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们。”黑暗中,刀哥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林晚,嘴角却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声音清冷如水:“我为什么要怕?怕你们撕票,还是怕你们……另有企图?”
她的镇定,让三个亡命之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
他们本以为这是一场简单的绑架,索要一笔巨额赎金,然后远走高飞。
但他们错了。
当第四天,绝望与贪婪吞噬了最后的理智,他们狞笑着逼近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打开的,根本不是一扇通往财富的大门。
而是一扇,通往地狱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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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景海市,林晚这个名字,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二十八岁的年纪,执掌着市值数十亿的“晚星集团”,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她三年前如何从病危的父亲手中接过那个濒临破产的烂摊子,如何以雷霆手段清洗了公司内部的蛀虫元老,又如何凭借两次精准到可怕的投资,让公司起死回生,一飞冲天。
商场上,她杀伐果断,冷静得像一台没有感情的精密仪器,人送外号“冰山女王”。
生活里,她同样冰冷。
她住的别墅在云顶山上,是整个景海市最昂贵的地段,安保严密到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开的车是定制版的宾利慕尚,车窗贴着最顶级的防窥膜,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她没有朋友,或者说,那些试图靠近她的人,都无法忍受她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今天,是集团的季度总结会。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着几十位公司高管,个个都是人中龙精,此刻却噤若寒蝉。
林晚就坐在主位上,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翻看着手里的财务报表,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眼波流转间,却带着凌厉的寒光。
“王总监,”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市场部上个季度的推广费用,超支了百分之十五,但我们的市场占有率,却下滑了三个百分点。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被点到名的中年男人,脑门上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林……林总,主要是因为……”
“我不想听原因,”林晚直接打断了他,将报表轻轻摔在桌上,“我只要结果。下一个。”
整个会议,就在这样一种极度高压的氛围中进行。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林晚站起身,丢下一句“三天后,我看不到解决方案,你们就集体交辞职报告”,然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会议室里的人才仿佛活了过来,纷纷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这就是林晚,一个让所有男人都感到巨大压力的女人。
她强大、富有、美丽,却也孤独得可怕。
坐进宾利的后座,司机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林晚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城市的霓虹如流光般闪过,却照不进她冰冷的世界。
她赢得了所有,却感觉一无所有。
这种空虚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心脏。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有三双贪婪的眼睛,已经盯了她很久。
他们看到的,不是她的孤独,而是她那闪耀着金钱光芒的、巨大的价值。
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即将开始。
猎物,就是她。
02
刀哥吐掉嘴里的烟头,用脚狠狠碾了碾。
“都记清楚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兄弟,阿强和猴子。
阿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满是兴奋和贪婪:“放心吧刀哥,那娘们的车牌号,化成灰我都认识。一周七天,她有五天会走这条路回家。”
猴子则有些紧张,搓着手说:“刀哥,这……这能行吗?听说她住的地方保安很严。”
“所以我们才不能在她家动手!”刀哥冷哼一声,“就要在这条路上!这里是监控死角,前后一公里都没人家,是最好的地方。”
他们三个,都是被逼上绝路的赌徒。
在地下赌场里,他们欠下了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巨额债务。追债的人扬言,再不还钱,就把他们剁碎了喂狗。
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林晚身上。
这个女人太有钱了,有钱到在他们看来,从她身上拔根毛,都够他们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他们花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像野狗一样潜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摸清了林晚的出行规律。
今晚,天公作美。
一场瓢泼大雨,将整个景海市笼罩在一片水幕之中。
雨点疯狂地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样的天气,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车辆也稀少。
晚上九点,林晚的宾利准时出现在了这条沿江公路上。
刀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开着一辆破旧面包车的猴子低吼道:“就是现在!撞上去!”
猴子一脚油门踩到底,破旧的面包车像一头发疯的公牛,猛地从侧后方撞向了宾利的尾部。
“砰!”
一声巨响,宾利车身剧烈一震。
林晚正在闭目养神,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惊得睁开了眼睛。
“怎么回事?”她冷声问道。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退伍军人,经验丰富,他一边稳住方向盘,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林总,好像是追尾了,您坐好,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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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说着,便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暴雨中,他撑开伞,走向后面的面包车。
然而,他刚走到车旁,面包车的车门猛地被拉开,三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手持着明晃晃的匕首和电击棍,如同恶鬼般扑了出来!
司机脸色大变,他虽然是退伍军人,但对方有三个人,而且有备而来,他瞬间就落入了下风。
一阵短暂而激烈的搏斗后,司机被一根电击棍狠狠戳在腰上,浑身抽搐着倒在了泥水里。
林晚在车里,通过车窗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几乎是本能地去摸手机,想要报警。
但已经来不及了。
“哗啦!”
阿强用匕首的刀柄,凶狠地砸碎了后座的车窗玻璃。
冰冷的雨水混着玻璃碴,瞬间灌了进来。
在林晚拨出号码之前,一只粗糙的大手伸了进来,一把抢走了她的手机,然后打开了车门。
“林总,跟我们走一趟吧!”刀哥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林晚的脸上血色尽失,但她依旧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她被粗暴地从车里拖了出来,一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只挣扎了几秒钟,意识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03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悠悠转醒。
首先恢复的是嗅觉。
一股浓烈的霉味和土腥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钻进她的鼻腔,让她一阵作呕。
接着是触觉。
她感觉自己被绑在一把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腕和脚踝处传来粗糙的绳索摩擦皮肤的痛感。
眼睛上蒙着黑布,眼前一片漆黑。
最初的恐惧和慌乱,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很快,林晚就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将这些情绪强行压了下去。
她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越是危险的境地,越要保持绝对的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
有滴水声,滴答,滴答,很有规律,说明这里非常潮湿,可能是在地下。
还能听到三个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就分布在她不远的地方。
“大哥,她醒了。”是猴子略带紧张的声音。
“醒了就让她知道知道我们的规矩。”这是阿强狠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的靠近。
林晚感觉到一股带着烟臭和酒气的热风扑面而来。
“臭娘们,别跟老子耍花样!老实点,不然有你苦头吃!”
一只粗糙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林晚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发抖。
她只是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你们想要钱,我可以给。但如果伤了我,或者侮辱我,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你们的下场会比死还惨。”
她的声音太冷静了,冷静到让阿强伸出的手,都下意识地僵在了半空中。
三个绑匪都愣住了。
他们绑架过人,也见过人质,有哭天抢地的,有跪地求饶的,但像林晚这样,被绑着还敢反过来威胁他们的,这辈子都是头一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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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刀哥反应快,他走上前,推开阿强,沉声说道:“林总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到了这个地步,还这么有胆色。”
“我们不想要你的命,只想要钱。”刀哥继续说,“五个亿,现金,不连号的旧钞。拿到钱,我们保证你安然无恙。”
五个亿!
这个数字,即使对林晚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何况,要不连号的旧钞,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凑齐。
这显然是狮子大开口。
林晚在心里迅速盘算着,嘴上却依旧平静:“五个亿,太多了。公司的流动资金我最多能调动一个亿。而且,这么大笔现金,你们打算怎么拿?怎么运走?你们想过没有,只要钱一动,你们的位置马上就会暴露。”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三个正做着发财梦的绑匪头上。
他们只想着要钱,却根本没考虑过这些实际操作的难题。
看到他们沉默,林晚继续说道:“听我的,把金额降到五千万。这个数目,我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一天之内给你们凑齐。而且,我可以教你们用一种绝对安全的方式把钱转走,保证谁也查不到。”
她的语气,不像是一个人质在求饶,反而像一个商业导师,在给三个不成器的学生指点迷津。
这一下,三个绑匪彻底懵了。
他们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荒唐和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做的?
难道她就不怕死吗?
04
接下来的三天,地下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林晚没有哭,也没有闹。
每天绑匪给她送来水和干面包的时候,她甚至会平静地说一声“谢谢”。
这种超乎寻常的“合作”态度,让刀哥三人心里越来越没底。
他们感觉自己绑架的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怪物。
“刀哥,这娘们有点不对劲啊。”夜里,阿强凑到刀哥身边,压低了声音,“她太镇定了,镇定得让人心里发毛。”
猴子也哆哆嗦嗦地说:“是啊,我总觉得她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们,反倒是我们……有点怕她了。”
刀哥狠狠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怕个屁!”他骂道,“一个臭娘们,手脚都捆着,还能翻了天不成?她这就是在故作镇定,想跟我们玩心理战!”
话虽如此,但刀哥的心里,也同样敲起了鼓。
这三天里,林晚展现出的智慧和洞察力,让他们感到恐惧。
她仅仅通过听他们的对话,就大致判断出了他们的性格和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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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对相对懦弱的猴子说:“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像是穷凶极恶的人,何必为了钱,把一辈子都搭进去?”
她会对性情暴躁的阿强说:“你这么冲动,很容易坏事。拿到钱,恐怕你也是第一个被你大哥除掉的,因为你太不稳定了。”
她又对看似是首领的刀哥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求财的底线在哪里。带着这么两个猪队友,你的风险很大。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保证我的安全。”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析着他们最脆弱的神经。
挑拨离间,攻心为上。
这是林晚在谈判桌上最擅长的伎俩。
三个原本还算团结的亡命之徒,在林晚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彼此之间开始产生猜忌和裂痕。
阿强觉得刀哥可能真的会为了独吞赎金而干掉自己。
猴子则在盘算着,要不要偷偷放了林晚,争取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刀哥则越来越烦躁,他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掌控局面,反而像是被林晚牵着鼻子走。
更让他们感到不安的是,关于赎金的谈判,也陷入了僵局。
按照林晚的“指导”,他们用一部新买的手机,联系了林晚的家人,也就是她的父亲。
但电话那头,林父的态度却异常强硬,坚持要先确认林晚的安全,并且报警了。
这一下,彻底打乱了刀哥的计划。
他们最怕的就是惊动警察。
“妈的!这个老狐狸!”刀哥气得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意味着,他们通过正常渠道拿到赎金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地下室里,气压越来越低。
三个绑匪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消磨干净。
而林晚,虽然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但她心里清楚,最危险的时刻,就要来了。
她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她用手腕上被绳索磨破的伤口,不断地摩擦着椅子的一个尖锐的铁锈处,希望能割断绳子。
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足够的时间。
05
第四天。
希望,已经彻底变成了绝望。
刀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狭小的地下室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猴子缩在角落里,抱着头,身体瑟瑟发抖,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只有阿强,他从外面搞来了一瓶劣质的白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猛灌。
酒精,是催生邪念最好的温床。
阿强的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瞟向被绑在椅子上的林晚。
这个女人,即便是在这样狼狈不堪的环境下,依旧无法掩饰她那惊人的美丽。
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颊,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破碎的、病态的美感,更能激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破坏欲。
阿强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像有一团火在烧。
他想,反正钱是拿不到了,警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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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都是死。
那在死之前,如果能在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身上快活一次,是不是也算值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如同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
酒壮怂人胆。
阿强“咕咚”一声,将瓶里最后一口酒喝干,然后把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哐当!”
清脆的响声,让正在踱步的刀哥和发抖的猴子都吓了一跳。
他们看到,阿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
那是一种野兽看到猎物时的目光。
“阿强,你……你要干什么?”刀哥皱着眉,厉声喝道。
阿强却没有理他。
他借着酒劲,眼神变得愈发露骨和危险,一步步向林晚逼近。
林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预想过最坏的情况,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还是感到了彻骨的冰冷。
“刀哥,反正也拿不到钱,不如……”
阿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他那双肮脏的手。
他话还没说完,另外两人也露出了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