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舱门的密封圈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点一点被专业工具切割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那道即将打开的门。
李法医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手里拿着手电筒,站在最前面。
他回头看了一眼江海处长,又看了看人群中的陈默。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准备好了,我先进去。”
陈默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他盯着那道舱门,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28年了,他的父亲就在里面。
那个1996年8月15日从上海起飞后再也没回来的机长,那个承诺要教他骑自行车的爸爸。
江海按住陈默的肩膀,低声说:“不管里面是什么情况,你都要坚持住。”
舱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冰冷的气流涌出。
李法医探身进去,手电筒的光束照向舱内。
下一秒,他的身体僵住了。
手电筒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李法医转过身,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这....这怎么可能......”
江海大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什么情况?!快说!”
李法医抬起手,指着舱内,声音都变了调:“里面......里面的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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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96年8月15日,这个日子陈默记了一辈子。
那天早上,6岁的陈默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父亲把行李箱放进出租车后备箱。
父亲陈建国穿着笔挺的机长制服,转身朝楼上看,对着窗口挥了挥手。
陈默拼命挥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母亲站在他身后,摸着他的头,轻声说:
“别哭,爸爸一个星期就回来了,还给你带好吃的。”
父亲上楼前,特意去了趟楼下的小卖部,给陈默买了个变形金刚玩具。
他蹲下来,把玩具塞进儿子手里,笑着说:
“小默,爸爸去美国开飞机,一个星期就回来,回来教你骑自行车,好不好?”
陈默抱着玩具,用力点头:“爸爸,你一定要回来。”
陈建国摸摸儿子的头,眼里满是温柔:
“傻孩子,爸爸当然会回来,这次飞完,我就能休假了,到时候天天陪你。”
母亲沈秀芬站在门口,看着父子俩,眼眶有些红: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去机场吧。”
陈建国站起身,抱了抱妻子,在她耳边轻声说:“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很快就回来。”
他转身下楼,陈默趴在窗口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出租车启动,慢慢开远。陈默举着变形金刚,冲着远去的车子大喊:“爸爸再见!”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下午三点,陈建国驾驶的552航班从上海虹桥机场起飞。
机上载着237名乘客和机组人员,目的地是美国洛杉矶。
飞机准时起飞,一切正常。
但六个小时后,当飞机飞越太平洋上空时,一切都变了。
晚上九点,陈默已经睡着了。
沈秀芬坐在客厅里织毛衣,电视里正播着新闻。突然,电话铃响了。
沈秀芬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陈建国机长的家属吗?”
沈秀芬心里一紧:“我是,怎么了?”
“您先别着急,”那边的声音很沉重。
“552航班在太平洋上空失去联系,我们正在全力搜救,请您保持电话畅通。”
电话挂了,沈秀芬握着话筒的手在发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瘫坐在沙发上。
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陈建国飞了十几年,从来没出过事,怎么可能突然就失联了?
那一夜,沈秀芬一夜没睡。她守在电话旁边,等着消息。
电视里开始播报552航班失联的新闻,搜救队已经出动。
但茫茫大海,要找到一架飞机谈何容易?
第二天一早,陈默醒来,发现妈妈红着眼睛坐在客厅。
他走过去,拉着妈妈的手:“妈妈,你怎么了?爸爸呢?”
沈秀芬抱住儿子,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小默,爸爸的飞机......出了点问题,但是,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紧紧抱着儿子,哭得浑身发抖。
陈默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爸爸可能回不来了。
他握着那个变形金刚,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搜救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太平洋太大了,飞机失联的位置又不确定,因此搜救一直很困难。
搜救队找遍了方圆几百海里,只找到一些漂浮的杂物——
几件救生衣,一些座椅碎片,还有一个手提箱。
没有黑匣子,没有遗体,没有飞机残骸。
三个月后,搜救宣布结束,官方给出结论:
552航班在太平洋上空遭遇不明情况,机上237人全部遇难。
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失事,谁也说不清楚。
有人说是恶劣天气,有人说是机械故障,还有人说是机长操作失误。
各种猜测满天飞,但没有一个能拿出证据。
航空公司给了家属一笔赔偿金,但数额远低于预期。
保险公司说,因为事故原因不明,不能全额理赔。
237个家庭,就这样被一句“原因不明”打发了。
沈秀芬不相信丈夫就这样没了。
她每天去海边,站在礁石上,眼睛望着大海的方向,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陈默跟着妈妈去过几次,他问:“妈妈,你在看什么?”
沈秀芬蹲下来,摸着儿子的脸,眼泪直流:
“妈妈在等爸爸回来,妈妈相信,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但陈建国没有回来。
沈秀芬的身体一天天垮下去,她不吃饭,不睡觉,整天守在海边。
亲戚朋友来劝,她谁也不听,只是一遍遍说:“他会回来的,我要等他回来。”
2001年,失事五年后,沈秀芬在海边晕倒了。
陈默那年11岁,放学后找不到妈妈,急得满村子找,最后是渔民老张在海边发现了她。
老张背着沈秀芬往医院跑,一边跑一边喊:“嫂子,你醒醒!小默还等着你呢!”
沈秀芬睁开眼睛,看着老张,嘴唇动了动:“老张,你说......建国会不会真的回不来了......”
老张眼圈红了:“嫂子,你别这么想,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默,这才是最重要的。”
沈秀芬摇摇头,眼泪从眼角滑落:“我撑不下去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沈秀芬走了。
医生说是心力衰竭,但陈默知道,妈妈是想爸爸想死的。
11岁的陈默跪在妈妈的灵堂前,看着黑白遗像,握紧了手里的变形金刚。
那是爸爸留给他的唯一东西。
亲戚们围着他,七嘴八舌地讨论谁来养这个孩子。
陈默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死死盯着灵堂上妈妈的照片。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决定:他要找到爸爸。
不管花多少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找到爸爸,要知道那架飞机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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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2024年7月的一个早晨,34岁的陈默站在渔船上,看着声呐探测仪上的画面。
屏幕上显示,海底200米处有一个巨大的金属物体。
老张凑过来看,皱着眉说:“这么大?不会是沉船吧?”
陈默的心砰砰直跳。他盯着屏幕,手指在发抖:“不,不是船,你看这个形状......”
他们用水下摄像头放下去,画面传回来的瞬间,陈默整个人都僵住了。
模糊的画面里,一架飞机静静躺在海底,机身上依稀可见的数字——552。
老张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
陈默抓住老张的肩膀,声音都在颤抖:
“是我爸的飞机!是552!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28年了。
从6岁到34岁,从一个孩子到一个中年男人,陈默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寻找上。
他没有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就留在东海渔村,跟着老张学捕鱼。
别人出海是为了打鱼,他出海是为了找那架飞机。
28年里,他攒下的钱都用来买设备——声呐、水下摄像头、海图。
他的小屋里,墙上贴满了太平洋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搜索过的区域。
有人笑他傻:“都28年了,你爸早就......你还找什么?”
陈默不理会,继续每天出海。
老张理解他,从不多问,只是默默陪着他,一起出海,一起搜索。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
陈默用颤抖的手拨通了海事部门的电话:
“我是陈默,我发现了......我发现了1996年失事的552航班残骸!”
消息传开,整个渔村都轰动了。
第二天,民航局的调查组就赶到了。
领头的是江海处长,45岁,戴着眼镜,一脸严肃。
他带着一群专家——航空工程师、海洋学家、法医,还有当年参与过调查的老专家钟教授。
江海握住陈默的手,郑重地说:“你父亲是陈建国机长对吗?”
陈默用力点头:“是的,我等这一天等了28年。”
江海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会查明真相,给你,给所有家属一个交代。”
海洋学家徐教授在查看了海域情况后,激动地说:
“这个深度,加上海底的低温环境,飞机内部很可能保存完好!”
“保存完好?”江海眼睛一亮,“你是说......”
徐教授推了推眼镜:“深海200米,水温接近零度。”
“如果舱室密封性好,里面的东西,甚至包括......遗体,都可能处于冷冻保存状态。”
陈默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跳,他抓住徐教授的胳膊:“你是说,我爸他......”
“我只是说可能,”徐教授小心翼翼地说,“具体情况,要打捞上来才知道。”
消息传出去,全国震动。
那237个家庭,28年来一直活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
现在突然听说飞机找到了,所有人都激动了。
有个老太太是当年一位空姐的母亲,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赶到海边。
她拉着江海的手,哭着说:“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我女儿!”
“哪怕只是......只是一具尸体也好,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走的......”
江海握住老太太的手,红着眼圈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您见到女儿。”
调查组开始工作。他们调取了1996年的所有档案,重新研究当年的调查报告。
年轻的调查员方小雨拿着厚厚的卷宗,皱着眉说:
“江处长,这份报告写得太模糊了,只说'疑似恶劣天气导致',但没有任何确凿证据。”
江海翻看着资料:“当年的调查,到底查出了什么?”
这时候,钟教授站了出来。
这位65岁的老人,28年前曾参与过552航班的调查,但后来被迫中断。
钟教授拿出一个发黄的笔记本,沉重地说:“当年,我发现了三个疑点。”
所有人都看向他。
钟教授翻开笔记本:“第一,飞机失联前的最后一次通话。”
“陈建国机长说的是'我们遇到了......',然后信号中断,他遇到了什么?没人知道。”
“第二,搜救队找到的漂浮物显示,飞机可能是完整沉没的,而不是空中解体。”
“这说明什么?说明机长可能控制住了飞机。”
“第三,”钟教授的声音更加沉重,“我当时初步判断是机械故障。”
“但调查进行到一半,上面突然叫停,说证据不足,让我们别查了。”
江海猛地站起来:“叫停?为什么?”
钟教授苦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那个年代,上面让你别查,你就得停。”
陈默听着这些,拳头攥得咔咔响。他盯着钟教授:“您是说,当年有人故意隐瞒真相?”
钟教授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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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林晓月来了。
林晓月是个30岁的女记者,专门做航空安全调查报道。
她听说552航班的飞机找到了,立刻赶过来。
她找到陈默,开门见山地说:“我查了很多资料,这架飞机的失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陈默看着她:“你知道什么?”
林晓月拿出一叠资料:“我查到,同型号的飞机,在1995年曾经发生过一次严重故障。”
“当时是液压系统失灵,差点坠毁,但这个消息被压下来了,没有公开。”
“液压系统?”江海皱眉,“你是说,552航班可能也是这个问题?”
林晓月点头:“很有可能。但这只是猜测,真相要等打捞上来才知道。”
陈默握紧了拳头,眼睛死死盯着海面。
爸爸就在那下面,200米深的海底,静静等了28年。
03
打捞工作准备了三天。
专业的打捞船、深海潜水器、各种设备都到位了。
江海召集所有专家开会,讨论打捞方案。
航空工程师苏明远分析着水下拍摄的画面:
“从外观看,机体结构相对完整,没有明显的爆炸或撕裂痕迹。”
“这说明什么?”江海问。
苏明远推了推眼镜:“说明飞机可能不是在空中解体的,而是...迫降或者坠落到海面的。”
“迫降?”陈默激动地站起来,“我爸......我爸成功让飞机迫降了?”
苏明远谨慎地说:“我只是说可能,具体情况要看黑匣子数据。”
就在这时,方小雨拿着电脑冲进来:“江处长,我查到一个重要线索!”
所有人都看向她,方小雨点开一份文件:“这是1996年8月15日当天的气象记录。”
“太平洋上空确实有雷暴天气,但强度不足以摧毁飞机。”
“那飞机为什么会失事?”有人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方小雨说。
“如果不是天气原因,那一定是其他原因——机械故障、操作失误,或者......”
她欲言又止。
“或者什么?”江海追问。
方小雨小声说:“或者,有人为因素。”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但很快,各种猜测又开始了。
有人说是发动机故障,有人说是机翼结冰,还有人说是机长判断失误。
各种理论都有,但谁也拿不出证据。
陈默听着这些讨论,心里越来越烦躁。他站起来,冲着众人喊:
“你们别猜了!我爸是最优秀的机长,飞行时长超过15000小时,他不会犯低级错误!”
江海按住他:“陈默,你先冷静。”
陈默红着眼睛:“我怎么冷静?!”
“28年了,所有人都在猜,都在说,但没有一个人拿得出证据!”
“我只想知道真相,我只想知道我爸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
老张走过去,拍拍他的背:“小默,别急,真相很快就会知道的。”
第二天,打捞正式开始。
但就在关键时刻,意外发生了。
海底突然监测到地质活动异常。
徐教授紧盯着监测仪,脸色大变:“不好,海底洋流在变化!”
江海冲过去:“什么意思?”
徐教授指着屏幕:“太平洋底部的板块在移动,洋流方向改变,这会影响飞机的位置!”
话音刚落,监测仪上的数据开始疯狂跳动。
“甲烷气泡!”徐教授惊叫,“海底有大规模甲烷气泡释放!”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默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他抓住徐教授的肩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教授喘着气说:“海底甲烷气泡爆发,会产生巨大的浮力,可能会把飞机......”
他话还没说完,海面突然开始翻涌。
巨大的气泡从海底升起,海水像开了锅一样沸腾。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海底缓缓升起。
是飞机。
552航班的残骸,在海底沉睡了28年后,在无数气泡的托举下,浮出了水面。
锈迹斑斑的机身,破碎的机翼,变形的舱门,还有机身上依稀可见的数字——552。
陈默看着那架飞机,双腿一软,跪在了甲板上。
“爸......”他哽咽着,伸手指向那架飞机,“爸,我找到你了......”
老张扶住他,眼泪也流了下来。
整个码头,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架在太平洋里沉睡了28年的飞机,今天,2024年8月15日,正好失事28周年的日子,它浮出了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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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第一时间下令:“立即拖回码头!保护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
消息迅速传开,全国沸腾了。
那237个家庭,所有的遗属,都赶往东海。
陈默站在码头上,看着被拖船慢慢拉近的飞机残骸,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28年了,他终于要见到父亲了。
哪怕只是......一具尸体。
04
飞机被拖到军用码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把整个码头染成了金色,但没有人有心情欣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架锈迹斑斑的飞机上。
237个家庭的代表都来了。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中年妇女,有和陈默一样失去父母的孤儿。
他们站在警戒线外,眼睛死死盯着那架飞机,有人在哭,有人在祈祷。
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江海面前,拉着他的手:
“同志,求求你,让我看看我女儿......”
江海握住老太太的手:“您放心,我们会尽快开舱的。”
陈默站在人群中,他看着那架飞机,脑海里浮现出28年前的画面——
爸爸蹲下来,把变形金刚塞进他手里:“小默,爸爸去美国开飞机,一个星期就回来......”
一个星期,变成了28年。
江海召集所有专家,在飞机旁边开了个紧急会议。
苏明远穿着防护服,检查完飞机外部后,汇报说:
“机腹有明显的擦痕,这是迫降时与水面摩擦造成的。”
“机翼结构相对完整,没有空中解体的迹象。”
“这说明什么?”江海问。
苏明远摘下防护面罩:“说明机长成功控制住了飞机,让它迫降在海面上。”
陈默听到这话,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地流了下来。
爸爸成功了,他让飞机迫降了,他保护了机上所有人。
但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还是死了?
徐教授这时候站出来:“我检测了飞机的密封性,舱室保存得相对完好”
“加上深海的低温环境,里面的东西......包括遗体,很可能没有腐烂。”
听到这话,所有家属都激动了。
“我们能看到他们?”
“他们还在里面?”
“28年了,真的还能保存吗?”
徐教授认真地点头:“理论上可以。”
“深海200米,水温接近零度,密封的舱室形成了类似冷冻的环境。”
李法医也发言了:“如果真的如徐教授所说,那遗体检验就能确定死因,黑匣子也能还原整个过程。”
江海做了个决定:“立即准备开舱!”
但就在这时,有人站出来反对。
那是宋元庆,70岁,1996年时是东方航空公司的总经理,现在已经退休了。
他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江处长,开舱要慎重啊。”
“28年了,里面情况不明,万一有有毒气体,会出人命的。”
江海看着他:“宋总,您的意思是?”
宋元庆擦着额头的汗:“我是说,要先做检测,确保安全再开舱不迟。”
站在宋元庆旁边的,是他的儿子宋俊,45岁,现在是某保险公司的高管。
他也附和道:“我爸说得对,安全第一。”
“而且,万一里面的情况......太惨烈,会不会对家属造成二次伤害?”
陈默听不下去了,他冲上前,揪住宋俊的领子:
“你什么意思?我爸在里面等了28年,你让我再等?等什么?!”
宋俊被吓得连连后退:“我......我也是为大家着想......”
“放屁!”陈默吼道,“你们当年就是这么说的!”
“说证据不足,说再等等,一等就是28年!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江海拉开陈默:“冷静!”
陈默红着眼睛:“我冷静不了!江处长,求您了,开舱吧!别让我再等了!”
其他家属也纷纷喊起来:
“对!开舱!”
“我们等不了了!”
“28年了,够了!”
江海看着眼前的家属,又看看宋元庆等人,做出了决定:
“我代表调查组宣布,立即开舱!任何人不得阻拦!”
宋元庆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专业团队开始准备。
李法医、苏明远、几个技术人员,都穿上了防护服。
陈默被允许在旁边观看,但不能进入舱内。
他站在警戒线后面,握紧了手里的变形金刚——
那是爸爸28年前买给他的,他一直随身带着。
江海走到陈默身边,低声说:“不管里面是什么情况,你都要有心理准备。”
陈默点点头,声音嘶哑:“我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28年,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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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的密封圈已经锈蚀了,工程师用专业工具小心翼翼地切割。
金属摩擦的声音刺耳,每一声都像锤子敲在人心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央视的王记者在现场直播,镜头对准了舱门。
此刻,全国数亿观众都在电视前守着,等待着这一刻。
舱门一点点被打开。
气压平衡装置启动,发出嘶嘶的声音。冰冷的气流从缝隙里涌出,带着28年的寒意。
陈默的心跳快得像要爆炸,他死死盯着舱门,手心全是汗。
老张站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小默,坚持住。”
舱门终于完全打开了。
李法医第一个走上前,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手电筒,探身进去。
强光照向舱内。
下一秒,李法医的身体僵住了。
他手里的手电筒掉在地上,砰的一声。
李法医转过身,脸色惨白得像纸一样,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海大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怎么了?!快说!里面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