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病了,求你放过我!”
扫黄现场,面对女孩的哀求,特警李峰心一软,偷偷放走了她。
本以为天知地知,三天后,他却被领导叫进办公室。
“关于三日前晚上的行动,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一句冰冷的问话,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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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李峰,市特警支队,突击二大队的一名队员,今年二十六岁。
每天的生活,就是穿着这身代表着荣誉和责任的黑色作战服,手里端着冰冷的95式自动步枪,在靶场和训练馆里挥汗如雨,或者在城市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面对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在别人眼里,我们是这个城市最坚硬的盾牌,是和平年代的英雄。
可脱下这身警服,回到那个月租八百块的城中村出租屋里,我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从乡下考到城里来的穷小子。
每个月七千块的工资,我只留下八百块吃饭和交通,剩下的六千二,我一分不留,每个月一号准时打回老家。
我妈有尿毒症,在县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快两年了,每周都要雷打不动地做三次透析,那玩意儿就跟烧钱一样,家里的那点积蓄,早就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为了给我妈凑齐那高昂的医药费,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脊背也被生活压得彻底弯了下去。
他白天在工地上跟年轻人一起扛水泥、扎钢筋,晚上还要去给一个小区当保安,巡逻看大门,一天掰成两天用,能睡上四五个小时都算是奢侈。
前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那种被生活榨干了所有光彩的疲惫。
“喂,峰啊。”
“爸,是我。我妈……她今天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还……还是老样子。”我爸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就是今天……今天又昏过去一次,医生说,肾衰竭得更厉害了,再这样下去……”
他没再说下去,但我懂了。
“爸,钱的事你别愁,我这个月发了奖金,明天我就……”
“峰啊!”我爸突然打断了我,声音猛地提高了一些,“你听爸说,你别再寄钱回来了!我跟你妈商量了,这病,咱不治了!治不好了!这就像个无底洞,不能再把你给拖下去了!你还年轻,还要在城里娶媳妇买房子……”
“爸!你说什么浑话!”我冲着电话吼了起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什么叫不治了?那是我妈!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
“希望?希望是钱堆出来的啊,儿子!”我爸一个大男人,在电话那头,第一次带上了哭腔,“你妈心疼你啊!她说,要是她走了,能把你换回来,她情愿……”
“别说了!”我再也听不下去,吼着挂断了电话。
我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墙皮簌簌地往下掉,可我的手,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医生早就说过,最好的办法,是换肾。
可换肾的费用,连同后期排异反应的治疗,加起来是个天文数字。
这个数字,像一座看不见顶的大山,压得我,也压得我们全家,都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夜里睡不着,我就会一个人坐在出租屋那个狭小的阳台上抽烟,看着楼下城市的万家灯火,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我觉得这个城市那么大,那么繁华,可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没有一扇门,是为我开的。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颗被拧到了极限的螺丝,每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随时都可能“嘣”的一声,彻底断掉。
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这个念头,像一根淬了毒的刺,时不时地,就会从我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冒出来,扎得我一阵阵地发慌。
我只能用更大强度的训练来麻痹自己,我害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被这个可怕的念头给彻底吞噬掉。
直到那天,队里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一个彻底改变了我命运轨迹的任务。
02
任务简报会,是在支队那个密不透风的地下会议室里召开的。
主持会议的,是我们支队说一不二的老大,赵卫国,我们私下里都叫他“赵阎王”。
赵队是个五十多岁的公安战线上的老兵了,从刑侦干到缉毒,再到特警,身上那股子煞气,能让最嚣张的犯罪分子都腿肚子发软。
他那张像是被风沙雕刻过的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眼睛却跟草原上的鹰一样锐利,看人一眼,就能把人心里那点小九九给看穿。
“同志们,今天晚上有场硬仗要打。”赵队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队员的心上。
会议室里原本还有些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一栋金碧辉煌的、充满了欧式风格的建筑的照片。
“金碧辉煌国际会所。”赵队用激光笔,重重地点了点照片,“咱们市最大的一家高档洗浴中心,也是盘踞在我们心脏地带,最大、最顽固的一颗毒瘤。”
所有队员的表情都变得无比严肃。
这家会所,在市里是出了名的“法外之地”。
明面上,它是集高档洗浴、餐饮、KTV、SPA于一体的顶级娱乐场所,出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头面人物。
可背地里,谁都知道,那里是整个城市最大的一个销金窟,黄赌毒,样样俱全。
据说,会所的幕后老板王金龙,手眼通天,关系网错综复杂,黑白两道都有他的人。
分局的治安队和派出所,前前后后去突击检查过几次,最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还有带队的所长,第二天就被调去管档案了。
“根据我们线人长达半年的卧底侦查,已经基本掌握了王金龙犯罪集团的组织架构和犯罪证据。”赵队的声音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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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王金龙会在会所顶楼的总统套房里,和一伙来自境外的毒贩,进行一桩数额巨大的毒品交易。”
“市局已经决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今天晚上,就对这颗毒瘤,进行一次彻底的根除手术!”
“这次行动,由我们特警支队作为主攻利刃,市局刑侦、禁毒、治安等多个部门联合行动,代号‘雷霆’!”
“我再强调一遍!”赵队的目光,从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任何人,任何环节,都不能出差错!谁要是给我掉了链子,就给我脱了这身警服滚蛋!”
“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会议室里,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我的心,也跟着这吼声,剧烈地跳动起来。
我知道,这是一次硬仗,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但我也知道,只要圆满完成这次任务,集体二等功是跑不了的,个人的功勋奖金,也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有了这笔钱,我妈换肾的钱,就有了着落。
晚上十点整,行动准时开始。
十几辆伪装成各种社会车辆的警车,悄无-声息地,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朝着金碧辉煌国际会所包围过去。
我和战友们,则乘坐着两架黑色的警用直升机,在城市的夜空中低空盘旋,像一群准备扑向猎物的黑色猎鹰。
透过机舱的窗户,我能看到,下面那座会所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像一座矗立在黑夜里的金色宫殿。
无数的男男女女,出入其中,一掷千金,醉生梦死,寻找着各自的刺激。
他们不会知道,一张由正义编织的恢恢法网,已经悄然张开。
“各单位注意,三十秒后准备突入!”耳机里,传来赵队冰冷决绝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和身边的战友们一起,挂上了冰冷的索降绳。
夜风呼啸,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彻底掩盖了地面上的一切声音,也掩盖了我那颗因为紧张和期待而狂跳的心。
行动,开始了。
03
从天台突入的过程,快如闪电,势如奔雷。
我们二十名突击队员,像一群黑色的幽灵,在夜色的掩护下,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天台上的几个明哨暗哨,迅速控制了通往顶楼的消防通道。
“A组,正面突击,控制总统套房!B组,清缴侧翼,肃清其余房间,防止有漏网之鱼!”赵队通过耳机下达指令。
我属于B组。
我们的任务,是清缴顶楼除了总统套房之外的其他十几个豪华包间,确保A组的背后绝对安全。
顶楼的走廊里铺着厚厚的、柔软的波斯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杂着顶级古龙香水、昂贵红酒和雪茄的、令人作呕的奢靡味道。
我们小组六个人,呈战术队形,交替掩护,朝着走廊深处摸去。
“一号房,准备!”
随着组长一声令下,我们用破门锤,“轰”的一声撞开了第一个包间的门。
里面的景象,奢华而淫靡。
巨大的水晶吊灯,真皮沙发,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一群在沙发上扭动着的、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
看到我们这些手持钢枪、杀气腾腾的特警冲进来,所有人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音乐声戛然而止。
“警察!都别动!抱头蹲下!”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了场面。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们,和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一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抱着头,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我们挨个房间清理过去。
每一个房间,都像是人间地狱的一个缩影,充满了金钱、欲望、堕落和虚无。
我机械地执行着任务,用塑料约束带捆住一双又一双或戴着名表或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内心却毫无波澜,甚至有些麻木。
这些人,和我,仿佛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里。
就在我们清缴到走廊尽头最后一个房间时,意外发生了。
我们一脚踹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这是一个小型的储藏间,里面堆放着一些备用的高档布草、浴袍和清洁用品。
“没人,安全。”一个战友检查后报告道。
可就在我们准备撤出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房间角落里,那个巨大的、用来装换洗布草的推车后面,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动了一下。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立刻举起枪,对战友们打了一个“警戒”的手势,自己则慢慢地靠了过去。
“出来!警察!”我压低声音,厉声喝道。
布草车后面,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片死寂。
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靠近,用枪口拨开那堆积如山的白色床单。
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瑟瑟发抖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一个女孩。
她看起来年纪很小,最多二十岁出头,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她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化着浓妆,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上,因为恐惧而毫无血色,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双手死死地抱在胸前,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她和我之前见到的那些麻木不仁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她的眼睛很干净,像我们村后山上的那口清泉,此刻,那泉水里,却蓄满了无助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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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看着我手里那支黑洞洞的枪口,没有尖叫,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别动!转过去,手抱头!”我厉声喝道,这是我的职责。
按照规定,我应该立刻上前控制她,给她戴上约束带,然后把她带出去,交给治安组的同事处理。
可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她那双和我妹妹一样清澈,却又充满了绝望的眼睛,我的心,莫名地、不合时宜地软了一下。
“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我不是……我不是她们那种人……”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浓重的哭腔,“我真的是第一次来……”
“少废话!有什么话回去跟预审说!”我皱着眉,想让自己显得更冷酷一些。
“我妈病了……”女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带着哭腔说道,“是尿毒症……医生说再不凑够钱做换肾手术就来不及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了,还是不够……求求你……求求你了警察大哥!放过我这一次吧!”
“尿毒症”这三个字,像一把烧红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仿佛看到了我那躺在病床上,日渐消瘦的母亲,看到了那个为了省钱给我打电话,连长途都不舍得打的父亲。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我和她,其实是同一种人。
都是被生活这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逼到了悬崖边上,不得不出卖一些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来换取亲人活下去的希望。
我出卖的,是我的时间和健康,甚至是我的未来。
而她出卖的,是她的身体和尊严。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理智和情感,在疯狂地交战。
“那边有扇窗户,连着防火通道,没人。”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涩地冒了出来。
那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比陌生。
女孩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用她那双泪汪汪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我。
我没有看她,只是飞快地把头转向了一边,假装在观察走廊里的情况,声音冷硬地说:“给你十秒钟,马上消失。”
女孩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了过来。
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甚至都顾不上去擦脸上的泪水,跌跌撞撞地朝着我说的那个窗户跑去。
在爬上窗台的那一刻,她回头,深深地、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感激,有疑惑,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更深的东西。
然后,她就翻身而出,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里。
我站在原地,听着外面渐渐平息的喧嚣声,和自己那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第一次,对自己身上的这身警服,对所谓的正义和职责,产生了动摇。
我,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04
“雷霆”行动,取得了空前圆满的成功。
以幕后老板王金龙为首的数十名核心犯罪嫌疑人,被一网打尽。
现场缴获了大量的毒品、赌资和枪支弹药,金碧辉煌国际会所,这颗盘踞在城市心脏地带长达数年之久的巨大毒瘤,在一夜之间,被彻底连根拔起。
市局领导对这次行动给予了高度赞扬,称之为“一次教科书式的突击抓捕行动”,并对所有参战单位,进行了通报嘉奖。
我们特警支队,作为此次行动的主攻利刃,荣立了集体二等功。
所有参与行动的队员,也都获得了个人嘉奖和一笔不菲的奖金。
我拿到了那笔我做梦都想要的奖金。
五万块。
对我来说,这是一笔巨款。
拿到钱的第一时间,我就跑去银行,把钱全都打回了老家。
电话里,我爸的声音,第一次没有了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重,甚至还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的笑意。
“峰啊,钱收到了,这么多……这么多……你妈……你妈有救了啊……”
他一个在工地上流血流汗都不吭一声的男人,说着说着,就在电话那头,激动地哽咽了起来。
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我的心里,却始终像压着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石头,让我喘不过气。
那块石头,就是那个被我偷偷放走的,不知名的女孩。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
我只知道,我亲手,撕开了那张密不透风的法网,放走了一个在法律意义上的“罪犯”。
我成了一个执法犯法的人。
这件事,像一根看不见的毒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日夜不停地折磨着我。
我变得沉默寡言,魂不守舍。
训练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走神,好几次差点造成失误。
吃饭的时候,会突然停下筷子,怔怔地发呆。
那几天,我过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队里的战友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我最好的哥们儿,跟我一个宿舍的“大壮”拍着我的肩膀,开玩笑地问我:“峰子,你小子不对劲啊,拿了奖金,怎么还跟丢了魂一样?是不是偷偷谈恋爱,失恋了?”
我只能强笑着,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没……就是最近有点累,没休息好。”
可我知道,这种日子,撑不了多久。
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
该来的,总会来。
行动结束后的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宿舍里,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我的配枪,想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宿舍的门,被人敲响了。
是新来的警员小李。
“峰哥,赵队让你现在就去他办公室一趟。”小李的表情,不像平时那么轻松,反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严肃。
我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沉到了谷底。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放下手里的枪和擦枪布,慢慢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和后背,瞬间就全是冷汗。
从宿舍到赵队的办公室,不过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一条通往刑场的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沉重而艰难。
路过训练场,不少战友都看到了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还有人跟我打招呼,我都恍若未闻。
我走到办公室门口,立正站好,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赵队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队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灯,百叶窗也拉着,光线有些昏暗。
他一个人,像一尊雕像,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手里夹着一根没有点的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整个办公室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几乎要窒息。
“报告赵队,特警李峰,前来报到。”我双腿并拢,身体站得笔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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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队没有让我坐下,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那目光,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似乎要将我从里到外,一层一层地剖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极致的煎熬。
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倒计时。
终于,他缓缓地,将手里那根没点的烟,放在了烟灰缸里,缓缓地抬起头,用他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看着我。
“李峰,”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响,“三天前晚上的‘雷霆’行动,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向组织,向我,特别解释一下的?”
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就在我嘴唇哆嗦,准备开口,坦白我所有罪行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连敲都没敲,就“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整个人如同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瞬间僵在了原地,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孩。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裙,素面朝天,眼神清澈而平静,和三天前那个在洗浴中心里瑟瑟发抖的身影,判若两人。
正是那个被我偷偷放走的女孩。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表情严肃、不怒自威,肩上扛着耀眼高级警衔的中年男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想、所有的侥幸,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完了……她……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