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你就这么一辈子了?"
赵凯文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忍不住开口。
赵建华停下手里的活,沉默了很久。
"儿子,有些事情...算了。"
他摆摆手,转身走向厨房。
赵凯文握紧拳头,18年了,母亲苏雅琴离家出走18年,父亲就这么忍了18年。
不行,他要替父亲去找那个女人,去质问她,去看看那个让她抛家弃子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
![]()
01
赵建华每天早上五点起床。
洗脸,刷牙,热昨天剩下的馒头。
这个习惯保持了十八年。
从苏雅琴走的那天开始。
赵凯文有时候会在卧室里听到父亲起床的声音。
脚步很轻。
好像怕吵醒什么人。
但家里只有他们父子俩。
"爸,早餐我自己解决。"赵凯文推开卧室门。
"没事,反正要做。"赵建华头也不抬。
锅里热着两个馒头。
还有一碗昨天的剩菜。
赵凯文坐到餐桌前。
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
五十一岁的男人,头发已经花白。
背有点驼。
手上全是老茧。
"爸,你不想她吗?"
赵建华的手顿了一下。
"想什么。"
"妈。"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赵建华转过身。
眼神有些躲闪。
"都这么多年了,想什么。"
"可是..."
"吃饭。"
赵建华把馒头放到赵凯文面前。
然后坐下来,低头扒饭。
赵凯文知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就像过去十八年一样。
每次提到苏雅琴,父亲就是这个表情。
逃避,沉默,然后转移话题。
赵凯文记得母亲离开的那天。
那时候他六岁。
苏雅琴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旅行包。
"妈妈要出去几天。"她蹲下来摸摸赵凯文的头。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苏雅琴笑了笑。
但那个笑容很勉强。
赵凯文看得出来。
"妈妈..."
"乖,听爸爸的话。"
苏雅琴站起身。
看了看赵建华。
两个大人没有说话。
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苏雅琴走了。
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
越来越远。
直到彻底消失。
赵建华关上门。
转身看着儿子。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
但是过了一个星期,苏雅琴没有回来。
过了一个月,也没有回来。
赵凯文每天都会问一遍。
赵建华的回答始终是"过几天"。
直到有一天,赵建华拿出一张纸。
纸上是苏雅琴的字迹。
"建华,对不起。我有了爱的人。不要找我。好好照顾儿子。"
赵凯文不认识几个字。
但他看懂了父亲的表情。
绝望,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从那天开始,家里再也没有人提过苏雅琴。
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
02
赵凯文现在二十四岁。
在一家电器商场做销售。
每个月拿三千多块钱。
不多,但够用。
赵建华开出租车。
早出晚归。
有时候半夜才回家。
两个男人的生活很简单。
但也很无聊。
赵凯文有时候会想,如果母亲没有走,家里会是什么样。
可能会有更多的笑声。
可能饭菜会更丰富一些。
可能父亲不会那么沉默。
但这些都只是想象。
现实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父子俩相依为命。
没有女人的家。
没有温暖的家。
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赵凯文的同事经常问他。
"你妈呢?"
"去世了。"
这是他标准的回答。
比解释真相要简单得多。
也不用承受别人同情的眼神。
或者好奇的追问。
苏雅琴对他来说,确实像死了一样。
十八年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电话,没有信件。
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赵建华把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扔掉了。
包括结婚照。
包括她穿过的衣服。
包括她用过的化妆品。
好像要彻底抹掉这个人的存在。
这天晚上,赵建华喝了酒回来。
脸红红的,走路有点摇晃。
"爸,你怎么喝酒了?"
"遇到老同学。"赵建华坐到沙发上。
"聊了一会儿。"
赵凯文给他倒了杯热水。
"聊什么?"
"以前的事。"
赵建华接过水杯。
手有点抖。
"老李说,他在万达广场那边见过你妈。"
赵凯文的手停住了。
"什么时候?"
"上个月。"
"确定是她?"
"老李说像,但不敢确定。"赵建华喝了口水。
"毕竟这么多年了。"
"人都变了。"
赵凯文坐到父亲身边。
"那你想去看看吗?"
赵建华沉默了很久。
"算了。"
"为什么?"
"都这么多年了,看什么。"
"可是..."
"而且,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赵建华站起身。
"我去睡了。"
"爸。"
"什么?"
"你不恨她吗?"
赵建华的背影僵硬了一下。
"恨有什么用。"
"日子还是要过。"
他走向卧室。
关门声很轻。
但赵凯文听得出来,那里面有很多东西。
愤怒,委屈,还有说不出的疲惫。
第二天,赵凯文去找老李。
老李是父亲的老同事。
住在老小区里。
"叔叔,我是赵凯文。"
"小凯啊,快进来。"老李很热情。
"昨天和你爸喝酒,说起你妈的事。"
"您真的见过她?"
"应该是。"老李点点头。
"在万达广场附近。"
"她在干什么?"
"买菜。"
"买菜?"
"是啊,拎着菜篮子,从菜市场出来。"
老李回忆着。
"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穿得很朴素。"
"头发也没有以前那么精心打理。"
![]()
赵凯文听着,心情复杂。
"她...还是一个人吗?"
"这个我不知道。"老李摇摇头。
"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也不确定是不是她。"
"毕竟十八年了。"
"人变化很大。"
赵凯文告别老李,走在路上。
脑子里一直想着老李的话。
买菜,菜篮子,家庭主妇。
这些词语和他记忆中的母亲联系不起来。
苏雅琴以前是个很爱打扮的女人。
高跟鞋,化妆,时髦的衣服。
从来不下厨房。
从来不买菜。
如果老李说的是真的。
那这十八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03
赵凯文决定请假去万达广场看看。
"经理,我家里有点事。"
"什么事?"
"我奶奶病了。"
这是个谎言。
但赵凯文不想解释真相。
"去几天?"
"两三天吧。"
经理点点头。
"行,早点回来。"
赵凯文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几件换洗的衣服。
还有苏雅琴以前的一张照片。
这是他偷偷保存的。
藏在自己的抽屉里。
照片有些发黄。
但还能看清楚苏雅琴的样子。
年轻,漂亮,笑容灿烂。
和现在的他差不多大。
赵凯文把照片放进钱包。
出门的时候,赵建华正在看电视。
"爸,我出去几天。"
"去哪?"
"朋友那里。"
赵建华没有多问。
"注意安全。"
"知道。"
赵凯文关上门。
走到楼下。
回头看了看家里的窗户。
电视的光在闪烁。
父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背影很孤单。
万达广场在城市的另一头。
赵凯文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他先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
房间很小,但干净。
一晚上八十块钱。
"老板,这附近有菜市场吗?"
"有啊,往前走五百米。"老板指指方向。
"天天市场,很大的。"
"附近住的人都去那里买菜。"
赵凯文放下行李。
直接去了菜市场。
天天市场确实很大。
各种蔬菜,肉类,海鲜。
人很多,很嘈杂。
赵凯文拿出照片。
开始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询问。
"老板,您认识这个人吗?"
"没见过。"
"大姐,这个人您见过吗?"
"不认识。"
问了十几个摊主。
都说没见过。
赵凯文有些失望。
也许老李看错了。
也许苏雅琴根本不在这里。
但他不想这么快放弃。
![]()
第二天,赵凯文起得很早。
在菜市场门口等着。
看每一个进出的女人。
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但是整个上午过去了。
什么也没有发现。
中午的时候,他在附近的小饭馆吃饭。
"老板,我找个人。"
赵凯文拿出照片。
"这是十八年前的照片,现在人应该变了很多。"
老板仔细看了看。
"这个人..."
"怎么?"
"有点眼熟。"
赵凯文的心跳加速。
"您在哪里见过?"
"等等。"老板皱着眉头。
"是不是住在前面小区的那个苏大姐?"
"苏大姐?"
"对,姓苏。"
"经常来我这里买饭。"
"人很好,话不多。"
赵凯文激动得手都在抖。
"她住在哪个小区?"
"梧桐小区,6栋。"
"具体哪个单元我不知道。"
"但她经常出现,你去等等应该能遇到。"
赵凯文匆匆吃完饭。
直奔梧桐小区。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
楼房有些年头了。
墙面斑驳,楼梯间的灯坏了不少。
6栋在小区的最里面。
一共六层楼。
没有电梯。
赵凯文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
没有看到苏雅琴。
他又去找小区的保安。
"大哥,您认识6栋的苏大姐吗?"
"苏雅琴?"
"对!"
保安点点头。
"认识,住在302。"
"人很安静,很少惹事。"
"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赵凯文的心沉了沉。
"什么样的男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反正两个人一起住了很多年了。"
"至少有十年以上。"
赵凯文谢过保安。
回到6栋楼下。
心情复杂极了。
母亲真的在这里。
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那个男人就是让她抛家弃子的人。
就是破坏他们家庭的第三者。
04
赵凯文决定在楼下等。
等苏雅琴出现。
他要当面质问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抛弃他们。
为什么要让父亲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但是等了整整一天。
都没有看到苏雅琴。
第二天继续等。
还是没有。
赵凯文有些着急。
也许她出远门了。
也许保安搞错了。
也许...
第三天下午,终于有了结果。
一个女人从楼里走出来。
手里拎着菜篮子。
穿着很朴素的衣服。
头发有些花白。
脸上有皱纹。
但赵凯文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苏雅琴。
他的母亲。
十八年不见的母亲。
赵凯文跟在她后面。
保持着距离。
苏雅琴走得很慢。
好像腿脚不太方便。
她先去了药店。
买了一些药。
然后去菜市场。
买了菜。
还买了一只鸡。
整个过程都很仔细。
挑菜的时候会仔细看。
问价钱的时候会讨价还价。
完全是一个普通家庭主妇的样子。
和赵凯文记忆中的苏雅琴判若两人。
苏雅琴往回走。
赵凯文继续跟着。
心情越来越复杂。
这就是抛弃他们的女人?
这就是为了别的男人离家出走的母亲?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过得很好的样子。
反而像个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妇女。
苏雅琴回到6栋。
赵凯文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深吸一口气。
走进楼道。
爬到三楼。
302的门很旧。
门上贴着一副春联。
但春联也有些褪色了。
赵凯文站在门口。
手举起来。
然后又放下。
举起来。
又放下。
他在犹豫。
真的要这么做吗?
真的要打破这十八年的平静吗?
门里传来声音。
是苏雅琴的声音。
"老何,药买回来了。"
"今天的菜很新鲜,我买了你爱吃的鸡。"
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辛苦你了。"
"不辛苦,反正要出去。"
"你的腿今天怎么样?"
"还是疼。"
"一会儿我给你按按。"
赵凯文听着这些对话。
心情更加复杂了。
这就是母亲现在的生活。
照顾一个叫老何的男人。
买菜,买药,按摩。
听起来很平淡。
很普通。
一点也不像他想象的那种风花雪月。
赵凯文终于鼓起勇气。
敲门。
"咚咚咚。"
门里的声音停止了。
"谁啊?"苏雅琴问。
"查水表的。"
这是赵凯文想到的借口。
门被打开了。
![]()
苏雅琴站在门口。
看到赵凯文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
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你...你是..."
"妈。"
赵凯文叫了一声。
声音有些颤抖。
苏雅琴的眼睛瞬间红了。
她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高大,陌生,但眼神很熟悉。
"小凯?"
"是我。"
母子俩就这样看着对方。
中间隔着十八年的时光。
十八年的误解。
十八年的愤怒。
十八年的想念。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雅琴的声音在颤抖。
"我来质问你。"
赵凯文直接说出了目的。
"质问我什么?"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为什么要让爸爸一个人养我。"
"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苏雅琴的眼泪掉下来了。
"小凯..."
"我不想听解释。"赵凯文打断她。
"我要见那个男人。"
"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值得你抛家弃子。"
这时候,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雅琴,怎么了?谁来了?"
苏雅琴回头看了看。
然后看着赵凯文。
"你真的要见他?"
"当然。"
"好。"苏雅琴让开身体。
"进来吧。"
赵凯文走进房间。
房间很小。
家具很简单。
但收拾得很干净。
赵凯文彻底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