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这房子月租涨到3500,你要是觉得贵,现在就可以搬。”40岁的女房东苏婉,穿着一身紧身的丝质睡裙,靠在门框上,一边修着自己鲜红的指甲,一边轻描淡写地对我说。
我当时的脑子“嗡”一下就炸了,手里的泡面碗差点没端住。我急道:“苏姐,之前不是说好2800不涨价的吗?我……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苏婉抬起眼皮,那双桃花眼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悠悠地走过来,一股混合着香水和女人体香的味道瞬间包裹了我。她俯下身,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声音又轻又媚:“手头紧啊……那也好办。要不,你换个方式交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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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常安,大学毕业三年,在一家不大不小的设计公司当个画图狗,工资不高,刨去房租和日常开销,一个月下来也就存个千儿八百。女朋友欣悦在外地读研,我们约好了等她毕业就结婚。我拼命攒钱,就是为了能在这座大城市里,给她一个哪怕很小的家。
可天有不测风云,前两个月,公司效益滑坡,我们整个部门被一锅端了。失业来得猝不及防,我投了上百份简历,面试了十几家公司,都石沉大海。眼看兜里的积蓄从五位数变成三位数,连下个月2800的房租都凑不齐了,我急得嘴上全是燎泡。
我租的这个单间,是苏婉家隔出来的。她就住在隔壁,一个四十岁的单身女人,平时打扮得花枝招展,见人三分笑,说话总是软绵绵的,小区里不少男人都背地里议论她。我一个大小伙子,为了避嫌,平时见了她都是喊声“苏姐”就赶紧低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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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对着一碗泡面发愁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打开门,就是苏婉。她穿着那身让我不敢直视的睡裙,倚在门口,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从2800涨到3500,这根本不是涨价,这是逼我走。
我的脸瞬间就白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结结巴巴地求她:“苏姐,您通融通融,我找到工作马上就给您补上,我……我给您写欠条……”
接下来的事,就是开头那一幕。她说着“换个方式交租”,那眼神,那语气,就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了我的尊严上。我当时血气上涌,第一反应就是骂她一句“不要脸”,然后摔门走人。可我能去哪儿?我兜里就三百块,连住两晚最便宜的旅馆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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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行了行了,看你那脸憋的,跟个紫茄子似的。逗你玩呢,小屁孩儿。”她摆摆手,转身往她自己家走,“进来吧,有事跟你说。”
我愣在原地,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迟疑着跟进了苏婉的家。一进门,我就被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给包围了。和她那身性感的打扮完全不同,她家里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客厅的桌子上、地上,摆满了打包好的快餐盒,上面贴着手写的便签,什么“微辣,多放葱”、“不吃香菜”等等。一个半人高的冰箱在角落里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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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蒙了。生意?我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失业青年,能跟她谈什么生意?
“苏姐,您……您这是?”我指着满屋子的饭盒。
“做饭,卖盒饭呗。”她把灶上的火调小,锅里“咕嘟咕嘟”炖着什么,香气四溢。“我以前在饭店当过帮厨,手艺还行。现在自己在家做私房菜,在几个写字楼的群里卖,赚点辛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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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换个方式交租”,是这个意思!我的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竟然用那么龌龊的心思去揣度她。
苏婉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斜睨了我一眼:“怎么?以为姐姐要占你便宜啊?嘁,老娘还没落魄到那份上。再说了,你这样干巴巴的小身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这话虽然糙,但却让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我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苏姐,我……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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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说什么?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我连连点头,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了:“干!苏姐,我干!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谢就不用了,好好干活就行。”苏-婉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笑意,“丑话说前头,我这人脾气不好,干活要是不麻利,我照样骂人。”
就这样,我开始了给女房东“打工抵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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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发现,苏婉的私房菜生意比我想象的要火爆得多。她做的红烧肉软糯不腻,辣子鸡香辣过瘾,还有一个招牌的番茄牛腩汤,醇厚鲜美。很多白领吃过一次就成了回头客,还在群里使劲推荐。
我用自己做设计的底子,花了一个晚上,给她重新设计了菜单,排版清晰漂亮,还给每道菜都配上了诱人的照片。苏婉看了之后,眼睛都亮了,拍着我的肩膀说:“行啊你小子,有两下子!”
我还用表格软件建立了一个客户档案,记录下每个客户的口味偏好和特殊要求,这样下次他们再点餐,我们就能做得更贴心。渐渐地,我们的差评越来越少,好评越来越多,订单量也肉眼可见地往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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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是那个穿着性感睡裙、眼神暧昧的“女房东”,而是一个坚韧、努力、甚至有些彪悍的战友。
相处久了,我也慢慢了解了她的故事。苏婉不是本地人,二十岁就来这座城市打拼。嫁了个男人,结果男人好赌,输光了家产还欠了一屁股债,最后拍拍屁股跑路了,把烂摊子和年幼的儿子都留给了她。她一个人打几份工,硬是把债还清了,还把儿子拉扯大,送去了外地上大学。现在儿子学费生活费开销大,她不拼命不行。
“人活着,就是一口气。这口气要是不争,就被别人踩到泥里去了。”有一次,我们忙到半夜,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吃着剩下的饭菜,她喝了口啤酒,眼睛发红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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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欣悦又打来视频。我没再撒谎,坦白了自己失业,现在在帮房东打工抵房租的事。我原以为她会担心,会失望,没想到她在屏幕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对我说:“常安,你没骗我,还愿意为了我们的未来这么努力,我很高兴。那个苏姐,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帮人家,也别累着自己。”
女友的理解和支持,让我瞬间红了眼眶。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暴雨的深夜。那天订单格外多,我们一直忙到快十二点。最后一个骑手取走餐后,苏婉累得直接瘫在了沙发上。突然,她脸色一白,捂着肚子就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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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老毛病了,胃病……”她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一看这不行,赶紧找出她的医保卡,背起她就往楼下冲。苏婉不重,但身体很软,伏在我背上,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夹杂着汗味,却再也引不起我任何杂念,我心里只有焦急。
冒着倾盆大雨,我拦了辆车直奔医院。挂急诊、做检查,医生说是急性胃痉挛,加上长期饮食不规律和劳累过度,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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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苏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这段时间要不是你,我早就流落街头了。”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流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感激。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继续投简历面试,晚上就去医院照顾她,顺便把私房菜的生意也一个人扛了下来。虽然手忙脚乱,出了几次小差错,但总算没让生意断掉。我把每天的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晚上拿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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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苏婉出院了。经过这件事,我俩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层,更像是姐弟,或者说,是那种一起扛过枪的战友。出院那天,我去接她,她突然对我说:“小常,你别找工作了,就跟我一起干吧。咱俩合伙,把这个私房菜做大。我出技术和场地,你出脑子和力气。利润,我六你四。怎么样?”
我愣住了。我从没想过,自己一个学设计的,会跟“卖盒饭”扯上关系。但看着苏婉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神,再想想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奋斗的日日夜夜,我心里那团叫做“梦想”的火,突然就换了个方向燃烧起来。
“好!苏姐,我跟你干!”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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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最初,我以为她是个轻浮的、想占我便宜的坏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可当层层的误解和偏见被剥开后,我才看到一个坚韧、善良、有情有义的灵魂。她用一句看似轻佻的玩笑,给了我一个走投无路时的机会;在我最窘迫的时候,维护了我脆弱的自尊。
后来,我们的私房菜生意越做越好,从线上发展到了线下,有了一家小小的实体店。我成了老板之一,欣悦毕业后也来到了这座城市,在我们的店里当起了“老板娘”,负责财务和宣传。苏婉的儿子大学毕业后,也选择回来帮我们,成了一个帅气的“店长”。
我们四个人,像一家人一样,把小店经营得红红火火。我早就在附近买了房,和欣悦结了婚。但我依然习惯叫苏婉“苏姐”。她现在很少穿那些性感的睡裙了,更多时候是穿着干净利落的厨师服,在后厨里指点江山,但偶尔,她还是会靠在门框上,看着我和欣悦,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调侃道:“怎么样啊小常,当初幸亏跟了姐姐吧?要不然,你现在还在哪个角落哭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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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就是我的贵人。她教会我,永远不要用第一印象去评判一个人,也永远不要在困境中丢掉自己的骨气和善良。有时候,一句看似让你难堪的话,背后可能藏着这个世界给你的一扇窗。而你需要的,只是鼓起勇气,走进去看看。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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