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着寒意,从医院住院部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林慧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她刚结束连轴转的夜班,没顾上回家休息,就直接奔到了母亲的病房。病床上,林母脸色苍白地躺着,手上扎着输液针,浑浊的眼睛看到女儿进来,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妈,感觉怎么样?今天有没有好点?” 林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母亲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倒了点温水,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湿母亲的嘴唇。
林母轻轻摇头,声音虚弱:“还是老样子,浑身没力气。倒是你,刚下夜班就过来,别累坏了身子。”
“我没事妈,您放心。” 林慧强忍着疲惫,笑着安慰母亲,“医生说您就是长期劳累加上有点感冒,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对了,我已经给哥和姐夫打过电话了,让他们今天过来,咱们商量下轮流照顾您的事。”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赵磊拎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外套,头发略显凌乱,显然是刚从超市赶过来 —— 为了多挣点钱贴补家用,也为了方便照顾岳父母,赵磊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开了家小超市,平时起早贪黑,忙得脚不沾地。
“爸,妈,我来了。” 赵磊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先走到床边问候林母,又转身对坐在角落椅子上的林父点了点头。林父今年六十四岁,腿脚不太方便,自从老伴住院后,每天都坐着公交过来守着,脸上满是愁容。
“小磊,你怎么又来了?超市不忙吗?” 林母看着女婿,眼里满是心疼。这些年,家里大小事几乎都是赵磊在操心,儿子林强和女儿林慧各有各的难处,倒是入赘的女婿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没事妈,超市那边我让店员先看着,过来看看您放心。” 赵磊一边说,一边打开保温桶,里面是他早上特意炖的鸡汤,“我炖了点鸡汤,您趁热喝点,补补身子。” 说着,他拿起勺子,小心地舀了一勺,吹凉后递到林母嘴边。
林慧在一旁看着,心里既感动又有些酸涩。姐夫赵磊入赘到林家已经十五年了,这些年,他对岳父岳母的照顾无微不至。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每次生病住院,忙前忙后的都是赵磊,出钱又出力。而自己和哥哥,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原因,总也抽不出太多时间,心里对姐夫一直很愧疚。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林强和王娟走了进来。林强穿着一身灰色的夹克,低着头,好像有什么心事。王娟则穿着一件时髦的羽绒服,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水果篮,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的神色。
“爸,妈,我们来了。” 王娟把水果篮往床头柜上一放,语气平淡地问候了一句,然后就找了个椅子坐下,拿出手机刷了起来,完全没要帮忙照顾林母的意思。
林强走到床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低声问:“妈,您还好吧?”
林母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她知道儿子性格懦弱,家里的事都听王娟的,多说无益。
林慧看人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哥,嫂子,姐夫,今天叫大家过来,主要是想商量下妈住院期间的照顾问题。妈这病需要人长期看护,咱们四个轮流来,每人值一天班,负责照顾妈的饮食起居和医院的各项事宜,你们看怎么样?”
话音刚落,张强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轮流照顾?我看没必要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张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是林慧的丈夫,在一家私企做销售,平时总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可在家庭责任面前,却总是习惯性地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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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怎么才来?” 林慧有些不满地看着张强,她早上就给张强打电话,让他早点过来商量事情,可他却拖到现在。
张强没理会林慧的不满,径直走到病房中间,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众人说:“姐夫是入赘到林家的,按道理来说,给爸妈养老就是他的责任,这住院照顾的事,自然也该他来负责。我们作为女儿女婿、儿子儿媳,偶尔过来看看,买点东西,意思意思就行了,没必要天天守在这里,影响工作和生活。”
张强的话一出,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林慧脸色一沉,忍不住反驳道:“张强,你怎么能这么说?爸妈是我们所有人的父母,养老照顾是每个子女的义务,怎么能只靠姐夫一个人?姐夫开超市已经够忙了,你让他一个人天天守在医院,超市还开不开了?家里的生计怎么办?”
“那是他的事,谁让他是入赘的呢?” 张强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当初他入赘的时候,不就说好要承担起照顾岳父母的责任吗?现在正是他履行承诺的时候,怎么能推脱?”
一旁的王娟听到张强的话,立刻放下手机,附和道:“就是啊,林慧,张强说得对。当初赵磊入赘,咱们家可是给了他不少好处,现在爸妈生病了,他不照顾谁照顾?我们家林强还得上班挣钱养家呢,哪有时间天天来医院?我一个家庭主妇,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做,也抽不开身。”
“嫂子,你怎么也这么说?” 林慧看着王娟,又气又急,“爸妈从小把哥拉扯大,现在他们老了生病了,哥作为儿子,怎么能不管不顾?再说了,姐夫这些年对爸妈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们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他啊!”
“林慧,话可不能这么说。” 王娟皱了皱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赵磊是入赘到林家的,他就是林家的人,照顾自己的爸妈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们虽然也是子女,但毕竟已经成家了,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哪能像他那样全身心投入?”
林强在一旁听着,想说些什么,却被王娟用眼神制止了。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赵磊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着张强和王娟的话,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无奈。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不管自己做得再多,在张强和王娟眼里,自己始终是个 “外人”,是因为 “入赘” 才不得不承担这些责任。可他从没想过要推脱,因为在他心里,岳父岳母早已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照顾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磊,你别听他们的。” 林母看着赵磊,眼里满是愧疚,“妈知道你辛苦,这照顾我的事,不能全靠你一个人。林强,林慧,你们都是妈的孩子,妈不求你们付出多少,只求你们能多来看看妈,帮衬着小磊一点,别让他一个人太累了。”
林父也在一旁开口了,他看着林强和林慧,语气沉重:“孩子们,爸妈这辈子没给你们留下什么财富,只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互相扶持。现在我和你妈老了,身体不行了,只盼着你们能多尽点孝心,别让我们寒了心啊。”
张强听着林父林母的话,脸上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嘴硬道:“爸,妈,不是我们不想尽孝心,实在是我们有自己的难处。您看我,最近公司有个大项目,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来医院。林慧是护士,工作本来就累,要是再天天来医院值班,身体肯定吃不消。哥和嫂子也一样,家里事多,哪能天天过来?所以啊,这照顾您的事,还是让姐夫多费心吧,我们会经常来看您的。”
“张强!” 林慧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丈夫竟然这么自私,为了推脱责任,找了这么多借口,“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爸妈生病了,你不想着怎么照顾他们,反而找各种理由推脱,你对得起爸妈这么多年对你的好吗?”
“我怎么自私了?” 张强也来了脾气,提高了音量,“我这不是为了工作吗?没有工作,怎么挣钱养家?怎么给爸妈交医药费?难道要我放弃工作,天天守在医院,喝西北风吗?”
“医药费的事,我和姐夫可以承担,不用你操心!” 林慧红着眼睛喊道。
“你承担?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够不够医药费的零头?” 张强不屑地哼了一声,“再说了,这医药费本来就该姐夫承担,谁让他是入赘的呢?”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林母看着争吵不休的女儿女婿,又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儿媳,心里又急又痛,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妈!” 林慧连忙上前,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脸上满是担忧。
赵磊也赶紧端过温水,给林母喝了几口。过了好一会儿,林母的咳嗽才渐渐平息下来。她看着眼前的孩子们,眼里满是失望,虚弱地说:“好了,你们别吵了,妈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众人见林母生气了,都不再说话。张强哼了一声,转身对林慧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不等林慧回应,就拿着公文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王娟也站起身,对林强说:“老公,我们也走吧,家里还有事呢。” 林强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王娟,最终还是跟着王娟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林慧、赵磊和林父林母。林慧看着母亲疲惫的脸庞,心里满是自责和无奈。她知道,今天的商量没有任何结果,养老的重担,最终还是落在了姐夫一个人的肩上。
赵磊拍了拍林慧的肩膀,轻声说:“林慧,别太难过了。照顾爸妈是我应该做的,你也别太自责,好好工作,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
林慧看着姐夫,眼里含着泪水,哽咽着说:“姐夫,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傻丫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赵磊笑了笑,语气温和,“好了,你刚下夜班,肯定累了,先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呢。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林慧点了点头,又嘱咐了母亲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走出医院大门,深秋的寒风迎面吹来,林慧打了个寒颤。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这个家的矛盾,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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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拆迁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短短一天就传遍了林家每个人的耳朵。那是林父林母住了大半辈子的老院子,位于市中心,拆迁补偿款算下来足有一百二十万。消息刚传到张强耳朵里时,他正在公司跟客户谈业务,挂了林慧的电话,当即找借口推了后续的行程,开车直奔岳父家。
“爸!妈!听说老房子要拆迁了?” 张强一进门就堆着满脸笑容,手里还拎着一大袋进口水果 —— 这是他难得主动给岳父母买东西。林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林母靠在旁边织毛衣,看到他这副模样,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了然。
“刚接到拆迁办的电话,具体政策还没细说。” 林父放下报纸,语气平淡。这些天林母已经出院回家休养,赵磊依旧每天早上过来帮忙做早饭,晚上过来陪两位老人聊天,有时还会带些超市里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反观张强和王娟,自从上次医院争吵后,只来过一次,还是空手来的。
张强没察觉到岳父语气里的冷淡,凑到沙发边坐下,热情地说:“爸,这拆迁可是大事,补偿款数额不小,可得好好盘算盘算。我跟林慧商量了,这老房子是咱们林家的祖产,按理说,咱们几个子女都该有份,到时候可得按人头平均分配,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他这话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了,王娟拉着林强走了进来。王娟显然也早就知道了拆迁的消息,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听到张强的话,立刻附和道:“是啊爸!张强说得太对了!这房子是老林家的,我们家林强可是林家的长子,怎么也得有份!而且我跟林强还带着孩子,花销大,到时候分配的时候,是不是该多考虑考虑我们家?”
林强站在王娟身后,低着头,双手攥着衣角,小声说:“爸,妈,我…… 我没意见,都听你们的。” 可他的话刚说完,就被王娟瞪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慧跟着走进来,正好听到王娟的话,皱着眉头说:“嫂子,拆迁款怎么分配,得听爸妈的意思。而且当初妈住院的时候,你和张强都推脱照顾责任,现在怎么还好意思提多分补偿款?”
“林慧,你这话就不对了!” 王娟立刻反驳,“照顾爸妈是赵磊的事,谁让他是入赘的?我们没少来看望爸妈,怎么就没尽孝心了?再说了,这拆迁款是林家的财产,跟赵磊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外人,凭什么分?”
“你说谁是外人?”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赵磊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他刚从超市回来,手里还拿着刚买的新鲜排骨,准备给林母炖排骨汤。听到王娟的话,他脚步顿了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王娟见赵磊回来了,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说的是事实!你本来就是入赘到林家的,这林家的财产,跟你没关系!”
“够了!” 林母突然放下手里的毛线,脸色沉了下来,“王娟,你这话太过分了!小磊入赘到我们家十五年,这些年你爸生病住院,是谁忙前忙后?我上次住院,是谁天天守在医院,又出钱又出力?你和张强呢?除了偶尔来看看,还做过什么?现在提到拆迁款,你们倒积极了,有脸说小磊是外人?”
林母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张强和王娟的心上。张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不自在地说:“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拆迁款是林家的,应该分给林家的子女……”
“林家的子女?” 林父放下报纸,眼神严肃地看着张强和王娟,“你们还记得自己是林家的子女?当初你妈住院,需要人照顾,你们一个个都找借口推脱,说小磊是入赘的,该他负责。现在有了拆迁款,你们倒想起自己是林家的子女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赵磊看着眼前的情景,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爸,妈,你们别生气。拆迁款怎么分,我没意见,只要一家人能和睦相处就行。这些年我照顾你们,不是为了钱,是真心把你们当亲生父母看待。”
“小磊,你就是太老实了!” 林母看着赵磊,眼里满是心疼,“这些年你的付出,我和你爸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拆迁款,必须有你的份,而且得是大头!”
林父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我和你妈商量好了,这一百二十万拆迁款,分给小磊八十万。剩下的四十万,林慧、林强各分二十万。张强和王娟,你们俩没有资格分这笔钱!”
“什么?” 张强和王娟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张强立刻急了,站起来说:“爸,这怎么能行?我是林慧的丈夫,也算半个林家的人,怎么能没有我的份?而且林慧的二十万,不就是我的吗?”
“林慧的二十万是她的,跟你没关系!” 林父冷冷地说,“当初你妈住院,你不仅不照顾,还说养老是小磊的事。现在想分拆迁款,没门!如果你还想跟林慧好好过日子,就该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以后多尽点孝心,而不是整天想着占便宜!”
王娟也急得跳了起来:“爸,这不公平!林强是长子,怎么才分二十万?赵磊一个外人,凭什么分八十万?”
“公平?” 林慧看着王娟,语气冰冷,“嫂子,你还好意思说公平?当初妈住院,姐夫一个人忙前忙后,你和哥除了来看过两次,还做过什么?姐夫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分八十万一点都不多!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你当初怎么不主动承担照顾爸妈的责任?”
林强抬起头,看着父母和妻子,脸上满是愧疚。他拉住王娟的手,小声说:“娟儿,别争了,爸妈说得对,我们确实没尽到孝心,这拆迁款我们能分二十万已经很不错了。以后我们多回来看看爸妈,好好照顾他们,比什么都强。”
王娟被林强拉住,又看到林父林母坚定的眼神,还有林慧冰冷的目光,知道再争下去也没用,只好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张强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又急又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知道自己理亏,当初在医院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分了。如果他再坚持争拆迁款,不仅会惹岳父母生气,恐怕林慧也会跟他翻脸。
林慧看着张强,语气缓和了一些:“老公,爸妈说得对,我们确实该反省自己。这些年姐夫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我们不能只想着分钱,却忘了养老的责任。以后我们多回来照顾爸妈,别再让姐夫一个人辛苦了。”
张强看着林慧,又看了看岳父母和赵磊,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他低下头,小声说:“爸,妈,姐夫,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没尽到孝心。这拆迁款我不分了,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照顾你们,弥补之前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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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娟见张强都这么说了,也只好跟着说:“爸,妈,对不起,我之前也错了,以后我会和林强一起好好照顾你们。”
林父林母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林母说:“只要你们知道错了,以后好好尽孝心,比什么都强。这拆迁款,就按我们商量的分,小磊八十万,林慧和林强各二十万。你们要是真的想弥补,就多花点时间陪伴我们,别让我们孤单。”
赵磊看着一家人终于和解,心里也很开心。他说:“爸,妈,其实不用给我这么多,我够用就行。剩下的钱,还是留给你们养老吧。”
“不行,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必须拿着!” 林父坚定地说,“你拿着这笔钱,把超市扩大一点,以后日子过得好一点,我们也放心。”
就这样,拆迁款的分配问题终于解决了。从那以后,张强和王娟果然经常来岳父母家,帮忙做家务,陪他们聊天。林强也变得有主见了,不再什么都听王娟的,主动承担起照顾父母的责任。
周末的时候,林慧和张强,林强和王娟,都会带着孩子来岳父母家团聚。赵磊也会提前准备好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说说笑笑,气氛温馨又和睦。
林母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拉着林父的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这个家,终于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充满了温暖和爱。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老实忠厚的女婿赵磊,是他的付出和包容,让这个家重新变得和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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