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文/赵主任
口述/张沂水（化名）
图片/部分为配图，部分为讲述人提供
我家的这件事比较离奇，比较扎心，这么些年了，我还是为我爸爸感到不值得。 我已经把我妈妈，包括我妈妈家里所有的亲戚都拉黑了。 现在，我还想着小时候的那一刻：我爸爸砍伤人后，满手鲜血，被戴上手铐被带走的情形。 那时候我还趴在炕沿上写作业，就是农村的那种炕沿，在我姥姥家的炕沿上写作业。 事后，我才知道我爸爸砍伤了人，人家来抓他，我爸爸求人家说，看我最后一眼。
爸爸满手鲜血，眼神望着我，那种愧疚感…… 然后，我妈站在一边吓得不说话，我爸爸摇摇头：没想到，我借钱给你娘家，借出了仇恨！然后就转身走了。 转身的一刹那，我爸爸回头，想用手摸我的头，可他伸出来又缩回去了，可能是怕他手上有血，吓坏我，笑了一下就走了。 我爸爸走的时候，我妈一句也没哭，也没叫，像个没有感情的生物。 用一句话总结，我家的悲剧就是：父母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爸爸是个老实人，拉煤炭的，就是搞运输，那个年代搞运输很挣钱。然后，我妈家亲戚排队来我家借钱，我一点也不夸张。 那个年代的农村人比较守旧，不愿意打破常规，我爸爸是村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战友看我爸爸种地不挣钱，给我爸爸介绍的运输的生计。
我爸是个老实人，不说谎话，挣钱就交给我妈妈，人家亲戚问我爸爸拉一趟车能挣多少钱，我爸就说……人家长大嘴巴…… 然后，我家就开始交了厄运。 因为借钱，我妈天天生气吵架，家里气氛很紧张。因为我妈气不顺，所以有时候发泄到我身上。非打即骂，那时候我感觉人生即地狱。 我妈打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爸爸不借钱，我爸爸不管钱。而是我妈妈往外借钱掰不开镊子了，就是倒腾不开了。
我爸爸生闷气：我挣钱，你往你家亲戚借钱，倒腾不开，还要吃了我不成！我一个人开车，也不能掰开两个人干活！ 我妈妈看她自己没有理由，就打我，说我作业也不好好写。 其实就是打我，是给我爸爸看的。我爸爸也不敢说啥，就是心疼我。 那一次快过年了，我家已经借出去五万多（那个年代可不是小钱）给我妈妈兄弟家，现在又想借。 我爸爸是那种很重情义的人，我舅舅上门借，我爸爸惭愧地说，都借出去了。（那阵子妈妈住院，爸爸管钱） 然后，我姥姥亲自上门，说我爸爸偏心……好像我家的钱是刮来的。 姥姥走以后，爸爸更是愧疚不已，因为毕竟爸爸以前得过姥姥的恩惠。爸爸和妈妈没结婚前，姥姥就帮助过爸爸。
我爸爸以前是个穷鬼，还曾经去姥姥家讨饭吃，不是乞丐的那种讨饭，就是农村里没结婚的青年没地方吃饭，去老人家混饭吃，以前农村人都那样，朴实。 姥姥这一点还是值得的…… 我爸有两个姊妹一个哥哥，我妈有一兄一弟。 我妈和我奶奶的关系处得很僵，以前还是住奶奶家的时候，我妈妈是经常动不动就被奶奶打回娘家。 奶奶与姥姥相比，确实是姥姥更懂得为人处世，这点爸爸他自己也是承认的。
我妈妈也许是受身边人的影响，致力于把婆媳关系给处好，可奶奶就是看不上我妈妈。 我奶奶是偏向两个姑姑的，我虽然是唯一的孙子（后来才知道为啥，后面我会讲到），但奶奶是更偏向外孙女的。 后来，闹得我们一家搬到姥姥家的房子住（多余的房子，不是住一起）。
大概是九几年（具体我也忘了），我大舅妈发现了一个商机，资金周转慢一点，找两个姑姑借钱，人家不肯借。 找我妈，我妈妈借了。 大舅妈挣钱了，给我妈分红，然后大舅妈在村子里埋汰我姑姑。
我两个姑姑对我妈借钱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爸爸提醒过我妈，做人不能这样，要不不借，借就一视同仁。（小舅舅家里穷，小舅妈来借，我妈妈不借） 我妈有这个脾气，有好处的借，没好处的不借，不分亲戚薄厚和远近。 再说我的两个舅舅，说真的，他们两个都不太争气。我大舅舅整天游手好闲，而小舅舅也差不多。 大舅和大舅妈离婚了。 这里补充一下，就是大舅妈和大舅很早就离婚了，所以我妈妈借给她钱，不是看我大舅的面子，是看在钱的面子。 让我大舅憎恨的是，我妈妈不把钱借给他，却借给一个外人（大舅妈）。 大舅子一喝醉就来砸我家的门。
我爸爸本来睡觉就失眠，胆子还小，大舅几乎每次喝醉后，来我家拿菜刀砍门，吓得我爸爸心脏突突的。 有好几次，我爸爸开大车差点出了车祸，睡不好觉，一闭眼就怕有人拿菜刀砍门。（这可能也是埋下的伏笔） 后来的境地就是，大舅妈生意失败，这账要不回来。然后，大舅不停的疯狂的砍门，来借钱。 我妈妈也不管，反正我妈知道他兄弟不会伤害她。我爸爸遭了罪，每天睡不好觉，甚至不敢回家。 我爸爸家的亲戚也挺过分的。 从来都不去想没钱了怎么去赚钱，就寻思问你借，我爸心太软，老觉得自己亏欠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自打我记事以来 ，不是大爷（不是亲大爷）借，就是姑姑借。大爷借有情可原，他家的确穷，而且就是借了一两次就还了。 我爸宁可自己忍饥挨饿，都得把钱借给他们。 小时候不理解，慢慢长大了，这些亲戚越来越过分 。
实在理解不了，我爸为什么每次都能无条件答应这些吸血鬼（姑姑）！ 我妈因为这些破事跟我爸吵架，我爸爸这些老赖亲戚（姑姑，不包括大爷）也知道我妈不好惹。 我爸爸的亲戚（姑姑）每次偷偷找我爸，都抢夺似的，问我爸要钱。 完事还用一堆强盗逻辑，标榜我们……说当年怎么帮助过我家。其实，姑姑就是帮我洗过衣服…… 张先生父亲住的房子 我姑姑家有钱，但还是管我爸爸借钱，姑姑就是看不惯我妈，怕我妈把钱都借给娘家了。
姑姑的儿子自己没有钱买面包车，就让我爸给他补钱买车。（其实她家有钱） 我爸就偷偷地借给了。 我小姑看我爸爸借钱给大姑了，不借她觉得亏得慌（后来我爸爸死后，听邻居传话，小姑亲口说的） 她儿子买房也要我爸给他们出钱，给我爸发愁够呛…… 最后，被我妈妈一个大砍刀，把爸爸的关系全断了！就是把我爸爸借给他家亲戚的那些钱，全要回来了，从此不借。 导致爸妈的婚姻出现了问题。我爸爸虽然没吵架，但是那时候，爸妈的婚姻就产生了裂痕。 后来，我家真没多少钱了，舅舅，舅妈还是无下限的借！感觉我家成提款机了。 我妈可能是怕我大舅发疯，后来就借了。
我舅妈生意亏损，我妈也借了，我现在也真的不理解。 后来搬迁，借我们家钱的人都发达了，他们孩子在县城两三套房，我们家连半套都付不起，他们还来借。 我妈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圣人，就每次都给。我妈的一个远房亲戚借钱是因为孩子要买房，想借3万，然后等结婚的时候再借2万。
我爸自己累死累活拉煤炭赚来的钱，明明都可以在镇子里买房了，却都被妈妈借给我妈妈亲戚和朋友了。 我爸爸自己舍不得吃和穿，弄得我爸爸很自卑。我也很自卑。 反观借我们家钱的人吃好的穿好的，孩子性格也自信开朗…… 让我爸急眼的一次，就是奶奶生病了，急用钱。
我爸爸喊我妈拿钱，我妈看我爸爸眼睛红了，急眼了，我妈也害怕了。 我爸爸说家里钱呢。 我妈说都借出去了。（此时我爸爸家借出去的钱，全被我妈收回来了） 我爸爸以为她存起来了，没想到被我妈妈全借给她家亲戚了。 我爸说，一点过河钱也没了吗。 我妈说没了。 我爸爸说，那你出去给我要回来。 此时，我爸爸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一声不吭，眼神恶狠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