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年轻人,没看到老人上车吗?!”
“我是个孕妇,不太方便。”
75岁老汉逼孕妇让座遭拒,情绪激动倒地身亡。
家属随即将孕妇告上法庭,索赔180万,网络舆论瞬间将她淹没。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必输无疑时,她的律师却拿出一个U盘,让案情发生了惊天逆转:“审判长,我想请所有人,先看一段完整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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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李静,今年二十九岁,一个肚子里怀着七个月孩子的普通孕妇。
在遇上那件事之前,我以为我人生最大的坎,就是怎么凑够我老公下一次手术的费用。
可我没想到,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公交车出行,会把我,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推到全国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我不是本地人,跟着老公赵军来这个城市打拼了快五年。
赵军是个实在人,在工地上干活,肯吃苦,就是运气不太好。
三年前,他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腿落下了残疾,干不了重活了。
为了给他治腿,我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现在只能在小区里当个保安,一个月挣那两千多块钱。
而我,因为怀孕,反应特别大,闻不了油烟味,只能辞了餐馆服务员的工作,在家里接点手工活,一天下来,也就挣个三四十块。
那天晚上,我一边给他按摩那条伤腿,一边跟他商量。
“军,明天产检,我自己坐公交去就行了,你别请假了,不然又要扣工资。”
“那怎么行?”赵军皱着眉,一脸心疼,“你肚子这么大了,公交车上人挤人的,多危险。我打个车送你去。”
“打车来回要五十多块呢!”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够你买两条好烟了。放心吧,我避开早高峰去,没事的。”
赵军没再坚持,只是叹了口气,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知道,这个老实的男人,心里有多憋屈。
而那个后来搅得我天翻地覆的老人,其实我就住在一个小区,也算是个“名人”。
他姓孙,叫孙建国,今年七十五了。
人长得高高大大,腰板挺得笔直,一点不像七十多岁的人。
他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小区的凉亭里,跟人下棋。
但他下棋,棋品很差,赢了就哈哈大笑,嘲讽对手,输了就耍赖悔棋,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小区里的人,大多知道他这个脾气,一般都不跟他计较。
我出门买菜的时候,就亲耳听见邻居张大妈跟别人抱怨。
“那个孙老头,真是越老越霸道!今天早上买个白菜,就因为人家小贩不给他添个饶头,他堵在人家摊子前面骂了快半个钟头!”
另一个邻居也搭腔:“可不是嘛,他总把那句‘想当年我打过仗’挂嘴边,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似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我就会亲身体会到,他这股子“霸道劲儿”。
02
为了避开早高峰,我特意等到上午十点,才出的门。
可没想到,这趟公交车,依然挤得像个沙丁鱼罐头。
我挺着个大肚子,在人群里,被挤得东倒西歪,脑子都一阵阵发昏。
好不容易,熬到两站过后,司机旁边那个黄色的“爱心专座”上,终于有人下了车。
我赶紧挪了过去,一屁股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我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小家伙的胎动,心里想着,等检查完,就去菜市场买只鸡,回去给赵军好好补补。
可我这口气,还没喘匀呢。
公交车又晃晃悠悠地过了一站,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挤了上来。
正是孙建国。
他手里提着个鸟笼,一上来,那双锐利的眼睛,就像雷达一样,在整个车厢里扫视了一圈。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我坐的这个“爱心专座”上。
他径直,朝我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用手里的鸟笼,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我旁边的扶手。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
我当时正感受着胎动,没太在意。
见我没反应,他又加重了力道,敲得扶手“邦邦”响。
“我说,你个年轻人,没看到老人上车吗?”他的声音,洪亮,但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
我这才抬起头,看到是他,愣了一下。
我指了指座位旁边那个“老弱病残孕专座”的标志,又指了指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客气地说:“大爷,不好意思啊,我是个孕妇,不太方便。”
我以为,话说得这么明白,他一个七十多岁的人,总该能理解。
可我没想到,我的话,像是点燃了一个火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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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孙建国的眉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嗓门也提高了八度,“孕妇怎么了?孕妇就不是年轻人了?我们那个年代,女人怀着孩子,照样下地干活,挑一百多斤的担子!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娇气!懒骨头!”
他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就把整个车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我感觉自己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我不想跟他吵,就别过头去,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可孙建国,却不依不饶,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告诉你们,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把社会风气都给带坏了!一个个自私自利,目无尊长!想当年,我们打仗的时候,保家卫国,流血牺牲,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你们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连个座位都不知道让吗?!”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被他说得,又气又委屈,眼圈都红了。
我扶着肚子,站起身,想把座位让给他,就当是花钱免灾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坐在我后排的大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个老头子,有完没完?”大姐出声了,“人家都说了是孕妇,你还在这里倚老卖老,咄咄逼人,你丢不丢人啊?”
“你跟谁说话呢?!”孙建国立刻调转枪口,对着那个大姐就吼了起来,“这里有你什么事?你算老几啊?”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为老不尊的!”
“你……”
眼看着,车厢里就要吵成一锅粥。
而就在孙建国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那个大姐,正准备说出更难听的话时。
意外,发生了。
03
孙建国的身体,突然,毫无征兆地,晃了一下。
他那张本就涨得通红的脸,瞬间,变成了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猪肝色。
他指着那个大姐的手,也垂了下来,转而,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的声音。
然后,在全车人惊恐的注视下,他那高大的身体,就像一堵墙一样,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沉闷的巨响,重重地,砸在了公交车的地板上,也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他手里的那个鸟笼,也摔在了地上,笼门摔开,那只画眉鸟,扑棱着翅膀,从里面飞了出来,在混乱的车厢里,惊慌地乱撞。
整个车厢,在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瞬间,就炸开了锅。
“死……死人了!”
“快!快打120!”
“师傅!快停车!”
我当时,也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感觉肚子一阵阵地发紧。
司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他第一时间,就把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然后,拨打了120和110。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就呼啸而来。
医护人员冲上车,对倒在地上的孙建国,进行了紧急的抢救。
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一个医生站起身,对我们摇了摇头,说:“人,已经不行了。是突发性的心源性猝死。”
警察也开始对车上的每一个乘客,进行简单的问询和登记。
当问到我的时候,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那个帮我说话的大姐,也站出来,为我作证。
她说:“警察同志,这事,跟这个小姑娘,没关系。是那个老头子,一直在不依不饶地骂人,自己把自己给气着了。”
车上其他的几个乘客,也都纷纷点头,证实了我们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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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做完笔录,留下了我们几个关键当事人的联系方式,就让我们先离开了。
我浑浑噩噩地,走下公交车,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可我却感觉,浑身冰冷。
我没再去医院产检,我甚至,连家都不敢回。
我怕,我怕孙建国的家人,会找上门来。
我一个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黑,我才敢,哆哆嗦嗦地,回了家。
可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疯狂的砸门声,就把我和我老公赵军,给惊醒了。
赵军一瘸一拐地去开门。
门一开,七八个人,就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跟孙建国,有七分像,一脸的横肉,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一进来,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就是那个害死我爸的女人?!”
“我告诉你!你别想跑!我爸的命,你得赔!”
04
孙建国的儿子,叫孙军,在我们小区,也是个“名人”,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
他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没个正经工作,听说,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他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老公赵军,虽然腿脚不便,但还是,一瘸一拐地,挡在了我面前。
“干什么?”孙军冷笑一声,“我爸,昨天,还好端端地提着鸟笼出门。就因为在公交车上,跟你老婆,吵了几句嘴,人,就没了!”
“这事,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人死,我们也很难过。但是,警察也说了,那是你爸自己,突发疾病……”我老公试图,跟他讲道理。
“我不管什么疾病!”孙军粗暴地打断了他,“我只知道,要不是这个女人,嘴巴那么毒,不肯让座,还刺激我爸,我爸,能犯病吗?能死吗?!”
“她,就是杀人凶手!”
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把我和我老公,都给气懵了。
最后,孙军,扔下了一句话。
“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两条路。要么,私了,拿一百八十万出来,买我爸这条命。要么,咱们就法庭上见!”
一百八十万。
这个数字,对我这个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的家庭来说,无异于一个,最恶毒的,天文数字。
事情,最终,还是,闹上了法庭。
孙军,一纸诉状,将我,告上了法T。
理由是,我的“恶毒言语”,对孙建国,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刺激,是导致其猝死的,直接诱因。
要求我,赔偿他们家,包括丧葬费、精神损失费在内的,各项费用,共计一百八十万元。
这个案子,很快,就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知道是谁,把公交车上,那段争吵的,掐头去尾的视频,给发到了网上。
视频里,只有孙建国,声色俱厉地,在“教育”我,而我,全程,都只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这一下,网络上的舆论,彻底炸了。
无数的“道德卫士”,和“正义网友”,开始对我,进行疯狂的,网络暴力。
“这个孕妇,怎么这么冷血?让个座,会死吗?”
“就是,老人说几句,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气都受不得。”
“她但凡,当时说一句软话,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她,就是凶手!”
“人肉她!让她给老人,偿命!”
我的照片,我的家庭住址,我老公的工作单位,全都被人,扒了出来,公之于众。
那段时间,我家门口,天天都有人来堵门,辱骂,甚至,还有人往我家门上,泼红油漆,写满了“杀人凶手,不得好死”的字。
我吓得,连门都不敢出,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自责和恐惧,给压垮的时候,一个电话,却又给了我一丝希望。
是市里的法律援助中心,打来的。
一个姓高的律师,在电话里对我说:“李静女士,我们关注到您的案子了。我们认为,您是无辜的。我们,愿意,免费为您,提供法律援助。”
开庭那天,我见到了高律师。
他很年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神,却异常地坚定。
“李女士,”开庭前,他对我说,“法律不是和稀泥。真相,就是我们最有力的武器。请相信我。”
法庭上,孙军请来的那个律师,滔滔不绝,慷慨陈词。
他把孙建国,塑造成了一个,爱国爱家、为国流过血的,值得尊敬的,“战斗英雄”。
又把整个事件,描绘成了一场,“冷漠的年轻人,用恶毒的语言,活活气死战斗英雄”的,人间悲剧。
他说得,声情并茂,连旁听席上,都有不少人,在偷偷抹眼泪。
我感觉,整个法庭,所有的压力,都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我几乎,就要撑不住了。
终于,轮到我的律师,高律师,发言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像别的律师一样,从“法律责任”的角度,去进行苍白的辩解。
可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的U盘。
他对法官说:“审判长,我的当事人,不准备做任何辩解。”
“因为,事实,胜于任何雄辩。”
“在辩论开始前,我,想请法庭上的所有人,先看一段,完整的,未经任何剪辑的,视频。”
法庭内一片哗然,孙军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对方律师立刻站了起来:“反对!警方报告明确指出,公交车上的视频资料已经因设备故障而损毁!”
高律师微微一笑:“对方律师,损毁,不等于不存在。只是找回它,需要一点点运气,和亿点点的努力。”
他将那个U盘,庄重地,递交给了法庭书记员。
“这是一份,我通过合法渠道,获取的,当天那辆8路公交车上,全程的,包含三个不同角度的,高清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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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审视了一下U盘,点了点头:“反对无效。技术人员,请播放这份证据。”
法庭内,那块巨大的显示屏,亮了起来。
很快,一段极其清晰的,带着时间戳的视频,开始播放。
当视频播放到孙建国上车,并且,用他那壮硕的身体,蛮横地,挤开一个同样准备上车的老太太的画面时。
整个法庭,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屏幕上,那张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孙建国的脸。
而孙军,在看到那个画面的瞬间,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彻底地,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