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父亲,这不就是一张白纸吗?”和丰跪在潮湿的稻草上,双手颤抖地接过那片轻飘飘的宣纸,声音里满是泪水和恐惧。
“儿子...你不懂...”囚服加身的和珅异常平静,他伸出戴着镣铐的手,轻轻按住儿子的肩膀,冰冷的铁环贴着和丰的脖颈,“你只要记住,不到活不下去的时候,不要动这张纸。若真有那天,你就去求纪晓岚。”
“纪晓岚?他可是您一生的对手……”
“非也...非也。”和珅的眼中闪过一丝无人能懂的幽光,“他看了,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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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京城的天牢,即便是盛夏,也透着一股子能钻进骨头缝里的阴寒。空气里混杂着霉味、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唯一的光源来自墙角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豆大的火苗在潮气中挣扎,将人和墙壁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魅。
和珅就坐在这片鬼魅之中。
他不再是那个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大人了。华贵的朝服换成了粗糙的囚衣,头上的顶戴花翎也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头略显散乱的头发。奇怪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败者的颓丧。他坐得笔直,腰杆挺得像一杆枪,仿佛这里不是天牢,而是他府邸的书房。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像鹰一样审视着面前唯一的儿子,和丰。
和丰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他身上还穿着锦衣,但早已被泪水和地上的污泥弄得不成样子。他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恐惧,是这位从未经历过风浪的贵公子此刻唯一的情感。昨天,他还是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公子哥;今天,父亲锒铛入狱,家门被封,他成了丧家之犬。
“哭什么?”和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活了这辈子,看够了繁华,也享尽了富贵,如今走到这一步,是定数,没什么好哭的。”
“父亲!”和丰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和珅没有理会他的悲伤,而是从怀里,一个用油布包裹得极为严实的小方块。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层层剥开,露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空白宣纸。纸是上好的徽州宣纸,细腻洁白,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拿着。”和珅把宣纸递给和丰。
和丰愣住了,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接住。纸很轻,轻得几乎没有重量,但落在他的手心,却感觉有千斤之重。他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父亲。
“父亲,这是……”
“这是你的保命符。”和珅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丰儿,你要记住,爹这次倒了,这天下没人救得了我,也不需要谁来救。但你,必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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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张纸,你贴身收好。从今天起,忘了你是和珅的儿子,去做一个普通人,一个能忍受任何屈辱的普通人。这张纸,不到你走投无路,性命悬于一线的时候,绝不能拿出来。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拿着它,去纪晓岚的府上。”
“纪晓岚?”和丰失声惊呼。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在他的认知里,纪晓岚是父亲在朝堂上最大的对手,两人明争暗斗了一辈子,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父亲倒台,纪晓岚恐怕在家里偷着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自己?
“对,纪晓岚。”和珅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笑容里有嘲讽,有欣赏,还有一丝惺惺相惜的落寞,“你去找他,什么话都不用说,把这张白纸给他看。他只要看上一眼,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做。”
“可是……父亲,这只是一张白纸啊!”和丰摊开宣纸,翻来覆去地看,对着灯光照了又照,上面确实空无一物,连一个墨点都没有。他无法理解,一张白纸,如何能成为保命符?它凭什么能让父亲的死对头出手相救?
“正因为它是一张白纸,所以它有无穷的用处。”和珅没有解释,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儿子,“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记住,忍,活下去,然后等待时机。”
沉重的铁门被打开,狱卒粗暴地喊道:“时辰到了,该上路了!”
和丰猛地惊醒,他死死抓住父亲的手臂,哭喊道:“不!父亲!我不要你走!”
和珅却缓缓地推开了他,慢慢站起身。镣铐发出哗啦一声脆响,在这死寂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最后看了一眼儿子,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温情和不舍,但转瞬即逝。
“丰儿,像个男人一样,活下去。”
这是和珅留给儿子的最后一句话。
铁门在和丰面前重重关上,隔绝了父子俩的最后一瞥。和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手中紧紧攥着那张空白的宣纸,仿佛攥住了父亲最后的一丝体温。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没过几天,和珅被赐死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紧接着,便是雷厉风行地抄家。和丰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冲进曾经辉煌的府邸,搬走一箱箱的金银财宝,砸碎一件件精美的瓷器。昔日那些对他点头哈腰的仆人,此刻或作鸟兽散,或冷眼旁观,甚至有人在背后朝他吐口水。
风流云散,世态炎凉。这八个字,和丰在一天之内就品尝得淋漓尽致。
最终,他被剥夺了一切爵位和财产,像一条被丢弃的野狗,被赶出了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安置在城郊一处早已废弃、四处漏风的破败院落里。和他一同被“发配”的,只有他怀里那张用油布紧紧包裹的,空白的宣纸。
02
时间是最好的雕刻师,也是最无情的碾压机。它能把山峰夷为平地,也能把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打磨成一个为生计奔波的凡人。
十年,弹指一挥间。
和丰不再是那个面白如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和公子了。他的皮肤变得粗糙黝黑,双手布满了砍柴、挑水磨出的厚茧。曾经华贵的锦衣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打着好几个补丁的粗布短衫。他学会了自己种菜,在那个破败的院子里开垦出了一小块菜地,种些青菜萝卜,勉强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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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几年是最难熬的。他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第一件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佩,他从小戴到大。当他走进当铺时,掌柜的斜着眼打量了他半天,用两个指头捏起玉佩,对着光看了看,轻蔑地撇了撇嘴:“一块破石头,看你可怜,给你二两银子。”
和丰知道这块玉佩至少值二百两,他想争辩,但看到掌柜那副“你爱当不当”的嘴脸,和周围人投来的看热闹的目光,他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他想起了父亲的话——“忍”。他低下头,接过那二两碎银,沉默地转身离开。
他用这二两银子,买了一些米,一些盐,还有一把砍柴的斧头。
欺凌也如影随形。一些过去他正眼都不会瞧一下的小混混,或是和家以前得罪过的仇家的家丁,会隔三差五地来他的破院子“逛逛”。他们不打他,只是用言语极尽羞辱。
“哟,这不是和公子吗?怎么,今天没吃上燕窝鲍鱼,改吃糠咽菜了?”
“听说你爹当年富可敌国,怎么没给你留点金条,让你垫床脚啊?”
他们会故意踩烂他刚种下的小菜苗,或是把他辛辛苦苦劈好的一堆柴火踢得乱七八糟。每一次,和丰都只是低着头,任由他们嘲讽,双手在袖子里握得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等他们闹够了,笑着离开,他再默默地收拾残局,重新扶起菜苗,码好柴火。
他的心,也在这一次次的羞辱和忍耐中,被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夜晚,是唯一属于他自己的时间。特别是那些万籁俱寂的冬夜,寒风从四面八方的破洞里灌进来,吹得他瑟瑟发抖。
就在和丰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他老死的时候,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朝堂之上悄然酝酿。
朝堂之上,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事。当年靠着清算“和党”而迅速崛起的新贵——户部尚书赵部堂,如今已是圣上眼前的红人,权势日益熏天。赵部堂为人精明狠辣,信奉“斩草除根”的为官哲学。在他看来,和珅虽然死了,但和珅的儿子和丰还活着,这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谁知道这个和家的余孽会不会哪天被什么人利用,翻起旧案?谁知道民间会不会流传什么“和珅冤死”的说法,动摇国本?为了向圣上展现自己的忠心耿耿,也为了彻底铲除这个他认为是“心腹大患”的隐患,赵部堂决定,该是时候让和丰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他布下了一张网,一张足以致和丰于死地的网。
03
秋风萧瑟,卷起院子里的枯叶,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响。和丰刚刚把最后一批萝卜从地里拔出来,准备腌制成过冬的咸菜。他直起酸痛的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这小小的收获,心里难得有了一丝安稳。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平淡甚至可以说是贫苦的生活。比起京城的繁华和虚伪,他觉得眼下这种自食其力的日子,虽然苦,但踏实。他甚至有些天真地想,或许父亲让他“活下去”的意思,就是让他像现在这样,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凡夫俗子,了此残生。
可他忘了,有些人,不会让他这么安稳地活下去。
这天深夜,和丰早已吹灯睡下。突然,一阵粗暴的撞门声将他从梦中惊醒。“砰!砰!砰!”那声音仿佛要将他这扇破旧的木门给拆了。
和丰心里一紧,披上外衣,点亮油灯,颤声问道:“谁……谁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巨响,木门被一脚踹开,碎片四溅。七八个手持火把和腰刀的府衙官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都头。
“给我搜!”都头看都没看和丰一眼,大手一挥,恶狠狠地命令道。
官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把这个本就家徒四壁的小屋翻得底朝天。他们踢翻了咸菜缸,倒空了米袋,撕烂了和丰唯一的被褥。和丰惊恐地缩在墙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他鼓起勇气问道。
都头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用刀鞘拍了拍他的脸:“做什么?和丰,你可知罪?”
“我……我不知。”
“不知?”都头从一个手下手里接过一卷纸,在和丰面前展开,“这是从你床下搜出来的,你还敢说不知?”
和丰定睛一看,那是一首诗。他根本不认识,更别提写了。诗的内容写得颇为隐晦,但字里行间,却能被有心人曲解为怀念旧日权势,对当今圣上心怀不满,意图不轨。
“这不是我的!”和丰立刻明白了,这是栽赃陷害!“我根本没写过这种东西!”
“哦?不是你的,难道是它自己长脚跑到你床下去的?”都头狞笑道,“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拿下!”
两个官兵上前,粗暴地将和丰反剪双手,用绳子捆了起来。和丰拼命挣扎,大喊冤枉,但他的声音在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兵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被拖拽着,踉踉跄跄地推出了自己生活了十年的破院子。在被押上囚车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一个官兵从角落里捡起一个被踩得稀烂的油布包,嫌恶地抖了抖,似乎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和丰的心猛地一沉!那是……那是父亲留给他的白纸!
“不要动那个!”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那个官兵被他吓了一跳,随即不耐烦地将油布包扔在地上,啐了一口:“一个破布包,叫什么叫!”
囚车缓缓开动,和丰看着那个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凄凉的油布包,静静地躺在泥地里,心如刀绞。
他再次被关进了天牢,但这一次,和十年前的感受完全不同。十年前,他有父亲在,虽然恐惧,但心里还有一丝依靠。这一次,他是孤身一人,面对着一个精心设计的死局。
第二天,赵部堂亲自提审。审问的过程简单而粗暴。无论和丰如何辩解,赵部堂都置若罔闻,只是反复强调“人证物证俱在”,最后,一块烧红的烙铁被拿了上来。
和丰没能扛住。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崩溃,他在一份早已写好的认罪状上,按下了血红的手印。
判决很快下来了:逆贼之后,心怀怨望,私藏反诗,罪大恶极,判三日后问斩,以儆效尤。
冰冷的判决书丢在他面前时,和丰彻底绝望了。他终于明白,他所有的忍耐和退让,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是多么的可笑和不堪一击。对方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他的命。
他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浑身是伤,心如死灰。他想起了父亲临死前的眼神,想起了那句“活下去”。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父亲。
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等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牢房外。是那个曾在他家附近住过的老狱卒,为人还算善良,偶尔会接济他一些剩饭。十年前他父亲入狱时,也是这个老狱卒当值。
老狱卒看着他这副惨状,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还热着的馒头,从栅栏缝里递了进来。
“吃吧,上路也得做个饱死鬼。”
和丰没有接馒头,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扑到栅栏前,死死抓住老狱卒的衣袖:“张伯,张伯救我!我是冤枉的!”
老狱卒苦笑着摇摇头:“孩子,这事是赵部堂亲自办的铁案,圣上都点了头,谁救得了你啊?”
听到“圣上都点了头”,和丰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父亲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脑海——“不到万不得已、性命攸关之时……去求纪晓岚。”
现在,不就是性命攸关之时吗?
“张伯!”和丰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一种绝境中迸发出的求生欲,“我不求您救我,我只求您帮我送一样东西!一样东西!”
他从贴身的衣物里,摸索出这些年靠着省吃俭用,以及偷偷帮人抄书挣来的,攒下的所有积蓄,大约有五六两碎银,一股脑地塞给老狱卒。
“张伯,这是我所有的钱了。求求您,帮我回一趟我家,就在……就在院子门口的泥地里,有一个油布包,求您帮我捡回来,然后……然后送到当朝首辅,纪晓岚大人的府上!”
老狱卒被他这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看着和丰那双充满血丝和祈求的眼睛,他犹豫了。去首辅大人的府上?那可是他这种小人物一辈子都够不着的地方。
“你……你找纪大人做什么?你们和家和他……”
“张伯,您别问了!这是我活命的唯一机会了!”和丰的声音带着哭腔,“您就把那个东西交给纪大人,什么话都不用说,他看了就会明白。求您了,就当是……就当是可怜我!”
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被砍头的年轻人,老狱卒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同样被关在这里,却平静异常的和珅。他心里一软,最终还是把银子揣进了怀里,点了点头。
“好……我试试。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04
纪晓岚的府邸,坐落在京城最清静的一条街巷里。朱漆大门,门口蹲着两座威严的石狮子,处处都透着主人位极人臣的身份和清雅的文人气息。
老狱卒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站在宏伟的府门前,显得格格不入。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从泥地里捡回来的油布包,内心忐忑不安,手心全是汗。他只是一个天牢里的小角色,来这种地方,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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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鼓起勇气,上前跟门房说明来意。门房一听他是个狱卒,还要见当朝首辅,脸上立刻露出鄙夷和不耐烦的神情,挥着手就要赶他走。
“去去去,纪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位大哥,行行好。”老狱卒连忙从怀里摸出几文钱塞过去,“是……是有故人托我送来一件性命攸关的东西,指名道姓要亲手交给纪大人。求您通报一声,就说是故人之托。”
门房掂了掂手里的铜钱,又看了看老狱卒那副焦急又恳切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他想了想,“故人”和“性命攸含”这两个词份量不轻,万一真耽误了什么大事,自己也担待不起。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管家。”
通报一层层地递了上去。此时,纪晓岚正在他的书房“阅微草堂”里,悠闲地品着新进贡的雨前龙井。他已经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双眼依旧清亮有神。听管家说,门外有个狱卒,受“故人”之托,有“性命攸含”之物要呈上,他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纪晓岚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一生为官,谨言慎行,深知这京城里的水有多深。突然冒出这么一件事,不知是哪个政敌设下的圈套,还是真有什么旧识落了难。
“故人?”他沉吟着。他这一生的故人太多了,朋友、门生,还有……对手。
“让他进来吧。”最终,他还是放下了茶杯,淡淡地说道。
老狱卒被管家领着,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了那间闻名天下的书房。他一路上被纪府的雅致和气派震慑得头都不敢抬。走进书房,一股淡淡的墨香和茶香扑面而来。他看到正位上坐着一个清瘦的老者,穿着一身家常便服,正平静地看着他。虽然老人身上没有任何官威,但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让老狱卒的心怦怦直跳。
他不敢多看,连忙跪下磕头:“小人……小人参见纪大人。”
“起来吧。”纪晓岚的声音温和而平缓,“你说,受故人之托,所托何事?故人又是谁?”
老狱卒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从怀里掏出那个油布包,双手举过头顶:“大人,托付小人的人……叫和丰。他说,他只求大人看一眼这个东西,您看了,便什么都明白了。”
“和丰?”纪晓岚的眼神微微一凝。这个名字,他已经快十年没有听过了。和珅的儿子。
管家上前,接过油布包,呈给纪晓岚。
纪晓岚接过后缓缓地解开绳结,一层一层地剥开早已僵硬的油布。
里面,是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宣纸。
他将宣纸展开,平铺在书桌上。
一张空白的宣纸。
书房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老狱卒和一旁的管家都屏住了呼吸,不解地看着那张空无一物的白纸,又看看纪晓岚,完全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纪晓岚的目光落在在那张白纸上。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东西。
良久,纪晓岚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身旁早已看得呆住的管家,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开口道:
“备笔墨,老夫要写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