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临终把200万全给继母,我断绝关系,三天后律师找上门我懵了
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冲进病房时,父亲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
他的床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我继母赵兰,她穿着得体的黑色套装,脸上看不出悲喜。
另一个是金丝眼镜的男人,父亲的私人律师,张律。
我扑到床边,握住父亲枯瘦的手,那只曾经能轻易将我举过头顶的手,如今只剩下一层干瘪的皮包裹着骨头。
“爸……”我声音哽咽。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浑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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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律师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死寂。“林小姐,林先生要当着你的面,立下口头遗嘱。”
我的心猛地一沉。
父亲一辈子打拼,白手起家,创办的公司虽然不算什么商业帝国,但资产清算下来,至少有两个亿。
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形式。
父亲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所有财产……都给……赵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看向张律师。
张律师面无表情地重复:“林先生决定,将其名下所有股权、房产、现金及有价证券,共计约两亿元资产,全部赠予其妻子赵兰女士。林晚小姐,你没有份。”
“你没有份。”
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他的眼神却躲闪着,最后落在了赵兰身上,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决绝?
赵兰,这个嫁给我父亲不过十年的女人,比我大不了几岁。
从她进门那天起,我就没给过她好脸色。我认为她是图我家的钱。
现在看来,我“认为”得没错。
她赢了,赢得彻彻底底。
“为什么?”我冲着父亲嘶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我是你亲生女儿啊!”
父亲的胸口剧烈起伏,监护仪上的线条开始疯狂跳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赵兰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声音冰冷:“别刺激他了,让他安详地走。”
“安详?你们拿走我的一切,还想让他安详?”我像疯了一样推开她,“你这个女人,到底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
父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巴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随着监护仪上一条直线拉长,发出“滴——”的长音,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而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剥夺我的一切。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没有哭,只是冷冷地看着赵兰和张律师开始处理后事,仿佛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闹剧。
最后,我走到病床前,对着那张已经失去生气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我没有父亲了。”
“你们,都和我没关系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我断绝了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赵兰,拉黑了张律师,拉黑了所有可能来劝我的亲戚朋友。
父亲的葬礼我没有去。
我搬出了从小住到大的房子,用身上仅有的几万块存款,在城市的另一头租了个小单间。
我开始疯狂地投简历,找工作。
我不能倒下,我得活下去,活给他们看。
我要让他们知道,没有那两个亿,我林晚一样能活得很好。
这三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白天,我是打了鸡血的求职者,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穿梭在城市冰冷的写字楼里。
晚上,我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蜷缩在出租屋冰冷的床上,一遍遍回想父亲临终前的眼神。
为什么?我真的想不通。
就算他再不喜欢我,就算他再爱赵兰,也不至于一分钱都不留给我。
虎毒尚不食子啊。
闺蜜为我打抱不平,劝我去请律师打官司。“遗嘱明显不公,你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不可能一分都拿不到!”
我拒绝了。
我不想再跟那家人有任何牵扯,我仅剩的尊严,不允许我回头去乞讨那份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那是羞辱,不是钱。
第三天傍晚,我刚面试完回家,精疲力尽地瘫在沙发上。
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送外卖的,打开门,却看到了那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脸。
张律师。
他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厚重的公文包,表情严肃。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我堵在门口,语气不善。
“林小姐,我有些非常重要的文件需要你过目。”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这关系到你父亲的……真相。”
“真相?”我冷笑,“真相就是他为了一个女人,不要自己的女儿了。我不想听,你走。”
说着我就要关门。
“真相是,你父亲的公司,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资不抵债了。”
张律师一句话,让我关门的动作僵住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方便进去谈吗?这件事很复杂。”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让他进了我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张律师在我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打开公文包,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
“林小姐,首先,我要为我当天的态度向你道歉。”他很正式地向我微鞠一躬,“那是你父亲要求的,我们必须演得足够决绝,让你彻底死心。”
我脑子一片混乱。“演戏?演什么戏?”
“一场金蝉脱壳的戏。”张律师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你父亲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你看一下负债那一栏。”
我颤抖着手拿起来,目光落在最后一行的总计上。
负债,五亿三千万。
我猛地抬起头,瞳孔地震。
“不可能!公司一直在盈利,财报很好看!”
“财报是做给外人看的。”张律师叹了口气,“你父亲去年在海外投资了一个新能源项目,结果血本无归,亏空了公司所有流动资金。”
“为了维持公司运转,也为了不让你担心,他开始拆东墙补西墙,最后……他借了不该借的钱。”
张律师又递给我一份文件,那是一份借贷合同,上面的利息高得吓人,最后的签名处,是我父亲龙飞凤舞的字迹。
“地下钱庄?”我失声惊呼。
“是。”张律师的表情无比凝重,“而且是背景很深,手段很脏的那种。这笔钱,连本带利滚到了五个亿。公司的所有资产,那两个亿,根本不够填这个窟窿。”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坐不稳。
“如果,在医院那天,你父亲把公司继承给了你,你猜会发生什么?”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你会瞬间从一个富家千金,变成一个负债三亿的穷光蛋。而那些债主,他们不会跟你讲法律,他们只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用一辈子去还这笔还不清的债。”
“你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我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怨恨,而是因为一种迟来的、排山倒海的震撼和心痛。
“所以……我爸他……”
“所以,他必须在临终前,和你‘断绝关系’。”张律师说,“他把一个资不抵债的烂摊子,一个烫手的山芋,用遗嘱的形式,‘赠予’给了赵兰女士。”
“在法律上,你没有继承任何资产,自然也就不需要继承任何债务。你被完美地摘了出去,是干净的。”
“那赵兰呢?她怎么办?”我急切地问。
“赵兰女士在拿到‘遗产’的第一时间,就会向法院申请破产清算。公司没了,但债务关系也随着公司的法人主体一同终结。当然,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她会面临债主的威胁、骚扰,名誉扫地,甚至可能有危险。”
“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无法理解。
“因为这是你父亲最后的请求,也是她爱他的方式。”张律师看着我,“你总觉得她是图你家的钱,但你不知道,你父亲投资失败后,是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甚至卖掉了她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帮你父亲填补窟窿。”
“她早就知道家里已经空了,但她一直在你面前,维持着这个家的体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被重锤狠狠击中。
我一直以为的恶毒继母,那个抢走我父亲、抢走我家产的女人,原来……是在用她的全部,保护我这个一直敌视她的继女。
而我的父亲,那个我以为冷酷无情、重色轻女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最伤人的方式,为我筑起了一道最坚实的防火墙。
他宁愿我恨他一辈子,也不愿我的人生染上任何污点。
他不是不爱我,他是爱得太深,太沉重。
张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最后一个文件袋,轻轻放在桌上。
“这才是你父亲,真正留给你的东西。”
我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份信托协议,还有一个U盘。
“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父亲就以匿名的方式,为你设立了一个海外家族信托,这些年,他每年都会将公司的一部分利润,注入这个信托基金。”
“这笔钱,完全独立于公司资产之外,任何债权人都无权追索。这是他留给你最后的保障,一笔绝对干净、绝对安全的钱。”
“里面有多少钱?”我声音沙哑地问。
“两千万。”张律师说,“不多,但足够你开始新的生活,安稳一辈子。”
我的眼泪滴在信托文件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我插上U盘,点开里面唯一一个视频文件。
是父亲。
视频里的他,比我在医院见到的要精神一些,但依然掩不住满脸的病气和憔悴。
“晚晚,”他看着镜头,像在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慈爱,“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爸爸已经走了。”
“对不起,爸爸是个失败的商人和失败的父亲。我这一辈子都在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忽略了你,我的宝贝女儿。”
“我给你惹了天大的麻烦,但我不能让这个麻烦毁了你。”
“在医院说的那些话,你一定很恨我吧?恨吧,晚晚。你越恨我,离这个漩涡就越远,你就越安全。”
“还有赵兰,她是个好女人,是爸爸对不起她。如果可以,替我……好好照顾她。”
“我这辈子,打过龙,斗过虎,什么都见过。但爸爸最大的心愿,是我的晚晚,一辈子都不用看见那些黑暗里的脏东西。”
“拿着这笔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忘了这一切,忘了我这个没用的爹。”
视频结束了,我早已泣不成声,趴在桌上,哭得撕心裂肺。
原来所谓的背叛和抛弃,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保护。
原来那冰冷决绝的背后,是世界上最深沉滚烫的父爱。
我擦干眼泪,猛地站起来。
“张律师,赵阿姨呢?她现在在哪里?”
“她正在另一家律所,处理公司破产的申请。我过来之前,她刚接到第一个威胁电话。”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我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我爸用他的命,赵兰用她的未来,为我换来了一个崭新的人生。
我不能躲在他们为我搭建的象牙塔里,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
我冲出出租屋,阳光刺眼。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也不是那个被抛弃的孤儿。
我是林国栋的女儿。
我爸没打完的仗,我来替他打。
我爸没能守护好的人,我来替他守护。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律所的地址。
“师傅,麻烦快点。”
车窗外,城市的光景飞速倒退。
我知道,前方有狂风暴雨。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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