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晓雨，你疯了吗？撤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周雅琴的声音在律师事务所里尖锐得刺耳。她冲进来的时候，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平日里那副女强人的气场荡然无存。
我坐在律师对面，手里攥着那份盖了章的撤资申请书，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三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10万？你说10万够我花了？"我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她，"周雅琴，托儿所去年盈利100万，你分给我10万，说够了。今天我就想问问你，凭什么？"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晓雨，我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她试图伸手来拉我，被我甩开。
律师推了推眼镜，平静地开口："周女士，根据林女士提供的证据，您涉嫌挪用公司资金、虚报开销、侵占股东权益。如果您不同意协商，我们将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不...不能打官司！"周雅琴突然激动起来，"晓雨，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求你别闹大了，托儿所现在正要开分店，一旦传出去，家长们会退费的！"
我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痛快和悲哀。
三年前，她可不是这副嘴脸。
01
三年前的春天，我刚生完二胎，整个人胖得连镜子都不敢照。
那天下午，周雅琴踩着高跟鞋来我家，手里提着进口水果，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弟妹，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她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我看你有幼教资格证，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合伙开个托儿所？"
我正抱着孩子喂奶，听到这话愣了愣。
"我？开托儿所？"
"对啊。"周雅琴眼睛发亮，"你看现在二胎政策放开，托儿所多抢手。我有人脉和管理经验，你有专业背景和耐心，咱俩强强联手，肯定能赚钱。"
我心动了。
说实话，在家带孩子这三年，我快憋疯了。每天围着孩子和灶台转，老公林建国忙着做生意，一个月见不到几次面。娘家妈总说，女人不能离开职场太久，会和社会脱节的。
"可是我没钱......"我犹豫道。
"这个好办。"周雅琴笑得更灿烂了，"你出30万，我出20万，咱俩五五分成。你那30万可以找娘家借，反正将来都是赚的。"
我咬了咬嘴唇。
娘家父母做了一辈子小生意，攒了些钱，本来是留着给弟弟结婚用的。但妈一听说我要创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闺女，你要争气，别一辈子围着锅台转。"妈把卡塞到我手里，"这30万你拿去，亏了算妈的，赚了是你自己的本事。"
我眼眶一热，抱住妈。
一个月后，我和周雅琴签了合作协议。签字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合同，看到出资比例、分成方式都写得清清楚楚，就放心地签了名。
我没注意到，法人代表和财务负责人那一栏，写的都是周雅琴的名字。
托儿所选在市中心的一个新小区，租金不便宜，但位置好，周边都是年轻家庭。装修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泡在工地上，从墙面颜色到家具摆放，每个细节都亲自把关。
周雅琴倒是很少来，说是在外面跑关系，办手续。
"弟妹，你放心搞装修，外面的事我来摆平。"她在电话里说得轻松，"咱俩分工合作，你管内，我管外。"
我也没多想，埋头干活。
装修花了三个月，我瘦了十斤，晒得跟个黑炭似的。但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教室，心里满是成就感。
开业那天，来了不少家长咨询。周雅琴穿着一身职业套装，谈吐得体，很快就签下了二十几个孩子。
"看见没，这就是专业。"她晚上请我吃饭庆祝，"你负责教学，我负责招生和管理，咱俩配合好了，肯定能发财。"
我举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
那时候我以为，这就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02
托儿所开业后，生意出奇地好。
我每天早上七点到园，晚上六点才走，周末还要备课、做教案。孩子们都很喜欢我，家长们也夸我有耐心、专业。
周雅琴主要负责对外事务，招生、谈合作、处理家长投诉。她确实有一套，三个月就把托儿所的名声打出去了，孩子从最初的二十几个增加到五十多个。
那段时间，我们相处得还算融洽。
但有些小事，开始让我觉得不太对劲。
有一次，我需要买一批新教具，预算是五千块。我找周雅琴报销，她看了一眼清单，皱起眉头。
"这么贵？网上买不行吗？"
"网上的质量不好，孩子用的东西不能马虎。"我坚持道。
她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批了。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不情愿。
又过了一个月，我无意中看到一张装修发票，金额是八万。
"这是什么装修？"我问她。
"哦，二楼的活动室改造了一下，你不是说空间不够用吗？"周雅琴轻描淡写地说，"我找了熟人做的，很便宜了。"
八万块，还很便宜？
我上楼看了看，所谓的改造就是打掉一堵非承重墙，重新刷了漆，添了几个柜子。这点工程，三万块撑死了。
"是不是有点贵？"我试探着问。
"哎呀，一家人算那么清干什么。"周雅琴摆摆手，"你又不懂装修，这行情就是这样的。"
我没再说话，但心里开始有了疙瘩。
年底的时候，我提出要看账目。周雅琴拿来一份报表，密密麻麻的数字让我看得头晕。
"咱们今年营收120万，扣掉房租、人工、装修、设备，净利润60万。"她说得头头是道，"按协议，咱俩一人分30万。"
"等等。"我打断她，"你不是说五五分成吗？为什么是一人30万？"
"哎呀，你糊涂了？"周雅琴笑了，"五五分成是指净利润啊，60万的一半不就是30万吗？"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而且啊......"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清单，"公司还要留一部分钱做发展基金，万一有急用呢？所以这30万里，再扣掉10万留作储备，咱俩各拿10万。"
"什么？"我瞪大眼睛，"怎么又扣10万？"
"晓雨，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啊。"周雅琴语重心长地说，"公司要发展，必须有储备金。你放心，这钱都在账上，跑不了的。"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面写着"10万元"。
整整一年，我起早贪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最后只拿到10万块。
而娘家借给我的30万，还一分都没还。
03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账目的事。120万营收，就算扣掉各种成本，怎么算净利润也不应该只有60万。
第二天，我找了个理由去托儿所，趁周雅琴不在，翻出了账本。
一本正经的账本上，确实记录着各种开支：房租、工资、水电、装修、设备采购......每一笔都有票据。
但仔细一看，很多地方不对劲。
比如教师工资，账上写着每人每月5000元,可我知道实际只发3500元。多出来的1500元去哪儿了？
再比如那次装修，发票上写着8万，可我打听过，工人实际只收了不到3万。
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支出，什么"咨询费"、"推广费"、"关系维护费"，加起来就有十几万。
我越看越心惊，手都开始发抖。
"你在干什么？"
周雅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我身后，脸色很难看。
我猛地合上账本，心跳如鼓。
"我......我就是想看看账......"
"看账？"她走过来，一把抽走账本，"你什么意思？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我急忙解释，"只是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就直接问我啊，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周雅琴把账本锁进柜子，转身看着我，"林晓雨，你别忘了，这个托儿所能开起来，我出了多大力气。你整天在这教教孩子，外面那些关系、人情，哪样不要花钱？"
"可是......"
"没什么可是！"她打断我，"你要是觉得10万少，那咱们就别合作了。反正法人是我，你要走随时可以走。"
我被她的话噎住了。
是啊，法人是她，财务也是她管，我除了一个股东的名义，什么都不是。
那天晚上，我把这事告诉了林建国。
他正躺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完后头也不抬："你闹什么闹？雅琴那么辛苦，你多体谅体谅。再说了，10万还少吗？你在家带孩子一分钱不赚，现在有10万进账，知足吧。"
我心里一阵发凉。
"可她把账目......"
"行了行了，别说了。"林建国不耐烦地挥挥手，"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干什么？我妈还说你最近脸色不好看呢，是不是对雅琴有意见？"
我说不出话来。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孤立无援。
04
第二年，托儿所的生意更好了。
孩子数量增加到八十多个，还开设了早教班和兴趣班，收费也水涨船高。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连生病都不敢请假。
周雅琴倒是越来越忙了，经常几天不来托儿所，说是在外面谈合作。
有一次，我看到她开着一辆崭新的宝马来接孩子。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嫂子，换新车了？"我随口问道。
"哦，这是公司的车。"她不以为意地说，"主要用来接送孩子和谈业务，报销的。"
我愣了愣。
公司的车？什么时候买的？
那天晚上，我又偷偷查了账本。果然，有一笔35万的"商务用车采购"支出。
但这笔支出，从来没人跟我商量过。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
第二天，我约周雅琴谈话。
"嫂子，咱们托儿所今年效益不错，我想看看完整的财务报表。"我尽量让语气平和。
"又来了？"周雅琴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么多事啊？"
"我是股东，有权利知道财务状况。"我坚持道。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突然笑了。
"行，你想看就看。"她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表格，"去年营收180万，净利润80万，按规定扣除发展基金和各项储备，剩下的平分，你还是拿10万。"
"为什么还是10万？"我的声音拔高了，"去年是60万利润分10万，今年80万利润还是10万？"
"你懂不懂经营啊？"周雅琴不耐烦地说，"公司要发展，必须加大投入。你看咱们买了车、升级了设备、给老师涨了工资，哪样不要钱？这些都是为了公司长远发展，你就不能眼光放远一点？"
"可是这些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天天事事都跟你商量，还用不用干活了？"她合上电脑，"林晓雨，我跟你说实话。你就是个教孩子的，经营管理你根本不懂。咱们能有今天，全靠我在外面跑关系、拉业务。你安安心心拿你的10万，别瞎操心。"
我气得浑身发抖。
"周雅琴，你......"
"我什么我？"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退出啊。我把本金还你，咱们一拍两散。"
我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退出？我为这个托儿所付出了多少心血，凭什么要我退出？
那天晚上，婆婆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晓雨，你怎么回事？雅琴哭着跟我说，你在托儿所闹事，这像话吗？"
"妈，不是我闹事，是账目......"
"什么账目不账目的！"婆婆打断我，"雅琴这么能干，托儿所办得红红火火，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挑三拣四。你一个在家带孩子的，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我心里发凉。
挂了电话，我坐在黑暗的客厅里，突然想哭。
05
第三年春天，我娘家弟弟要结婚了。
妈打来电话，声音有些为难："闺女啊，你那30万能不能还一点？你弟买房，还差20万首付。"
我心里一紧。
这三年，托儿所给我分了20万,但家里开销大，两个孩子上学、看病、买衣服，钱根本不够用。我手里只攒了不到5万块。
"妈，我手头紧，只能给5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行，妈知道了。"妈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自己也不容易，妈不怪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那天下午，我去找周雅琴，想跟她商量能不能预支一点分红。
她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看到我进来，摆摆手示意我等一下。
我无意中听到了她的对话
我的手脚突然冰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