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林辉，站直了！把你那在训练场上的气势拿出来！”赵军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像命令的催促。
林辉的后背瞬间绷得像一块钢板，可声音却有点发虚：“报告军长……万一……万一她看不上我怎么办？”
“胡说！”赵军长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你小子一个人顶一个排，在前线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见我女儿，倒像是要去闯地雷阵！放轻松，她不吃人！你只要……别总是一副准备去堵枪眼的样子就行了。”
01
一等功的奖章沉甸甸地挂在胸前，那冰凉的金属触感，穿透崭新的军装布料，贴着他的胸膛，却像是烧起了一团火。林辉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重重地敲击在那枚象征着无上荣誉的勋章上。
表彰大会刚刚结束，礼堂里的掌声还未散尽，他就被一群兴奋的战友们围住了。
“林辉！好样的！”
“咱们连的骄傲！”
粗壮的手臂将他架了起来，他整个人被高高抛向空中。每一次上升，他都能看到一张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每一次下落，他都感觉自己会陷进一片由汗水、烟草和青春荷尔蒙混合而成的热浪里。他努力地笑着，回应着战友们的善意和豪情，可心里却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林辉，一个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农村兵，入伍五年，凭着一股子不怕死不服输的犟劲，硬是从一个新兵蛋子干到了代理排长。这次任务，情况紧急，他带着一个小队深入敌后，硬生生切断了对方的补给线，为整个战局的扭转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记得的，只是冰冷的雨水，泥泞的山路，还有饿到极致时啃树皮的苦涩味道。他记得战友倒下时，他眼里的血丝，还有完成任务后，他坐在山顶上，看着太阳升起时那种几乎要虚脱的平静。
这些，他都懂。可现在，台上的灯光，领导的赞扬，还有这枚金光闪闪的奖章，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无所适从。他更习惯握着冰冷的枪托，而不是这枚光滑的奖章。他的手掌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每一道纹路里都嵌着训练场上的尘土，这双手用来拆解枪械、攀爬悬崖再合适不过，可现在，它却笨拙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回到宿舍，庆祝还在继续。不知道谁搞来两瓶劣质白酒，一人一缸子，空气里弥漫着辛辣的酒气。他的上铺，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张大力，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震得他生疼。
“林辉，你小子这下可算出人头地了！一等功啊！我跟你说，我们老家那边，谁要是立个三等功，那都得敲锣打鼓送喜报送到家门口！你这一等功，回去不得把村长家的屋顶给掀了！”张大力咧着大嘴笑，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白。
林辉被酒呛得咳了两声，脸上泛起红晕，一部分是酒精的作用，另一部分是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没那么夸张，都是大家一起拼出来的。”
“得了得了，就你谦虚！”张大力把缸子重重一顿，“说真的，以后有什么打算？提干是板上钉钉了，说不定还能去军校进修，出来就是正儿八经的军官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帮穷哥们！”
林/辉看着杯中浑浊的酒液，思绪有些飘忽。打算？他从来没想过那么远。他的想法很简单，当兵，保家卫国，对得起身上这身军装。至于未来，就像拉练时的山路，走一步看一步，总能走到头的。
就在这时，宿舍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林辉在不在？”
是军长的警卫员小王。
整个宿舍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辉身上。大家脸上的嬉笑打闹立刻收敛，换上了一副紧张又好奇的表情。军长的警卫员亲自来找，这可是稀罕事。
林辉心里“咯噔”一下，酒意醒了大半。他赶紧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军装，快步走到门口，立正敬礼：“报告！林辉在！”
小王回了个礼，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林辉同志，赵军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是！”林辉大声回答，心里却开始打鼓。
军长亲自找他谈话？难道是又有新任务？还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他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最近的言行，确定自己没犯什么纪律问题。他跟着小王，穿过喧闹的营区，走向那栋安静肃穆的办公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紧张。
赵军长的办公室很简洁，一张大办公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赵军长正背着手站在地图前，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赵军长五十出头，国字脸，眉毛很浓，眼神锐利得像鹰。平时在训练场上，他一个眼神就能让几千人的队伍鸦雀无声。林辉在他面前，感觉自己就像个刚入伍的新兵，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报告军长！林辉奉命前来报到！”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洪亮。
赵军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的内心。林辉感觉自己的额头开始冒汗。
“坐吧，小林。”出乎意料，赵军长的声音很温和，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林辉迟疑了一下，只敢把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
“小伙子，这次任务干得不错。”赵军长开口了，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许，“有勇有谋，是块好钢。”
“谢谢军长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辉的回答依旧是标准模式。
赵军长笑了，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他亲自给林辉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这个举动让林辉更是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来，紧张得差点把水洒了。
“别紧张。”赵军长说，“今天找你来，不是谈工作。是谈点……私事。”
私事？林辉更懵了。他和军长能有什么私事？
02
“你今年多大了？”赵军长问道。
“报告军长！二十五了！”
“嗯，二十五，不小了。”赵军长点点头，像个寻常人家的长辈，“家里是哪的？有没有谈对象啊？”
这个问题把林辉彻底问住了。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兵，平时除了训练就是任务，哪里有时间，又哪里有机会去谈对象？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报告军长……俺……俺是山里人，还没……没考虑过。”
“哈哈哈！”赵军长爽朗地笑了起来，“没考虑过，那就是没有了。正好！”
林辉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军长说的“正好”是什么意思。
赵军长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小林啊，我看了你的档案，农村出身，父母都是勤恳的庄稼人。你入伍以来，年年都是优秀士兵，训练尖子，这次又立了大功。说实话，我非常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踏实，肯干，有血性，是真正的军人。”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慈爱，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我呢，有个女儿，叫赵岚。今年二十二岁，刚从学校毕业。这丫头啊，从小被我惯坏了，性子有点野，眼光也高。我给她介绍了不少青年才俊，她一个都看不上。”
林辉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好像……隐约猜到了什么。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就在想啊，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得住她。”赵军长看着林辉，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你小子就不错。”
“轰”的一声，林辉感觉自己的脑子炸了。军长……要把他的女儿介绍给自己？这简直比让他一个人去端掉一个敌军指挥部还要不可思议。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上的颜色精彩极了。
“怎么？不乐意？”赵军长故意板起脸。
“不不不！不是！”林辉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膝盖撞到了桌子腿，发出一声闷响。他疼得龇牙咧嘴，嘴上却急忙解释：“军长！我……我配不上！我一个农村兵，啥也不是……怎么能……怎么能高攀……”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赵军长一摆手，“我赵某人看女婿，不看家庭背景，就看人品和本事！我觉得你行，就行！当然了，这事还得你们年轻人自己看对眼才算数。我就是给你们牵个线，搭个桥。这个周末，你来我家里吃顿便饭，跟她见个面，认识一下。这是命令！”
最后三个字，又恢复了军长的威严。林辉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大声回答：“是！保证完成任务！”
走出办公楼，被晚风一吹，林辉才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军长要把女儿介绍给自己！这件事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世界里炸开了花。巨大的喜悦、强烈的不安、莫名的恐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夜都没睡好。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营区。林辉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但更多的是善意的调侃。
“可以啊林辉，一步登天，要当军长的女婿了！”
“这叫英雄配美人！咱们部队的一等功臣，配军长的千金，门当户对！”
“林辉，你小子可得好好表现！别到时候战场上是猛虎，情场上变病猫啊！”
张大力更是夸张，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好兄弟，苟富贵，勿相忘！以后你就是驸马爷了，可得罩着我！”
林辉被他们闹得哭笑不得，只能一遍遍地解释：“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见个面，见个面而已！”
可没人听他的。大家已经默认他即将成为“军长女婿”。这无形的压力，比任何一次负重越野都要沉重。为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林辉开始了人生中最笨拙的准备。
他把自己那套压箱底的崭新军装翻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连个线头都没放过。然后，他打了盆清水，把衣服熨了又熨，直到军装的每一条棱线都像刀锋一样笔直。他又跑到澡堂，用香皂把自己从头到脚搓了三遍，感觉搓掉了一层皮。
最难的，是练习表情。他对着宿舍里那面小小的、边缘已经生锈的镜子，努力地想挤出一个和善又自信的微笑。可镜子里那张黝黑的脸，一笑起来就显得特别傻。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像。他抿着嘴笑，又显得太拘谨。练了半天，把自己搞得脸部肌肉都僵硬了。
张大力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指导：“你自然点！就跟你平时一样！你别笑，你一笑就露馅了！你就板着脸，拿出你一等功臣的气势来，让她知道你是个英雄！姑娘家不都喜欢英雄吗？”
林辉苦着脸：“可军长让我别像去堵枪眼的样子……”
“哎呀，这可真难为你了。”张大力也犯了愁。
时间就在这种既期待又煎熬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滑向了周末。
03
离见面的日子越近，林辉心里的鼓就敲得越响。那个只存在于军长口中的“赵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疑问像一只小猫，不停地挠着他的心。他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侦察”一下敌情。
他第一个找到的目标是军部的一个老乡，在后勤部门当文书，消息灵通。林辉提着两条烟，找到了他。
老乡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说：“辉哥，你问赵家那丫头啊？那可是咱们大院里的一朵花，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怎么说？”林辉紧张地问。
“漂亮！那是真漂亮！”老乡的眼睛里放着光，“我见过几回，个子高高的，皮肤白得像牛奶，眼睛又大又亮，跟画报上的明星似的。不过嘛……”他话锋一转，“那脾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听说她从小就跟男孩子打架，大院里同龄的男的，没几个没被她揍过。她爸是军长，谁敢惹她啊？性子野得很，跟个小辣椒一样！”
小辣椒？林辉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叉着腰、瞪着眼的美丽女孩形象，心里不由得一紧。他这种闷葫芦，能对付得了小辣椒吗？
他不死心，又找到了军区宣传科的一个干事。那位干事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看人的角度也不一样。
“赵岚同志啊，我知道她。”干事推了推眼镜，“她很有才华的。我听人说，她从小就学画画，还得过奖。她还会拉手-风琴，以前军区联欢晚会，她上台表演过，拉得可好了。是个有思想、有文化的文艺女青年。”
文艺女青年？这下林辉更迷糊了。一个会打架的小辣椒，同时又是一个会画画、拉手-风琴的文艺女青年？这两种形象也差得太远了。
最后，还是张大力给他带来了一条最“致命”的情报。张大力有个远房亲戚在军长家当过勤务员，知道一些内幕。
“兄弟，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张大力一脸严肃地对他说，“我那亲戚说，赵岚最讨厌的就是她爸给她安排相亲！她觉得这是包办婚姻，是对她的不尊重。以前她爸也给她介绍过几个，有青年企业家，有大学教授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结果呢？不是被她当场气走，就是被她捉弄得灰头土脸。有一次，她竟然在人家的茶杯里放了芥末！”
林辉听得目瞪口呆。这已经不是小辣椒了，这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啊！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这次去，会不会连军长家的大门都走不出来。
各种各样、相互矛盾的描述，把赵岚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女孩，在他心中塑造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多面体。她时而是个暴力的小太妹，时而是个优雅的艺术家，时而又是个叛逆的捣蛋鬼。林辉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成一团浆糊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次“相亲”，绝对是一场硬仗。
赴约的日子终于到了。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林辉起了个大早，又把那身已经能倒背如流的军装穿上。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最后还是丧气地发现，自己怎么看都像一根直挺挺的电线杆。张大力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买点礼物。
林辉想了半天，最后在军区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一网兜最新鲜的苹果和橘子。他觉得，送这个最实在。
军区大院深处的将军楼，他以前只在远处看过。今天，他却要亲自走进其中一栋。这里的环境和他住的营区截然不同，安静，整洁，到处都是高大的梧桐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找到了赵军长的家，一栋带着小院子的二层小楼。他站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笑容和蔼的中年妇女，应该是赵军长的爱人。
“你就是小林吧？快进来，快进来！”她热情地招呼着，让林辉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阿姨好！”林辉有些拘谨地喊了一声，把手里的水果递了过去，“我……我随便买了点东西。”
“哎呀，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赵阿姨接过水果，把他拉进了屋。
赵军长的家装修得很朴素，但处处透着整洁和温馨。客厅的沙发是布艺的，擦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还有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年轻时的赵军长英气逼人，赵阿姨温婉美丽，他们中间站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做鬼脸。那就是赵岚小时候吧？看起来确实挺调皮的。
赵军长今天没穿军装，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衬衫，看起来就像一个寻常人家的父亲。他看到林辉，笑着指了指沙发：“小林，别站着，快坐。”
林辉依言坐下，但身体依旧僵硬。他能感觉到，这看似融洽的氛围下，暗流涌动。真正的“考验”，那个传说中的赵岚，还没有登场。
赵阿姨给他端来一杯热茶，笑着说：“小林啊，别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老赵天天在我耳边夸你，说你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林辉的脸又红了，连忙摆手：“阿姨您过奖了，我就是个普通士兵。”
“普通士兵能立一等功？”赵军长在旁边接话，语气里满是骄傲，“你小子就别谦虚了！”
他们聊着天，从林辉的家乡，聊到部队的训练。气氛越来越轻松，林辉也渐渐放松下来。可他心里始终有一根弦绷着，耳朵时刻注意着楼上的动静。
终于，赵阿姨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朝里屋的方向喊了一声：“岚岚！都几点了，还在屋里磨蹭什么呢？快出来见见客人！”
来了！
林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由自主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紧张地攥成了拳头，又松开，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他的目光，像被磁铁吸住一样，死死地盯着那扇通往里屋的门。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她没有穿裙子，而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一条军绿色的裤子，显得既干练又洒脱。她扎着一个清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脖颈。她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像是盛满了星光，但眼神里又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锐气。
林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准备好的开场白，什么“你好，我叫林辉”、“很高兴认识你”……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他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傻傻地站在那里。
女孩（赵岚）的目光越过她的父母，直直地落在了林辉的身上。
她的表情很奇怪。
先是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审视，随即，那双明亮的眼睛猛地睁大了，透出一丝纯粹的惊讶。紧接着，她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像是在辨认什么。
林辉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正准备强行启动自己那已经死机的脑袋，磕磕巴巴地挤出一句“你好”。
就在他张开嘴的前一秒，赵岚突然快步冲了过来。
林辉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随即，小腿迎面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已经抬起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腿上。
那力道绝对不小，林辉一个没站稳，身体猛地向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那女孩带着三分怒气、三分惊讶和四分难以置信的怒喝：
“原来是你小子！死泥猴！”
林辉听到这话，捂着剧痛的腿，抬起头，顿时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