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导语:
“这是房产证?”我指着那本写着“储藏室”的红本,气得浑身发麻。
姑父闻泰不敢看我,嘴里嘟囔着:“小屿,你听我说……”
“说什么?拆迁分了两套房,你就给我一间没窗的地下室?”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一个女孩子住那么大干嘛?我也是为你好。”他终于抬头,眼里全是算计。
五年前,为了让他家多分一套房,我将户口迁了过去。
如今新房交付,我兴冲冲地去拿钥匙,却发现了他家早就盘算好的一场惊天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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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钥匙给你,小屿,以后你就有自己的地方了。”
姑父闻泰递给我一串钥匙,皮笑肉不笑。
我伸手接过,钥匙冰冷,心生不安。
我们站在新小区楼下,这里我期盼了五年。
“哪一栋?几楼?”
我强抑激动,仰望高楼。
“不是这几栋。”
闻泰指向旁边一个入口。
入口通向地下,牌子上写着“地下储藏室及非机动车库”。
我心头一沉。
“姑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声音发颤。
“你别急,先去看看,环境很好的。”
他推着我后背催促。
我步履沉重。
用钥匙打开沉重的铁门,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无灯,我打开手机电筒。
光线下,是十平米的水泥房,无窗,墙角有水渍。
这就是我用五年户口换来的“房子”?
一个地下储藏室?
“这是房产证?”
我夺过红本,死盯那三个字。
“储藏室”。
我血冲上头,浑身发麻。
“姑父!”
我嘶吼,声音回荡。
闻泰不敢看我,嘟囔着:
“小屿,你听我说……”
“说什么?拆迁分了两套房,你就给我一间没窗的地下室?”
“你一个女孩子住那么大干什么?我也是为你好。”
他抬头,目光算计。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让我住这种地方?”
我指着滴水的墙角。
“地下室安全啊,冬暖夏凉,还省了空调钱。”
他的话荒唐可笑。
这时,表妹闻婧跑下楼,她穿着连衣裙。
“姐,你怎么才来啊,快上楼看看我的新房间,超大的!”
她挽住我胳膊,无视我煞白的脸。
“小婧,你先上去,我跟你姐说点事。”
闻泰对她使了个眼色。
“哎呀,爸,有什么不能让我们听的。”
闻婧满不在乎。
她看到我手里的红本,故作惊讶。
“姐,你就住这儿呀?是有点小哦。”
她语气里满是炫耀和怜悯。
“不过也好啦,一个人住刚刚好,打扫起来也方便。”
我甩开她的手,怒火中烧。
“姑父,五年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你说只要我把户口迁过来,让你家能按两户人分房,分到的房子就一定有我一间。”
“是啊,这不就是你的一间吗?”
闻泰摊手,一脸无辜。
“这也是房子啊,有房产证的,受法律保护。”
我气结,死瞪着他。
姑姑刘芳也下来了,见状,立刻拉下脸。
“岑屿,你怎么回事?你姑父好心给你分个地方住,你还不满意?”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我反问。
“怎么不是人住的地方了?没让你睡马路吧?”
刘芳声音尖锐。
“我们家为了你的户口,担了多少风险?现在给你一个储藏室你还嫌东嫌西?”
“你一个外地人,要不是我们,你能在城里有个落脚的地方吗?做人要懂得感恩!”
“感恩?”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讽刺。
“我把户口借给你们,让你们多得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大房子,然后我得到的就是感恩?”
“什么叫你让我们多得的?那是国家政策好!”
闻泰立刻反驳。
“没有你的户口,我们也能分到,就是面积小点而已!”
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我心头发冷。
“当初的口头约定,你们是不打算认了,是吗?”
“什么口头约定?谁听到了?”
闻泰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
“小屿,做人不能太贪心。你出了什么?不过是动了动纸头,我们家可是真金白银地拆了老房子。”
刘芳抱臂冷言。
“就是啊,姐,”
闻婧又凑过来,语气天真。
“我们家为了这两套房,等了这么多年,多不容易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嘛。”
“你那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住着不可怜吧?”我冷眼看她。
闻婧脸上一僵,随即又笑起来。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会这么算计我?”
“算了,爸,妈,别跟她说了。”
闻婧拉着闻泰和刘芳。
“姐姐可能一时想不通,让她自己在这里冷静冷静就好了。”
“走,我们回家,饭都快凉了。”
他们三人转身就走,留我一人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
2
我在地下室站了很久,手机濒临没电。
黑暗和寒冷令人窒息。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走出地下室,阳光刺眼。
我直上十八楼,那是他们分到的其中一套房,闻婧现在住的那套。
门没关,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还是新房子住着舒服,视野就是好。”
是刘芳的声音。
“妈,我的房间最大,窗户也最大,早上阳光都能晒到床上。”
闻婧炫耀着。
“你那套留着给你当婚房,另一套我们住,刚刚好。”
闻泰得意地说。
我推门而入。
笑声戛然而止。
三人惊愕地看着我。
“你怎么上来了?”
刘芳语气警惕。
“我来跟你们谈谈。”
我走到他们面前,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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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谈的?刚才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闻泰不耐烦地放下碗筷。
“没说清楚。”
我拉开椅子坐下,扫视他们。
“那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加上这套九十平的,总共两百一十平。”
“你什么意思?”
闻泰眯起眼。
“按照五年前的约定,这两套房子里,至少有一套是我的。”
“岑屿,你是不是疯了?”
刘芳尖叫。
“给你储藏室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没有疯。”
我平静地看着她。
“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
闻婧冷笑,满是嘲讽。
“姐,房产证上写的可都是我爸妈的名字,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跟我有没有关系。”
我盯着她。
“要不是我的户口,你们家作为一个户头,最多分一套大户型,根本不可能分到两套独立的房子。”
“那又怎么样?”
闻泰拍案而起。
“户口是你自愿迁过来的,我们又没拿刀逼你!”
“对,我是自愿的,因为我信了你的承诺。”
“承诺?谁给你承诺了?你有证据吗?有录音吗?有白纸黑字吗?”
他的话如刀割。
“没有。”
我承认,当初基于亲戚间的信任,我根本没想过这些。
“没有你说个屁!”
闻泰爆了粗口。
“吃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的饭,现在翅膀硬了,想来分房子了?门都没有!”
“我什么时候吃你们家饭了?”
我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我从大学开始就自己打工赚钱,毕业后更是每个月给你们生活费,五年来一分没断过!”
“那点钱算什么?够我们买菜吗?”
刘芳撇嘴。
“你住在我们家老房子里,没收你房租就算便宜你了!”
原来他们一直是这么想的。
我省吃俭用寄回的三千块钱,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我以为的亲情,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场交易。
“姐,你就别闹了,行吗?”
闻婧起身,走到我身边,按住我的肩膀。
“你看我们家也不容易,我爸妈年纪也大了,你就当孝敬他们了不行吗?”
她又来了,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用着我的房子,住着我的房间,然后让我孝敬你的父母?”
我甩开她的手。
“什么你的房子!岑屿你说话注意点!”
闻婧的脸色也变了。
“这是我爸妈的房子,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好,既然你们不认账,那我们就把账一笔一笔算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
“五年前,我把户口迁过来,是作为独立的‘一户’存在的。拆迁政策是按户补偿,外加人头面积。”
“所以,你们家能分到两套房,我的户口是决定性因素。”
闻泰脸色不自然,但仍在嘴硬。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房子已经分下来了,名字也是我们的,你说什么都没用。”
“是吗?”
我看着他。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既然你们不打算履行承诺,那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作废了。”
“作废?你想怎么样?”
刘芳紧张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的户口,好像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我说完,清楚地看到闻泰和刘芳瞳孔一缩。
闻婧还没反应过来,还在煽风点火。
“不留就不留呗,谁稀罕啊?正好,以后我们家就清静了。”
闻泰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他转向我,语气缓和。
“小屿,你别冲动,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好好说吗?”
我反问。
“这样吧,”
闻泰沉吟片刻,像在做重大决定。
“那个储藏室,我们再另外补偿你五万块钱,你自己去外面租个好点的房子住。”
“五万块钱?”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姑父,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房价多少?五万块钱,想买断我一套房子的权益?”
“那你想怎么样?给你十万!不能再多了!”
刘芳咬牙切齿。
“这已经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了,别给脸不要脸!”
我站起身,不想再与他们废话。
他们的贪婪和无耻,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一分钱都不要。”
我看着他们。
“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
“你!”
刘芳气得指着我。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岑屿,你给我站住!”
闻泰在身后大吼。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
我没有回头,直接摔门而出。
身后传来闻婧的抱怨:
“爸,妈,跟她废什么话,她能把我们怎么样?”
是啊,他们觉得我能把他们怎么样呢?
他们手握房产证,以为胜券在握。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这张户口纸,才是他们一切的命门。
3
我从他们家出来,直奔市政服务中心。
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负责拆迁政策咨询窗口的工作人员接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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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想咨询一下关于我们片区拆迁补偿的政策细则。”
我报出老房子地址。
工作人员调出资料。
“你们那个片区是按照‘按户补偿’和‘人头面积’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的。”
“一个户口本算一户,享受一套基础面积的安置房。”
“户内人数超过三人,可以增加补偿面积或者选择更大的户型。”
“那如果一个地址下面,有两个独立的户口本呢?”
我追问,心跳加速。
“哦,那就是按两户计算。”
工作人员看我一眼。
“只要两个户口本的户主没有直系亲属关系,或者虽然是亲属但在拆迁前已经分户,并且长期独立居住,就可以认定为两个独立的拆迁户。”
“那是不是就可以分到两套房子?”
“理论上是这样。只要符合政策,一个地址分两套房是很常见的。”
我心头大石落地。
我的户口,确实是他们能分到两套房的关键。
“那我想再问一下,”
我故作平静地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其中一个户口在房子分配完成后,办理了迁出,会对已经分配的房子有影响吗?”
工作人员抬头看我。
“这要看具体情况。房产证已经下发的话,一般不会影响房产的所有权。”
听到这里,我心又一沉。
“但是,”
他话锋一转。
“如果在拆迁资格认定的过程中,存在欺诈行为,比如为了骗取拆迁补偿而虚构分户事实,一经查实,后果会很严重。”
“什么后果?”
我立刻追问。
“轻则追缴多得的补偿款和安置面积,重则收回违规分配的安置房,甚至可能追究法律责任。”
欺诈行为!
这四个字让我醍醐灌顶。
他们不仅仅是违背承诺,他们的行为,从一开始就构成了欺诈!
他们让我迁入户口,对外宣称我独立居住,以此获得了两户的拆迁资格。
可实际上,我一直住在他们家老房子里。
这完全就是虚构分户事实!
“那请问,要去哪里举报这种行为呢?需要什么证据?”
“去市里的拆迁监察办公室。证据嘛,自然是越充分越好。”
“比如证明你们实际上并未分户独立居住的证据,邻居的证言,水电费账单,等等。”
我向工作人员道了谢,脑中飞速盘算。
证据,我需要证据。
我的所有快递、外卖、银行账单地址,都写的那个老房子。
我的工资流水,每月都有固定转给刘芳的记录,备注“生活费”。
这些都是他们无法抵赖的证据。
我回到暂住的小旅馆,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五年来所有的电子记录。
银行流水、购物记录、通话详单……每一条都在证明我跟他们共同居住,而非“独立户”。
就在我整理资料时,手机响了。
是闻泰。
我犹豫一下,接通。
“小屿啊,你在哪儿呢?”
他声音疲惫,却带着施舍的口吻。
“有事吗?”
我冷冷地问。
“你这孩子,怎么还生气呢?下午是我跟你姑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给你一个储藏室确实委屈你了。”
我默不作声,听他表演。
“这样吧,我们再加十万,总共给你二十万。你拿着这笔钱,在附近付个首付,买个小单间,也算是有自己的家了。”
二十万。
他们分到的两套房,市价超四百万。
他们用区区二十万,就像打发乞丐,想买断我的一切。
“不够。”
我只说了两个字。
“二十万还不够?岑屿,你不要太过分!”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了。
“你知道这二十万我们要凑多久吗?你姑姑的养老钱都拿出来了!”
“那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我要一半的产权。”
我直接摊牌。
“不可能!”
闻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是留给小婧的婚房,你别打那套房子的主意!”
“那就没得谈了。”
我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
闻泰急忙喊住我。
“小屿,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把我们家搅得不得安宁吗?”
“是你们先不给我安宁的。”
“你听我说,那套大的真的不能动。要不这样,另一套九十平的,我们可以在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
他们竟然松口了?
“但不是现在。”
闻泰立刻补充。
“等过两年,风头过去了,我们就去办。现在政策紧,不好操作。”
“而且,你也不能占一半,最多给你三分之一。”
我冷笑一声。
又是缓兵之计。
等过两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且只给我三分之一,我依然只占小头,随时能被他们踢出局。
“我不同意。”
我干脆地拒绝。
“岑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泰彻底被激怒。
“我把话给你放这儿,房子你一分都别想得到!储藏室和二十万,你要就要,不要就滚蛋!”
“我告诉你,我们咨询过律师了!口头协议根本没有法律效力!房产证上是我们的名字,你告到天边都没用!”
他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他们已经咨询了律师,说明从头到尾都在防着我。
他们根本没有诚意,只想用最小的代价打发我。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第二天,我带着所有证据,走进了市拆迁监察办公室的大门。
我递交上厚厚一叠材料,详细陈述了闻泰一家为骗取拆迁房,虚构分户事实的整个过程。
工作人员非常重视,当场做了笔录,并表示会立刻成立调查组核实。
从办公室出来,我心头大石落地,但又升起一丝不安。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我只知道,我和姑父一家,已经彻底撕破脸,再无挽回余地。
4
接下来的几天,出奇地平静。
闻泰一家没有再联系我,仿佛人间蒸发。
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我警惕。
我猜他们接到了调查组的通知,正在想对策。
果然,一周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岑屿小姐吗?我们是街道办事处的,关于你反映的拆迁问题,调查组想和你姑父闻泰先生一家进行一次当面调解,你看什么时间方便?”
“调解?”
我蹙眉。
“是的,这也是给双方一个沟通的机会,希望能和平解决问题。”
“好,我随时可以。”
调解地点在街道办事处的会议室。
我到时,闻泰、刘芳、闻婧三个人已经坐在里面了。
几天不见,三人尽显憔悴,闻泰尤其眼窝深陷。
看到我,刘芳的眼神如刀,射向我。
闻婧低头玩手机,视而不见。
调查组二人表情严肃。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其中一个年长的负责人开口。
“岑屿同志反映的情况,我们已经进行了初步核实。闻泰同志,对于利用分户政策,多获取一套安置房的事实,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闻泰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套说辞。
“领导,这里面有天大的误会啊。”
他指着我,一脸痛心疾首。
“岑屿是我亲侄女,她从小父母走得早,是我跟她姑姑一手拉扯大的。我们就是她的亲生父母啊!”
我气笑了,他信口雌黄。
我父母只是在外地工作,身体好得很。
“我们看她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就想着让她把户口迁到我们家,以后在城里找工作、办社保都方便。我们完全是一片好心啊!”
“那为什么要在拆迁前办理分户呢?”
调查组的人一针见血。
“这个……这个是我们早就计划好的。”
闻泰眼珠一转。
“孩子大了,总要有自己的空间嘛。我们早就打算让她独立出去,跟拆迁没关系,就是赶巧了。”
“是啊,领导。”
刘芳赶紧帮腔。
“我们对小屿,比对亲闺女还好。吃的穿的,哪样亏待她了?这次分房子,我们也是第一时间就想着她,把那个……那个储藏室给了她。”
“储藏室?”
调查组的人皱眉。
“对,那个储藏室位置可好了,冬暖夏凉,还带独立产权呢!市价也值好几十万呢!”
刘芳睁眼说瞎话。
我听不下去。
“你们对我好?我大学毕业后,每个月给你们打三千块钱生活费,整整五年,一共十八万。你们住着我的钱,现在反过来说是我吃你们的喝你们的?”
“我把银行流水都提交给调查组了,每一笔都有记录!”
闻泰和刘芳的脸色瞬间难看。
“那……那不是生活费!那是你孝敬我们的!”
刘芳还在狡辩。
“再说了,你住在我们家,难道不用交房租水电吗?”
“就是啊,姐,你怎么能这么算计呢?太伤人心了。”
闻婧抬头,眼眶泛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们真心真意对你,你却为了房子,把我们告到这里来。你对得起我爸妈吗?对得起死去的爷爷奶奶吗?”
她竟然连死人都搬出来了。
“闻婧,你闭嘴!”
我厉声喝道。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如果今天住地下室的是你,你会不会闹?”
闻婧被我吼得一愣,随即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你凶我……爸,妈,你看她……”
她躲到刘芳身后,哭哭啼啼。
“岑屿!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们白养你了!”
刘芳抱着闻婧,对我怒目而视。
“好了,都不要吵了!”
调查组的负责人拍了拍桌子。
“我们今天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闻泰同志,我们调查发现,岑屿同志的户口虽然分出去了,但她实际上一直与你们共同居住,并没有形成独立的居住事实。这已经符合骗取拆迁补偿的初步认定标准。”
这话一出,闻泰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领导,冤枉啊!我们真的不知道政策这么严格……”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负责人打断他。
“鉴于你们是亲属关系,我们本着化解矛盾的原则,组织这次调解。岑屿同志,你的诉求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看着闻泰一家,一字一顿:
“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那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我要完整的产权。第二,你们必须公开向我道歉。”
“你做梦!”
闻婧第一个尖叫。
“那套房子是我的婚房!凭什么给你!”
“岑屿,你不要欺人太甚!”
闻泰也猛地站起,指着我的鼻子。
“我告诉你,房子不可能给你!大不了我们把多拿的补偿款退回去!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得到好处!”
“是吗?”
我冷笑看他。
“你以为只是退钱那么简单吗?虚构事实骗取国家拆迁补偿,这叫诈骗。如果我不接受调解,你们要面对的,可能就是刑事责任。”
“你……你敢!”
闻泰声音发抖。
“你看我敢不敢。”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闻泰一家三口死死瞪着我,眼神怨毒又恐惧。
调查组的人看着我们,没有说话,似乎在等闻泰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闻泰额头满是汗珠,不停擦拭,但汗水还是不断冒出。
最终,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好……我答应你……”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爸!”
闻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闭嘴!”
闻泰吼了她一声。
他转向我,眼神复杂。
“房子……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马上撤销举报,并且签一份协议,保证以后再也不追究这件事。”
“可以。”
我点头。
我的目的不是要他们坐牢,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还有,道歉。”
我提醒他。
闻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小屿,对不起,是姑父做错了。”
刘芳和闻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脸不甘。
“还有你们。”
我的目光扫向她们。
刘芳咬着嘴唇,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含糊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只有闻婧,她梗着脖子,就是不动。
“闻婧!”
闻泰厉声喝道。
闻婧浑身一颤,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但眼睛看着天花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对不起。”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屈辱的模样,心里没有快感,只有悲凉。
“好,我希望你们尽快履行承诺,去房管局办理过户手续。”
我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闻泰突然叫住了我。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我心头一沉。
“小屿,房子可以给你,道歉也道了。但是,有一件事,我怕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