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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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 年的东北小镇,风刮得跟刀子似的。我揣着三万块钱,站在一栋红砖楼前,心里美得直冒泡。
50 平的三室两厅,居然只要三万。搁当时的行情,就算是小镇,这价也跟白给差不多。
原房主李金凤站在门槛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双手在围裙上蹭来蹭去。她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看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寡妇。
“大兄弟,这房子我住了五年,屋里啥都好使。” 她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那口子走得早,我一个人住太大,想换个小的。”
我是倒腾衣服的,常年在广州和东北之间跑,这房子就是个落脚的地儿。管她为啥卖,便宜就行。
“大姐,钱我带来了,手续办利索就行。” 我掏出用报纸包着的现金,递了过去。
李金凤接过钱,手指抖得厉害。她没立刻走,反而在屋里转了一圈,摸了摸衣柜,又敲了敲厨房的墙。那眼神忽明忽暗,一会儿是不舍,一会儿又透着股狠劲,看得我心里发毛。
隔壁张婶探着脑袋往这边瞅,见我看她,又赶紧缩了回去。
“大兄弟,钥匙你收好。” 李金凤把一串铜钥匙塞给我,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像是在跟啥东西告别。
我进屋转悠了一圈,三室两厅确实敞亮,就是墙角有点潮。不管咋说,总算有个自己的窝了,不用再住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
可住进去没一个月,怪事就来了。
月底水电单寄过来,我瞅着数字差点没背过气去。水费八十,电费一百二。我一个月在家住不了五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火车上晃悠,咋能用这么多?
我拿着单子去问邻居张婶,她支支吾吾半天,才含糊道:“大发啊,你这房子…… 以前好像不太安生。”
“咋不安生?” 我追问。
张婶摆摆手,转身进了屋,关门的瞬间,丢下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我心里犯嘀咕,难不成是房子老化,水电跑冒滴漏?第二天找了水电工来查,人家扒拉半天,说管道线路都没问题。
没过几天,更邪乎的事发生了。
我每次从广州回来,都会在冰箱里囤几包方便面。那天晚上饿了,打开冰箱一看,原本五包红烧牛肉面,只剩两包。
我记性好,出门前特意数过,绝对没记错。
难道进贼了?我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门窗都好好的,值钱的东西也没少。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见客厅传来 “咔哒” 一声,像是电视开了。
我抄起枕头边的扳手,轻手轻脚走出去。客厅里,电视机亮着,正放着香港武侠片《神雕侠侣》。我明明记得,上次看的是《射雕英雄传》,录像带都没换。
冷汗顺着后脊梁往下淌。我关掉电视,摸了摸机身,还热乎着。
转身想去卫生间洗吧脸,推开门,一股湿气扑面而来。镜子上蒙着层水雾,浴缸边的瓷砖还是湿的,像是刚有人洗过澡。
我一个大男人,半个月没在家住,这湿气哪儿来的?
那天晚上,我在客厅坐了一夜,手里攥着扳手,耳朵竖得跟雷达似的。窗外的风声呜呜咽咽,像是有人在哭。
第二天一早,门上又贴了张煤气催费单。我几乎不做饭,煤气表却走了不少字。打电话叫燃气公司来查,工作人员看了半天,说:“管道没漏,可能是表坏了,你再观察观察。”
观察?我这是住了个鬼屋?
我蹲在门口抽烟,张婶买菜回来,路过我家门口,犹豫了半天,压低声音说:“大发,我跟你说句实话,这屋里…… 死过人。”
“谁?” 我心里一沉。
“李金凤的男人,刘文革。” 张婶往左右看了看,“听说不是正常死的,具体咋回事,没人敢问。”
我脑子里 “嗡” 的一声,难怪房子这么便宜。
当天晚上,我不敢在家住,裹着大衣在楼道里蹲了一夜。东北的夜里冷得刺骨,我缩着脖子,越想越怕,干脆决定停下生意,把这事儿查清楚。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躺在床上装睡。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我屏住呼吸,悄悄睁开眼。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没了。我蹑手蹑脚爬起来,摸到厨房门口,往里一看,啥也没有。
正要转身,眼角瞥见晾衣绳上挂着两双袜子,是我昨天刚脱下的,居然被洗得干干净净,还熨平了。
我老婆去世五年,这屋里除了我,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手心里全是汗。就在这时,脚下传来一阵微弱的说话声,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文革…… 再等等……”
是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我吓得腿都软了,扶着墙才站稳。声音是从厨房墙角传来的。我拿着手电筒照过去,发现那块瓷砖比别的地方略高一点,边缘还有缝隙。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一推,瓷砖居然移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霉味混杂着饭菜香飘了上来。
洞口下面有梯子,我攥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往下挪。
地下室大概四十平米,居然隔出了卧室、厨房和卫生间。床上铺着旧被褥,小桌上摆着一碗没吃完的米饭和咸菜,旁边还放着个掉漆的搪瓷碗。
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披头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