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五块钱一套煎饼果子？你这是抢钱啊！」张德全拍着摊位桌子怒吼，声音大得整个小区门口都能听到。
「大爷，这价格我卖了三年了，真的不贵...」刘师傅满头大汗地解释着。
「三年？那就是坑了咱们老百姓三年！我必须举报你，让相关部门好好管管你这种黑心摊贩！」张德全指着价格牌，眼中满含愤怒。
两周后，刘师傅真的收到了停业整顿通知书。
一个月后重新开业那天，张德全特意赶早过来看热闹。
当他看到新的价格时，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
01
早晨六点，刘师傅的煎饼果子摊前已经排起了长队。
摊位不大，但设备齐全。
平底铁板上滋滋作响，刘师傅熟练地倒上面糊，用T形刮板快速摊成薄饼。
「来个煎饼果子，加两个鸡蛋。」一个上班族递过来十块钱。
「好嘞，马上就好。」刘师傅手法娴熟，在摊好的薄饼上打了两个鸡蛋，铲子飞快翻动，蛋液均匀摊开。
刷上甜面酱和辣椒酱，撒上榨菜丝和香菜，放上薄脆，动作一气呵成。
整个煎饼卷好，热腾腾递到顾客手里，香气扑鼻。
「七块钱。」刘师傅收钱找零，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这时，张德全慢悠悠地走到摊前。
张德全今年68岁，是个退休的机械工人，住在附近的老小区。
他个子不高，但嗓门很大，在小区里是个有名的「意见领袖」。
「来个煎饼果子，不要辣椒。」张德全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块钱。
刘师傅看了看钱，有些为难：「大爷，煎饼果子五块钱一套。」
「对啊，我给的就是五块钱。」张德全理所当然地说。
「大爷，我这个煎饼果子是五块钱起步，加鸡蛋要另算钱。」刘师傅耐心解释。
张德全一愣：「什么叫起步？煎饼果子不就应该有鸡蛋吗？」
「是这样的，五块钱是基础版，就是煎饼配菜丝和酱。
加一个鸡蛋六块，加两个鸡蛋七块。」
张德全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这不是坑人吗？
煎饼果子没鸡蛋还叫煎饼果子？
我吃了几十年煎饼果子，从来没听说过不加鸡蛋的！」
周围排队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确实，煎饼果子没鸡蛋像什么话。」一个大娘小声嘀咕。
「就是，这不是变相涨价吗？」另一个顾客也有些不满。
刘师傅额头开始冒汗：「各位，实在是成本涨得厉害。
面粉从两块五涨到三块八一袋，鸡蛋从四块涨到六块五一斤。
我这样分开计价，是让大家有选择。
想省钱的可以不加鸡蛋，想吃好的可以多加。」
「什么成本不成本的，都是借口！」张德全的声音越来越大，「你就说，五块钱能不能给我做个正常的煎饼果子？」
「大爷，真的不行。
五块钱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收不回来？」张德全冷笑一声，「那以前你是怎么卖的？
三年前你刚来这摆摊的时候，煎饼果子三块钱一个，鸡蛋、薄脆、菜丝什么都有！
现在涨到五块钱还不够？
你当我们这些老年人是傻子好欺负？」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师傅感到压力山大。
「大爷，您别激动。
三年前确实是三块钱，但那时候成本低啊。
现在房租从八百涨到一千五，煤气罐从八十涨到一百二。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没办法？」张德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那就是不愿意按正常价格卖是吧？
好，我记住了！
你这就是典型的黑心摊贩，趁着垄断地段漫天要价！」
「大爷，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一家卖煎饼...」
「别跟我扯这些！」张德全打断了刘师傅的话，「我就问你最后一遍，五块钱能不能给我做个带鸡蛋的煎饼果子？」
刘师傅看着张德全愤怒的表情，又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心里五味杂陈。
「大爷，要不这样，今天我给您免费加个鸡蛋，您看行不行？」
「免费？」张德全冷笑，「我不要你的免费！
我要的是公道！
五块钱一套煎饼果子，这就是抢钱！
你等着，我要举报你！」
说完，张德全气呼呼地走了，连煎饼果子都不要了。
02
从那天开始，张德全就开始了他的「维权」行动。
第二天早上，张德全准时出现在刘师傅的摊位前。
但他不是来买煎饼果子的，而是来「监督」的。
「大家伙都看清楚了啊，」张德全对着排队的顾客大声说道，「这个摊主黑心着呢！
五块钱一套煎饼果子，还不带鸡蛋！
加个鸡蛋要六块钱！
这不是明摆着坑咱们老百姓吗？」
排队的一个中年妇女被他说得有些动摇：「师傅，真的要六块钱？」
刘师傅无奈地点点头：「是的，加一个鸡蛋六块钱。」
「那确实有点贵。」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就要基础版的吧。」
「基础版就是个面饼子！」张德全在旁边添油加醋，「连鸡蛋都没有，这能叫煎饼果子吗？
姐姐，您别上当！」
中年妇女听了，真的走了。
刘师傅心里着急，但又不敢和张德全正面冲突。
他知道这个老头在小区里威信很高，得罪不起。
「大爷，您这样影响我做生意...」
「我怎么影响你做生意了？」张德全理直气壮，「我这是在维护消费者权益！
你要觉得我说得不对，那你就降价啊！
降到合理价格，我立马就不说了！」
「什么是合理价格？」
「三块钱一套，鸡蛋、薄脆、菜丝全包！
这才是煎饼果子该有的样子！」
刘师傅简直要哭了：「大爷，三块钱真的不行啊。
我给您算笔账，面粉、鸡蛋、菜丝、薄脆、调料，光成本就要两块八。
再加上房租、煤气、水电，我一分钱都赚不到！」
「赚不到就别干了！」张德全毫不客气，「没人逼你在这摆摊！
你要觉得不挣钱，可以换地方啊！」
这话说得刘师傅哑口无言。
确实没人逼他在这摆摊，但这个位置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
位置好，人流量大，而且经营了三年，已经有了固定客源。
让他换地方，等于重新开始，风险太大了。
「大爷，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这个摊子养家糊口。」
「可怜你？谁来可怜我们这些被你坑的老百姓？」张德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严重影响了刘师傅的生意。
原本早高峰能卖出六七十套煎饼果子，今天只卖了不到四十套。
张德全看到自己的「斗争」有了效果，更加来劲了。
第三天，张德全不但来了，还带了个小马扎。
他直接坐在摊位旁边，开始了持久战。
「各位父老乡亲，」张德全像个演说家一样，「我们不能让这些黑心商贩得逞！
今天他敢卖五块钱一套，明天就敢卖十块钱一套！
我们必须抵制！」
一些本来要买煎饼果子的顾客，听了张德全的话，真的犹豫了。
特别是一些年纪大的顾客，对价格比较敏感，经不起张德全这么一煽动，纷纷放弃了购买。
刘师傅看着生意越来越差，心里着急如焚。
他尝试过和张德全讲道理，但根本没用。
这个老头固执得很，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第四天，张德全的行动再次升级。
他从家里拿了个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抵制黑心煎饼，维护消费者权益！」
不仅如此，他还开始向路过的每个人「宣传」：
「大哥，您可千万别在这买煎饼果子，这老板黑心着呢！」
「大姐，我告诉您个内幕，煎饼果子成本就一块多钱，他卖五块，纯粹暴利！」
「小伙子，你看着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上这种当！」
有些顾客被他说得将信将疑，真的就走了。
也有些顾客觉得他过分，反而更同情刘师傅。
一个经常买煎饼果子的白领小伙忍不住说：「大爷，您这样做过分了。
五块钱一套煎饼果子真的不算贵，我在写字楼下面买，一套要八块钱呢。」
「小伙子，你被洗脑了！」张德全立刻反驳，「写字楼下面贵是因为房租高！
这里就是个路边摊，凭什么卖这么贵？」
「可是人家做得好吃啊，而且分量足。」
「好吃？」张德全不屑地撇撇嘴，「就是个普通的煎饼果子，有什么好吃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容易被忽悠！」
小伙子被说得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想和老人家争执，摇摇头就走了。
张德全见状更加得意，觉得自己的「斗争」很有成效。
03
第五天，张德全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
他带着一个录音笔来到摊位前，开始录制刘师傅的「罪证」。
「现在是2024年8月26日上午7点15分，」张德全对着录音笔正式地说道，「我在小区门口发现一个黑心煎饼果子摊，价格严重虚高，涉嫌欺诈消费者。
现在我要收集证据。」
然后他走到刘师傅面前：「师傅，请问你这煎饼果子怎么卖？」
刘师傅不明所以，如实回答：「五块钱一套基础版，加鸡蛋的话六块到七块。」
「五块钱一套煎饼果子，大家都听到了吧？」张德全提高声音，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到，「这就是证据！
明目张胆的价格欺诈！」
刘师傅这才意识到张德全在「钓鱼执法」，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大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收集证据，准备向相关部门举报！」张德全理直气壮，「像你这种黑心商贩，就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围观的群众也被张德全的行为震惊了。
大家都觉得这个老头有点过分，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当天下午，张德全真的行动了。
他先是拨打了12315消费者投诉热线。
「喂，是12315吗？
我要举报一个价格欺诈的黑心摊贩！」
接线员耐心地询问情况。
「就是我们小区门口的煎饼果子摊，五块钱一套还不带鸡蛋！
这明显是价格虚高！
以前三块钱一套什么都有，现在涨到五块钱，这不是抢钱是什么？」
接线员记录下张德全的投诉内容，表示会转交相关部门处理。
打完12315，张德全又给市场监管局打电话。
「我要举报一个违法经营的摊贩！
价格严重虚高，涉嫌欺诈消费者！」
市场监管局的工作人员也详细询问了情况，并记录了张德全提供的地址和摊主信息。
第六天，张德全又有了新动作。
他来到街道办事处，要求面见领导。
「我要举报一个黑心摊贩！」张德全拿着录音笔和一堆照片，「证据确凿！
这个煎饼果子摊严重扰乱市场秩序！」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接待了张德全，听取了他的投诉。
「大爷，您说的这个价格...好像还在正常范围内吧？」工作人员有些为难。
「什么正常范围？」张德全激动起来，「五块钱一套煎饼果子，这叫正常？
你们是为老百姓服务，还是为黑心商贩服务？」
「大爷，您先别激动。我们会认真调查处理的。」
「我不激动能行吗？」张德全越说越气愤，「你们要是不管，我就继续往上举报！
一直举报到市里、省里！
我就不信没有地方说理！」
看到张德全如此执着，工作人员只能答应会派人实地调查。
第七天，张德全在小区业主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所有人 紧急通知！小区门口的煎饼果子摊是黑心商贩！五块钱一套还不带鸡蛋！大家千万别上当！我已经举报了，希望大家一起抵制！」
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德全叔，五块钱确实有点贵，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觉得还行啊，外面的煎饼果子都要六七块钱呢。」
「德全大爷，您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但也有人支持张德全：
「德全说得对！这些小摊贩就是仗着垄断地段随意涨价！」
「确实该管管了！现在什么都涨价，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张德全在群里继续煽风点火：
「大家都被洗脑了！什么成本上涨，都是借口！
我当了一辈子工人，什么人没见过？
这种人就是得治！」
群里的争论越来越激烈，有支持张德全的，也有同情刘师傅的。
整个小区都被这件事搞得沸沸扬扬。
04
面对张德全的疯狂投诉，刘师傅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
刘师傅今年42岁，原本是个建筑工人。
三年前，由于年龄大了，在工地上干不动了，就学着做煎饼果子摆摊。
刘师傅的手艺是跟一个山东老师傅学的。
那个老师傅做了三十多年煎饼果子，手艺相当精湛。
刚开始学的时候，刘师傅连面糊都调不好。
不是太稠就是太稀，摊出来的饼不是太厚就是破洞。
老师傅很有耐心，手把手教他：「面糊的浓稠度要恰到好处，舀一勺倒下去，能顺畅流动但不会太快散开。」
「铁板的温度也很关键，」老师傅继续指导，「太热了面糊一下子就糊了，太凉了又摊不开。
你看我的手法，快速但要均匀。」
刘师傅足足学了两个月才出师。
摆摊的位置也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的。
这个小区门口人流量大，上班族多，是做早餐生意的好地方。
刚开始摆摊的时候，刘师傅一套煎饼果子只卖三块钱。
那时候成本相对较低，面粉、鸡蛋、蔬菜的价格都不算太贵。
但随着时间推移，各种成本都在上涨。
面粉从最初的两块五一袋涨到现在的三块八。
鸡蛋从四块钱一斤涨到六块五一斤。
食用油从十二块一桶涨到十八块。
各种调料的价格也都在涨。
最要命的是摊位费。
城管部门要收管理费，每月三百块。
小区物业要收门前清洁费，每月一百块。
煤气罐从八十块涨到一百二十块，而且用得越来越快。
「成本涨了这么多，价格不涨不行啊。」刘师傅经常这样和妻子感慨。
他的妻子叫李小红，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月收入两千八百块。
夫妻俩有一个儿子，叫刘明轩，今年14岁，上初二。
孩子学习成绩不错，但各种补课费、资料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一家三口在城里租房住，每月房租一千二百块。
加上水电费、生活费，每月开支至少要四千多块。
刘师傅的煎饼果子摊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
一天能卖出七八十套煎饼果子，除去成本，净收入大概一百五十块。
一个月下来，能有四千多块的收入。
虽然收入不高，但总算能维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
可是现在，张德全的「维权行动」严重影响了刘师傅的生意。
原本每天能卖七八十套，现在只能卖四五十套。
收入直接减少了三分之一。
更让刘师傅担心的是，张德全的投诉可能真的会带来麻烦。
虽然他的经营完全合法，各种证件齐全，但一旦相关部门介入调查，程序上的麻烦就避免不了。
「这可怎么办啊？」李小红看着愁眉苦脸的丈夫，心里也很担心。
「再等等看吧，也许过几天那个老头就消停了。」刘师傅安慰妻子，但心里其实也没底。
但事实证明，刘师傅想得太简单了。
张德全不但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
05
第八天，更高级别的检查组来了。
这次来的是区里的联合检查组，包括市场监管局、卫生局、城管局等多个部门的工作人员。
检查组对刘师傅的摊位进行了全面检查。
他们查看了营业执照、健康证、食品经营许可证、进货渠道、价格标示等各个方面。
「刘师傅，您这个摊位经营多长时间了？」检查组的李组长询问。
「三年了，领导。」刘师傅恭敬地回答，「我所有的证件都齐全。」
刘师傅拿出各种证件，检查组逐一查看。
「您这个煎饼果子的价格是什么时候定的？」
「一年半以前定的，领导。是因为成本上涨，不得已才调价的。」
李组长又询问了周围几个摊主的价格情况，发现刘师傅的定价确实在合理范围内。
「从证件和经营情况来看，没有明显的违法违规行为。」李组长对同事小声说道。
但张德全不满意这个结果。
「领导，您不能光听他们一面之词啊！」张德全激动地说，「五块钱一套煎饼果子，这在我们老百姓看来就是天价！
以前三块钱一套什么都有，现在涨到五块钱还不带鸡蛋，这不是抢钱是什么？」
「大爷，请您冷静一点。」李组长耐心地说，「从我们的调查来看，这个价格确实在市场合理范围内。」
「什么叫市场合理范围？谁定义的市场合理范围？」张德全越来越激动，「你们是为老百姓服务，还是为黑心商贩服务？
我要继续向上级举报！」
李组长看到张德全如此激动，也很为难。
他知道这种邻里纠纷最难处理，双方都觉得自己有理。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调查，检查组得出结论：刘师傅的经营合法合规，价格也在合理范围内，不存在违法行为。
但是，考虑到群众投诉，检查组还是给出了一些建议。
「刘师傅，虽然您的经营没有问题，但考虑到有消费者投诉，我们建议您在经营规范方面做一些改进。」李组长说道。
「请领导指示。」刘师傅连忙表态。
「比如说，价格公示要更加清晰明确，卫生条件要进一步提升，服务态度要更加规范等等。
我们会给您一个整改建议书，您按照建议改进一下。」
就这样，刘师傅收到了整改建议书。
虽然不是强制性的，但建议书上列出了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更让人意外的是，第二天，城管部门也来了。
「刘师傅，有群众反映您占道经营。」城管队员说道，「我们需要重新测量一下您的摊位面积。」
经过测量，发现刘师傅的摊位确实超出了划定范围几十公分。
「这个问题必须整改。」城管队员说道，「您需要缩小摊位面积，或者重新申请占地许可。」
接连而来的检查让刘师傅焦头烂额。
虽然都不是大问题，但处理起来很麻烦，而且会影响正常经营。
张德全看到自己的投诉有了效果，更加得意了。
「看到没有？」张德全对围观的人说，「连政府部门都来查他了！
说明我举报得对！
这种黑心摊贩就应该受到制裁！」
06
第十天，真正的打击来了。
刘师傅收到了停业整顿通知书。
通知书是区市场监管局发出的，要求刘师傅立即停业整顿，重新申请相关许可证。
虽然通知书上写的是「为了进一步规范经营行为，确保食品安全」，但刘师傅知道，这实际上就是因为张德全的投诉。
看着通知书，刘师傅的手在颤抖。
停业整顿意味着完全没有收入，而整改费用至少要五千块钱。
五千块钱对刘师傅来说是一笔巨款，相当于一个半月的收入。
「这可怎么办啊？」李小红看到通知书，眼泪都流下来了。
「家里还有多少钱？」刘师傅问妻子。
「不到两千块。」李小红声音颤抖，「还要交房租，还要给明轩交学费...」
刘师傅沉默了很久。
他想过向亲戚朋友借钱，但大家都不富裕，能借的数额有限。
他也想过向银行贷款，但以他的收入水平，很难贷到款。
最关键的是，停业整顿要多长时间？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长？
没有收入的日子该怎么过？
当天晚上，刘师傅给在深圳打工的哥哥打了电话。
「小刚，哥哥遇到点困难...」刘师傅简单说明了情况。
「什么？有这种人？」哥哥刘建国在电话里愤愤不平，「你这明明是正当经营，他凭什么举报你？」
「哥，现在说这些没用，关键是要解决问题。」刘师傅说道，「你看能不能先借我三千块钱应急？」
「三千块没问题，明天我就给你转过去。」哥哥痛快地答应了，「但是小刚，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行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哥，我都四十多了，还能干什么？」刘师傅苦笑，「除了这点手艺，我什么都不会。」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按要求整改吧，实在不行就换个地方摆摊。」
挂了电话，刘师傅彻夜难眠。
第二天，张德全又来了。
他看到摊位上贴着停业整顿的通知，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活该！」张德全得意地说，「早就该整顿了！
让你坑害老百姓！
这就是下场！」
听到这话，刘师傅心中涌起一阵愤怒。
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因为他知道，和张德全争执没有任何意义。
整顿的一个月里，刘师傅四处奔波。
重新申请各种证件，改进摊位设施，学习食品安全知识。
这期间，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向哥哥借了三千块钱。
更让人心寒的是，一些原本同情他的邻居和顾客，也开始疏远他。
「可能那个张大爷说得有道理吧，」一个邻居小声议论，「要不然政府怎么会让他停业整顿？」
「是啊，五块钱一套煎饼果子确实有点贵。」另一个人附和。
流言蜚语传得很快，很多人开始相信刘师傅真的是「黑心商贩」。
这种舆论压力比经济损失更让刘师傅难以承受。
07
整顿期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刘师傅的儿子刘明轩在学校里被同学嘲笑。
「你爸是黑心摊贩，被政府关了！」一个同学这样说道。
刘明轩回家后，哭着问父亲：「爸爸，你真的是坏人吗？」
看着儿子含泪的眼睛，刘师傅心如刀割。
「明轩，爸爸不是坏人。」刘师傅抱着儿子，「爸爸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劳动养活这个家。」
「那为什么有人说你是黑心摊贩？」
「因为有些人不理解爸爸的难处。」刘师傅强忍着眼泪，「但爸爸相信，总有一天大家会明白的。」
这件事让刘师傅下定了决心。
他不能让儿子继续承受这种压力。
经过深思熟虑，刘师傅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彻底改变经营模式。
刘师傅联系了一个做餐饮连锁的朋友，这个朋友叫陈志华，在省城开了十几家早餐连锁店。
「志华，我想和你合作。」刘师傅说道。
「合作？」陈志华有些意外，「你不是自己摆摊吗？」
「现在遇到点麻烦，我想换个思路。」刘师傅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经过几次深入交流，两人达成了合作意向。
陈志华愿意出资帮助刘师傅升级改造摊位，采用全新的经营模式。
最关键的是，这种新模式将彻底颠覆传统的定价方式。
08
重新开业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的周一。
在陈志华的帮助下，刘师傅的摊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新的设备、新的装修、新的招牌，一切都焕然一新。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块新的价格牌，但被红布遮着，上面写着「开业当天揭晓」。
周围的邻居和摊主都很好奇，纷纷猜测刘师傅要搞什么花样。
「肯定是涨价了，不敢让人提前看到。」有人这样猜测。
「也许是降价息事宁人。」另一个人说道。
张德全听到刘师傅要重新开业的消息，特别兴奋。
他已经准备好了继续「战斗」。
「我倒要看看，这个黑心摊贩还能搞什么花样！」张德全对老伴说道，「要是还敢乱涨价，我继续举报他！」
开业这天，张德全早早就来到了摊位前，准备看刘师傅的「笑话」。
他带着小马扎，还准备了录音笔，打算继续「监督」。
早上六点半，刘师傅准时开始营业。
摊位前很快聚集了一大群人，都想看看新的价格。
张德全坐在最前面，眼睛紧紧盯着被红布遮着的价格牌。
「各位父老乡亲，」刘师傅清了清嗓子，「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的支持。
今天重新开业，我要向大家介绍一种全新的经营模式。」
「别废话了！」张德全不耐烦地说，「赶紧公布价格！
我倒要看看你又要涨到多少钱！」
刘师傅看了张德全一眼，深吸一口气：「现在，让我来揭晓新的价格！」
说着，他走到价格牌前，一把扯下了红布。
张德全抬头看向价格牌，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瞬间石化。
他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色变得煞白，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