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七月的风裹着热浪扑进便利店时，我正蹲在货架前整理冰棒，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滴，黏得刘海都贴在了脑门上。“小姑娘，给我拿根老冰棍，再帮我把这盒饭热一下。”熟客张叔的声音传来，我赶紧应着站起来，转身去取微波炉里的盒饭。
递盒饭的时候，张叔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我的腿，笑着说：“小唐啊，天这么热怎么还穿长裤？我们家闺女跟你差不多大，天天穿短裙露着细腿，多凉快。”我脸上一热，下意识地把裤腿往下扯了扯，含糊着说：“我怕晒黑。”
这话也就骗骗张叔。真正的原因藏在我牛仔裤里——我的腿毛比一般女生浓密得多，黑黢黢的像小绒毛一样覆盖在小腿上，夏天穿短裤都会引来异样的目光，更别说短裙了。高考完打这份暑假工，便利店的工服有长短两种，我硬是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天天穿长裤上班，后背的汗渍能把衣服浸出一个清晰的人形。
晚上下班换衣服时，同事莉莉看着我腿上的汗痕直皱眉：“甜姐，你这也太拼了，买瓶脱毛膏用用啊，几十块钱的事儿。”我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半管脱毛膏：“试过了，过敏，腿上起了一片小红疹，痒了好几天。”上次用脱毛膏还是高考前，为了穿校服短裤不被同学笑，结果过敏到请假在家，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随便用了。
“那去美容院做激光脱毛啊，我表姐做了几次，腿毛都快不长了。”莉莉凑过来给我看手机里的照片，照片上的腿又白又光滑。我点开价格表，吓得赶紧关掉——一次就要八百多，一个疗程下来快五千了，我这暑假工一个月才三千块工资，根本负担不起。
正沮丧着，手机响了，是同小区的小美姐发来的微信：“甜甜，下班了吗？我在便利店门口等你，给你带了好吃的。”小美姐比我大五岁，住在我家对门，平时总爱喊我去她家吃零食，算是我在这个陌生城市里为数不多的熟人。我赶紧收拾东西出门，果然看到她站在路灯下，手里拎着一袋烤串。
“怎么闷闷不乐的？”小美姐把烤串递给我，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我咬着烤串，把腿毛的烦恼跟她说了，连脱毛膏过敏、美容院太贵的事儿都一股脑倒了出来。小美姐听完眼睛一亮：“这有什么难的！我知道城中村有家丝滑美肤馆，正在搞活动，免费做全身无痛脱毛，用的都是进口设备，我上周刚去做过，你看我腿。”
她抬起穿着热裤的腿，皮肤白皙光滑，确实看不到一根腿毛。我顿时来了兴趣：“真的免费？不会有什么隐形消费吧？”“放心吧！”小美姐拍着我的肩膀保证，“我跟老板娘熟，特意问过了，就是新店开业冲业绩，纯免费，连耗材都不要钱。那些设备都是从日本运过来的，一点都不痛，比美容院的好多了。”
我还是有点犹豫，城中村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总让我觉得不太靠谱。小美姐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拉着我的手说：“我明天休息，陪你一起去，有我在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你看我这效果，总不能是假的吧？”她顿了顿，又凑近我说，“我听说好多写字楼的白领都特意过去做，去晚了还得排队呢。”
回家的路上，我反复看着小美姐腿上的皮肤，心里的防线渐渐松动了。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手机搜丝滑美肤馆，却没找到任何官方网站，只有几条零星的朋友圈广告，配着几张模糊的店面照片。我给小美姐发微信问这事，她回得很快：“小馆子嘛，没做线上推广，靠的都是老顾客介绍，绝对靠谱。”
第二天早上，妈妈特意煮了鸡蛋给我当早餐，叮嘱我：“去外面不管做什么都要留心，别轻易相信免费的东西，要是不对劲赶紧给我打电话。”我把妈妈的话记在心里，揣着手机就出门了。小美姐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我，穿着一身漂亮的连衣裙，手里还提着个精致的小包。
城中村离我们小区不算远，坐两站公交就到了。刚下车，一股混杂着油烟、汗味和劣质香水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狭窄的巷子里挤满了小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地上到处是乱扔的塑料袋和纸巾。小美姐带着我七拐八绕，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那家丝滑美肤馆。
店面很小，也就十几平米，门口挂着个褪色的粉色灯箱，上面写着“丝滑美肤馆”五个歪歪扭扭的字，旁边还贴了张“免费脱毛”的海报，海报上的模特照片都模糊得看不清五官。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香薰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店里摆着两张美容床，床上铺着泛黄的床单，墙角堆着几个装满杂物的纸箱，墙上贴着几张过时的明星海报。最让我奇怪的是，整个店里没有一个女员工，只有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一个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另一个在收拾美容工具，看到我们进来，两人的目光都直直地落在我身上，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小美，你来啦。”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站起来，他大概三十多岁，留着寸头，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说话的时候眼神总往我身上瞟。小美姐熟络地跟他打招呼：“强哥，这是我妹妹唐甜，想来做免费脱毛。”被称作强哥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着说：“没问题，我们这进口设备，保证给你做得又快又好。”
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比强哥矮一些，但身材很壮，手里拿着一份表格：“先签个体验协议吧，就是走个流程，证明你是自愿来做的。”我接过表格，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好多条款都写得模棱两可，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体验过程中使用的耗材需按实际情况收费。”
“不是说免费吗？怎么还要收耗材费？”我指着那行字问。强哥赶紧走过来，把表格抢过去翻到最后一页：“这就是个格式条款，新店开业期间都免了，你看小美上次做就没花钱。”小美姐也在旁边帮腔：“对呀，我上次就签了这个，一分钱没花。”我看着小美姐肯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强哥热情的笑容，犹豫了一下，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来，躺到这边床上，我给你做准备。”壮实的男人指了指靠里的那张美容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银色的仪器，仪器上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电线还裸露着一小截。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拉了拉小美姐的袖子：“姐，我有点害怕，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吧。”
“怕什么呀，我在这儿陪着你呢。”小美姐把我按到床上，“你看这设备多高级，比美容院的还好用。”壮实的男人拿着仪器走过来，递给我一张一次性无纺布：“把裤子脱了，只剩内裤就行，这样脱毛效果好。”我脸一下子红了，紧紧抓着裤腰：“一定要脱吗？能不能只脱小腿，不脱大腿啊？”
“那可不行，免费的都是全身脱毛，局部脱要收费的。”强哥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不想脱就算了，别耽误我们做生意。”我看着小美姐求助的眼神，她却避开了我的目光，低头玩起了手机。想到自己浓密的腿毛，想到夏天不能穿短裙的遗憾，我咬了咬牙，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快速脱掉了牛仔裤，只留下内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