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属于文学作品
“我要像你小时候对我一样对你。”
这句话,有的父母听了,脸上会泛起幸福的红晕,觉得一辈子的辛苦都值了。
可有的父母听了,会瞬间脸色煞白,脊梁骨窜起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我老家的发小红梅和她妈赵月娥,就是后一种。
![]()
红梅疯了。
这个消息像腊月的寒风,瞬间吹遍了我们那个小乡镇。
很多人难以置信,那个曾经聪明乖巧、成绩拔尖,高考考了679分考上复旦的姑娘,怎么就疯了呢?
后来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有一次,我在县城的集市上偶遇她。
她穿着件看不出颜色的旧棉袄,头发乱糟糟地挽着。
最扎眼的是头上,歪歪扭扭地别满了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发夹。
她的手黑黢黢的,指甲缝里全是泥。
看见我,她咧开嘴笑,眼神却涣散着,穿过我,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我的心猛地一揪,以前那个眼神清亮、笑容腼腆的红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一切,都绕不开她妈,赵月娥。
1、“先进”教育理念的背面
赵月娥,在我们那儿曾经是个名人。
她那时候在镇中学食堂干活。
传说以前也教过书,为了有更多时间照顾红梅和弟弟王强,才自愿去了食堂,图个上下班准点。
那些年,赵月娥的教育理念在我们那儿是相当“超前”的。
她不光管自家孩子,还免费给一些家境不好的学生开小灶,管饭还辅导功课。
家长送点水果猪肉表示感谢,她从来不肯收。
她常挂在嘴边的话是:“生孩子是一时的欲望,养孩子是做人的德行。能托举孩子才是真正的恩情。”
她常对来取经的家长说:“孩子们作业写不完没关系,先睡觉。我从不问考得好不好,只要求卷子写完。放假练练字、背背单词就行,其他作业爱做不做。”
她还说:“孩子只是做错题,又不是做错人。榜上无名,脚下照样有路走。没有人因为一场考试赢所有,也没有人会因为一场考试输一生。”
那时候,大家都觉得赵月娥通透、豁达,是难得的明白人。
红梅和弟弟王强在她这种“宽松”管理下,成绩反而出奇的好。
尤其是红梅,成了学校的招牌。
2、公交车上的风暴
悲剧的种子,是在去县城买衣服的公交车上埋下的。
那天是高考之后,红梅和她妈赵月娥去县城买新衣服。
两人坐公交。
突然,红梅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惊喜地跳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妈!录取了!复旦!”
车厢里瞬间安静,接着响起一片羡慕的祝贺声。
在我们那个小地方,能考上一个重点大学都是天大的喜事,何况是复旦。
红梅激动地拉着赵月娥的胳膊。
可赵月娥的脸,却像结了冰,刚才还有的一丝笑意瞬间冻僵了。
她嘴角往下撇,低声念叨:“复旦……哼,复旦……”
原来,红梅高考考了 679 分,手里还拿着化学竞赛的金牌。
本来这成绩完全能进清北的。
可她怕不稳,就报了复旦,没选清北。
结果,分数远超复旦的破格线。
其实红梅自己也特别后悔。
觉得是自己不相信自己,白白错过了顶尖学府,不过她倒宁愿当初考低分,反而心里踏实。
车上,红梅已经看出妈妈不高兴了,红梅脸上的光暗了下去,小声解释:“妈,我……我以后在大学里会好好努力的……”
“努力?”赵月娥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现在知道努力了?早干什么去了!679分啊!你手里还有化学竞赛金牌!清北不够你上的吗?你非报……!你这分都能踩着他们脊背进去了!你就是不相信自己!你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一位热心的大娘看不过去,劝道:“大妹子,孩子考这么好多不容易啊,复旦也是挺好的大学了,知足吧!”
“你懂什么!”赵月娥像被点着的炮仗,猛地转向大娘,眼泪唰地喷了下来,我一个女人家容易吗?她高考前,她姥姥去世,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敢回去奔丧,就怕影响她!
我从学校辞了职去食堂,天天闻着油烟味,陪了她整整七年!七年啊!
我头疼得整宿睡不着,吃药像吃饭一样!
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她这不是戳我的心肝吗?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手拍打着红梅的脑袋。
红梅胆子小,最怕当众……
她像个小鸡仔,缩在座位里,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之后,整个车厢只剩下赵月娥歇斯底里的哭诉和发动机的轰鸣。
那半小时的车程,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赵月娥掐着腰,从红梅的不自信,骂到老王家的祖传智商,再到自己命苦。
满车的人,没一个敢出声。
3、失控的旋涡
从那一天起,红梅家就像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旋涡。
赵月娥彻底变了个人。
以前那个看似豁达的女人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满腔怨毒的怨妇。
她骂红梅是“讨债鬼”,骂红梅爸老王“祖宗没积德,生了个榆木疙瘩脑袋”。
老王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向来不敢吱声,只能抱着头蹲在墙角。
瘫痪在床的红梅奶奶也跟着遭了殃。
赵月娥再也不管老人吃饭,连炕也不烧了。
大冬天的,屋里冷得像冰窖。
红梅试着去生火,可怎么也点不着,弄得满屋烟,脸上都是煤灰。
我去看她时,她握着奶奶冰凉的手,眼泪直掉。
没过多久,奶奶就喝了农药。
大家都说,老太太是被赵月娥活活逼死的,她是用这种方式逼红梅复读。
可红梅就是不为所动。
之后,赵月娥依旧不放弃。
甚至摆了一桌“鸿门宴”,把亲戚和红梅的同学都请来。
饭桌上,她堆着笑,给红梅夹她最爱吃的锅包肉:“好女儿,妈求你了,再读一年,就一年,明年肯定能上清北!到时候你要啥妈给你买啥!”
红梅也是个犟种。
死死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赵月娥脸上的笑瞬间崩塌,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这么报答我?你们老王家就这个智商吗!”
那天晚上,红梅和我们哭得喘不上气:“我已经比去年多考了一百多分了,县里第一了……我真的尽力了……她还要我怎样啊……”
后来,赵月娥“病”了一场,出院后更加阴郁。
红梅彻底崩溃了,说不去上大学了,要出去打工。
赵月娥把她锁在家里。
等我们再听到消息时,红梅已经精神失常,被送进了医院。
出院后的红梅,像换了个人,暴躁易怒,天不怕地不怕。
赵月娥反而怕了,变得小心翼翼,因为,她在红梅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把冰冷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