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王娅楠拖着行李箱走出电梯时，嘴角还挂着从娘家带回来的轻松笑意。
箱子里塞满了母亲亲手腌制的腊肉、父亲特意去果园摘的新鲜水果。
楼道里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让她感到安心，这是她和于康成结婚后独立的小窝。
她习惯性地掏出钥匙，走向那扇贴着喜庆“囍”字的大门。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却传来一阵异常的卡顿声。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以为是钥匙生锈，又试了一次，依然无法打开。
正当她准备给于康成打电话时，门却从里面“咔哒”一声打开了。
一个穿着丝质睡衣、卷发凌乱的陌生年轻女人出现在门口。
女人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十足的戒备，上下打量着王娅楠。
“你找谁？”女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一股主人的姿态。
王娅楠愣住了，抬头再次确认门牌号，没错，是1602，她的家。
“这是我……”王娅楠的话还没说完，女人身后传来婆婆谢嫣急促的声音。
“哎呀，娅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让康成去接你啊！”
谢嫣满脸堆笑地挤到门口，不着痕迹地将睡衣女人往身后挡了挡。
王娅楠的目光越过婆婆，看到客厅里熟悉的布艺沙发上，随意搭着一条陌生的男士皮带。
玄关处，还摆着一双刺眼的红色高跟鞋。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不再是那个她离开时整洁温馨的家了。
01
火车缓缓进站，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让王娅楠归心似箭。
她拎起沉甸甸的行李箱，里面除了父母塞的家乡特产，还有给于康成买的新衬衫。
三天短暂的省亲结束，她对这个小家的思念愈发浓烈。
想起临走时母亲卢兴国叮嘱的话：“楠楠，和康成好好过，那房子是爸妈给你的底气。”
王娅楠心里暖暖的，那套位于市中心的两居室陪嫁房，是她婚姻的起点。
也是父母对她未来生活的美好祝愿，更是他们在亲朋好友面前的体面。
出站口，于康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长脖子等候。
王娅楠拨通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老公，我出站了，你在哪儿呢？”
“啊？娅楠……你到了？我……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可能过不去接你了。”
于康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吞吞吐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要不你自己打车回来吧？路上小心点。”
王娅楠心里掠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回家的兴奋冲淡。
“好吧，那你忙你的，我先回家收拾收拾，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挂了电话，王娅楠自己打车回了位于“锦江苑”的家。
一路上，她还在盘算着晚上是做于康成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是清蒸鲈鱼。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保安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小于太太回来啦！”
王娅楠笑着点头，拉着行李箱走进小区。
初夏的阳光透过香樟树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美好。
她乘电梯上楼，心里想着于康成所谓的“急事”会是什么。
也许是公司临时加班，他一向对工作认真负责，这也是她欣赏他的地方。
电梯在16楼停下，“叮”的一声门开了。
王娅楠深吸一口气，带着笑意走向熟悉的防盗门。
当她看到门上那个依旧鲜红的“囍”字时，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门后等待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家”。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那生涩的阻力感让她心头一跳。
02
“妈？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娅楠看着门口的婆婆谢嫣，又看向她身后那个睡衣女人。
谢嫣脸上堆着近乎夸张的笑容，一把拉过王娅楠的胳膊。
“先进来，先进来，站在门口像什么话。欣妍，这是你嫂子，快叫人。”
被叫做欣妍的睡衣女人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嫂子”，眼神却飘向别处。
王娅楠被婆婆拉进屋内，眼前的景象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吃剩的外卖盒和几个空啤酒罐。
她精心挑选的米色沙发垫被揉得皱巴巴，上面还丢着一件男士外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味和香水混合的奇怪味道。
“妈，英飙呢？这么大动静也没起来？”谢嫣扭头朝卧室方向喊了一嗓子。
次卧的门开了，小叔子彭英飙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只穿了条大裤衩。
看到王娅楠，他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挠了挠肚子。
“嫂子回来了啊。”
王娅楠的脑子嗡嗡作响，她努力维持着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
“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英飙和这位……会在我家里？”
谢嫣干笑两声，拉着王娅楠坐到沙发上，亲热地拍着她的手背。
“娅楠啊，你别急，听妈慢慢跟你说。这事啊，说来话长。”
彭英飙大咧咧地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周欣妍则倚在次卧门框上，玩着指甲。
“英飙和欣妍不是要结婚了吗？欣妍家那边要求高，非得要有婚房才肯领证。”
谢嫣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也知道，英飙工作还不稳定，一时半会儿哪买得起房子？”
王娅楠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似乎预感到婆婆要说什么了。
“所以我就想着，你们这房子不是空着一间次卧吗？反正你和康成主卧也够住。”
“就先借给英飙他们应应急，结完婚过度一下，等他们找到房子就搬走。”
王娅楠猛地抽回被婆婆握着的手，站了起来。
“借？妈，您说借？经过我同意了吗？这是我和康成的家！”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胸口因为激动而起伏着。
周欣妍嗤笑一声，语气带着讥讽：“哟，嫂子，这话说的，这难道不是于家的房子吗？”
彭英飙也帮腔道：“就是啊嫂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暂时住住怎么了？”
谢嫣赶紧打圆场：“娅楠，你看，就是暂住，最多两三个月，妈跟你保证！”
王娅楠看着眼前这三张脸，婆婆的笑里带着算计，小叔子的理所当然，准弟媳的轻蔑。
她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转身就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03
“娅楠，你别急着走啊！”谢嫣赶忙拦住她，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康成一会儿就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说，啊？”
王娅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走到阳台，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于康成的电话。
这次接听得很快，背景音已经安静下来。
“娅楠，你到家了？”于康成的声音透着心虚。
“于康成，你现在立刻回家，我需要一个解释。”王娅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于康成低沉的声音：“好，我马上回来。”
王娅楠挂断电话，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熟悉的小区花园。
曾经她和于康成傍晚常在那里散步，讨论着未来的生活规划。
这才离开三天，她的世界就天翻地覆了。
身后传来谢嫣和周欣妍压低声音的对话。
“妈，她不会真要赶我们走吧？您可是答应过这房子……”
“嘘，小点声！放心，有妈在，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王娅楠闭上眼睛，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二十分钟后，于康成匆匆赶回家，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看到站在阳台的王娅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回来了？”王娅楠转身，平静地看着丈夫。
于康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谢嫣赶紧走过来，拉着儿子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王娅楠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看到于康成的眉头越皱越紧。
周欣妍和彭英飙已经回了次卧，关上门，但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嬉笑声。
“康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娅楠直接问道。
于康成抬起头，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无奈，也有逃避。
“娅楠，这事……妈也是没办法，英飙他……”
“所以你知道了，却瞒着我？”王娅楠打断他，声音微微发抖。
谢嫣插话道：“娅楠，你别怪康成，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怕你刚从娘家回来，心情好，不想让你为这事烦心。”
王娅楠看着婆婆那张堆笑的脸，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这不是临时起意，这是有计划的行为。
而她最信任的丈夫，竟然成了帮凶。
“今晚我睡哪儿？”王娅楠突然问道，语气出奇地平静。
谢嫣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看，主卧你们照常睡，英飙和欣妍睡次卧。”
“那我呢？”王娅楠看着婆婆，“您睡哪儿？”
谢嫣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嘛，就在客厅沙发将就一下，反正也住不了几天。”
王娅楠点点头，拉着行李箱走向主卧。
于康成想跟进去，却被王娅楠关在了门外。
“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04
主卧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整洁温馨，与外面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王娅楠坐在床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心寒。
门外传来于康成压低的声音：“妈，您怎么能这样？至少应该提前跟娅楠商量一下。”
谢嫣的声音带着不满：“商量？商量了她能同意吗？你弟弟婚事要紧！”
“可是这房子是娅楠的陪嫁，是卢叔叔他们……”
“什么陪嫁不陪嫁！既然嫁到我们于家，就是于家的东西！你怎么这么窝囊！”
于康成的声音弱了下去：“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去哄哄你媳妇，别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
王娅楠听着门外的对话，心一点点冷下去。
她没想到于康成如此懦弱，在婆婆面前连维护自己小家的勇气都没有。
夜幕降临，王娅楠没有出卧室，于康成在门外徘徊了几次，最终没敢敲门。
晚上十点多，王娅楠口渴难耐，轻轻打开房门，想去厨房倒杯水。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卫生间透出微弱的光线。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突然听到婆婆房间里传来压低的声音。
谢嫣和彭英飙似乎正在次卧里谈话，门虚掩着一条缝。
“妈，周欣妍那边催得紧，说要是房子不过户，这婚就不结了。”
“急什么！总得等风头过去，你嫂子刚回来，现在提过户不是找不痛快吗？”
“可是欣妍说，要是月底前不过户，她就去打胎，这……”
“她敢！怀了我们于家的种，由得她说了算？”谢嫣的声音带着狠厉。
“你放心，妈有办法。这房子迟早是你们的，只是得先稳住王娅楠。”
“她那性格，能同意吗？”
“由不得她不同意！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不假，但她是于家的媳妇！”
“等你们结了婚，生下孙子，我再慢慢跟她周旋。实在不行，就让康成去说。”
王娅楠站在黑暗中，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终于明白，这不仅仅是“暂借”那么简单，婆婆打的是永久占有的主意。
而“过户”这个词，像一把尖刀刺进她的心脏。
她悄无声息地退回主卧，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泪水无声地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愤怒和背叛。
这一夜，王娅楠几乎没有合眼。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起床，面色平静地走出卧室。
于康成睡在客厅沙发上，看到她出来，急忙起身。
“娅楠，你听我解释……”
王娅楠摆摆手，打断了他：“不用解释了，我先去上班。”
她的平静让于康成感到不安，却也不敢多问。
05
接下来的几天，王娅楠表现得异常平静。
她照常上班下班，回家后也会和婆婆、小叔子他们一起吃饭。
表面上，她似乎接受了房子被“暂借”的事实。
只是她不再下厨，不再打扫公共区域的卫生，回到家中就径直进入主卧。
于康成试图和她沟通，但王娅楠总是以“累了”为由回避深入交谈。
谢嫣见状，以为王娅楠已经默许，态度越发理所当然。
周欣妍更是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指使王娅楠帮忙拿东西。
“嫂子，帮我递一下遥控器呗，我懒得动。”
王娅楠抬眼看了看她，继续看自己的书，没有任何反应。
周欣妍撇撇嘴，低声嘟囔：“神气什么，早晚滚蛋的是你。”
周五晚上，王娅楠以加班为由，约父亲卢兴国在外面见面。
餐厅里，卢兴国看到女儿消瘦的脸庞，关切地问：“楠楠，是不是和康成吵架了？”
王娅楠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父亲。
卢兴国听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岂有此理！谢嫣也太欺负人了！”
“爸，您先别激动。”王娅楠按住父亲的手，“我现在需要您的帮助。”
“你说，爸爸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第一，我需要咱家房产证的原件，我记得您那里还有一份备份。”
“第二，帮我联系张叔叔，他是律师，我想咨询相关法律问题。”
卢兴国立刻明白了女儿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爸爸明天就帮你办。不过楠楠，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王娅楠目光坚定：“房子我一定要拿回来，但我要用最稳妥的方式。”
“不仅要拿回房子，还要让于康成看清他母亲的真面目。”
周末，王娅楠以回娘家拿东西为由，从父亲那里拿到了房产证备份。
并秘密会见了律师张叔叔，详细咨询了房产纠纷的处理方式。
张叔叔告诉她，只要房产证上是她的名字，她完全有权要求非法占据者搬离。
同时，他建议王娅楠收集相关证据，包括录音、聊天记录等。
回到家时，王娅楠发现周欣妍正在翻她的梳妆台。
“你在我房间干什么？”王娅楠冷声问道。
周欣妍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借支口红用用，我的用完了。”
“未经允许翻别人东西，这叫偷。”王娅楠语气平静却冰冷。
“你！”周欣妍气结，摔门而出。
王娅楠检查了自己的物品，发现几件首饰有被动过的痕迹。
她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录音功能，然后走出房间。
客厅里，周欣妍正向谢嫣告状：“妈，你看嫂子，用她支口红就这么小气！”
谢嫣敷衍道：“好了好了，一支口红而已，明天妈给你买新的。”
王娅楠站在走廊阴影处，录下了这段对话。
06
周一早上，王娅楠正准备出门上班，周欣妍拦住了她。
“嫂子，跟你商量个事。”周欣妍脸上堆着假笑。
王娅楠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你看，我和英飙马上就要领证了，这房子是不是该收拾一下？”
“客厅这沙发旧了，我想换个真皮的，还有电视也该换个大点的。”
王娅楠挑眉：“所以？”
“所以你是不是表示一下？听说你娘家条件不错，陪嫁应该不少吧？”
王娅楠几乎要气笑了，但她强压下怒火，平静地说：“这房子里的东西，谁都不准动。”
周欣妍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这房子马上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王娅楠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马上就是我的了”，但她故作不知。
“你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周欣妍嗤笑一声：“很快就不是了！妈答应过的，等我们结完婚就过户！”
王娅楠心中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妈说了，先瞒着你，等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你不同意！”
王娅楠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要去上班了。”
周欣妍看着王娅楠平静离开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晚上，王娅楠将于康成叫到卧室，关上门。
“康成，周欣妍说妈答应把房子过户给她和英飙，是真的吗？”
于康成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她...她胡说八道的，怎么可能！”
王娅楠仔细观察着丈夫的表情，心中的答案已经明确。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否则，我们的婚姻可能就走不下去了。”
于康成慌乱地抓住她的手：“娅楠，你别多想，真的是暂借，我保证！”
王娅楠抽回手，淡淡地说：“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深夜，王娅楠再次听到婆婆房间传来争执声。
这次是谢嫣和周欣妍。
“欣妍，你能不能沉住气？过户的事情急不得！”
“我都怀孕两个月了，再不过户，我爸妈那边怎么交代？”
“你放心，妈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但现在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是时候？等到孩子生下来吗？”
“你小点声！别把王娅楠吵醒了！”
王娅楠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轻轻按下手机的录音键。
07
随后的日子里，周欣妍的脾气越发暴躁。
她开始明目张胆地挑剔房子里的装修和家具，说这里不好那里不行。
谢嫣尽力安抚，但明显力不从心。
彭英飙则事不关己地整天打游戏，对即将到来的婚姻和孩子似乎毫不关心。
于康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王娅楠冷眼旁观，继续收集着证据，并与律师保持联系。
她甚至在家里安装了隐蔽的摄像头，以防万一。
一天晚上，周欣妍因为卫生间使用问题和王娅楠发生争执。
“你能不能快点？我等着用卫生间呢！”周欣妍用力拍着门。
王娅楠打开门，平静地看着她：“这是我家，我想用多久就用多久。”
周欣妍顿时炸毛：“你家？很快就不是了！识相的就赶紧搬出去！”
谢嫣闻声赶来：“吵什么吵！欣妍，你怎么跟嫂子说话呢！”
周欣妍转向谢嫣，怒气冲冲：“妈，你到底什么时候办过户？我等不了了！”
谢嫣尴尬地看了王娅楠一眼，拉着周欣妍往次卧走：“有事回屋说。”
王娅楠站在走廊上，清晰地听到周欣妍的抱怨：“你总是拖拖拖！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把房子给我们？”
“怎么可能！妈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再给妈一点时间。”
“时间时间！我都给你多少时间了？明天！明天必须去过户！”
王娅楠回到房间，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爸，准备行动。”
第二天是周六，王娅楠故意一大早就出门，说要去公司加班。
实际上，她就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等着。
她知道，今天家里一定会有一场好戏。
果不其然，上午十点多，父亲打来电话：“楠楠，周欣妍和她父母去你家了。”
王娅楠冷静地说：“好，我半小时后回去。”
08
王娅楠回到家时，客厅里气氛紧张。
周欣妍和一对中年男女坐在沙发上，应该是她的父母。
谢嫣和彭英飙坐在对面，于康成则站在窗边，脸色苍白。
“哟，嫂子回来了。”周欣妍阴阳怪气地打招呼。
王娅楠点点头，看向谢嫣：“妈，家里来客人了？”
谢嫣勉强笑道：“是啊，欣妍的父母过来坐坐。”
周欣妍的母亲上下打量着王娅楠，眼神挑剔：“这就是康成媳妇？听说房子是她的陪嫁？”
王娅楠不卑不亢地回应：“是的，阿姨，这房子是我父母给我的嫁妆。”
周父冷哼一声：“嫁妆？既然嫁到于家，就是于家的财产，哪能算个人的！”
王娅楠微微一笑：“法律规定，婚前财产属于个人所有。”
周欣妍猛地站起来：“王娅楠，你什么意思？这房子妈早就答应给我和英飙了！”
谢嫣急忙拉住她：“欣妍，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都好好说多少回了！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周欣妍指着王娅楠：“你，赶紧收拾东西搬出去，这房子我要重新装修做婚房！”
于康成终于开口：“欣妍，你怎么能这么跟嫂子说话！”
彭英飙也帮腔：“就是，欣妍，别闹了！”
周欣妍彻底爆发：“我闹？彭英飙，你还是不是男人！连个房子都要不来！”
她转向谢嫣，眼神凶狠：“妈，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过户还是不过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