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哥顶着一头耀眼的红毛，走在街上活像个小混混。
我给他发了个微信：“哥，今晚咱俩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他却回了一条语音，嗓音里带着点痞里痞气的味道：“你哪个小妹妹啊？”
什么？你到底有几个妹妹？
01
我叫周若溪，有个龙凤胎哥哥叫方泽昊，比我早出生六分钟。
十岁那年，爸妈闹离婚，家里乱成一团，最后彻底断了联系。
妈妈带着我去了外地，哥哥跟着爸爸留在了原城市。
这十二年，妈妈拼事业，成了别人眼里的女强人，忙得脚不沾地。
我因为要回户籍地高考，只能转学回来，落脚在星辉一中。
妈妈一直惦记着十二年没见的儿子，托了好多人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她把方泽昊的微信推给我，叮嘱我多跟他聊聊，重新亲近起来。
“他这几年有点叛逆，你得有点耐心。”妈妈在电话里叹了口气。
巧的是，我和哥哥竟然在同一所学校，星辉一中，省重点。
我赶紧加了他的微信，发了好友申请，备注了“周若溪”。
他拖到傍晚才通过，头像是个嚣张的动漫角色，红毛特别显眼。
我立马发消息：“哥，晚上一起吃饭呗？好久没见了。”
虽说血缘关系摆在那儿，但十二年没见，感情早就淡得像白开水。
小时候我们形影不离，长得一模一样，连邻居都分不清谁是谁。
妈妈带我走那天，我们仨哭得跟泪人似的，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方泽昊拉着我的手，信誓旦旦说要赚大钱养我，让爸妈别分开。
可十二年过去，他到底变成什么样，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我翻出妈妈的旧相册，里面有张我们俩的合影，背面写着“若溪泽昊，永不分离”。
照片里我们笑得傻乎乎，站在一棵苹果树下，手里还拿着偷来的苹果。
我决定见面时提提这事，看他还记不记得当年的傻劲儿。
聊天框里突然蹦出一条语音，我点开一听，低沉的嗓音传出来：“你哪个妹妹啊？”
我满脑子问号，这家伙到底认了多少妹妹？
难道爸爸后来又结婚，给我添了个妹妹不成？
没等我回，他又发来一条定位和语音：“想吃饭？自己过来找我！”
定位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巷子，离得倒是不远。
他的声音听着陌生极了，跟小时候的温柔完全不搭边。
我跟着导航往那儿走，放学时间，路上学生来来往往，热闹得很。
可越走越偏，周围店铺都关了门，只剩几家网吧亮着灯。
转过街角，两个同校的男生擦肩而过，聊得正起劲。
“方哥去堵徐子昂那小子了！那书呆子仗着成绩好，拒绝了方哥的妹妹，把校花气哭了！”
“徐子昂连唐婉清都看不上？眼光也太挑了吧？”
“谁知道学霸怎么想的！校花也是，非喜欢那种冷冰冰的家伙。”
“方哥多仗义，认唐婉清当妹妹，礼物送个不停，我要是女的，早被感动了！”
我听着这八卦，嘴角抽了抽，这哪是认妹妹，分明是当舔狗嘛。
我继续往前走，给方泽昊发消息：“我快到了，你在哪儿？”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徐子昂，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
这名字刚听过，我下意识抬头一看。
路口有个女生骑着自行车刚走，留下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
他穿着干净的校服，走路不急不慢，气质安静得像与世隔绝。
我多看了两眼，碎发遮着额头，侧脸帅得让人心动。
这叫“成绩好点而已”？校花分明是看脸！
02
我得承认，我有点颜控，看到徐子昂那张脸，心跳都快了几拍。
听说校霸要堵他，我哪能袖手旁观？
我小跑着追上去，喊道：“徐同学！”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疑惑，像在问我是谁。
“刚听人说有人要堵你，要不咱绕路走？”我好心提醒。
徐子昂看了我几秒，平静地说：“谢谢，不过提醒晚了点。”
他朝街角一瞥，我顺着看过去，巷口网吧前围了一群人。
有穿校服的学生，还有几个看着像社会上的小混混。
人群中间站了个红毛，耳朵上闪着耳钉，手腕上挂着银链子。
活脱脱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嚣张得像电视剧里的反派。
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我愣住了，龙凤胎的感应让我一眼认出他。
这就是我哥，方泽昊，十二年后变成红毛校霸。
旁边的小弟起哄：“方哥，这姓徐的靠脸骗小姑娘！这妹子长得不错，可跟唐婉清比差远了！”
“学霸也搞早恋？”
“等等，方哥，你看她是不是跟你长得有点像？”
我心里乱成一团，谁想跟红毛共享基因啊？
徐子昂一脸淡定，低声对我说：“同学，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先走。”
关系大了！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想干什么。
方泽昊拽得跟电视明星似的，啧啧两声：“徐子昂，你小女朋友挺讲义气啊。”
我抢先瞪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六分钟前，我压根想不到“方哥”是我亲哥。
他完全没认出我，反而冲徐子昂喊：“躲在女生后面算什么男人？”
徐子昂平静反问：“你们有什么事？”
“小事一桩，昨天你拒绝了我妹妹，今天就带着新女友到处晃？”方泽昊挑眉，“去跟唐婉清道个歉，说你配不上她。”
我咬牙盯着他，这家伙到底认了多少妹妹？
“不想讲规矩是吧？”方泽昊往前一步，语气火药味十足。
徐子昂指了指头顶：“那儿有个新装的监控，高清带录音，你的翘课记录学校全有。”
他语气淡得像在聊天气：“再录到点不该录的，攒一块儿，开除也不是不可能。”
我心一沉，就他这德行，还经常翘课？
成绩怕不是门门不及格？
爸爸是怎么带孩子的？妈妈还让我多联络感情。
现在后悔只生我一个还来得及吗？
方泽昊盯着摄像头，额角青筋都绷起来了。
他咬牙低吼：“姓徐的！高一高二扣我操行分最多的就是你！”
徐子昂眼都没眨：“有规定不让扣分吗？”
“滚！快滚！”方泽昊烦躁地挥手。
小弟试探问：“方哥，真放他走？”
“不然呢？把他打残，咱们一块儿蹲局子？”方泽昊嗓门大了些。
他突然停下，回头阴阳怪气道：“徐子昂，你挺行啊？拍拍屁股走人，连对象都不管？”
徐子昂回头看了我一眼，朝我点点头：“一起走吗？”
我摇头，他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泽昊走过来，上下打量我，嘀咕：“现在小姑娘眼光怎么回事？看上这种货色？”
我挤出假笑，咬牙说：“哥，咱不是约好一起吃饭吗？”
他像被电到，猛退一步：“停！别乱叫，谁是你哥？”
看来他也巴不得没我这妹妹。
我压着火，提醒他：“看看手机，不是你让我来的？”
小弟起哄：“方哥牛啊！这妹妹冲你来的？不是徐子昂的女朋友？”
“闭嘴！”方泽昊骂着小弟，怀疑地盯着我，“你是今天加我微信的那个？叫……周什么来着？”
“你没看验证备注？”我扯着嘴角提醒。
他掏出手机翻，嘴里念叨：“周若溪……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小弟还在叽叽喳喳：“方哥，桃花运来了！这妹妹颜值不比唐婉清差！”
方泽昊猛抬头，对上我皮笑肉不笑的脸。
他把名字念了几遍，表情从迷茫变成震惊。
下一秒，他一把捂住小弟的嘴。
03
半小时后，我和方泽昊在学校后街的烧烤摊面对面坐着。
他整个人还有点懵，显然没消化完“失散十二年的妹妹突然冒出来”这事。
“所以，你是专门来找我的？跟徐子昂只是偶遇？”他试探着问。
我点头：“我压根不认识他。”
方泽昊长长“哦”了一声，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
“那就好。”他低声嘀咕。
十二年没见，我们俩坐着像陌生人，气氛尴尬得像被冰冻住。
直到烤串端上来，香气扑鼻，他才干巴巴开口：“你转学的事，妈没跟我提。”
“她最近在外地出差，估计没来得及说，我户口在这儿，高考得回来考。”我解释。
我盯着他那头红毛，实在憋不住：“星辉一中允许染这头发？”
“校规是不让。”他往后一靠，笑得满不在乎。
“不过也就写写罢了。”他顺手捋了捋红毛，“我又没真闹大事，真开除我，学校才热闹呢。”
“没人管得了你？”我挑眉问。
“你亲爹老周，给学校捐了栋图书馆。”方泽昊冷笑，语气带着嘲讽，“校长心里有数，我不惹大乱子，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跟爸关系很僵？”我小心问。
“他忙他的生意，还要什么儿子？”方泽昊语气冷得像在说别人。
“幸好你当年没跟他！”他瞥了我一眼。
我顺势问：“对了，爸后来又结婚没？咱是不是还有个妹妹？”
不然他刚才怎么没认出我？
方泽昊脸垮下来，顿了几秒：“……没有。”
我还想追问，他赶紧转移话题：“你在哪个班？”
“五班。”我妈说托了关系，给我找了个班主任脾气好的班。
“行，知道了。”他拍桌子，摆出大哥架势，“以后在学校有事，找七班的我，哥罩你！”
被红毛校霸说要罩我，这感觉真是头一回。
我忍了忍，算了，亲哥，忍了吧。
这顿烧烤，勉强算完成了“联络感情”的任务。
我想多问点，比如他和爸怎么闹成这样，他死活不肯说。
吃到一半，我瞥见他手机屏幕上有个屏保，是他和爸的旧合影，背景是游乐园。
那时的他还没染红毛，笑得像个普通少年，爸搂着他的肩，笑得也很开心。
看来他们父子关系也不是一直这么冷冰冰。
我试探着问：“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俩偷苹果的事不？”
他愣了一下，低声重复：“苹果树……”
他眼里闪过一丝温暖，但很快掩饰过去，装作不在乎：“那破事有什么好提的？”
我笑笑，没再追问，心里却有点暖。
04
开学没多久，学校组织了第一次月考，连考四天，累得人散架。
成绩一出来，我的同桌李欣然直接在座位上嚷开了：“周若溪！你还是人吗？数学149！”
她刚从办公室看成绩回来，这一嗓子把全班目光都吸引过来。
“什么？咱们班有人149？”有人惊呼。
数学老师上讲台，笑眯眯念出我的分数和排名，教室彻底炸了锅。
午休前，我已经成了年级热门话题，光荣榜上我的名字排第一。
因为不熟悉本地题型，我之前找李欣然请教过，她热心分享经验，我们俩也成了朋友。
我挺满意成绩，回头却听到小声议论：“周若溪是谁？哪来的转校生这么猛？把徐子昂都压下去了？”
“听说是个刚转来的学霸，牛！”另一个声音附和。
我低头一看，光荣榜第二名是徐子昂，比我少三分。
真挺厉害。
人群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排名出来啦？方哥，去看看？”
那公鸭嗓回应：“有什么好看？不就那几个老面孔？”
“去瞧瞧呗，看看唐妹妹考第几！”小弟怂恿。
我一回头，果然看到那头红毛，方泽昊懒得挤进去。
他小弟挤出来汇报：“方哥！唐婉清这次年级二十八！”
方泽昊立刻转头问我：“考得怎么样？排第几？适应题型没？”
他话没说完，小弟又喊：“方哥！第一不是徐子昂了！换人了！叫周若溪！”
“哦？他也有今天……”方泽昊挑眉，笑到一半僵住，“谁？”
小弟没明白：“周若溪啊，估计是个女生。”
方泽昊瞪着我：“你？”
我坦然点头：“是我。”
他后来偷偷问小弟我的背景，得知我在外地一直是学霸，脸上闪过一丝自卑。
人群里一阵骚动，徐子昂走过来，扫了眼榜单，面无表情要走。
“徐子昂！”方泽昊扯嗓子喊住他。
徐子昂停下，目光淡淡扫过来，在我身上停了一秒。
“有事？”他语气平静。
方泽昊笑得像个反派：“千年第一的宝座不稳了吧？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不？”
他揽住我肩膀，冲徐子昂笑得灿烂：“来，认识一下，新晋第一，我亲妹妹！”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我身上，我感觉像被围观的猴子。
挤出人群，方泽昊还在兴奋：“让你出出风头怎么了？你是我妹！”
“想想徐子昂被我妹超了，爽爆了！”他笑得合不拢嘴。
我停下脚步，冲他露出“你懂的”笑：“我的成绩你知道了，你的呢？榜上怎么没方泽昊的名字？”
光荣榜只列前一百名。
方泽昊表情僵住：“……”
05
我真没想到方泽昊成绩能差到这地步。
成绩单我翻了好几遍，还是不敢信这是我亲哥。
难道在娘胎里，我把他的营养全抢了，害他脑子没发育好？
可他个头比我高半截，身体好得很。
我站在成绩单前，深吸一口气：“从现在起，我给你补课。”
方泽昊反应激烈：“老周请的家教我都不理，你还想管我？我是你哥！”
“就比我早出生六分钟，有什么区别？”我反问。
“六分钟也是哥！”他梗着脖子。
我慢悠悠说：“我考第一你觉得有面子，你考倒数怎么不觉得给我丢人？”
他哑口无言。
不管他怎么抗议，我根据他的基础，做了详细补习计划。
每次他想溜出去当校霸，我就按着他做题。
这天我去洗手间，听到外面两个女生聊天。
“婉清，听说方泽昊最近老跟那个转校生混一起，他不会看上她了吧？”
另一个声音响起：“谁知道呢。”
“别这么说，方泽昊对你多好，拒绝他表白还认你当妹妹，送了多少口红、包包？”
“还有人说他去年在辩论赛上公开支持你，特仗义！”
“我还听说那转校生月考冲到第一，把徐子昂都压下去了，方泽昊也给她送了不少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唐婉清说：“不过是运气好，下次第一肯定还是徐子昂的。”
“唉，你对方泽昊真没意思？他挺帅，出手也大方。”另一个女生劝。
“他哪比得上徐子昂？”唐婉清语气轻飘飘。
我腿都蹲麻了，她俩终于走了。
唐婉清的声音我有点印象，就是方泽昊心心念念的校花。
可惜人家眼里只有徐子昂，拒绝了我哥还收他礼物，发了张好人卡。
我哥还不死心，顶着“干哥哥”的名头继续送礼。
我找了他一个小弟问为什么，方泽昊低谷时，唐婉清送过他一本励志书，他从此念念不忘。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算绝配了。
06
方泽昊又翘课了，连我的补习课也放鸽子。
我黑着脸给他发消息，半天没回信。
李欣然看我脸色不好，忍不住说：“若溪，你图方泽昊什么啊？”
“怎么了？”我抬头问。
她认真说：“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眼里只有一班的唐婉清。”
“刚听人说，他翘课去给唐婉清准备生日惊喜了。”她补充。
原来今天是唐婉清生日，有意思。
“若溪，你笑什么？怪吓人的。”李欣然担心。
“没事。”我扯扯嘴角。
晚自习时，我拿着物理题去找老师，正好看到徐子昂也在问问题。
他刚跟老师说“明白了”，我把卷子递过去。
“还是这题？你们俩卡在同一个点。”物理老师乐了。
“子昂，帮若溪讲讲，顺便检验你自己。”老师说。
徐子昂点头，我们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他声音清朗，讲题思路清晰极了。
“懂了吗？”他讲完问我。
我点头，趁没人注意，低声问：“徐同学，还记得我吗？”
“记得，周若溪，之前见过。”他平静回答。
我猜他记得我提醒他被堵的事，或者月考的事，也许都记得。
“你平时在哪儿学？教室还是家里？”我试探。
“有事？”他看我一眼。
“没什么，你物理比我高，想跟你学学。”我坦然说，“一起学呗？互相进步。”
“你不是……”他话到嘴边停住，眼神复杂。
“不是什么？”我追问。
“没事，随你。”他没多说。
我把草稿本推过去：“留个联系方式？回去加你。”
他看了我几秒，写下一串号码：“我手机号。”
方泽昊对学习的热情跟三秒钟热度差不多。
他老放我鸽子，有时去网吧，有时跟混混凑一起，更多时候围着唐婉清转。
他鸽我的时间，我都用来跟徐子昂一起学。
一次讨论题时，他说家庭期望让他必须保持第一，我说我想通过成绩证明自己，俩人聊着聊着有了共鸣。
我们课间讨论题目，课后约在空教室自习，关系越来越近。
食堂吃饭时，我常跟徐子昂坐一起，旁边同学总投来暧昧目光。
“今天红烧鱼不错，尝尝？”我夹了块放他碗里。
他抬头看我，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筷子干净的。”我挑眉。
“没事。”他低头继续吃。
“哐当”一声，一个餐盘重重放在旁边桌上。
我扭头一看，方泽昊怒气冲冲盯着我。
“周若溪，你怎么跟他混一块了？”他声音低，咬牙切齿。
周围人都看过来，我示意他坐下：“小声点，吵到别人了。”
他冷着脸坐下，瞪着徐子昂，等我解释。
“你最近挺忙，我跟徐同学互相学习，有什么问题？”我语气轻松。
方泽昊被我堵得没话说。
徐子昂收到唐婉清的手写笔记，礼貌收下但保持距离。
突然，一个餐盘轻轻放在徐子昂旁边。
我抬头一看，是唐婉清。
她看着徐子昂，声音温柔：“徐子昂，我能坐这儿吗？”
“随便。”他头都没抬。
方泽昊正对面坐着他心动的唐婉清，她的眼神带着紧张和羞涩。
他先开口：“若溪，这是唐婉清，我提过的。”
他语气不爽，不知冲我还是徐子昂。
我笑眯眯打招呼：“你好，唐同学。”
“你好，周同学。”她回应，眼神探究，“听说周同学转来一个月，跟我‘哥’和一班的都混得挺熟。”
她口中的“哥”自然是方泽昊。
我笑了笑：“大概有共同话题吧。”
徐子昂吃完，端起餐盘：“我吃好了。”
唐婉清想跟上去，看了我们一眼，没动。
方泽昊掏出一副新耳机塞给我：“你不是说耳机丢了？结果你跟徐子昂混一起？”
我收下耳机，拖长声音：“谢～谢～哥～哥～”
唐婉清脸色一变，眼圈红了：“哥哥？你不是说只认我一个妹妹？方子明说你去挑耳机，我还以为是给我的！”
方泽昊急着解释：“婉清，你别急，你喜欢我再买……”
可她不听，红着眼跑了。
方泽昊看向我，想说什么。
我抢先说：“你的唐妹妹吃醋了，快去追？”
07
傍晚，我在空教室找到徐子昂，他正安静做题。
“徐子昂，发消息怎么不回？”我笑着凑过去。
他似乎不想理我，但还是抬头：“你利用我。”
“读书人的事，怎么叫利用？”我托着腮看他，“咱俩相处得挺好，互相进步嘛。”
他看向窗外：“他来了。”
方泽昊拿着几本书，大摇大摆闯进来。
他心思简单，我早猜到他会来。
他把徐子昂当情敌，哪能忍我跟他走近？
只要我跟徐子昂在一块儿，补习课他不想来也得来。
他对徐子昂满是挑衅：“不是说给我开小灶？来了，让他滚。”
“不行。”我拒绝得干脆。
“凭什么？”他视线在我和徐子昂间扫。
“这又不是你家，人家想待这儿，你有什么权力赶人？”我指着天花板，“徐同学学习好，说不定还能帮你。”
方泽昊被噎住，换了个思路：“行，咱换地方学总行吧？”
“也不行。”我坐回椅子，“我喜欢在这儿学，也喜欢徐同学在这儿。”
徐子昂嘴角抽了一下，没吭声。
方泽昊瞪着我，气呼呼拉过椅子，紧挨着我坐下。
补习时，他眼睛像探照灯，死盯着徐子昂，想吓跑他。
我翻开他的笔记本，里面满是唐婉清的涂鸦，我放软语气鼓励他学。
徐子昂完全无视他的目光，稳稳看书。
趁方泽昊做题，我跟徐子昂讨论试卷大题。
方泽昊阴阳怪气：“讨论就讨论，凑那么近干嘛？用眼神解题？”
徐子昂冷冷怼回：“要不你来解？”
方泽昊瞅了眼题目，吐槽：“这不是数学卷子吗？怎么全是英文，像天书？”
我拍他肩膀：“哥，老实看基础书，这种难题你先别碰。”
徐子昂提到他和方泽昊因误会结怨，我更坚定用他刺激哥哥的计划。
方泽昊怕我被徐子昂“拐走”，一有空就往我这儿跑，成了“专属监工”。
他平时不碰的知识点，被我硬塞进脑子，成绩有点起色。
他那群哥们在群里嚷嚷，说他“重妹轻友”，最近老失联。
十月底一次自习课，徐子昂被老师叫去整理资料，只剩我俩。
方泽昊长吁一口气：“终于清净了，空气都香了……”
话没说完，门口炸响严厉的声音：“你们俩哪个班的！孤男寡女干嘛呢？”
我们吓一跳，扭头一看，是教导主任张主任。
张主任看清我们，火冒三丈：“方！泽！昊！又是你！”
办公室里，我们俩并肩站着“受审”。
方泽昊脸皮厚，挨批是家常便饭，倒不紧张。
他瞄我一眼，赶紧解释：“主任，误会大了！我们没早恋，这是我亲妹！”
“亲妹？”张主任指着我，冲他吼，“你从哪儿认来这么大个妹妹？”
“我桌上关于你的举报信都装不下了！还不老实交代？”他气得拍桌子。
“举报信？”方泽昊愣住。
他看到桌上一个信封，滑出几张偷拍照，是我俩勾肩搭背的。
我发现照片背景有徐子昂，怀疑有人故意挑拨，暗自决定查清楚。
“证据确凿！还狡辩？”张主任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
张主任翻出方泽昊的违纪记录，像夜自习去网吧，我忙说是我拉他补习，想护他。
方泽昊爱勾肩搭背的习惯，这次真害惨我了。
我幽幽瞪他一眼，他尴尬地挠头。
张主任气急败坏：“这种歪风必须严办！叫家长！”
方泽昊摆出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小声嘀咕：“老周一年364天不在家，能来我喊你爸！”
我妈陈女士常年在外跑项目，估计也来不了。
张主任从班主任那儿要来家长电话，先打给我妈。
果然，她在外地谈项目，回不来，只能在电话里道歉，说回来一定教育我。
接着，张主任拨了我爸的电话，把事情说得天花乱坠。
方泽昊觉得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爹不可能来。
电话那头却传来沉稳回应：“知道了，我一会儿到。”
我们俩傻眼，对视一眼。
等待时，“早恋被抓”的八卦传遍校园群聊。
没多久，办公室门口出现徐子昂。
他径直走向张主任，坚定地说：“主任，我常跟他们一起学习，能证明他们没那种关系。”
张主任摆手：“小徐，我知道你想帮同学，但这是原则问题！回教室去！”
办公室外挤满看热闹的同学，直到上课铃响才散。
徐子昂没走，站在一旁反复强调我们清白。
大概因他常年第一的光环，张主任没强赶他。
终于，办公室门被推开。
一个穿西装的高大男人走进来，气场很强。
方泽昊“哼”一声，别过脸不想看。
我抬头，记忆里父亲的影子早已模糊。
他和妈妈分开，不是因为出轨或吵架，只是人生规划不同，谁也不肯让步。
作为儿女，我没资格评判。
只是“父亲”在我人生里缺席太久，就像“母亲”在方泽昊成长中空白了多年。
“主任您好，我是方泽昊的父亲，周宏志。”男人开口，声音低沉。
张主任像找到宣泄口，滔滔不绝：“周先生！总算把您盼来了！”
“早几个月我就想找您聊方泽昊的事了……”他开始数落。
“他染发、打耳洞，我还能当年轻人的个性，可现在都高三了！他居然跟年级第一的女同学交往过密，影响多恶劣……”
张主任正说得起劲，周宏志的目光转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