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李把手里的折扇往地上一摔,扇面散开,在昏黄的路灯下格外刺眼。
“你们继续跳吧,我以后不来了!”他的声音在广场上炸开,音乐戛然而止。
张姐脸色铁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李,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初是谁求着你来的?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孙大姐冷笑着从人群里走出来,举起手机晃了晃:“老李,你最好想清楚再走。上周储藏室那事儿,我可都拍下来了。你要是敢走,我就把照片发到业主群里,让全小区的人都看看......”
老李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照片?储藏室?他帮忙搬个音响还能出什么事?
广场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们,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1
老李六十六岁那年秋天,做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跳广场舞的决定。
那是老伴去世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他照例煮了一锅面条,就着咸菜吃完,刷了碗,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电视里播报着国家大事,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
老李站起身,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又坐下。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老伴笑得很灿烂。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眼眶有些发热。
“我得找点事干。”他对着照片自言自语,“再这么待下去,人都要疯了。”
第二天傍晚六点半,老李换上运动服下了楼。小区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个人,清一色的大妈,正跟着音乐跳《最炫民族风》。领舞的是张姐,五十多岁,穿着紫红色的舞蹈服,动作利落,喊口令的声音洪亮。
老李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觉得动作不算复杂。
“哎呦,老李!”王婶眼尖,一眼看到了他,“你怎么下来了?也想跳舞?”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张姐按下暂停键,上下打量着老李:“老李,你要是想锻炼身体,可以来试试。咱们队里就缺男同志,你来了正好撑场面。”
老李挠挠头:“我就是下来走走,看看热闹。”
“走走有什么意思?来跳舞啊!”孙大姐凑过来,“你别看我们都是女的,老李你要是来了,那就是咱们队的宝贝疙瘩。”
旁边几个大妈也起哄:“对对对,老李你来吧,有男的在,咱们队看起来才像样嘛。”
老李拗不过,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加入了广场舞队。
第一个月,他跳得战战兢兢。那些舞步他记不住,总是慢半拍。张姐倒是很耐心,一遍遍教他,有时候还会扶着他的胳膊纠正动作。孙大姐也很热情,经常在休息时给他递水,跟他聊天。
“老李,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孙大姐问。
“机械厂,工程师。”老李说,“退休三年了。”
“怪不得呢,看你就是个文化人。”孙大姐笑着说,“不像我们这些粗人,就会跳跳舞打发时间。”
张姐在一旁插话:“老李,你一个人住?儿子不在身边?”
“儿子在深圳,一年回来一两次。”老李不太想多说,岔开话题,“张姐你这队长当得不错,大家都听你的。”
张姐脸上有了笑意:“那是自然,我在这个队里可是一言九鼎。”
三个月后,老李已经能跟上所有舞步了。他本来就是做技术的,记性好,动作也标准。有时候张姐教新舞,他两三遍就学会了,比有些跳了好几年的大妈还快。
“老李,你这天赋真不错。”张姐夸他,“以后站第一排,给大家做示范。”
老李摆摆手:“我就是锻炼身体,站哪儿都行。”
“那可不行。”张姐态度很坚决,“咱们队就你一个男的,必须站最前面,撑场面。”
就这样,老李站到了队伍的第一排中间位置。每天晚上七点,他准时出现在广场上,音乐一响就开始跳。跳完了,跟大家聊两句天,八点半准时回家。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老李觉得这样挺好,有事干,不孤单,身体也比以前硬朗了。
他没想到,平静的生活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转折点出现在老李加入广场舞队的第十个月。
那天晚上,跳完舞大家正在收拾东西,张姐突然宣布:“下周咱们要参加街道的广场舞比赛,这次一定要拿个好名次。”
众人纷纷响应。
“这次比赛,队形得重新编排一下。”张姐看向老李,“老李,你还是站中间,我站你右边,孙大姐你站左边......”
话还没说完,孙大姐就打断了:“张姐,我觉得这样不太合适。老李跳得最好,应该站在我们这组,带带新人。你那组都是老队员了,不用他带。”
张姐脸色一沉:“这是我这个队长定的,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我是提建议。”孙大姐说,“咱们是集体,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老李赶紧打圆场:“我站哪儿都行,你们看着安排吧。”
“看见没,老李自己都说了。”张姐说,“就按我说的办。”
孙大姐没再吭声,但脸色很难看。
02
第二天晚上,孙大姐专门找到老李:“老李,你人挺好的,就是太老实了。张姐那个人你不知道,表面上对你好,其实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
老李不明白:“什么小算盘?”
孙大姐压低声音:“你一个大老爷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张姐离婚好多年了,她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
老李吓了一跳:“别瞎说,我跟张姐就是队友关系。”
“你是这么想,人家可不这么想。”孙大姐说,“你看她对你多上心,教你跳舞,帮你纠正动作,还非要你站她旁边。这些还不明显?”
老李心里有些慌:“我真没往那方面想。”
“我就是提醒你一声。”孙大姐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不想惹麻烦,就跟她保持距离。”
这话让老李开始留意张姐的态度。他发现,张姐确实对他格外关照。跳舞时总是站在他旁边,休息时给他递水,还经常问他晚饭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去超市买菜。
老李开始有意识地保持距离。张姐递水,他说不渴。张姐问要不要一起买菜,他说家里有存货。
张姐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疏远,脸色越来越难看。
而孙大姐,开始频繁找老李帮忙。今天让他帮忙搬音箱,明天让他帮忙挪桌椅,后天让他帮忙修灯。老李不好意思拒绝,每次都帮忙。
王婶看在眼里,跟赵阿姨咬耳朵:“你说这老李,到底跟谁关系好?”
赵阿姨冷哼一声:“这种人最会装,表面上谁都不得罪,其实心里门儿清。”
“我看他就是故意吊着呢。”赵阿姨继续说,“两边都想沾光,又不想负责任。”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老李耳朵里。
广场舞队有个微信群,叫“夕阳红舞蹈队”。平时大家在群里聊天,发发跳舞视频,通知集合时间。
那天晚上,王婶在群里发了张照片。照片里,老李和张姐并排站着,两人都在笑,背景是广场的花坛。
王婶配了文字:“咱们队的模范搭档,配合真默契!”
消息一发出来,群里立刻热闹起来。
几个大妈纷纷点赞,说“般配”“看着就舒服”。
过了两分钟,孙大姐发了条消息:“有些人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自重,真是活久见。”
群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紧接着,张姐的好友开始反击:“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成天阴阳怪气的。”
孙大姐马上回复:“我说的是事实,某些人心知肚明。”
“你要是有意见就明说,别在这儿含沙射影!”
“我就是明说了,怎么着?”
两派人马在群里吵了起来,消息刷屏。
老李看着手机,头皮发麻。他点开那张照片,是上周跳舞结束后,王婶说要拍个合影,让他和张姐站一起拍的。当时就是随便拍拍,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大家别误会,就是普通合影,没别的意思。”
孙大姐立刻回复:“老李,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
张姐也发消息:“是啊,我们都是成年人,用得着解释吗?”
老李越解释越糟糕,干脆不说话了。
第二天晚上,广场上的气氛诡异。张姐板着脸,孙大姐冷着脸,两边的人各站一堆,互不搭理。
老李站在队伍里,左右为难。
跳舞的时候,张姐故意不喊口令,搞得大家乱七八糟。孙大姐干脆自己喊口令,声音比张姐还大,两边的口令对不上,场面一片混乱。
老李心里烦躁,跳着跳着就走神了,一个转身撞到了旁边的赵阿姨。
赵阿姨被撞得踉跄了一下,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老李,你眼睛长哪儿了?不会跳就别跳!”
老李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你是没注意,还是心思根本不在跳舞上?”赵阿姨阴阳怪气地说,“满脑子想着别的事儿吧?”
03
这话说得太难听,老李脸涨得通红。
张姐维护他:“赵阿姨,说话别这么难听。老李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实话实说。”赵阿姨说,“有些人仗着自己是男的,就在咱们队里呼风唤雨,真当自己是块宝了?”
孙大姐在一旁不说话,但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
老李气得想走,但想想自己确实撞了人,只好忍着。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多是非。他就是想找个地方锻炼身体,怎么就这么难?
老李的生日在六月初。他本来不想张扬,打算自己在家煮碗长寿面就算了。
谁知道当天下午,王婶给他打电话:“老李,今晚咱们给你庆祝生日,你必须来广场。”
老李推辞:“不用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不兴这个。”
“那可不行,你是咱们队里唯一的男同志,生日必须过。”王婶说,“我已经跟张姐说好了,你晚上必须来。”
老李拗不过,只好答应。
晚上七点,他到广场的时候,看见张姐抱着个大蛋糕站在那儿,蛋糕上插着蜡烛,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老李,生日快乐!”张姐笑着说,“来,许个愿。”
周围的大妈都围过来,拍手唱生日歌。
老李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吹蜡烛。就在这时,孙大姐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提着个袋子。
“老李,生日快乐。”孙大姐把袋子递给他,“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一套运动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老李愣住了。
张姐的脸色瞬间变了:“孙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给老李送生日礼物,碍着你什么事了?”孙大姐说。
“我已经准备了蛋糕,你还送礼物,这不是抢风头吗?”张姐声音提高了八度。
“蛋糕是你准备的,礼物是我准备的,有什么冲突?”孙大姐毫不示弱。
“你就是故意的!”张姐把蛋糕往桌上一放,“你什么心思,以为我不知道?”
“我什么心思?你倒是说说,我什么心思?”孙大姐把袋子往老李手里一塞,“老李,你说,我送你礼物有什么不对?”
老李拿着袋子,站在两个女人中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们别吵了。”他把袋子放下,“蛋糕我也不吃了,礼物我也不要了,我回去了。”
“老李,你站住!”张姐喊道,“今天是你生日,你必须把蛋糕吃了!”
“就是,老李,你别走。”孙大姐也说,“这礼物我花了好几百块钱买的,你不能不要。”
老李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张姐和孙大姐继续争吵的声音,还有其他人的劝架声。他走得很快,就想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心里堵得慌。他想起老伴在世的时候,每年生日都是老伴给他煮一碗长寿面,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然后一起看会儿电视。
那时候的日子,多简单啊。
04
日子到了七月,广场舞队要重新选队长。按惯例,每年选一次,连任也可以。
张姐当了三年队长,自认为这次连任没问题。她在跳舞前宣布:“下周咱们选队长,有想参选的可以报名。”
孙大姐立刻举手:“我报名。”
张姐愣了一下,冷笑道:“孙大姐,你行吗?”
“行不行,让大家投票决定。”孙大姐说,“总不能你一直当下去吧?”
“我当得不好吗?”张姐问大家,“这三年,咱们队是不是越来越好?”
有几个人附和:“是,张姐当队长挺好的。”
但也有人不说话,显然不想表态。
选举定在下周日晚上。这一周,张姐和孙大姐都在拉票。
张姐找到老李:“老李,你可得支持我啊。我这三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
老李为难地说:“我不太懂这些事,能不能不参与?”
“不参与就是不支持我。”张姐脸色不好看,“老李,你可得想清楚。”
第二天,孙大姐也来找老李:“老李,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张姐当队长这三年,把队里搞得乌烟瘴气,你也看见了。我要是当队长,保证让大家心服口服。”
老李还是那句话:“我就是来锻炼身体的,不想掺和这些事。”
“不掺和不行。”孙大姐说,“你必须表态,不然两边都得罪。”
老李心里苦。他就是想跳个舞,怎么就被逼着站队了?
选举那天晚上,广场上气氛紧张。大家围成一圈,张姐和孙大姐分别站在两边。
“咱们现在开始投票。”王婶拿着纸笔,“请大家写下你们支持的人。”
老李拿到纸,犹豫了很久,最后写了“弃权”两个字。
投票结果出来了:张姐十二票,孙大姐十票,弃权三票。
张姐以微弱优势连任。她笑着说:“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孙大姐脸色铁青,什么话都没说。
散场的时候,孙大姐堵住了老李:“你投的弃权?”
老李点点头。
“你真是个老好人。”孙大姐冷笑,“我对你那么好,你关键时刻却不帮我。”
“我没有不帮你,我是真的不想参与。”老李解释。
“不想参与?你以为不表态就能两边不得罪?”孙大姐的声音越来越高,“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最讨厌,墙头草,两边倒!”
张姐走过来:“孙大姐,你说话客气点。老李没义务支持你。”
“我跟老李说话,用不着你管。”孙大姐说。
“我是队长,队里的事我都得管。”张姐说。
两人又吵了起来。老李站在中间,浑身不自在。
赵阿姨在一旁看热闹,对王婶说:“看见没,老李就是装清高。关键时刻谁都不帮,还以为自己多高尚。”
王婶附和:“就是,一个大男人混在咱们女人堆里,还搞得这么复杂。”
这些话传进老李耳朵里,他心里一阵发凉。
选举过后,广场舞队明显分成了两派。张姐那派有十几个人,孙大姐那派有十来个人,剩下几个是中立的。
老李成了两派都想争取的对象。
张姐对他比以前更好了,经常在群里@他,问他身体怎么样,吃饭了没有。孙大姐则频繁找他帮忙,今天搬这个,明天搬那个。
老李烦不胜烦,但又不好意思拒绝。
那天下午,孙大姐给他打电话:“老李,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广场边上的储藏室里有套音响设备,我一个人搬不动。”
老李正在家里看电视,想说不去,但孙大姐语气很着急:“就耽误你十分钟,求求你了。”
老李只好下楼。
储藏室在广场西侧,是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平时放些跳舞用的道具和设备。老李到的时候,孙大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老李,你来了。”孙大姐推开门,“就是那套音响,你帮我搬到广场上。”
老李走进去,看见角落里放着一套音响设备。他走过去,弯腰去搬。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手机拍照的“咔嚓”声。
老李回头,看见孙大姐举着手机,对着他和储藏室里的场景拍照。
“你拍什么?”老李问。
“没什么,就是拍个照留念。”孙大姐收起手机,“你继续搬。”
老李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他把音响搬到广场上,孙大姐道了谢,他就回家了。
05
路上,他碰见了王婶。
“老李,你刚才跟孙大姐在储藏室?”王婶问。
“嗯,帮她搬音响。”老李说。
王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几天,老李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队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好像在打量什么。
张姐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对他爱理不理的。
老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有天晚上,赵阿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有些人表面装得正经,背地里谁知道干些什么事。”
老李皱眉:“赵阿姨,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赵阿姨说,“储藏室里待了那么久,你以为没人知道?”
老李这才明白,有人在传他和孙大姐的闲话。
“我就是帮忙搬个音箱,前后不到十分钟。”老李解释,“你们别瞎说。”
“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反正你们两个单独在储藏室里了。”赵阿姨说。
老李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张姐阴沉着脸说:“老李,我看你得解释清楚。”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老李说,“我就是帮忙搬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叫其他人一起去?”张姐步步紧逼,“为什么偏偏就你和孙大姐两个人?”
老李无言以对。
孙大姐在一旁不说话,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李突然明白了,这是个局。孙大姐故意找他帮忙,故意拍照,故意让人看见,就是为了搞臭他的名声,让他站到她这一边来。
可他什么都没做啊!
这天晚上,老李到广场的时候,气氛就很不对。
张姐和孙大姐各自站在一边,两边的人泾渭分明,互不搭理。
老李走到自己平时站的位置,准备开始跳舞。
张姐突然说:“老李,今天你站我这边。”
孙大姐马上说:“老李,你站我这边。”
老李头皮发麻:“我就站中间不行吗?”
“不行。”张姐说,“你必须表明立场。”
“对,你必须选一边。”孙大姐也说。
老李深吸一口气:“我谁的边都不站,我就想安安静静跳个舞。”
“安安静静?”赵阿姨冷笑,“你要真想安静,就不该来跳舞。一个大男人混在咱们女人堆里,不就是想占便宜吗?”
“你说话放干净点。”老李压着火气,“我什么便宜都没占。”
“没占便宜?那你跟张姐那么亲近算什么?跟孙大姐单独在储藏室又算什么?”赵阿姨越说越难听,“老李啊老李,你还真把自己当块宝了,以为咱们都围着你转?”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老李提高了声音。
“你没这么想,你的行为就是这样。”赵阿姨说,“这边照顾照顾,那边帮帮忙,搞得咱们队里乌烟瘴气,你还在这儿装无辜?”
老李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他加入这个队三年,就是想锻炼身体,打发时间。他什么坏事都没做,怎么就成了罪人?
“够了!”老李把手里的折扇往地上一摔,“我不跳了!”
扇面散开,在路灯下格外刺眼。
“你们继续跳吧,我以后不来了!”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姐脸色铁青,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李,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初是谁求着你来的?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我没这个意思。”老李想挣脱,但张姐抓得很紧,“我就是不想再被卷进这些是非里了。”
“不想被卷进来?晚了!”张姐的声音有些发颤,“你走了,咱们队怎么办?你让大家怎么看我这个队长?”
06
就在这时,孙大姐从人群里走出来,举起手机晃了晃:“老李,你最好想清楚再走。”
老李心里一紧。
“上周储藏室那事儿,我可都拍下来了。”孙大姐冷笑着说,“你要是敢走,我就把照片发到业主群里,让全小区的人都看看,看看你这个正经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老李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照片?什么照片?他那天就是去帮忙搬音箱,前后不到十分钟,门都是开着的,能拍出什么?
广场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们,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王婶小声说:“我那天看见他们了,确实就几分钟,门开着的。”
但没人理她。
张姐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盯着孙大姐:“你拍了什么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