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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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美当年横空出世,锋芒直指男女叙述中女性的“主体”性。
她的自我书写,把女性的极端自我、女性的能动性,彻底推到公众面前。
关于她最大的争议,来自她对众多“朋友”的“点名”与“曝光”。
有人说她打破虚伪,有人说她毁人不倦。
但那时候,她的力量很直白:我有名字,你也有名字,我坦白了,凭啥把你们放过去?
当然不算道德高尚,到有一种快意恩仇。
鉴于当年女性普遍地位的弱势,这个话题虽然经久不衰,但也确实没有哪位当事人去告木子美的。
今天,李新野来了。
他走的路很相似:自曝、点人、写亲密边界。
除此之外,他还写价值观和方法论。
整个叙述姿态,充满了“谁敢比我更不体面”的味道。
不同的是,他不是从权力高位往下藐视,而是通过某种自我贬值、再把他人一起拖进泥地。
换句话讲,先承认自己烂,再把烂定义成了环境真相。
先自损信誉,再垄断解释权。
先自降道德,再平抹他人尊严。
看似“真诚到残忍”,本质上是抢一种话语先手。
当然,男人绝对有权表达性与情感经验,但这是男性在争自由,还是在争一种更深层的“放肆的权利?”
曾经的木子美,以一种类似革命者的姿态,用个体叙述挑战男权叙事。
今天,他似乎是想代替男人站起来,要用新的叙述挑战女性话语优势。
只不过,方式不是“我也要主体性”,而是“我也敢这么烂”。
这是不是平权不好说,但“比烂”,是做到了。
时代真的变了,语境更是变了。
二十年前,身体叙述是突破,虽然鲁莽,但多少带着挑战的美感。
时至今日,这种美感,却被李新野消解为一种荒诞,反而凸显出男性心理层面的结构性挫败感:
一个自认“曾掌控世界坐标”的性别,突然发现自己不再定义欲望,不再规定亲密,不再拥有叙述权。
曾几何时,这还是男权视角的绝对主场,短短几十年,不单女性择偶权力被正当化,女性的慕强,也从被社会默许、承认,走到了被广泛支持。
男性或许没有真的变弱,但自我位置感,是大大的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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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婚姻市场,是男性叙述决定的:
“我挑选,我赋值,我决定市场。”
如今已经彻底反转为
“我被挑选,我被定价,我是资源池,而不是标准制定者。”
这未必真的是现实的绝对变迁,却是感受的剧烈动荡。
心理落差永远比统计数据跑得快。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书写姿态:
既然社会默认女性有多重选择权、拥有择优话语,那我也来嘛,不过我演的是夸张版、破格版、甚至是恶搞版。”
这是一种试图用极端去抢回叙述主体的实践。
所以,我并不觉得他真的在提倡多偶,他只是在说:“你们的规则,我也可以对抗;别以为只有你们能玩权力。”
而这本书,更不是什么猎艳指南,我从中看到的,只是身份焦虑。是一种“我要掀桌子”的脆弱版英雄主义。
木子美是往男权大厦的门口扔砖;
李新野则是在女性话语塔楼下猥琐一笑:
“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这一点不新鲜,就是彻彻底底的“比烂”:
不是比谁更堕落,是比谁更能把失势包装成胜利,把受挫伪装成觉醒。
话说到这里,那是一定要上福柯了——因为实在是太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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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权力的技术
话语是秩序的武器
失权者通过荒诞重新索取可见性
李新野的文本不是策略文本,是性-权力-屈辱感的反击现场。
不是要赢,是要告诉对方:
“你以为你在统治我,其实我比你强多了!”
这勉强算是一种反讽吧,但远远谈不上雄性宣言,而是被剥夺后的赌气。
所以,李新野不是泡学重启,更不是男权复辟。
他只是在本能地挣扎。
而且姿态还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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