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科学院的研究员,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好端端的“铁饭碗”不要,偏要跑到国外去。
结果呢?
遗产没捞着,还被亲嫂子半夜三更连着老婆孩子一起轰出家门。
这事儿放谁身上都得懵圈,可偏偏就是这个被逼到墙角的人,日后靠着一把剪刀,愣是剪出了一个十几亿的商业帝国,又把这些钱,几乎原封不动地砸回了生他养他的地方。
这故事的主人公,叫曾宪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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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到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广东梅州,那地方山多地少,穷是刻在骨子里的。
曾宪梓的童年记忆,就是饿肚子。
他爹走得早,家里更是顶梁柱都塌了。
为了混口饭吃,他12岁就下地干活,成了个正儿八经的小农民。
按照那时候的剧本,他这辈子估计也就是在田里刨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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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历史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拐了个大弯。
新中国成立了,土改工作队下乡,有个干部眼神好,一眼就瞧见田埂上歇气儿的曾宪梓,手里还捧着本书。
那眼神里的光,是对读书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这个干部被打动了,他没多说废话,直接把曾宪梓领回了学校,还特意跟老师交代:“这娃爱学习,多上点心。”
就这么一句话,改变了一个人一生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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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国家的资助,曾宪梓不仅学费全免,每个月还能拿到三块钱的补贴。
你别小看这三块钱,在那个年代,这关乎一个穷学生的肚子,更关乎他的脸面。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份恩情,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共产党和新中国给的。
从那时候起,他就认准一个死理:将来但凡有点出息,必须得报答国家。
憋着这股劲,他从梅州一路考进了广州的中山大学,读的是生物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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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顺理成章,分配到广州科学院,端上了那个年代人人眼红的“铁饭碗”。
要是不出意外,他的人生轨迹会是一名受人尊敬的科学家。
可一封从泰国寄来的家信,把他推到了人生的第二个岔路口,这回,风浪更大。
1963年,他人还在广州的实验室里搞研究,泰国的哥哥来信了,说家里为了点遗产闹得不可开交,让他赶紧过去拿主意。
亲情这东西,有时候比什么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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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宪梓一咬牙,辞了职,拖家带口就去了泰国。
他到了之后,没掺和进那些鸡毛蒜皮的财产争斗里,就对他叔叔说了一句话:“亲情比钱金贵。”
说完,他自己那份遗产,看都没看就放弃了,想着靠自己一双手吃饭。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先是在哥哥的厂里帮忙,可没过多久,因为家里的矛盾,文章开头那一幕就上演了——他被嫂子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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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家科学家到流落异乡街头,这落差,换个人可能就趴下了。
但曾宪梓是客家人,骨子里有股打不死的韧劲。
他身上钱不多,是变卖了些家当凑的,手里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台找老乡借来的旧缝纫机。
他就靠着这台缝纫机,在曼谷一个简陋的小作坊里,开始一针一线地做领带。
几年后,也就是1968年,他觉得在泰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把目光瞄准了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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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香港,是远东最亮的星,遍地是机会。
可真到了那儿他才发现,做生意远没那么简单。
尤其是他做的领带,香港的高档百货公司里,清一色挂的都是法国、意大利的牌子,一个本土品牌都找不着。
这反而把他的牛脾气给激上来了。
“凭什么洋人能在咱们中国的地盘上卖名牌,我们中国人就不能有自己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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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就这么一个念头在打转。
别人不做,那我来!
他没想着跟人打价格战,要做就做最好的。
他把自己关进屋里整整一个星期,饭都顾不上吃,就干一件事:拆领带。
那是他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四条欧洲顶级名牌领带,他把它们拆了又缝,缝了又拆,研究人家的剪裁角度、针脚密度、布料质感,每一个细节都往脑子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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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出关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了用德国进口顶级面料做出的第一批样品。
他拿着自己做的四条和那四条原版名牌,直接就闯进了香港有名的瑞兴百货,找到了何经理。
那位何经理也是个行家,拿着八条领带翻来覆去地看,愣是没分出哪个是原版,哪个是曾宪梓做的。
当场就拍了板:你的货,我要了。
他给自己的品牌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金利来(GOLD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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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利来的领带在瑞兴百货的柜台上一亮相,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曾宪梓知道,他赌对了。
这不光是生意做成了,更是在被洋品牌垄断的市场里,一个中国品牌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真正让“金利来”家喻户晓的,是1971年。
那会儿“乒乓外交”正火,整个香港都洋溢着一股民族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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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宪梓嗅觉灵敏,当即砸下三万港币,赞助了当时轰动一时的中日乒乓球友谊赛的电视转播。
比赛一播,“金利来,男人的世界”这句广告语,跟着国家荣誉一起,传遍了香港的大街小巷。
生意做大了,钱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可曾宪梓没忘了自己还是那个从梅州山沟里走出来的穷小子,没忘了当年那三块钱的恩情。
他脑子里想的,不是买豪宅、买游艇,而是怎么把这些钱,花在该花的地方。
香港回归前,不少有钱人心里打鼓,忙着把资产往国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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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宪梓反其道而行之,把他本来准备投到美国的钱,全部转回了内地。
他话说得很实在:“我是个生意人,回祖国投资,前途光明,又能为国家做点事,这好事上哪找去?”
1978年,他成了最早一批回内地投资的港商之一。
第一站,就是他的母校梅州东山中学。
看到学校那陈旧的校舍,他心里不是滋味,当场就决定捐出三十万港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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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个开始,从那以后,他的捐款就没停过。
他为家乡梅州捐建了曾宪梓中学,前前后后投进去两千六百多万,硬是把一所普通中学建成了国家级示范高中。
光是在梅州一个地方,他的各类捐款加起来就接近两个亿。
他的心不只在老家。
2008年北京奥运会,他已经74岁,身体也不好,肾病折磨得他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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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奥运火炬传到香港那天,他硬是坚持坐着轮椅,完成了自己那一棒的传递。
奥运会一结束,他又捐了一个亿港币,成立“曾宪梓体育基金”,专门奖励那些为国争光的奥运金牌选手。
教育、体育、航天、医疗…
这些年,他以个人名义给内地捐的钱,算下来将近10亿人民币。
“终身回报祖国,到死方休。”
这句他年轻时立下的誓言,他真就用一辈子去做了。
2019年,曾宪梓在家乡梅州病逝。
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即便长年卧病在床,需要靠肾脏透析来维持生命,他嘴里念叨的,依然是内地教育和航天事业的发展,他的基金会从未因为他的病情而停止过一天的运作。
参考资料:
《曾宪梓传》,作者:罗海藩,广东人民出版社,2004年。
中央电视台,《大家》栏目,“曾宪梓”专访。
新华社相关报道及人物生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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