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彭城以西的官道上，尘土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刘邦的马车碾过汉军士兵的残肢，车夫的鞭子甩得噼啪响，身后楚军的马蹄声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他猛地掀开车帘，冷风灌进帐内，视线死死锁在不远处楚军战车上。
老爹刘太公被粗绳绑在车辕上，花白的胡子沾着血污，嗓子早已嘶哑，却还在喊：
“季儿，救我！”
刘邦的手攥紧车辕，指甲嵌进木头里。
“加速！” 刘邦的声音像淬了冰，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01
汉二年四月，彭城的春风里还飘着桃花瓣，刘邦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率五十六万诸侯联军攻占彭城后，本以为项羽被困齐地，短时间内回不来，便整日在项羽的宫殿里饮酒作乐，连军营的防备都松懈了。
那天清晨，他刚搂着美人醒来，帐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楚军来了！楚军来了！” 士兵的嘶吼声穿透帐帘，刘邦猛地坐起，来不及穿鞋就往外跑。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黑色的楚军骑兵像潮水般涌来，为首的正是项羽。
他竟亲率三万精锐，昼夜奔袭，绕到了汉军后方。
汉军根本没来得及列阵，五十六万大军瞬间乱作一团。
士兵们互相推搡，有的往河里跳，有的往树林里钻，楚军的马蹄踏过散落的兵器和尸体，惨叫声此起彼伏。
刘邦被夏侯婴护着，往西边逃，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少，原本的大军只剩下几千残兵。
逃到彭城以西的官道时，刘邦突然看见路边的楚军战车上，绑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老爹刘太公！
他上个月派人去丰县接老爹，没想到半路上被楚军截了去。
“季儿！季儿！” 刘太公看到刘邦的马车，挣扎着想要挣脱绳子，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刘邦的心脏像被攥住，他掀开车帘，想让车夫停下。
可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楚军的箭已经射到了马车周围，钉在车辕上，箭羽还在颤抖。
“主公，不能停！楚军快追上了！”
夏侯婴策马过来，手里的长枪挑飞一支射向刘邦的箭。
“那是我爹！” 刘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您被抓了，汉军就完了！”
夏侯婴急得满脸通红，伸手想把刘邦推进车里。
刘邦看着老爹绝望的眼神，又回头看了看身后越来越近的楚军，牙一咬，对车夫嘶吼：“加速！别管他！”
车夫愣了一下，夏侯婴赶紧夺过缰绳，狠狠一甩，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刘邦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耳边却一直回荡着老爹的呼救声。
他知道，自己这一弃，老爹很可能活不成了，可他更知道，自己不能死。
他还没打下天下。
逃了没多远，刘邦就发现身边的士兵开始偷偷摸向腰间的兵符。
一个叫李二的小兵，原本是刘邦的同乡，此刻却跟几个士兵凑在一起嘀咕：“主公连亲爹都不管了，跟着他早晚得死，不如投靠项羽算了。”
刘邦听到这话，猛地拔出佩剑，翻身下车，剑刃架在李二脖子上：“你再说一遍？”
李二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主公饶命！我只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 刘邦的眼神冰冷，“我刘邦带你从丰县出来，你现在想叛逃？”
周围的士兵都不敢说话，低着头，没人敢看刘邦的眼睛。
刘邦看了一眼众人，把剑收了回去：“想走的，现在就可以走。想跟着我的，我刘邦保证，将来打下天下，人人有赏！”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的犹豫着放下了兵符，有的却趁刘邦不注意，悄悄溜进了路边的树林。
夏侯婴叹了口气：“主公，现在人心惶惶，得赶紧找个地方稳住阵脚。”
刘邦点点头，翻身上车：“去荥阳，那里有曹参驻守，应该能暂时安全。”
马车继续向西，尘土飞扬，刘邦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心里却越来越慌。
他不知道，这场溃败，只是他困境的开始；
更不知道，远在咸阳的萧何，正在做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
02
咸阳城的府库里，烛火亮了一整夜。
萧何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秦朝留下的粮草账本，一页一页地核对。
案几上堆着厚厚的竹简，旁边的小吏们都打着哈欠，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自从刘邦率军东进，萧何就一直守在咸阳，负责清点秦朝的府库，征集粮草，支援前线。
“大人，这是今天清点的粮草数量，一共十万石粟米，五万石小麦，还有三千匹布帛。” 一个叫王三的小吏递上竹简，声音带着疲惫。
萧何接过竹简，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都装车，明天一早运往荥阳。”
“运往荥阳？” 王三愣了一下，“大人，刚收到消息，沛公在彭城打了败仗，现在正往荥阳逃，身边只剩几千残兵。这时候把粮草运过去，万一被楚军截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萧何抬起头，眼神平静：“就是因为沛公败了，才更需要粮草。”
“可沛公连亲爹都顾不上了，咱们何必把粮草给他？”
另一个小吏凑过来说，“大人，不如把粮草藏起来，等局势明朗了，再投靠其他诸侯。要是跟着沛公，万一他被项羽灭了，咱们都得被连累满门抄斩。”
萧何没说话，只是拿起案几上的笔，在竹简上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小吏：“按我说的做，别多问。”
小吏接过竹简，看到上面写着 “接家眷至荥阳”，吓得手一抖，竹简掉在地上：
“大人！您要把老夫人和夫人、公子都送到荥阳？那里现在可是险地啊！”
萧何弯腰捡起竹简，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让你去就去，明天一早，务必把他们接到粮车上。”
消息很快传到了萧何的家里。
管家张福匆匆忙忙跑进院子，看到萧何正在给老母亲捶背，赶紧上前：“大人，您真要把老夫人和夫人他们送到荥阳？”
萧何点点头，继续给母亲捶背：“娘，明天我带您去荥阳，跟我一起住。”
老母亲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萧何：“何儿，娘听说刘邦败了，荥阳现在很危险，去那里干嘛？”
“娘，您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萧何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家里的田产、房产怎么办？”
张福急得直跺脚，“大人，家里在关中还有百亩良田，几处商铺，都是您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要是您把家眷送走，这些家业怎么办？万一楚军打过来，岂不是都没了？”
萧何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看着墙上挂着的刘邦画像。
那是刘邦入关时，萧何让人画的。
他伸手摸了摸画像，对张福说：“家业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大人，您这是把全家都押在刘邦身上啊！”
张福的声音带着哭腔，“刘邦现在自身难保，您这不是把脖子伸出去让人砍吗？”
萧何回头看了张福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锐利：
“张福，跟着我这么多年，你该知道，我萧何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第二天一早，咸阳城的百姓看到，一队粮车从萧何家里出发，车上不仅装着粮草，还有萧何的老母亲、妻子、儿女，甚至连家里的仆人都带上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萧何疯了，有的说他太忠心，还有的人偷偷收拾行李，准备逃离咸阳。
他们觉得，萧何把家眷送走，肯定是咸阳要出事了。
粮车出咸阳城的时候，王三忍不住问萧何：“大人，您就不怕刘邦将来负了您？”
萧何看着远处的秦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03
荥阳军营的粮草库早就空了，士兵们每天只能喝稀粥，有的甚至连稀粥都喝不上。
刘邦坐在中军帐里，对着地图发愁。
韩信的援军还没到，项羽的追兵随时可能来，粮草又快断了，再这样下去，不用楚军来打，汉军自己就先乱了。
“主公，外面有个小兵晕倒了，说是饿的。” 侍卫进来禀报，声音很低。
刘邦放下手里的竹简，叹了口气：“把我那份粮食给他，让伙房再煮点粥，给士兵们分了。”
“可是主公，您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侍卫犹豫着说。
“我没事，先顾着士兵。” 刘邦挥挥手，让侍卫出去。
侍卫刚走，另一个士兵就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喜：“主公！萧丞相来了！还带了好多粮草！”
刘邦猛地站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萧何来了？”
“是！萧丞相就在营外，还带了家眷！” 士兵激动地说。
刘邦赶紧往外跑，刚出帐门，就看到远处的粮车浩浩荡荡地驶来，为首的正是萧何。
粮车后面，跟着几辆马车，萧何正扶着一个老妇人下车。
那是他的母亲。旁边的马车上，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另一个孩子正趴在车窗边，好奇地看着军营。
刘邦快步走过去，看着满车的粮草，又看了看萧何的家眷，愣了半天：“萧何，你这是……”
“主公，我带了十万石粮草，还有我的家人，来投奔您。” 萧何的脸上带着微笑，语气很平静。
刘邦看着萧何的母亲，赶紧上前拱手：“老夫人，辛苦您了，一路颠簸，快进帐休息。”
老母亲点点头，没说话，只是被萧何扶着，慢慢走进帐内。
刘邦的妻子吕雉也闻讯赶来，看到萧何的妻子，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妹妹，一路辛苦了，快跟我来，我给你准备了住处。”
萧何的妻子道谢后，跟着吕雉走了，孩子们也被侍卫带去玩耍。
刘邦拉着萧何，走进中军帐，关上帐门：“萧何，你为什么把家人带来？荥阳现在很危险，项羽随时可能打过来。”
“主公，我把家人带来，是想跟您一起，共渡难关。” 萧何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知道现在汉军处境艰难，所以带了粮草来，希望能帮主公东山再起。”
刘邦看着萧何，心里却充满了疑惑。
他了解萧何，萧何不是鲁莽的人，反而比谁都谨慎。现在他把全家都带来，万一楚军抓住他的家人，用来要挟自己，怎么办？
“萧何，你就不怕项羽抓了你的家人？” 刘邦忍不住问。
萧何放下茶杯，看着刘邦：“主公，我相信您会保护好我的家人。”
刘邦没说话，心里却更疑惑了。他不知道，萧何的这句话，背后藏着更深的算计。
消息很快在军营里传开了，将领们都议论纷纷。
周勃和灌婴凑在一起来到粮库，看着士兵们正在搬运粮草，忍不住小声嘀咕。
“老周，你说萧丞相这是疯了吗？” 灌婴的声音压得很低，“沛公现在自身难保，他把全家都送来，这不是把脖子伸出去让人砍吗？”
周勃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皱着眉：“我看不像，萧何那么精明，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他肯定有什么想法，只是我们没看出来。”
“能有什么想法？” 灌婴撇撇嘴，“难道他觉得沛公能翻盘？我看悬，项羽现在势头正猛，韩信的援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咱们这点人，根本不够项羽打的。”
“你说他是不是想讨好沛公？”
旁边一个叫曹参的将领凑过来说，“可沛公现在败得这么惨，讨好他有什么用？反而可能被楚军一锅端。”
“谁知道呢。” 周勃摇摇头，“不过有了这些粮草，士兵们至少能吃饱饭，军心能稳定一些。”
将领们的议论，很快传到了普通士兵的耳朵里。
伙房的张三和李四正在煮粥，听到士兵们的议论，也忍不住聊了起来。
“张三，你说萧大人把家人带来，是不是觉得沛公能赢？” 李四一边搅拌粥，一边问。
张三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不过有了粮草，咱们至少不用饿肚子了。之前我还想着，要是再没粮，就回老家种地去。”
“我也是。” 李四点点头，“不过萧大人敢把全家都押在沛公身上，肯定有他的道理。也许沛公真的能翻盘呢？”
士兵们的议论，萧何都听到了，可他却没解释。
他每天除了安排粮草分发，就是去看望家人，偶尔还会跟刘邦讨论战局。没人知道，他心里正在盘算着一步险棋。
这步棋，不仅能帮刘邦，更能帮他自己在乱世中站稳脚跟。
04
荥阳军营的人心，因为萧何的到来，暂时稳定了一些。
士兵们能吃饱饭了，训练也比之前认真了。可将领们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他们还是想不通，萧何为什么要把全家都带来。
这天，周勃、灌婴、曹参几个人凑在周勃的帐篷里，又开始讨论萧何的事。
帐篷里的烛火很暗，几个人的脸都笼罩在阴影里。
“我昨天看到萧丞相的老母亲在营里散步，身边只有一个丫鬟跟着，连个侍卫都没有。”
曹参先开口，声音很低，“要是楚军突然偷袭，老夫人很容易被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灌婴点点头，“萧丞相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让老母亲处于危险之中？除非他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 周勃皱着眉，“他能恃什么？沛公现在自身难保，根本保护不了他的家人。”
“也许他跟项羽有勾结？”
曹参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怀疑，“说不定他把家人带来，是想让项羽抓了他们，然后以此为借口投靠项羽。”
“不可能！” 灌婴立刻反驳，“萧何跟了沛公这么多年，要是想投靠项羽，早就去了，不会等到现在。”
“那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曹参有些激动，“总不能是为了忠心吧？忠心能当饭吃吗？万一楚军打过来，他全家都得死！”
几个人沉默了，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帐篷外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更显得帐篷里寂静。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被掀开了，萧何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本粮草账本，看到几个人，愣了一下：“各位将军，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周勃赶紧站起来：“萧丞相，我们正在讨论粮草分发的事，刚好你来了，一起商量商量。”
萧何点点头，走到案几前坐下，把账本放在桌上：
“这是最近的粮草消耗情况，各位将军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几个人接过账本，假装看了起来，却没人说话。
萧何看着他们，心里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却没点破。
他知道，现在解释没用，只有等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他们才会明白。
“最近楚军的动向怎么样？” 萧何突然问，打破了帐篷里的寂静。
“还不清楚，不过探子说，项羽正在彭城集结兵力，可能很快就要来打荥阳了。” 周勃回答，语气有些凝重。
萧何点点头：“各位将军要做好防备，加强营寨的防守，别让楚军偷袭。”
“放心吧，萧丞相，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灌婴说。
萧何又叮嘱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萧何的背影，曹参忍不住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萧丞相今天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周勃问。
“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家人，反而更关心粮草和防守。” 曹参皱着眉，“这不符合常理啊。”
“也许他早就有安排了。” 周勃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有了粮草，我们只能跟着沛公，跟项羽拼了。”
几个人点点头，没人再说话。帐篷里的烛火摇曳，映着他们凝重的脸。
萧何回到自己的帐篷，看到妻子正在给女儿缝衣服，儿子已经睡着了。
老母亲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佛珠，默默念经。
“娘，还没睡？” 萧何走过去，给母亲倒了杯茶。
老母亲睁开眼睛，看着萧何：“何儿，娘知道你有心事，跟娘说说吧。”
萧何坐在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娘，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和家人出事的。”
“娘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你。” 老母亲的声音很轻，“你把全家都押在刘邦身上，万一他败了，咱们怎么办？”
“娘，刘邦不会败的。”
萧何的眼神很坚定，“他虽然现在败了，但他有野心，有谋略，更重要的是，他懂得用人。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打败项羽。”
“可你把家人带来，万一项羽抓了我们，要挟刘邦，怎么办？” 老母亲还是担心。
萧何笑了笑：“娘，项羽不会那么做的。他要是抓了我们，天下人会说他残暴，没人会再投靠他。而且，刘邦也不会因为我们，就向项羽妥协。他要的是天下，不是我们几个人的命。”
老母亲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萧何的手。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有主见，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萧何看着熟睡的儿女，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家人平安，一定要在这场乱世中，为自己和家人谋一条生路。
他知道，自己的这步棋，很险，但只要成功了，就能换来一辈子
05
楚军探子的马蹄声，悄无声息地踩过荥阳城外的荒草。
他趴在土坡后，看着军营里来来往往的士兵，目光死死锁在那顶挂着 “萧” 字的帐篷上。
帐帘掀开时，他清楚看见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出，身边跟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正是萧何的家眷。
探子不敢多待，勒紧缰绳往彭城方向奔去。
两日后，彭城的楚军大帐内，项羽将探子的密报摔在案几上，青铜酒樽被震得嗡嗡响。
“好一个萧何！刘邦都自身难保了，他还敢把全家送过去！” 项羽的声音带着暴怒，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旁边的范增捻着胡须，缓缓开口：“大王，萧何此举，怕是想向刘邦表忠心。若是能抓了他的家眷，既能要挟刘邦投降，也能断了汉军的粮草来源。萧何掌着关中的粮草，没了他，刘邦就是无源之水。”
项羽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亚父说得对！传我命令，三万骑兵，明日一早出发，直奔荥阳！务必把萧何的家人抓来！”
“大王，不可急功近利。”
范增拦住他，“刘邦虽败，却还有曹参、周勃等人守着荥阳，且萧何刚送了粮草过去，汉军军心已稳。不如先派小股部队试探，再寻机偷袭。”
“试探什么！” 项羽挥手甩开范增的手，
“刘邦连亲爹都能弃，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为了萧何的家人，低头求饶！”
范增看着项羽暴怒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项羽的骄傲，容不得刘邦有半分喘息的机会，这场仗，怕是免不了了。
荥阳军营的中军帐里，刘邦正对着地图踱步，烛火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夏侯婴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脸色苍白：“主公，项羽亲率三万骑兵，明日一早就到荥阳，目标是萧丞相的家眷！”
刘邦猛地停住脚步，一把夺过密信，匆匆扫了几眼，手不自觉地攥紧信纸，指缝里渗出细汗。
“项羽这是想拿萧何的家人要挟我！” 他把密信摔在地图上，声音里满是急躁，“萧何！他到底想干什么！”
帐外传来脚步声，周勃、灌婴、曹参一起走了进来。
周勃手里拿着头盔，语气凝重：“主公，楚军来势汹汹，咱们的兵力只有五千，根本挡不住三万骑兵。要不，先把萧丞相的家眷送走？”
“送走？往哪送？” 刘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项羽的骑兵一日能行百里，现在送出去，只会被他半路截住！”
灌婴上前一步：“主公，不如跟萧丞相商量商量，让他写信劝降项羽？说不定能换些时间，等韩信的援军到了，咱们再反击。”
“劝降？” 刘邦冷笑一声，“萧何要是想劝降，早就不会把全家送来。你们没发现吗？从他来荥阳那天起，就没慌过。他好像早就知道项羽会来，早就等着这一天！”
将领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着刘邦焦虑的脸。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看懂过萧何，这个总是冷静得近乎冷漠的人，背后藏着太多他不知道的心思。
“主公，萧丞相求见。” 侍卫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