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晓薇，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张丽的尖叫声在客厅里炸开，她脸色铁青地站在我面前，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奶粉罐。
罐子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那是我女儿思思每天要喝的牌子。
我抱着六个月大的思思，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婆婆王秀芬缩在厨房门口，脸色白得吓人。我丈夫陈浩刚推开门，看到这场景傻在原地。
“什么早就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语气平静得可怕。
张丽把奶粉罐狠狠摔在茶几上，里面的奶粉撒了一地：“少装蒜！这一个月我儿子天天拉肚子，我婆婆偷偷拿你家奶粉给我儿子喝，你会不知道？！”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她正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我。
我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一切，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01
三月的阳江市还带着料峭春寒，我裹紧外套从公司下班往家赶。产假休完回公司上班已经两个月了，每天朝九晚六的节奏让我疲惫不堪，但想到家里等着吃奶的女儿，脚步不自觉就快了几分。
推开门，婆婆正在厨房做饭。
“妈，我回来了。思思呢？”我换鞋进门。
“在房间睡觉呢，刚喝完奶。”婆婆头也不回地说，“你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我放下包，径直走进卧室。思思躺在婴儿床里睡得正香，小嘴还一动一动的，估计在做梦。我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去储物柜拿奶瓶准备消毒。
打开柜子的瞬间，我愣住了。
奶粉罐子明显少了一大截。我清楚记得早上出门前罐子还是满的，现在看起来已经去了三分之一。思思六个月大，每次喝奶150毫升，一天五次，按照奶粉包装上的冲调比例，不可能一天消耗这么多。
我拿起罐子掂了掂分量，眉头皱了起来。
“妈，思思今天喝了几次奶？”我端着罐子走到厨房。
婆婆正在炒菜，闻言回头瞥了一眼：“五次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奶粉消耗得有点快。”我试探着说。
“小孩子正长身体，能吃是好事。”婆婆把菜铲到盘子里，“你别太抠门了，该给孩子吃就吃，又不差那点钱。”
我没再说话，默默把奶粉罐放回柜子。
晚饭时，陈浩回来了。他在一家贸易公司做销售，经常应酬到很晚。今天难得准点下班，进门就喊饿。
“老婆，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他讨好地凑过来。
“你妈做的。”我淡淡地说。
陈浩察觉到我情绪不对，小声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没事。”我不想在饭桌上说这些。
吃完饭，陈浩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婆婆收拾碗筷。我去卧室哄思思，她醒了正咿咿呀呀地玩小手。
“思思乖，妈妈抱抱。”我把她抱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透过半掩的房门，我听见婆婆在客厅打电话。她压低声音，但我还是听清了几句。
“强子啊，宝宝最近胃口怎么样？”
“那就好，妈给你拿的奶粉还够吃吗？”
“行行行，妈知道了，过两天你再过来拿点。”
我停住脚步，耳朵竖得高高的。
强子是陈浩的弟弟陈强，比陈浩小五岁，一直没个正经工作，靠着家里接济过日子。去年娶了个老家的姑娘张丽，生了个儿子叫陈宝，现在一岁半了。
婆婆给小叔子拿奶粉？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不会吧？她不会偷我女儿的奶粉给侄子喝吧？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许是婆婆自己买的奶粉，想孝敬小儿子。毕竟她一直偏心小儿子，这在这个家不是秘密。
接下来几天，我开始留意奶粉的消耗速度。
按照正常情况，思思一天喝五次奶，每次五勺奶粉，一罐400克的奶粉应该能喝半个月。可是这罐奶粉才开封十天，现在已经只剩罐底了。
我特意在奶粉罐外面贴了张便签纸，用铅笔做记号。每天早上出门前我会看一眼罐子的高度，晚上回来再看一眼。
第三天晚上，我确认了——奶粉确实在异常消耗。
而且我发现，婆婆每次都会趁我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打开储物柜。有几次我故意早回家十分钟，看见她正拿着奶粉罐往她房间走。
我没有声张，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周五那天，公司领导临时开会，我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下班。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客厅灯火通明，饭菜香味飘出来。
“妈，我回来了。”我换鞋的时候，听见婆婆房间里有说话声。
02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房门虚掩着，婆婆正在打电话。
“放心吧，嫂子那儿有的是好奶粉，我每次给你拿一勺两勺的，她根本发现不了。”婆婆的声音透着得意，“你家宝宝喝了这么好的奶粉，这个月都长壮实了吧？”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婆婆笑了起来：“那当然，这可是进口大牌子，一罐一百多块呢。强子啊，妈就你这一个亲儿子，不疼你疼谁？你哥家那个丫头片子，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奶粉都一样。”
我站在门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如此。
我女儿的奶粉，被婆婆偷偷拿去给小叔子的儿子喝了。
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我差点想冲进去当场质问。但理智拉住了我。如果现在闹翻，以婆婆的性格，她会死不承认，说我血口喷人。陈浩这个妈宝男肯定会站在他妈那边，说我小心眼，说都是一家人计较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客厅。
“妈，思思睡了吗？”我故意大声问。
婆婆房间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过了几秒，她推门出来，脸上堆着笑：“睡了睡了，刚喝完奶，睡得可香了。”
“那就好。”我挤出一丝笑容，“我去看看她。”
推开卧室门，思思确实在睡觉。我坐在婴儿床边，看着女儿粉嫩的小脸，心里五味杂陈。
我女儿每天要喝的奶粉，被奶奶偷去给堂弟喝。因为在婆婆眼里，孙子比孙女金贵。
这个家，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
从我怀孕开始，婆婆就一直盼着是个男孩。做B超的时候，她托关系找熟人，想提前知道性别。得知是女孩后，她当场就拉下了脸，说“女孩子啊，可惜了”。
生产那天，婆婆在产房外等着，抱着一线希望以为医生看错了。护士抱出来说“恭喜，是个千金”，她脸上的失望清晰可见。
坐月子期间，她没少说风凉话。“女孩子就是赔钱货，长大了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你们要抓紧时间再生一个，争取生个男孩”。
我当时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只能忍气吞声。陈浩每次都说“妈就是这个性格，你别往心里去”。
现在，婆婆连孙女的口粮都要克扣，偷偷拿去给侄孙喝。
我不能忍了。
但我也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
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周末，我趁着陈浩带思思出去晒太阳的空挡，打开电脑搜索奶粉品牌。
我给思思喝的是国产品牌“爱婴宝”，一罐128块，品质不错，性价比高。我在网上搜索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目标——进口品牌“澳护佳”有机奶粉。
这款奶粉的罐子和“爱婴宝”惊人地相似，都是蓝白配色，卡通图案也差不多。如果不仔细看标签，很容易混淆。
关键是，“澳护佳”一罐398块，是“爱婴宝”的三倍价格。
更重要的是，这款进口奶粉味道偏苦，很多大一点的孩子不爱喝。我仔细查看了买家评论，有好几个家长说换了这个牌子后，孩子出现了轻微腹泻，因为肠胃不适应。
完美。
我当即下单了五罐“澳护佳”，选择次日达。
第二天下午，快递送到了。我趁婆婆去超市买菜的时候，把包裹拿进卧室。
五罐崭新的“澳护佳”有机奶粉整齐地码在床上。我拿起其中一罐，仔细对比了一下罐子的外观。和“爱婴宝”确实很像，只是标签上的英文字母不同。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行动。
首先，我把储物柜里那罐已经见底的“爱婴宝”拿出来，把剩余的奶粉全部倒进一个密封袋里。然后用清水把罐子洗干净，晾干。
接着，我打开一罐“澳护佳”，把里面的奶粉小心翼翼地倒进洗干净的“爱婴宝”罐子里。整个过程我都戴着口罩和手套，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异样。
装好后，我把罐子放回储物柜原来的位置。
剩下的“爱婴宝”奶粉和新买的四罐“澳护佳”，我全部藏进卧室衣柜最里面，用棉被盖住。思思真正要喝的奶粉，我每天早上会提前冲好，放在保温袋里带在身上，下班后再拿回来。
03
这样一来，婆婆偷走的，全是贵三倍的进口有机奶粉。
布置完毕，我坐在床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王秀芬，你不是喜欢偷吗？那我就让你偷个够。
当天晚上，婆婆果然又趁我洗澡的时候，偷偷溜进储物柜拿了一大勺奶粉。我透过浴室门缝看得清清楚楚，她动作熟练，显然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若无其事地洗完澡出来。
“妈，思思的奶粉又快喝完了。”我故意在婆婆面前念叨，“这孩子胃口真好，一罐奶粉半个月就见底。”
婆婆心虚地低下头：“小孩子嘛，能吃是好事。”
“也是。”我叹了口气，“就是这奶粉有点贵，一个月光奶粉钱就要两三百。”
“那算什么。”婆婆嘴硬，“你们年轻人赚钱多，还在乎这点奶粉钱？”
我没接话，转身去哄思思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我继续扮演着一个毫不知情的傻媳妇。每次奶粉罐见底，我就“按时”买新的“爱婴宝”回来——当然，罐子里装的都是“澳护佳”。
婆婆偷得更勤了。有时候一天能偷两次，每次至少两勺。我算了算，小叔子家的陈宝一岁半，正是能吃的时候，婆婆偷的这些奶粉估计够他喝小半个月了。
一周后，我故意在吃饭时提起小叔子一家。
“妈，强子他们最近怎么样？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我夹菜的动作很自然。
婆婆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说：“挺好的，前两天还打电话来着。”
“宝宝身体好吗？”我继续问。
“好着呢，长得可壮实了。”婆婆说到孙子，眼睛都亮了，“那孩子胃口好，将来肯定是个大个子。”
陈浩在一边喝汤，插了句嘴：“妈，你可别老惯着强子。他都当爹的人了，该自己养家了。”
“你懂什么。”婆婆瞪了他一眼，“你弟弟工作不好找，现在经济不景气，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那也不能一直靠家里啊。”陈浩嘟囔。
“行了行了，吃你的饭吧。”婆婆不耐烦地打断他。
我低头吃饭，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周过去了。
某天晚上，婆婆接了个电话，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压低声音说话。
“什么？拉肚子？”
“怎么会呢，那奶粉挺好的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带宝宝去看医生。”
挂了电话，婆婆眉头紧锁。
“谁的电话？”我明知故问。
“你弟妹。”婆婆心不在焉地说，“说宝宝最近老拉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得赶紧看医生。”我关切地说，“小孩子拉肚子不是小事。”
婆婆点点头，走回房间继续打电话。
我回到卧室，抱起思思亲了又亲。女儿咯咯笑着，小手抓住我的头发不放。
“宝贝，妈妈给你出气呢。”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接下来几天，张丽隔三差五给婆婆打电话，每次都在抱怨孩子的身体状况。
“妈，宝宝这周又拉了三次了，医生说可能是消化不良。”
“妈，我给他吃的都是清淡的，怎么还是拉肚子呢？”
“妈，你说会不会是奶粉的问题？”
婆婆被烦得不行，但又不能说真话，只能敷衍：“可能是天气变化，孩子肠胃敏感。”
04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暗爽。
又过了一周。
这天是周六，我们一家三口在家休息。上午十点多，门铃突然响了。
陈浩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陈强和张丽，还有坐在婴儿车里的陈宝。
“哥，嫂子，我们来了。”陈强嬉皮笑脸地走进来。
张丽跟在后面，脸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
“哟，怎么今天有空来啊？”婆婆从厨房出来，看见小儿子一家，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宝宝来了，来奶奶抱抱。”
她伸手要抱陈宝，张丽却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妈，先别抱。我有话要问你。”
气氛突然凝固了。
婆婆愣住：“什么话？”
张丽从包里掏出一个奶粉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那是“爱婴宝”的罐子。
“这是哪来的？”张丽盯着婆婆。
婆婆脸色一变：“这……这是……”
“别撒谎！”张丽声音陡然拔高，“这一个月你是不是偷偷给我拿嫂子家的奶粉？！”
陈浩和陈强都傻眼了。我抱着思思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婆婆支支吾吾：“这……都是一家人，拿点奶粉怎么了……”
“怎么了？！”张丽气得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宝宝这一个月天天拉肚子，我带他去了三次医院！医生说可能是奶粉不耐受，让我换牌子！”
“我还纳闷呢，好好的怎么会不耐受。昨天你又打电话让我过来拿'好东西'，我一看，好家伙，是嫂子家思思喝的牌子！”
张丽越说越激动：“我回去一查，发现家里还剩半罐，就是这个牌子！你偷偷拿了多少给我儿子喝？！”
婆婆被说得哑口无言。
陈强也反应过来了，看着自己妈：“妈，你真拿嫂子的奶粉了？”
“我……我就拿了一点点……”婆婆声音越来越小。
“一点点？！”张丽冲到储物柜前，拉开柜门，“你看看，这罐子都快见底了！嫂子家思思才六个月大，一天能喝多少？你拿走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适时地站起来，把思思放进婴儿床，走到客厅。
“丽丽，你先别激动。”我语气平静，“有什么话慢慢说。”
张丽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嫂子，你真不知道这事？”
“什么事？”我装作刚反应过来，“你是说……奶粉的事？”
“对！”张丽指着婆婆，“她偷你家奶粉给我儿子喝，你不知道？”
我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我确实发现奶粉消耗得快，但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哥，你管不管？”陈强看向陈浩。
陈浩一脸为难：“这……妈也是好心……”
“好心？”我打断他，语气第一次带上了锋芒，“好心就可以不经我同意，偷我女儿的东西给别人？陈浩，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浩被我吓了一跳，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别说了。”我摆摆手，走到茶几前拿起那个奶粉罐，“丽丽，这罐子是你从哪拿的？”
“我婆婆昨天给我的，说是你家用剩的。”张丽说。
我仔细看了看罐子，又打开储物柜看了看里面那罐。
“丽丽，我问你，宝宝喝了这奶粉之后，有什么不舒服吗？”
“可不是！”张丽一肚子委屈，“这一个月天天拉肚子，去医院花了快两千块了！医生说孩子肠胃敏感，可能是奶粉不适合，让换个牌子试试。”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丽盯着我：“嫂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
我没有立刻回答。
05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慢慢走到储物柜前，从里面拿出那罐快见底的奶粉，放在茶几上。
“这是储物柜里的。”我又转身进卧室，从衣柜深处抱出一个纸箱，里面是四罐全新的奶粉，“这是我藏起来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打开其中一罐，让大家看里面的奶粉颜色和颗粒。然后又打开茶几上那罐快见底的，对比了一下。
“看出区别了吗？”我淡淡地说。
张丽凑近看了看，脸色突然变了：“这……这颜色不太一样……”
“对。”我从纸箱里拿出一张购物小票，“这是我一个月前买的进口有机奶粉，'澳护佳'牌，一罐398块。”
“398一罐？！”张丽的声音都变了调。
婆婆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你说什么？”陈强也懵了，“嫂子，你是说，我妈偷的是这个？”
我点点头，拿起购物小票给他们看：“是的。一个月前我发现奶粉消耗异常，猜到了原因，所以悄悄换了牌子。”
“你们看，这是'澳护佳'的罐子。”我拿起一罐新的给大家看，“和'爱婴宝'的罐子很像吧？如果不仔细看标签，很容易混淆。”
“我把进口奶粉倒进了'爱婴宝'的罐子里，放在储物柜明显的位置。思思真正喝的普通奶粉，我每天提前冲好带在身上。”
张丽拿起茶几上那罐快见底的奶粉，仔细看标签。罐子外面确实贴着“爱婴宝”的商标，但撕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澳护佳”的标签。
“所以……”张丽的声音都在抖，“这一个月，我儿子喝的全是这种400块一罐的进口奶粉？”
“应该是。”我平静地说，“而且这款奶粉是有机配方，味道偏苦，很多大孩子不适应。加上宝宝之前喝的是便宜的国产奶粉，突然换成这么贵的进口货，肠胃肯定受不了。”
“医生说的不耐受，就是因为这个。”
张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把奶粉罐狠狠摔在地上，指着婆婆：“王秀芬！你看你干的好事！”
婆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妈，你怎么能这样？”陈强也急了，“你偷嫂子的东西也就算了，害得我儿子拉肚子，这一个月医药费花了多少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婆婆声音发颤，“我以为就是普通奶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