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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宁愿分开,也不辞职照顾小姑子生娃,五年后相遇,丈夫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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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混着婆婆炖的鸡汤的油腻香气,两种味道拧在一起,像两股看不见的绳子,一圈一圈地勒紧我的喉咙。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一个冰凉的苹果,指甲深深陷进果皮里,却感觉不到疼。

客厅的挂钟,秒针“哒、哒、哒”地走着,每一下,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婆婆端着一碗鸡汤,从厨房里出来,脸上堆着笑,那笑意却像一层薄薄的霜,盖在她眼底的算计上。

“微微啊,你看,妈特地给你炖的,补补身子。”

她把碗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脸。

我没动,只是抬眼看着她。

“妈,有话就直说吧。”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婆婆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化开,她挨着我坐下,拉起我的手,那双手粗糙而温热,带着常年做家务的薄茧。

“微微,你看,小月这不马上就要生了吗?预产期就下个月了。”

小月,周明,也就是我丈夫的亲妹妹。

我点点头,没说话。

“这女人生孩子,可是鬼门关里走一遭,身边没个贴心的人照顾怎么行?请的月嫂,哪有自家人尽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睛却一直瞟着我的肚子。

结婚三年,我没能怀孕,这是我在这座房子里,最大的原罪。

“所以,妈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她终于说到了正题,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压低了些,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你那个设计院的工作,能不能……先辞了?”

辞了?

这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石子,一下子扔进了我那潭死水般的心里,激起一阵滚烫的灼痛。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辞了,然后呢?”

“然后啊,”她像是没听出我语气里的冰冷,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来,“你就搬去小月家,好好照顾她坐月子,一日三餐,晚上带孩子,多好的事儿啊!都是一家人,你现在没孩子,就当提前实习了,以后有经验。”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时钟的“哒哒”声,变得异常刺耳。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把我的手指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

“妈,我的工作,不是说辞就能辞的。”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但那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手上那个项目,跟了快两年了,现在是收尾的关键时期,我走了,整个团队的心血都可能白费。”

“哎呀,什么心血不心血的,”婆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姿态,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个女人家,工作那么拼干什么?能挣几个钱?最后还不是要回归家庭?现在家里需要你,你就得以家庭为重,这才是正理!”

“家庭?”我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嘴里泛起一阵苦涩。

“是啊!小月可是周明的亲妹妹,她生孩子,就是我们周家天大的事!你作为周家的媳-妇,难道不该出份力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

这时候,门开了,周明回来了。

他闻到屋子里的火-药味,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妈,微微,聊什么呢?”

婆婆像是见到了救星,立刻站起来,拉住周明的手,把刚才的话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儿子,你快评评理!我让微微去照顾小月,她还不乐意了!这是当嫂子的样吗?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周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沙发因为他的重量陷下去一块,也把我的心,往更深的地方拽了拽。

“微微,”他放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商量的、甚至可以说是恳求的语气,“妈说的也有道理,小月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妹妹。月嫂我们家也请了,但多个人,总是多份照应。”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从大学校园里那个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对我微笑的少年,到如今这个穿着笔挺西装,却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丈夫。

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也是让我辞职?”我问。

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不敢直视我。

“也不是说辞职……可以先请个长假嘛。等小月出了月子,你再回去上班不就行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

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周明,你不知道吗?我这个项目结束,就有机会升任设计总监。这个机会我等了五年。如果我请长假,这个位置就没了,我这几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我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失望。

彻骨的失望。

周明沉默了,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裤缝。

婆婆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一拍大腿。

“什么总监不总监的!一个女人,要那么高的职位干什么?到时候忙得脚不沾地,更没时间生孩子了!我看你就是自私!心里根本没有我们周家!”

“妈!”周明终于抬头,低喝了一声。

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像一把刀,插进了我最后一点希望里。

“微微,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就当是为了我,行吗?算我求你了。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补偿?

拿什么补偿?

我失去的,是我的梦想,是我作为独立个体的价值和尊严。

他拿什么来补偿?

我站起身,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不会辞职,也不会请假。”

我的声音不大,但客厅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月嫂你们请了,钱不够我也可以出。但是让我放弃我的事业,去当一个免费的保姆,对不起,我做不到。”

婆婆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反了天了!周明,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周明也站了起来,他拉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它捏碎。

“林微!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那是我妈!我妹!”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我。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那里面有愤怒,有失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理解和心疼。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累。

是那种从灵魂深处泛上来的疲惫。

我甩开他的手。

“周明,我们离婚吧。”

我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异常平静。

就像一个重病缠身的病人,终于放弃了所有挣扎,坦然接受了死亡的判决。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连那只讨厌的挂钟,似乎也停了。

周明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提出离婚。

在他眼里,我大概永远是那个跟在他身后,仰望着他,事事以他为先的小女人。

婆婆先反应过来,她发出一声尖锐的笑。

“离婚?好啊!你以为我们周家离了你就不行了吗?不会生蛋的鸡,留着有什么用!离!马上就离!我儿子这么优秀,什么样的黄花大闺女找不到!”

周明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张网,要把我牢牢困住。

“微微,你……你说真的?”

“真的。”

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这样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生活?

是我的设计图纸被婆婆拿去垫桌脚,她还理直气壮地说“一张破纸有什么用”。

是我为了赶项目加班到深夜,回到家,面对的却是冷锅冷灶和周明的抱怨,“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做饭吗”。

是我每一次拿到奖金,想为自己买一件新衣服,都要先考虑这个月家里的开销够不够,周明是不是又给他妹妹买了新手机。

是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价值,在他们眼里,都比不上“传宗接代”这四个字。

我累了。

真的累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卧室,在书房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了我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我把属于我的书,我的画稿,我所有的设计工具,都装了进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明堵在了那里。

他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看起来很憔悴。

“微微,别走。”

他的声音沙哑。

“我们……我们再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周明。”我看着他,心里那点残存的温情,也被昨晚的争吵消磨殆尽。

“你从来没有真正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过一秒钟。”

“我不是……”他想辩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只是觉得,娶了我,我就应该像一件家具一样,被安放在你为你规划好的位置上。一个妻子,一个儿媳,一个未来的母亲。但我首先是我自己,林微。”

我拉着行李箱,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手握住房门把手的那一刻,他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胸膛滚烫,隔着薄薄的衣料,烙在我的背上。

“微微,不要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去找我妈说,我跟她说,我们不辞职了,好不好?你去上班,我支持你。”

我的心,在那一刻,有过一丝动摇。

但随即,我就听到了婆婆在客厅里打电-话的声音。

“哎,小月啊,你放心!你那个嫂子,就是个白眼狼!我已经让你哥跟她离婚了!你坐月子,妈亲自过去照顾你!保证把你和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看。

这就是周家。

永远不会改变的周家。

我轻轻地,掰开了周明的手。

“太晚了,周明。”

我打开门,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眯了眯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是周明绝望的嘶吼。

我没有回头。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快得有些不真实。

我们之间没有孩子,财产分割也很简单,那套婚房是周家买的,我什么也没要。

我只带走了我的行李箱,和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离开那座城市的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些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都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在我眼前一帧一帧地滑过。

这里,承载了我七年的青春和爱情。

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我去了南方的一座沿海城市,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

我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带一个朝南的阳台。

我把我的画板支在阳台上,每天都能看到日出和日落。

一开始的日子很难。

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

我身上带的钱不多,每天只能吃最便宜的泡面和面包。

有好几次,我饿得半夜胃疼,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我想过放弃。

我想过,是不是我真的错了?

是不是一个女人,就真的应该像婆婆说的那样,回归家庭,相夫教子?

但每当这种念头升起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周明和他母亲的脸。

想起他们理所当然地要求我放弃我的一切,去成全他们的“家庭”。

不。

我没有错。

我想活成我自己,这没有错。

凭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儿,我开始接一些私活。

帮小公司画画logo,给影楼做做后期,什么能挣钱,我就做什么。

白天,我跑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家设计公司,投简历,面试。

晚上,我回到我那间小小的公寓,对着电脑,一坐就是一整夜。

累了,就去阳台上吹吹海风,看看远处渔船上的点点灯火。

那灯火,像是黑夜里的一点希望,支撑着我,不让我倒下。

终于,一家新成立的小型建筑设计事务所,给了我一个机会。

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叫陈姐,她看了我的作品集,只说了一句话。

“你的设计里,有灵魂。”

我当场就哭了。

那是离婚后,我第一次在人前失态。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但那一句肯定,却轻易地击溃了我所有的伪装。

在新的公司,我像一棵被移植到肥沃土壤里的树,开始疯狂地生长。

我把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了工作里。

我忘了时间,忘了饥饿,忘了过去的一切。

我的脑子里,只有线条,结构,光影。

我设计的作品,开始在业内崭露头角。

从一个小小的社区公园,到一个城市地标性的图书馆。

我一步一步,走得踏实而坚定。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仰望别人的林微。

我成了可以被别人仰望的林工。

这五年,我没有再谈恋爱。

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我害怕了。

我怕再一次,把自己的真心,交付给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

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我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不大,但很温馨。

我养了一只猫,叫“图图”,因为它总喜欢趴在我的设计图纸上睡觉。

我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换灯泡,学会了在生病的时候,自己照顾自己。

我活成了自己最坚实的依靠。

我以为,我和周明,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后,便渐行渐远的直线,各自奔向不同的人生。

直到那天,我接到一个来自老家的电-话。

是陈姐打来的。

“林微,有个好消息,我们公司接到了一个大项目,是滨江新区的城市规划设计,甲方点名,希望由你来主导。”

滨江新区。

那是我和周明曾经生活过的城市。

我拿着电-话,沉默了很久。

陈姐感觉到了我的犹豫。

“怎么了?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对你个人,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知道。”我深吸了一口气,“陈姐,我接。”

有些坎,终究是要迈过去的。

回到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已经是五年后。

城市变化很大,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我曾经熟悉的那些街角小店,很多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项目启动会上,我作为主设计师,站在台上,讲解我的设计理念。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淡妆,从容,自信。

我看到台下坐着很多人,甲方代表,合作方,还有一些业内专家。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然后,定格在了一张熟悉的脸上。

周明。

他也坐在那里,作为甲方公司的项目负责人之一。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眼中的震惊,错愕,难以置信,像一块石头,投入了我平静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瘦了,也憔悴了许多,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头发也有些花白。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下了清晰的痕迹。

会议结束后,他拦住了我。

“微微……”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干涩,像是从生了锈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好久不见。”

我朝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语气疏离而客气。

“周经理,你好。”

周经理。

这个称呼,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我们……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对不起,我还有事。”

我不想和他有任何工作之外的交集。

过去的事,就像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疤,我不想再把它揭开,让里面溃烂的血肉,暴露在空气里。

“就一会儿,求你了。”

他几乎是在哀求。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让我爱到尘埃里的男人,如今卑微地站在我面前。

心里,说不出一是什么滋味。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还是我们大学时常去的那家,只是重新装修过了,变得更加精致,也更加陌生。

就像我们。

我们相对而坐,沉默了很久。

是他先开的口。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没有看他。

“我听说……你现在是业内很有名的设计师了。”

“还好,混口饭吃。”

我的冷淡,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搓着手,眼神飘忽,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微微,当年的事,是我不对。”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迟到了五年的道歉。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都过去了。”

“过不去!”他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引得邻座的人纷纷侧目。

“微微,你知道吗?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我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我后悔,为什么会因为我妈和我妹的几句话,就逼你放弃你的梦想。”

“我更后悔,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放你走了。”

他的眼眶红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看着他,心里却很平静。

这些话,如果是在五年前听到,我或许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但现在,不会了。

时间是一剂良药,它治愈了我的伤口,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

“后悔有用吗?周明。”我淡淡地说,“路是你自己选的。”

他愣住了,像是被我的话噎住了一样。

是啊,路是他自己选的。

当初,他选择了他的家庭,放弃了我。

现在,又何必来做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我……我跟她离婚了。”他突然说。

“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后来……娶的那个女人。”他低下头,声音很小,“就在去年。”

我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

这是他的私事,与我无关。

“她……她跟我妈处不来,跟我妹也处不来,家里天天吵架,鸡飞狗跳。”

他苦笑了一下。

“我那时候才明白,你当初在我们家,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妈那个人,太强势了,总想控制所有事。小月也被她惯坏了,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

“她生完孩子,那个月子,是我妈照顾的。结果呢?两个人天天为了一点小事吵架。我妈嫌她娇气,她嫌我妈不讲科学。我在中间,两头受气。”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忏悔。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这些事,我其实可以想象得到。

一个被宠坏的女儿,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再加上一个懦弱无能的儿子。

这样的家庭,就是一个漩涡,会把所有人都卷进去,不得安宁。

“后来呢?你妹妹怎么样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提到他妹妹,周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她老公跟她离婚了。”

这个结果,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为什么?”

“她太作了。”周明叹了口气,“结了婚,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什么事都要我妈和我去给她撑腰。她老公家也是有点条件的,人家哪受得了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自己不管,全都扔给我妈。天天就知道逛街,打牌,买奢侈品。”

“她老公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大概是忍无可忍了吧。有一次,她刷爆了她老公的信用卡,去买了一个十几万的包,她老公跟她大吵一架,她就跑回了娘家,说要离婚。”

“我妈还以为人家会来求她回去,结果,人家直接寄来了离婚协议书,孩子抚养权和财产,都分得清清楚楚,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我并不觉得同情,只是觉得有些可悲。

一个被家庭溺爱坏了的女人,最终,也毁在了这种溺爱里。

“那你呢?”我看着他,“你现在一个人?”

他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落寞。

“嗯。房子给了前妻,我现在还跟我妈住在一起。”

曾经那个在我面前指点江山,说要给我一个家的男人,如今,却落魄到要和母亲挤在一起。

命运,真是讽刺。

“微微,”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可能?

他凭什么觉得,我们还有可能?

凭他这五年的后悔?

还是凭他现在一无所有的窘迫?

“周明,”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事业有成,所以,又想回来找我了?”

他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林微还是五年前那个傻姑娘,你勾勾手指,我就会回头?”

“我告诉你,不可能了。”

“五年前,你放弃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我现在过得很好,我的生活里,不需要一个把我当成附属品,随时可以为了家人牺牲掉的男人。”

我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这顿咖啡,我请了。就当是,为我们那段死去的爱情,上柱香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正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那点残存的郁气,也随着这口浊气,被吐了出去。

我没有再回头。

我知道,周明还坐在那里,看着我的背影。

但那又如何呢?

他的人生,已经与我无关了。

我的未来,在更远,更光明的地方。

项目进行得很顺利。

我的设计方案,得到了甲方和专家的一致好评。

在工作中,我和周明不可避免地会有接触。

但他很识趣,除了公事,一句话也不多说。

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敬畏。

是啊,敬畏。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当初那个被他放弃的,柔弱的,需要他保护的女人,有一天,会站在一个让他需要仰望的高度。

项目庆功宴上,我喝了点酒。

陈姐扶着我,在酒店门口等车。

周明走了过来。

“林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周经理,我们叫了车。”陈姐替我回绝了。

周明没有坚持,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微微,”他突然开口,声音很低,“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我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如果……如果当初,我选择了你,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

会是什么样?

我看着他,酒精让我的大脑有些迟钝,但也让我比平时更加坦诚。

“周明,没有如果。”

“人生不是电影,不能倒带重来。”

“而且,就算时间倒流,回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我相信,你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是他的家庭,他的教育,他二十多年来形成的三观,共同决定的。

他永远会把他的原生家庭,排在我们的新家庭前面。

他永远不会明白,一个独立的灵魂,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我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才勉强站稳。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是吗?”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我没有回答。

因为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车来了。

我跟陈姐上了车,没有再回头。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周明还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孤独地,立在城市的霓虹灯影里。

回到酒店,我洗了个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这座城市,曾经让我心碎,也让我成长。

我在这里,失去了我的爱情,也找回了我自己。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林微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女声。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周明的母亲。

“阿姨,您好。”

“我……我听周明说,你回来了。”

“嗯。”

“你……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们?”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沉默了。

恨吗?

好像也谈不上。

只是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阿姨,都过去了。”我还是那句话。

“过不去啊……”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充满了悔恨和疲惫。

“微微,阿姨错了。当初,是阿姨不对,是阿姨太自私,太糊涂了。”

“我不该逼你辞职,不该逼你们离婚。”

“这几年,我们家……过得一点都不好。”

“周明离了婚,小月也离了婚,还带着个孩子,天天在家里跟我吵。”

“我这把老骨头,快被他们折腾散架了。”

“我病了,很重的病,医生说,没多少日子了。”

我心里一惊。

“我……我昨天晚上,做梦了。”

“我梦到你,还跟以前一样,笑着叫我‘妈’,给我端茶倒水。”

“我醒了,枕头都湿了。”

“微微,阿姨知道,阿姨没脸求你什么。”

“我就是想……想在走之前,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周家,没有福气。”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哭声。

我拿着电-话,站在窗前,久久没有说话。

窗外的夜色,很深,很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她?

原谅她?

我好像都做不到。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挂了电-话,我心里很乱。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强大,可以对过去的一切,都心如止水。

但我发现,我还是会痛。

那道伤疤,并没有完全愈合,只是被我用坚硬的盔甲,小心翼翼地保护了起来。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打开来,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木头雕刻的小鸟。

是那只我们曾经一起动手,却没有完成的小鸟。

它的翅膀,还很粗糙,没有打磨光滑。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

是周明的字迹,还是那么熟悉。

“微微,这是我唯一能还给你的东西了。你的梦想,我不配再参与。祝你,飞得更高,更远。”

我捏着那只小鸟,冰冷的木头,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哭的,不是那段逝去的爱情。

而是我那被辜负了的,七年的青春。

项目结束后,我离开了那座城市。

走的那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惠风和畅。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周明。

我坐在飞往南方的飞机上,看着窗外,云海翻腾。

我知道,我的人生,将要开启新的篇章。

而关于周明,关于周家,关于那座城市的一切,都将成为我生命里,一道模糊的背景。

偶尔想起,会有一丝怅然,但再也不会有痛了。

后来,我听陈姐说起。

周明的母亲,在我走后不久,就去世了。

周明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带着他妹妹和外甥,回了乡下老家,开了一家小小的农家乐。

听说,他再也没有结婚。

有人问他为什么。

他说,他这辈子,已经错过了一个最好的人,不想再去耽误别人了。

听到这些,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这是成长的必修课,谁也逃不掉。

几年后,我的设计事务所,已经成了国内顶尖的团队。

我拿了很多奖,去了很多地方。

我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有一次,我去一个偏远的山区,为一个希望小学做公益设计。

那里的风景很美,民风也很淳朴。

工作之余,我喜欢一个人在山里走走。

那天,我无意中走进了一家农家乐。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打理得很用心。

一个男人,正蹲在地上,给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修理一个坏了的玩具。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手上沾满了泥土。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柔和而温暖。

他抬起头,看到了我。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是周明。

他比上次见面,又苍老了一些,但眼神,却比以前平和了许多。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有些局促,又有些释然的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里,有个项目。”我说。

那个小男孩,好奇地看着我。

“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啊?”

爸爸。

我看着周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是小宝,我外甥。”

“阿姨好。”小宝很乖巧地叫了我一声。

我朝他笑了笑。

周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进来坐吧,我给你泡杯茶。”

我没有拒绝。

我们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喝着他自己种的茶。

茶很香,带着一股山野的清气。

我们聊了很多,聊我的工作,聊他的农家乐,聊这些年的生活。

他的语气,很平静,很坦然。

没有了当初的悔恨和不甘。

“我妈走的时候,跟我说了很多。”

他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缓缓地说。

“她说,她这辈子,做错了很多事。最大的错,就是用她以为好的方式,去安排我们的人生,结果,把所有人都害了。”

“她说,人这一辈子,不能活得太自私,要懂得尊重别人。尤其是,要尊重自己爱的人。”

“我以前,不懂这个道理。”

“我总觉得,我是男人,我就应该为整个家负责,我妈,我妹,都是我的责任。”

“我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却还觉得,那是你应该承受的。”

“直到失去你,我才明白,一个家,不是靠牺牲某一个人来维持的。而是靠两个人,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微微,谢谢你。”

他突然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

“谢谢你当初,那么决绝地离开我。”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活在那个自以为是的泥潭里,永远也学不会长大。”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睛里的真诚。

心里,那最后一点点的芥蒂,也终于烟消云散了。

“你现在,过得好吗?”我问。

他笑了,笑得很灿烂。

“挺好的。”

“每天种种菜,养养鸡,陪着小宝长大,心里很踏实。”

“以前,我总想往上爬,想挣很多钱,想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

“现在才发现,最简单的幸福,其实就在身边。”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小院。

小宝在院子里追着一只蝴蝶,咯咯地笑着。

周月,也就是周明的妹妹,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朝我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笑。

她穿着朴素的棉布裙子,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脸上没有了当年的骄纵和戾气,多了几分平和与温柔。

“嫂……林小姐,你来了。”

她差点又叫我“嫂子”。

我朝她点了点头。

“姐,你别站着了,快去做饭吧,林小姐今天在我们这儿吃饭。”周明说。

“好嘞!”周月爽快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切菜的声音,和饭菜的香气。

那是一种很家常,很温暖的味道。

我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里忽然有些感慨。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它能抚平伤痛,也能改变一个人。

曾经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如今,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新生。

吃过晚饭,我起身告辞。

周明送我到村口。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以后……还会再见吗?”他问。

“也许吧。”我笑了笑,“世界这么大,谁知道呢?”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走到分别的路口,我朝他挥了挥手。

“再见,周明。”

“再见,林微。”

我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我们都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我的天空,是星辰大海,是更广阔的世界。

他的天空,是田园炊烟,是更安稳的人间。

我们都很好。

只是,不再是我们了。

回到我的城市,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只是我的心,好像比以前,更开阔,也更柔软了。

我开始尝试着,去接受一些新的感情。

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他是一名大学教授,温文尔雅,博学多才。

他懂得欣赏我的设计,也尊重我的梦想。

他会陪我一起加班,给我递上一杯热牛奶。

他会在我累的时候,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会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你的身后,有我。”

在他身边,我感觉很安心。

我们结婚了,没有盛大的婚礼,只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

婚礼上,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看着他,笑得很甜。

我知道,这一次,我没有选错。

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看遍世间风景的人。

生活,有时候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

但只要你勇敢地向前走,不放弃对美好的追求。

总有一天,你会尝到,那颗最甜的。

而那些曾经的苦涩,都会变成你生命里,最珍贵的勋章。

它们提醒你,你曾经那么勇敢地,为自己活过一次。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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