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温馨提示:本文为付费内容,前三分之一免费阅读。
“国姓爷,撤吧!
两万五弟兄只剩七千,病死的比战死的还多,荷兰援军眼看就到了!”
马信把头盔往战壕里一摔,泥土溅到郑成功染血的战袍上。
“撤?退回去让荷兰军堵在海上包饺子?”
郑成功攥着断柄刀,激动的说道:
“这台湾是复明的根,死也得拿下!”
城墙上荷兰人举枪欢呼,郑军阵里病号咳嗽声连片。
粮袋早空了,士兵只能嚼野菜根。
可谁料,海面上突然刮起一阵邪风。
把荷兰援军的大船桅杆给折断了。
船身撞礁沉进海里,这绝境里的风,竟成了破局的关键!
![]()
01
“哗啦!”
军帐的门帘被人撞得飞起来,冷风裹着血味直往里头灌。
一个小兵连滚带爬冲进来,膝盖刚沾地就扑通跪倒。
盔甲破了个大洞,露出的胳膊上还插着半片箭羽。
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滴,在青砖地上积成小坑。
“国姓爷!不好了!荷兰军…… 荷兰军打过来了!”
小兵喘得像拉风箱,话都说不囫囵。
手还死死攥着半截断枪,枪头沾着的布条子是金门外围哨所的记号。
那是郑成功派去守同安方向的人。
帐里本来静得很,郑成功正弯腰趴在案前看地图。
手里攥着支狼毫笔,笔尖还蘸着墨。
听见这话,他噌地直起身。
笔啪地掉在地图上,黑墨瞬间晕开。
把金门两个字糊得看不清。
“你说什么?”
郑成功两步跨到小兵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他个子高,小兵被他拎得几乎脚尖离地,疼得龇牙,却还是硬撑着喊:
“从同安来的!有火枪,还有火炮!
轰得哨所墙都塌了,弟兄们……弟兄们没挡住!”
“多少人?”
郑成功的声音压得低,却透着股子狠劲。
“不知道……黑压压的,最少上千!
外围三个哨所全没了,老张头为了让我来报信。
跟荷兰军拼刀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劈了一刀……”
小兵说着,眼泪混着血往下掉。
“他最后喊的是告诉国姓爷,守住金门!”
郑成功的手猛地一松,小兵咚地摔在地上。
他没管小兵,转身走到帐门口,撩开门帘往外看。
远处金门城头已经冒起了黑烟,隐约还能听见炮声,像闷雷似地滚过来。
风里除了海腥味,还多了股烧焦的味道。
![]()
02
“来人!”
郑成功回头喊了一嗓子,侍卫立马跑进来。
“把这兄弟抬下去治伤,给他最好的金疮药!
再传我命令,马信、周全斌、陈永华他们,半个时辰内,必须到军帐议事!”
侍卫刚跑出去,帐外又一阵乱,一个斥候连滚带爬进来:
“国姓爷!荷兰军水师在海上游弋,看样子是想断咱们的退路!”
郑成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没了刚才的急,只剩冷。
他走回案前,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厦门、金门。
最后停在东南边一个小小的岛屿上。
那是台湾,被红笔圈了个圈,旁边还写着荷夷占三十年。
没等半个时辰,将领们就全到了。
一个个跑得满头大汗,盔甲上还沾着尘土。
马信刚进门就喊:
“国姓爷,荷兰军已经到金门城外三里地了,咱们得赶紧调兵守城啊!
城里能战的兵不足五千,再不准备,怕是要被围死!”
周全斌也跟着点头:
“实在不行,咱们先退,避避荷兰军的锋芒!
等后续援兵到了,再打回来!”
“退?”
郑成功冷笑一声,手指在地图上一拍。
“荷兰军水师已经堵在海上了。
金门就那么大点地方,咱们退过去,跟困在笼子里有啥区别?”
他扫了一圈将领,目光最后落在马信身上:
“你跟我打了十年仗,见过哪次荷兰军会给咱们等援兵的机会?
再这么耗下去,不用荷兰军打,咱们粮草先断了。
到时候不是战死,就是饿死!”
马信急了,往前跨了一步:
“那也不能往台湾去啊!国姓爷,您糊涂啊!
台湾隔着一百多海里,荷兰人在那修了个热兰遮城。
比金门的城墙还厚,炮又狠,听说光重炮就有十几门!
咱们这点战船,这点人,过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自寻死路?”
郑成功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的茶杯都震得跳起来。
“留在这等着荷兰军把咱们一锅端,就不是死路了?”
他走到马信跟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沉下来:
“台湾沃野千里,能种粮,能练兵。
荷夷虽然有炮,但人心不附。
咱们去了,是收复故土,不是送死!
要是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还谈什么复明?
还谈什么守住祖宗的地?”
马信张了张嘴,还想再说,却被郑成功的眼神堵了回去。
郑成功转过身,对着所有将领大声说:
“我意已决,三天后,全军集结,东征台湾!
愿意跟我走的,咱们去台湾拼条活路;
不愿意的,现在就说,我不拦着,但想留在这等荷兰军,后果自负!”
说完,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唰地一下。
把案上的地图劈成两半,一半是金门,一半是台湾。
阳光从帐外照进来,刀光映在他脸上。
没了平时的温和,只剩一股子破釜沉舟的狠劲。
帐里静了,没人再说话。
只有远处的炮声还在隐隐传来。
那是荷兰军的进攻,也是郑成功必须东征台湾的理由。
![]()
03
“轰隆!”
热兰遮城墙上的荷兰重炮突然炸响。
铁弹带着尖啸砸在郑军阵中。
刚搭到城墙半截的云梯咔嚓断成两截。
三个扛梯的士兵像断线风筝似的摔下来。
其中一个后脑磕在石头上,当场没了气。
血顺着石缝往低洼处流,转眼就积了一小滩。
“退!快退!”
陈广将军挥着大刀喊,声音都劈了。
他刚把一个被炮弹擦伤腿的小兵拽到盾牌后。
城上又打来一排燧发枪。
子弹嗖嗖擦着他的盔甲过,把身后一个士兵的胸口打穿了个血洞。
那士兵才十七八岁,脸还嫩得很。
倒下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
郑成功在不远处的土坡上看着,拳头攥得死紧。
他刚想往前冲,身后突然有人扯他的战袍。
回头一看,是军医老周,手里还拎着个血淋淋的绷带。
“国姓爷!您不能去!前面太危险,而且……
后面又倒下十几个兄弟了,不是中枪,是闹肚子的!”
老周喘得厉害,话没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
一个士兵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身子蜷成一团。
脸白得像纸,嘴里还断断续续喊:
“水……我要水……”
郑成功皱着眉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那士兵的额头——烫得吓人。
这是阿福,福建漳州人,跟着他从金门过来的。
上船前还说要跟着他收复台湾,回家给娘盖房子。
“这病邪乎得很,昨天还有力气扛枪。
今天就站不起来了,上吐下泻的,有的还浑身发抖。
咱们带的草药不够,只能煮点姜汤让他们硬扛,可没用啊……”
郑成功刚想说话,远处突然跑来个浑身是水的汉子。
裤脚还滴着海水,是负责运粮的船老大李三。
李三跑到郑成功跟前,扑通跪下。
抹了把脸上的水(不知道是海水还是眼泪):
“国姓爷!完了!运粮船被截了!”
“你说什么?”
郑成功一把揪起李三的衣领,把人拎得离地半尺。
“本来快到鹿耳门了,突然冒出来几艘荷兰军的船,还有海盗!
他们上来就抢,咱们的人拼了命也没护住。
最后就剩下我这一艘船,还只带了这么点粮……”
李三指着身后的小划子,划子里就放着三袋糙米。
袋子上还破了个洞,米撒了一路。
04
“粮没了?”
马信将军刚好过来,听见这话,声音都变了。
“咱们营里的粮只够撑三天了。
没了补给,这仗还怎么打?
国姓爷,要不……咱们先退回去吧?
等下次准备足了再来,总不能让弟兄们在这又挨炮又挨饿,还得受这病折腾!”
“退?”
郑成功把李三放下来,转头盯着马信,眼神冷得像冰。
“退回去去哪?金门被荷兰军占着。
厦门被水师堵着,咱们退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马信急了,往前跨了一步,手都抖了:
“可留在这也是死啊!
荷兰人的炮比咱们的拳头还硬,弟兄们病倒的比战死的还多。
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再耗下去,不用荷兰人打,咱们自己就垮了!”
“我再说一遍,不退!”
郑成功突然拔出身旁侍卫的腰刀,唰地一下把旁边的一棵小树砍断。
断枝啪地砸在地上。
“要么攻下热兰遮城,吃荷兰人的粮。
要么在这饿死、病死、被打死,没有第三条路!”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枝,指着热兰遮城:
“荷兰人就那么点人,他们的粮也有吃完的时候!
咱们现在就改主意,不硬攻了。
陈广,你带一队人去海边捕鱼。
再让弟兄们挖点野菜,先把肚子填饱;
老周,你把所有草药集中起来,优先给能打仗的兄弟用;
还有何斌,你赶紧把热兰遮城周围的水道画出来。
我就不信找不到荷兰人的补给线!”
说着,他走到那袋破了的糙米前。
蹲下来抓起一把米,米里还混着沙子。
他把米举起来,对着周围的士兵喊: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苦,没粮吃,还得受病磨,可咱们是来收复故土的!
这台湾是咱们中国人的地,不能让荷兰人占着!
现在咱们咬咬牙,等把城攻下来,咱们天天吃白米饭!”
士兵们看着郑成功手里的米。
又看了看城上耀武扬威的荷兰人,刚才耷拉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
阿福从地上撑着坐起来,声音虽然弱,却很清楚:
“国姓爷……我还能打……
等我好点,我就去扛云梯……”
04
郑成功拍了拍阿福的肩膀,没说话,转身朝着热兰遮城的方向走去。
阳光照在他的盔甲上,映出一层冷光。
身后的士兵们慢慢站起来,有的拿起鱼叉往海边走。
有的跟着何斌去画地形,刚才死气沉沉的阵地上。
渐渐又有了点活气,哪怕前面是炮雨、是疫病、是饥饿。
他们也得跟着郑成功,在这台湾岛上,闯一条血路出来。
“国姓爷!快跑!荷兰人的援军到了!”
一个浑身湿透的斥候连滚带爬冲进战壕。
草鞋在泥地里打滑,摔得门牙都磕出了血。
他刚爬起来,就指着外海方向尖叫,声音里全是抖:
“三艘大船!挂着荷兰人的旗子,离这儿就几里地了!”
郑成功正蹲在地上,给一个断了右腿的小兵接骨。
那小兵疼得满头冷汗,咬着根木棍,木棍都快被咬断了。
听见这话,郑成功的手猛地一顿,小兵嗷地喊了一声。
郑成功却没顾上道歉,一把抓过旁边侍卫手里的望远镜,扒着战壕边缘往外看。
海面上果然飘着三艘黑沉沉的大船。
船帆上的红底白十字看得清清楚楚,正往热兰遮城的方向开。
城墙上的荷兰人已经看见了,一个个举着枪欢呼。
还有人朝着郑军的方向比中指,嘴里喊着听不懂的洋话。
“娘的!这时候来添乱!”
马信将军气得一脚踹在战壕壁上,泥土哗啦啦掉下来。
“城里的龟孙子本来就快撑不住了。
这下来了援军,咱们这九个月的罪不白受了?
国姓爷,趁他们还没靠岸,咱们赶紧撤吧,再晚就被包圆了!”
周围的将领也跟着附和,有的抓着头盔转圈。
有的低头踢石子,连平时最敢打的陈广都皱着眉:
“咱们的人一半都病倒了,能打的就剩几千。
城里城外两拨荷兰人,真打不过啊……”
郑成功没说话,眼睛还盯着那三艘船。
05
海风突然变大了,吹得他的战袍呼呼响,头发丝贴在脸上。
他放下望远镜,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马信的肩膀,指了指海面:
“撤什么?你再看看!”
马信揉了揉眼睛往海里瞅,只见最前面那艘荷兰船突然晃了一下。
船帆啪地被风吹裂,像块破布似的挂在桅杆上。
紧接着,第二艘船的桅杆咔嚓一声断了。
断成两截的木头砸进海里。
溅起的浪头把船身掀得歪了过去,海水咕嘟咕嘟往船舱里灌。
“怎么回事?”马信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