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杨家,世人皆知杨振宁,那颗在物理学星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但星辰之下,总有大地的身影,杨振宁的弟弟杨振汉,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不是很陌生?这就是奇妙的地方,当所有光芒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时,人们往往会忽略,他身后的影子,可能正以另一种方式,撑起了一片天。
我们总习惯于比较,习惯于用同一个标准去衡量一个家族里的人。哥哥拿了诺贝尔奖,弟弟呢?这似乎成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可人生,从来就不是一场只有一个赛道的比赛。杨振汉的人生,恰恰告诉我们,有些人的伟大,不在于仰望星空,而在于脚踏实地,用双手去建设一个实实在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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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搞物理的杨家后人
杨振汉的人生起点,同样是那个书香弥漫的清华园。父亲杨武之是数学大家,家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华罗庚这样的顶尖学者。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没有选择跟哥哥一样,去追逐那些深奥的理论,他偏偏对那些能转、能响、能动的机械玩意儿着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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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选择,更是一种清醒。他知道,那个时代的中国,不仅需要能提出伟大理论的大脑,更需要能造出机器、架起桥梁的双手。于是,他考进了上海交通大学,学的不是物理,而是化工机械。这个选择,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要走一条和哥哥截然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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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他被分到北京的冶金部搞设计,每天面对的是冰冷的图纸和复杂的机器参数。他没有觉得枯燥,反而乐在其中。后来回到上海,进了上海柴油机厂,从一个普通的技术员,硬是凭着一股子钻研劲儿,干到了总工程师,最后成了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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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哥哥在理论物理的宇宙里遨游时,杨振汉正扎根在祖国最滚烫的工业心脏,用扳手和图纸,拧紧国家建设的每一颗螺丝。”
那个年代的厂长,可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厂里遇到技术难题,他第一个冲上去,带着工人们一起熬夜攻关。他对技术的痴迷和对实业的热情,让他成了厂里的主心骨。1978年,他被选为全国科学大会代表,这份荣誉,是对他前半生所有汗水最好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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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的“隐形操盘手”
如果说在柴油机厂的经历,是杨振汉技术人生的巅峰,那么80年代初的一次调动,则彻底打开了他另一片天地。他被调到上海市进出口办公室,任务是筹建对外经贸委。这意味着,他要从一个跟机器打交道的技术专家,转型成一个为上海这座城市对外开放探路的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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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航空公司!这个想法在当时有多大胆?但杨振汉就参与并推动了这件事。上海航空公司,国内第一家自主经营的商业航空公司,背后就有他忙前忙后的身影。这不仅仅是建一个公司那么简单,这是在向世界宣告,上海要飞得更高,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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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天上的飞机,还有地上的“洋气”。现在的年轻人可能觉得花园饭店、哈根达斯很普通,但在那个年代,把这些国际品牌引入上海,需要巨大的魄力和远见。杨振汉就是那个敢于吃螃蟹的人之一,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为改革开放的上海,推开一扇又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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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筹建了中国第一家地方商业航空公司,另一手把哈根达斯这样的‘洋玩意儿’请进上海滩,他不是在经商,他是在为一座城市,乃至一个国家打开一扇窗。”
他当过全国人大代表,也当过政协委员,甚至在2021年还被评为“感动中国”人物。可他这人,就是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以至于很多人直到今天,都不知道上海的许多变化,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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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不平凡的女人。杨振汉的妻子谭茀芸,同样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她的父亲是留洋工程师,信奉“工业救国”,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谭茀芸从小就志向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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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学物理,当中国的居里夫人。但看到国家纺织业的落后,她毅然改了专业,投身纺织机械领域。毕业后,她投身妇女工作,后来又参与创办服装设计大奖,把中国的纺织品推向了世界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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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敬佩的是,谭茀芸还曾是新华社香港分社的负责人之一,深度参与了香港回归的筹备工作。这是何等的担当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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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俩,一个在上海撬动经济格局,一个在香港参与回归筹备,他们不是活在谁的光环下,他们本身就是光。”
他们是真正的灵魂伴侣,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谭茀芸常常回忆起上海解放时的情景,那些宁愿睡在湿漉漉的马路上,也不愿打扰市民的解放军战士,给了她一辈子的感动。这种朴素的家国情怀,是他们那代人共同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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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他们要去香港工作前,在上海家中的小花园里,亲手种下了两棵香樟树。他们说,这是为了提醒自己,根在上海,根在中国。如今,几十年过去,那两棵树早已亭亭如盖,就像他们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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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棵长了快四十年的香樟树,比任何奖章都更能说明问题,他们的根,始终牢牢地扎在中国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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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杨振汉,依然关心着上海的每一次变化。他喜欢让亲友开车带他去看新修的大桥,新通的隧道,每一次都会由衷地感叹祖国的飞速发展。当记者采访他时,他总说,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很幸运,赶上了国家发展的每个好时候,能跟着国家的步子一起走,这辈子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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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提哥哥的光环,也从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了不起。他的人生,没有复杂的公式,也没有震惊世界的理论,有的是一张张画好的图纸,一个个攻克的技术难关,一个个落地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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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先生的离去,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但杨振汉的故事告诉我们,杨家的精神,不仅仅是科学上的登峰造极,更有一种实干兴邦的深沉力量。一个国家的强大,既需要杨振宁这样能看到宇宙尽头的思想者,也离不开无数个像杨振汉这样,愿意弯下腰,为国家拧紧每一颗螺丝的建设者。他们,同样是这个时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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