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我是真有事找他,麻烦你叫他一下,行吗?”
“等着吧。”
李管教又把段福涛叫了过来。
段福涛一接电话,“喂。”
“三哥,这事儿我管不了了!”
段福涛在看守所里攥着电话,心里一紧:“咋了?他不肯给钱?”
“不是给不给钱的事儿!”米老鼠的声音都发颤,“这小子太邪乎了!我跟你明说,你这钱真不能少给我,最少得十万!之前说的四万根本不够——我不光没赚到,还得倒贴找人镇场子!”
段福涛懵了:“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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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平河到底是哪冒出来的?你之前不还说他就是个小混子,没名没姓吗?”
“我是不认识他!”
今天算是让我开眼了!”米老鼠急得拍桌子,“他手里有猎枪!今天在省道口,直接朝我车开枪,给我车玻璃全干碎了!我司机脸都被崩出西瓜汁了,差点没吓死我!”
段福涛心里一沉,强装镇定:“你别吓唬我!我还在看守所没释放呢,你用管教的电话跟我扯这些,想让我慌神?”
“我闲的跟你扯?”米老鼠语气更急,“我给你提个醒,赶紧让你哥找关系!等你放出来那天,最好让阿sir接你,别自己走!这王平河是真敢拼命的选手!我不是怕他,是觉得犯不上。”米老鼠顿了顿,又补了句:“我手底下不是没枪手,十个八个都有,敢弄他的有的是!但你得给钱啊!没米,谁跟你干?我总不能让兄弟白送命吧?”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段福涛攥着听筒,手心全是汗,半天没回过神。米老鼠喊了两声没回应,也只能挂了电话。
另一边,段福涛刚挂电话,就慌忙找李管教:“李哥!出大事了!”
李管教皱着眉:“咋了?又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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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河有枪!他今天差点把米老鼠崩了!”段福涛声音都抖,“我放出来那天,你能不能帮我跟分公司说声,让他们来接我?这王平河说要在门口堵我,他是真敢动手啊!”
李管教也愣了:“这小子咋还敢弄枪?你到底跟他结了多大仇?”
段福涛哭丧着脸:“我哪知道他这么狠……早知道当初不找米老鼠了,现在把自己套进去了......”
当天晚上,王平河给米老鼠打了好几个电话,米老鼠都不敢接。看着米老鼠魂不守舍的样子,手下兄弟忍不住问:“哥,这事儿咋整啊?那王平河打电话的语气,可不像是吹牛逼,他是真敢跟咱玩命啊!”
米老鼠点了根小快乐,手都有点抖:“能咋整?躲着呗!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跟他硬刚不值当!”
接下来两天,王平河的电话就没断过,十多个电话打过来,米老鼠硬是一个没接,就盼着这事儿能慢慢过去。
另一边,段福涛被阿sir从看守所侧门接走后,连家都没敢回,直接往大连赶,找米老鼠商量对策。两人约在一家隐蔽的小饭店,包厢里就他们俩,菜刚上桌,段福涛就急着问:“老米,这王平河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真就没法治他了?”
米老鼠夹了口菜,却没什么胃口,叹了口气:“三哥,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混子,是个实打实的棍!就他一个人,穷横穷横的,啥都不怕——骑个大摩托,手里还拿着枪,你说这谁能顶得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说实话,谁遇到这样的人都头疼!咱混江湖的,讲的是为人处事,靠的是人脉朋友,图的是个安稳挣钱;你是做生意的,大伙认你,也是因为你仗义疏财。咱跟他不一样,他就是个不要命的,跟他置气犯不上!”
段福涛皱着眉:“那现在只能躲着?就没别的办法了?你之前派去的那个兄弟,就不能再找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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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老鼠一听这话,脸色更沉了:“别提那兄弟了!我过后打听了,人还在医院躺着呢,人事不省,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听说当时王平河下手贼狠,拿石墩子往他脑袋上砸,好像把颅骨都打碎了——你说这小子多狠?咱要是再派人去,不是送命吗?”
段福涛心里一哆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当初被胶皮锤砸的疼还没忘。他犹豫了半天,试探着说:“要不……咱拿点钱,找个机会跟他认识认识?也不跟他深交,就把这事儿了了,别再让他盯着咱,你看行不?”
米老鼠立马摇头,语气很笃定:“三哥,你听我的,这事儿不能急!那天在省道口,我亲眼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那儿等我,手里拎着家伙,就敢那么跟我硬刚——他那股劲,根本不像个地赖,倒像是个敢拼命的狠角色!咱再等等,先别主动找他,等他那股火消了再说,不然容易出事!”
段福涛看着米老鼠那凝重的表情,也没再反驳,只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知道,只要王平河没松口,这事儿就不算完,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安稳了。
米老鼠夹着菜,跟段福涛商量:“三哥,这事儿急不来——往后谁要是跟王平河能搭上话,能让他松口,咱就算花点钱也值!但这人得靠谱,不然找错了人,反倒把事儿闹大了。”
段福涛点点头:“你说的在理,那就先等等。你也帮我多问问,看看谁跟他有交情,能说上话。”
“必须的!”米老鼠放下筷子,语气郑重,“这段时间你也少出去吃饭,尤其别往瓦房店那边跑——万一撞上王平河,那咱之前的功夫不都白费了?真被他堵着,咱可没好果子吃!”
段福涛赶紧应下:“对对对,我这段时间就猫在家里,尽量不露面。你也一样,少往外跑。咱俩多打听,不管是能跟他说上话的,还是能治住他的,只要找着人,这事儿就能解决!”
当天中午,两人就这么定了主意,吃完饭各回各家,心里都盼着能早点找着“突破口”,把王平河这尊“瘟神”送走——毕竟谁都不想跟一个敢下死手的愣头青耗着,遇上这样的人,谁脑袋都疼,除非比他更横,可他俩显然没这底气。
就这么又晃了两三天,王平河那边没再打电话,但也没彻底没动静——老米派人打听了,王平河揣着枪,还在四处找他,只是没摸准他的行踪。老米得知后更不敢出门了,只能躲在家里干着急:“这小子是真能耗!拿着枪到处找,早晚得被他找着!”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小军子正闹得不可开交。护士台的赵护士拿着账单,拨通了小军子之前留的电话:“喂,您好,这里是医院护士台。请问是小军子的家属吗?他的住院费、手术费加上换药的费用,已经欠了3000多了,麻烦过来结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啥小军子’?不认识!打错了!”“啪”地就挂了。
赵护士没办法,只能再打另一个号码,结果还是一样:“不认识!别再打了!”
挂了电话,赵护士走到小军子病房,把账单递给他:“你自己看看,都欠3000多了,赶紧联系家属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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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子捂着还肿着的脑袋,骂骂咧咧:“平河把我打成这样,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哪有钱交住院费?那帮所谓的‘兄弟’,一个个都跑没影了!”
护士皱着眉:“你没钱也得想办法,总不能一直欠着。而且你这脑袋还没好,还得消炎换药,可不能随便走!”
小军子瞪着眼:“我走啥?我这脑袋这样,出去走两步都头晕,走死在外面谁管?我晚上出去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凑点钱,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他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往外走——谁也不知道,他嘴里说的“找人凑钱”,其实是想去公园那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着老秃子,毕竟当初老秃子还帮过他,或许能帮衬一把。
公园的赌局旁,王平河正坐着看牌,手气正好,旁边有人劝他:“平哥,这把加200呗,稳赢!”
王平河一回头,竟是小军子——脑袋上还裹着纱布,脸色惨白,扶着墙踉踉跄跄的。王平河立马沉了脸:“你不应该在医院躺着吗?跑这儿来干啥?”
小军子几步挪过来,拉着王平河的胳膊,语气带着点耍赖的委屈:“平哥,我活不起了!住院费欠了3000多,之前找的大哥不管我了。咱讲讲理,我这脑袋是你打的吧?现在还迷糊着呢,医院说再不交钱,就不让我住院换药了,我这脑袋要是感染了,就得死!”
他拽着王平河不放,越说越激动:“你打我我认了,可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租房子的钱都没有,不找你找谁?要不是你拿石头砸我、后来又拿水壶揍我,我能成这样?那些小崽子根本不是我对手,就你下手狠,往死里干我!”
王平河皱着眉,想甩开他:“你想咋的?”
“平哥,我也不多要,你给我垫上住院费就行,3000多块!”小军子哭丧着脸,“你看我这命硬,没被你打死,换个人早没了!你就当可怜我,借我也行!”
“凭啥借你?”王平河火了,“是你先过来找我麻烦的,我下手狠咋了?那是你自找的!”
“可我现在快死了啊!”小军子急了,“我要是死了,你还得担责任!我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你给我垫上钱,我以后有钱就还你,没钱我也没法啊!”
王平河被他缠得没辙,叹了口气:“多少钱?3000多?行,我跟你去医院,但是我跟你说清楚,这是借你的,不是给你的,以后必须还!”
小军子一听,立马笑了,又开始得寸进尺:“平哥,那咱打车去吧?我这脑袋迷糊,走十多分钟受不了。”
王平河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到了医院,王平河直接去收费处,把3000多的住院费交了。转身就对小军子说:“钱给你垫上了,以后别老跟着我!记住,这是借你的,早晚得还!我还在公园待着,你要是敢跑,或者骗我,我还揍你!”
小军子连忙点头:“平哥,我肯定还!我哪敢骗你啊!”
王平河没再理他,转身就走,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他虽说狠,但也见不得人这么窘迫,只是嘴上硬,没好意思说软话。
医院走廊里,小军子拽着王平河的衣角,一脸讨好:“平哥,你看你帮我垫了医药费,我也没啥能报答的。我估计再住十天八天就能出院,到时候我给你帮忙呗?”
他拍着胸脯,生怕王平河不同意:“我这人没啥本事,但不怕死!你那地方要是缺人看场子、或者有闹事的,我帮你盯着!真要干仗,我能挡在前头,保证不让人近你身!你要是不答应,我这脑袋刚好,你再打我一顿也行,反正我现在啥也干不了,就想跟着你混口饭吃!”
王平河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打你干啥?你要是真没事干,也没地方待,出院了就去我那儿,帮着跑个腿、递个话,先混着吧。”
小军子一听,立马乐了,连声道谢。等回到病房,他躺到床上,心里总算踏实了——之前还怕王平河记仇,没想到居然愿意收留他。到了晚上,王平河准备走的时候,小军子还特意追到门口,探头喊了声:“平哥!谢了啊!”王平河没回头,就点了下头,径直走了。
另一边,老米正激动地给段福涛打电话:“三哥!好事!这仇咱能报了!”
段福涛愣了一下:“咋回事?你找到能治王平河的人了?”
“比那还靠谱!”老米的声音透着兴奋,“我大哥过两个月办60大寿,摆生日宴,到时候咱这边有头有脸的社会大哥都会来!我领你去见我大哥,你跟他说说王平河的事儿,他肯定能帮咱!”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大哥现在老牛逼了,在南方挣了不少钱,打算在这边扎根。他从广东那边带回来30多号人,全是以前干‘生水’的狠角色,还有几个南下闯过的老江湖!你跟我大哥好好说,让他派几个人收拾王平河,保管让那小子再也不敢嘚瑟!”
段福涛一听,也来了精神:“真的?那啥时候去见你大哥?”
“明天!到时候我让兄弟跟你对接,他会跟你说具体时间和地方。”老米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大哥最讲义气,只要他答应,王平河那点横劲儿根本不够看!”
挂了电话,段福涛总算松了口气,觉得终于有人能把王平河这尊“瘟神”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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