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台风夜,我冒死送临产的邻居刘艳红去医院,她却反手举报我非法载客,害我被罚了五万块。我卖了车,心也寒了。
几个月后,她疯了似的砸我的门,跪在地上哭喊:“王哥,求你救救我女儿!”看着她怀里脸色青紫、快要没气的婴儿,我站在门口只觉得这世界真是荒唐。
01
2008年的夏天,滨海市像个巨大的蒸笼,把人蒸得浑身黏腻。空气凝滞不动,连蝉鸣都带着几分有气无力。那一年,整个城市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奥运会而兴奋,街头巷尾挂满了红色的横幅,电视里循环播放着“北京欢迎你”。
我叫王建国,三十出头,在这座南方沿海城市经营着一家不大的五金店。靠着几年的辛苦打拼,我攒钱买了辆二手的大众桑塔纳。车虽然旧,但收拾得干净,在这片老旧的“红砖楼”小区里,也算是个“有车一族”,让我心里多了几分踏实。
那天下午,天气闷热得异常。我店里的老式吊扇“吱呀呀”地转着,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电视里,市气象台的女主播正用严肃的口吻播报着一则紧急预警:超强台风“海马”已在海上生成,预计将在午夜时分正面登陆本市。
看着电视画面上那个巨大而狰狞的白色气旋,我心里一紧。这种级别的台风,意味着狂风暴雨和潜在的危险。我没再犹豫,匆匆收拾了一下店面,提前关了门。
开着我的桑塔纳回家,路上已经能感受到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超市门口排起了长队,人们推着购物车,疯狂地抢购矿泉水、方便面和蜡烛。我回到红砖楼小区,小心翼翼地把车停在一棵老樟树旁边的空地上,那里地势稍高,相对安全一些。
住在对门的邻居叫刘艳红,三十岁左右,挺着个硕大的肚子,一看就是临盆在即。她和丈夫孙强,还有一个精明厉害的婆婆赵大妈住在一起。我们两家算不上熟络,最多只是在楼道里遇见时点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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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刘艳红一家的印象,大多来自楼下王大妈的闲聊。王大妈不止一次跟我抱怨,说刘艳红这个人精于算计,特别爱占小便宜。比如谁家门口放了纸箱子,她会一声不吭地收走;楼道里共用的灯泡坏了,她家从来不出钱换,但用得比谁都勤快。
这些话我听了也就是听了,邻里之间,只要不招惹到我头上,我也懒得去管别人的家长里短。我只觉得,一个快要做母亲的人,心肠总不至于太坏。
02
夜里十一点多,台风“海马”如约而至。我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醒,窗户的玻璃在狂风中发出“哐哐”的巨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窗外,暴雨像是从天上倾倒下来的一样,雨点砸在铁皮雨棚上,发出密集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突然,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停电了。黑暗和风雨的咆哮声瞬间放大了人内心的恐惧。我摸索着找到手电筒,正准备检查一下门窗,一阵急促的、夹杂着哭喊的砸门声猛地响起。
“咚!咚!咚!王哥!王哥在家吗?开开门啊!”
是邻居孙强的声音,他的声音在风雨声中显得格外尖利和绝望。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夹杂着雨水的狂风灌了进来。孙强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色煞白。他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王哥,不好了!艳红……艳红她羊水破了,要生了!”
我手电筒的光晃过去,看到他身后,赵大妈也正扶着墙,一脸惊惶。从他们敞开的家门里,隐约传来刘艳红痛苦的呻吟声。
“打120了吗?”我急忙问。
“打了!打了好几个!”孙强带着哭腔说,“他们说……说路上全是积水和倒下的树,救护车根本开不过来!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去医院!出租车公司也全都停运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在这样毁天灭地的台风夜里,“自己想办法”几乎等同于“没办法”。我探头朝楼道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汪洋,平日里的小路已经变成了浑浊的河流,几棵小树被连根拔起,横七竖八地躺在水里。
屋里,刘艳红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一声比一声凄厉。那声音像一根针,扎得人心慌。
03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看着孙强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听着隔壁传来的痛苦叫声,那是一条即将降临人世的生命在呼救。
“等着!”我丢下两个字,转身冲回屋里,抓起茶几上的桑塔纳车钥匙,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又冲了出去。
“王哥,你……”孙强愣住了。
“别废话了!赶紧把你媳妇扶下来!慢点!”我对他吼了一句,自己则一马当先地冲下楼。
楼道里一片漆黑,我用手电筒照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跑。风从楼道的破窗里灌进来,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等我跑到楼下,打开车门时,整个人已经被暴雨浇得湿透。
发动汽车,我把车开到单元门口。不一会儿,孙强和赵大妈就一左一右地搀着刘艳红,艰难地挪了过来。刘艳红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用手死死地护着肚子,每走一步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赶紧下车帮忙,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她安顿在了后座上。孙强和赵大妈也挤了进去,我“砰”地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一部分的风雨声,然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开得最惊心动魄的一次车。狂风卷着暴雨狠狠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开到最大档,也只能在玻璃上划出两道短暂清晰的弧线,随即又被密集的雨幕覆盖。
路上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积水最深的地方已经快要没过车轮,我能感觉到车身在水里有些发飘。路上到处是被风吹断的树枝、翻倒的垃圾桶,甚至还有一个广告牌的铁架子横在路中间,我只能凭着对这一带路况的熟悉,小心翼翼地绕行。
好几次,车子在深水里都差点熄火,发动机发出不祥的“突突”声,吓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紧紧握着方向盘,手心全是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浑浊的视野。
后座上,刘艳红的喊叫声已经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哭嚎,孙强在一旁不停地说着“老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赵大妈则在低声念叨着什么“菩萨保佑”。整个车厢里,充满了恐惧、痛苦和焦虑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终于在雨幕中看到了市妇幼保健院那几个闪着红光的急诊大字。我把车猛地停在急诊大厅的门口,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到了!快!”我回头喊道。
孙强如蒙大赦,赶紧推开车门,冲出去叫来了护士和推车。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刘艳红送了进去。安顿好之后,孙强又湿淋淋地跑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被水浸得半湿的钞票,看样子有三四百块,硬要往我手里塞。
“王哥,太谢谢你了!真的!这点钱你一定得收下,是油钱,也是……”
我当时累得话都不想多说,直接把他推了回去。“邻里邻居的,说这个干什么!”我摆了摆手,“赶紧进去照顾你媳妇吧,那才是要紧事!”
说完,我不等他再说什么,便重新钻进车里,调转车头,再一次冲进了那片无边的风雨之中。
04
台风“海马”肆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风雨渐歇。整个滨海市像被洗劫过一样,满目疮痍。我回到家,换掉湿透的衣服,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了下午。
接下来的几天,小区里都在忙着清理台风过后的狼藉。楼道里,邻居们见面聊的都是那天晚上的惊险经历。有人说家里的玻璃被吹碎了,有人说阳台上的花盆一个都没保住。
我在楼道里碰见过孙强一次,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眉宇间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他告诉我,刘艳红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还连声对我说着感谢的话。我笑了笑,说没事就好,心里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又过了几天,刘艳红出院回家了。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看奥运会重播,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赵大妈。
她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脸上带着一种客气又疏远的笑容。
“小王啊,在家呢。”她说着,把塑料袋递了过来,“这个给你,那天晚上真是多亏你了。”
我接过来,感觉分量很轻,打开一看,里面是三四个苹果和两根香蕉,其中一个苹果上还有一块明显的磕伤。“赵大妈,你太客气了,这我不能要。”我推辞道。
赵大妈却把手一摆,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拿着吧,这是那天晚上的车费,我们家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就这点东西,别嫌少啊。”
她特意在“车费”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我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堵得慌。原本一份邻里间的热心相助,被她这么一说,立刻就变了味,仿佛成了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看着她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我默默地收下了那袋水果,关上了门。那股做好事后的满足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和膈应。
05
那袋“车费”水果,我一个都没动,放了几天后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生活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我每天开着我的桑塔纳去五金店,和顾客讨价还价,晚上回家看看电视,日子平淡也安稳。
大约半个月后,一个平静的下午,我店里来了个穿制服的人,递给我一封信。我打开一看,是一张来自滨海市交通运输局的传唤通知书,让我于次日上午九点,到局里接受问询。
我当时就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一个本本分分的小生意人,既没违章,也没肇事,交通局找我能有什么事?我翻来覆去地看那张通知书,上面的红头和公章都清清楚楚,不像是假的。
那一晚,我几乎没怎么睡着,心里七上八下地猜测着各种可能性。第二天,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店门一锁,开车去了通知书上的地址。
交通局的办公楼很气派,我被领进一间挂着“执法大队”牌子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表情严肃。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示意我坐下。
“王建国是吧?”他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夹,头也不抬地问。
“是,是我。”我紧张地搓着手。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在8月14日夜间,驾驶车牌号为‘滨A·xxxxx’的大众桑塔纳轿车,从事非法营运活动。”他冷冰冰地说。
“非法营运?”我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立刻站了起来,“同志,这绝对是搞错了!我没有!我那天晚上是送我邻居去医院生孩子!”
“你先坐下。”他指了指椅子,“我们只看证据。举报人提供了非常详细的材料。”
说着,他从文件夹里抽出几页纸,推到我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几页纸,第一页是一份笔录。我只看了一眼举报人的签名,脑子就“嗡”的一声炸开了——上面赫然签着“刘艳红”三个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继续往下看。笔录里,刘艳红将那天晚上的事情,描述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她说,由于台风天叫不到车,她丈夫通过邻里关系,联系上了“黑车司机”王建国。双方在电话里谈好了价格,由王建国送她去医院,事后支付高价车费。
笔录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市妇幼保健院的急诊门口,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晰地看到,孙强正把一沓钱往我的手里塞,而我正在推拒。照片的角度是从侧后方拍的,拍摄者显然是刻意为之。
我瞬间明白了,这张照片,就是赵大妈用她那部当时还很稀有的、带拍照功能的手机拍下的!她们一家人,从一开始就给我设下了一个圈套!
“这不是真的!她们在撒谎!”我激动地拍着桌子,“我根本没要他们的钱!这是诬告!”
“王建国同志,请你冷静一点。”执法人员皱着眉头说,“举报人称,你当时只是嫌钱少,假意推辞。而且根据规定,只要发生了以盈利为目的的运输行为,无论金额多少,都构成非法营运。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解释?”
我百口莫辩。我的善意,我的推辞,在他们精心设计的“证据”面前,都变成了狡辩。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深渊,浑身发冷。那张照片,就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把我牢牢地困在了里面。
最终,根据相关条例,我被认定为“非法营运”情节严重,处以五万元的巨额罚款。
五万块!在2008年,对于我这样一个起早贪黑、一分一厘攒钱的小本生意人来说,这几乎是我全部的积蓄,是我这几年没日没夜干活换来的血汗钱。
06
我拿着那张轻飘飘的罚款通知单,感觉它却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手在抖,我的心在滴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胸腔里直冲头顶,烧得我理智全无。
我甚至没回五金店,直接开着车冲回了红砖楼。我把车在楼下“嘎”地一声刹住,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狠狠地砸响了刘艳红家的防盗门。
“刘艳红!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出来!”我用拳头擂着门,声嘶力竭地吼着。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刘艳红的脸露了出来,她刚出月子不久,脸上还有些浮肿,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带着一丝警惕和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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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你发什么疯?大中午的,我孩子在睡觉!”她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我把那张罚款单狠狠地摔在她面前的地上,“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好心好意冒着台风送你去医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去举报我非法营运?你还有没有良心!”
刘艳红低头瞟了一眼地上的罚单,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冷笑了一声。她把门拉得更开了一些,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没有良心了?你那天晚上收了我们的钱,就是营运,就是黑车!被罚了那也是你活该!”
“我什么时候收你们的钱了!”我气得眼前发黑。
“我婆婆给你的水果,不就是车费吗?你不是收下了?”她振振有词,“再说了,现在政策好,举报黑车有奖金,我这也是响应政府号召。凭什么你能赚钱,我就不能拿奖金?我告诉你,我举报你,交通局还奖励了我两千块呢!”
她那副得意洋洋、毫无愧色的嘴脸,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我彻底明白了,这不是误会,这是蓄谋已久的恩将仇报。在她们眼里,我的善心和援手,不过是她们用来牟利的一个工具。
我们的争吵声引来了整个楼道的邻居。大家围在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王大妈站在人群里,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鄙夷。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任人围观。
羞辱、愤怒、心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窒息。我看着刘艳红那张丑恶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罚单,转身默默地挤出人群。
为了凑齐那五万块罚款,我不得不卖掉了我那辆心爱的桑塔纳。拿到卖车款去交罚款的那天,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那辆车,承载着我作为一个普通男人的梦想和骄傲,现在,它和我的善心一起,被廉价地埋葬了。
从那以后,我与刘艳红一家彻底决裂。在狭窄的楼道里,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哪怕迎面走来,我们也会像躲避瘟疫一样,立刻把头转向一边,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那扇紧闭的门,隔开的不仅仅是两户人家,还有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和温暖。这件事,成了我心里一根永远也拔不掉的毒刺。
07
时间像流水一样,冲刷着日子,却冲不掉心里的伤疤。秋意渐浓,滨海市褪去了夏日的燥热,风中带上了一丝凉意。那场轰轰烈烈的奥运会也落下了帷幕,城市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卖掉车后,每天靠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往返于家和五金店之间。没有了车,生活变得诸多不便,但更让我难受的,是心里那股散不去的憋屈。我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和街坊邻居开玩笑了。
这天晚上,我刚吃完一碗泡面,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里重播的奥运会闭幕式集锦。绚烂的烟花在鸟巢上空绽放,屏幕里一片欢腾,可我的心里却是一片死寂。
突然,我家的防盗门被擂得“砰!砰!砰!”作响。那声音,比上次台风夜里孙强的敲门声还要疯狂,还要绝望,仿佛要把门板给砸穿。
我的第一反应是厌恶。又是他们家,除了他们,不会再有别人用这种方式敲我的门。我皱紧眉头,心里的怒火和烦躁瞬间被点燃。我真想装作没听见,任凭门外的人把手敲断。
但那敲门声锲而不舍,还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哭喊。我极不情愿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门外果然是刘艳红。她披头散发,脸上的表情扭曲而惊恐。
我冷哼一声,转身就想走回客厅。我跟他们家已经两清了,不,是我还倒欠着一辆车和一颗被碾碎的心。他们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门外的哭声突然变成了令人心悸的尖叫和嘶吼:“王哥!王建国!开门啊!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儿!救命啊!!”
那声音里的绝望和恐惧,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透了门板。我脚步一顿,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的心。尽管我恨透了这个女人,但“救命”两个字,还是让我无法完全置之不理。
一股混杂着厌恶、烦躁和一丝残存人性的复杂情绪在我胸中翻滚。我猛地一咬牙,一把拉开了防盗门,准备冲她吼一句“滚”,让她带着她的麻烦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门一开,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瞬间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