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六月的阳光透过出租屋的纱窗，在《录用通知书》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攥着那张盖着“星途互联”公章的纸，指尖反复摩挲着“试用期月薪八千”的字样，眼泪差点掉下来。为了这份互联网运营岗的offer，我熬过了三个月的实习、六轮面试，从一百多个候选人里脱颖而出，可体检报告上“轻度脂肪肝”“颈椎曲度变直”的字样，像根刺扎在心头——HR特意叮嘱过，入职前需提交完整健康证明，若身体状态不达标，录用资格可能取消。
“瑶瑶，恭喜啊！终于上岸了！”闺蜜苏晓拎着奶茶闯进来，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样子，把奶茶往桌上一放，“咋了？拿到offer还不高兴？”我把体检报告推给她，叹了口气：“你看，这身体状态能通过入职审核吗？我想找个地方调理下，可医院的疗养项目太贵了，刚交完房租，兜里就剩两千块了。”
苏晓刚要说话，我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着“倩倩表妹”的名字。倩倩比我大一岁，在开发区的外贸公司上班，去年我找实习时多亏她帮忙内推，平时总像亲姐姐一样照顾我。“瑶瑶，听说你拿到星途的offer了？太牛了！”倩倩的声音透着喜气，“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我认识优职康养院的院长，他们最近搞应届生入职疗养活动，免费体验三天，包含全面体检和身心放松，专门帮你们这种准职场人调理状态。”
“免费？还有这种好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骗你干嘛？我上周刚带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去过，体检报告都能直接用，人家院长说了，只要是应届生，报我名字就能进。”倩倩顿了顿，补充道，“地址在开发区边缘，环境特别好，有温泉和理疗室，你去住三天，刚好调整状态。”
挂了电话，我和苏晓对视一眼，她皱着眉头说：“免费的东西要小心啊，我上次刷到新闻，说有些康养院专门骗应届生，打着体检的幌子搞猫腻。”我心里也有点打鼓，但一想到体检报告和入职机会，还是动了心：“倩倩应该不会骗我吧，她之前帮我找实习那么靠谱。而且我问过HR，入职体检确实没指定医院，只要是正规机构的报告就行。”
苏晓见我意已决，从包里掏出个掌心大的报警器：“拿着，这是我妈给我的，按一下能响三分钟。咱们约好，你每小时给我发条消息，要是超过十五分钟没回，我就给你打视频，不接我就报警。”她又帮我把HR的电话存成“紧急联系人1”，把她的号码设成“紧急联系人2”，还反复教我怎么快速拨号。
第二天早上，倩倩开车来接我。她穿了件白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车里还放着轻音乐：“瑶瑶，你别紧张，那院长是我爸朋友的战友，特别靠谱。我给你带了套睡衣和洗漱用品，那边提供浴巾，不用带太多东西。”路上，倩倩跟我讲康养院的流程：第一天体检，第二天理疗，第三天出报告，还说有几个外籍康养师，是专门从国外请的运动康复专家。
车子驶出市区，路边的高楼渐渐变成厂房，最后拐进一条两旁都是梧桐树的小路，尽头是栋三层高的白色建筑，门口挂着“优职康养院”的木牌。建筑周围围着铁丝网，门口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看到倩倩的车，立刻拉开了大门。“这是王院长，我跟你说过的。”倩倩介绍道，王院长笑着走过来，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是卢瑶吧？倩倩都跟我说了，快请进。”
走进康养院，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混合着香水味扑面而来。大厅里摆着几张真皮沙发，墙上挂着“健康入职，快乐工作”的标语，旁边的展示架上放着几本封面印着外籍人士的宣传册。奇怪的是，整个大厅里除了我们，只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男人，年纪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身材高大，正靠在沙发上聊天。
“这几位是我们的康养师，都是从德国和俄罗斯来的，专业做运动康复的。”王院长指着那几个外国男人介绍，“这位是彼得，负责体检的，他以前在国外的医院做过医生，经验特别丰富。”彼得走过来，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伸出手：“Nice to meet you,Lu Yao. I will take care of your physical examination today.”他的中文说得磕磕绊绊，手掌粗糙，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才松开。
“瑶瑶，你跟彼得去体检室，我跟王院长聊点事。”倩倩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跟着王院长走进了办公室。彼得领着我往二楼走，走廊里铺着红色的地毯，隔音效果特别好，听不到一点声音。体检室在走廊尽头，里面摆着一张检查床、一个血压计和几个密封的盒子，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惨白的吊灯照明，墙上连个医疗器械许可证都没有。
“先测血压。”彼得从柜子里拿出血压计，缠在我的胳膊上，手指有意无意地碰到我的手腕。“血压正常。”他记完数据，突然说，“入职体检需要做全身检查，包括生殖健康，这样才能确保你没有传染病，不影响同事。”我愣了一下，赶紧说：“我之前在医院做过体检，有生殖健康的检查报告，我带来了。”
我从包里拿出医院的体检单，彼得扫了一眼，随手扔在桌上：“这不行，我们康养院有自己的标准，必须重新检查，不然没法出我们的报告，星途互联不会认的。”他走到门口，锁上了门，“脱衣服吧，快一点，后面还有人等着体检。”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眼神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彼得医生，全身检查也不用脱裤子吧？我在医院做的时候，都是隔着衣服检查的。”我往后退了一步，攥着口袋里的报警器，心里的警报瞬间拉响。“医院的流程不专业，我们这是精细化检查，必须直接接触才能准确判断。”彼得走过来，伸手就要拉我的衣服，“别耽误时间，不然影响你入职，我可不负责。”
“你别碰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抓起桌上的体检单就要往门口跑。彼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铁钳：“你要是不配合，我就跟王院长说你身体有问题，到时候别说入职了，我看你哪个公司敢要你。”他的脸凑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味，心里又怕又怒。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王院长走了进来：“怎么了？这么久还没开始？”彼得松开我的胳膊，指着我说：“她不配合做全身检查，说有医院的报告，可我们的标准不一样。”王院长皱着眉头，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卢瑶啊，我知道你害羞，但这都是为了你好。星途互联是大公司，对员工健康要求很高，没有我们的完整报告，他们肯定不会录用你的。”
“可我问过HR，入职体检只需要常规检查，不需要生殖健康检查啊。”我强装镇定地说，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HR懂什么？他们只看报告，不看项目。”王院长冷笑一声，“我跟星途互联的行政总监很熟，上次有个应届生就是因为报告不完整，被推迟入职了。你要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就乖乖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