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圳科技园的深夜,陈启明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手指停在暂停键上,久久没有按下去。
“陈经理,到底是不是有人偷住在咱们楼里?业主委员会那边催得紧,说再不查清楚就要换物业公司了。”保安队长老张站在他身后,声音里带着焦急。
画面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提着塑料袋,在凌晨一点的走廊里闪过。那背影陈启明太熟悉了——是公司的保洁员李洁。
“我知道是谁了。”陈启明关掉显示器,转过身看着老张,“这事儿我来处理,你先回去吧。”
老张欲言又止:“陈经理,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
“我心里有数。”陈启明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鼠标的手指微微发白。
等保安离开后,陈启明重新打开监控系统,把时间调到三年前。他需要知道,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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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早上,科技园B座八楼的程序员小王第一个到公司。他照例去茶水间接水,却发现电热水壶是温的。
“奇怪,明明昨晚走的时候关了啊。”小王嘀咕着,也没多想。
但接下来几天,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九楼的行政主管发现会议室沙发上有压痕,像是有人睡过。十一楼的销售经理抱怨洗手间总有股洗衣粉味道。
“我跟你们说,昨晚我加班到十点,走的时候明明把空调都关了,今早来发现还开着呢。”
“我也遇到了!上周五的矿泉水还剩半箱,周一来就少了三瓶。”
“会不是闹鬼了吧?”
议论声传到陈启明耳朵里,他起初只当是员工疑神疑鬼。毕竟这栋写字楼建了十五年,设备老化出点小故障很正常。
直到业主委员会的王主任找上门。
“陈经理,这个月已经接到十几起投诉了。员工都说你们物业管理不善,让闲杂人等随便进出办公楼。”王主任把一沓打印出来的投诉单拍在桌上,“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陈启明翻看着投诉单,眉头越皱越紧。投诉的时间跨度很大,最早的一条竟然是两年前。
“王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查清楚。”
“查清楚不够,我们要的是解决方案。”王主任站起身,“三天,三天内拿出调查结果,不然业委会要重新招标物业公司了。”
送走王主任,陈启明叫来保安队长老张。
“老张,最近夜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老张挠挠头:“陈经理,夜里我们每小时巡逻一次,真没发现有外人进来。门禁记录我也查过了,除了加班的员工,没有其他刷卡记录。”
“监控呢?”
“监控......”老张有些迟疑,“其实是有点奇怪。我前几天倒查记录,发现深夜确实有影子晃动,但每次去现场查看,什么都没有。”
陈启明沉默片刻:“把最近三个月的监控录像全部拷贝给我。”
“全部?那得好几个G呢。”
“全部。”
那天晚上,陈启明加班到凌晨两点。
他从头到尾翻看着监控录像,八倍速播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凌晨一点零五分,八楼东侧电梯口,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了。
陈启明按下暂停键,放大画面。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头发用皮筋随意扎着,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
是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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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明认识她。李洁在这栋楼做保洁已经五年了,平时话不多,工作认真,从来不偷懒。上个月公司优秀员工评选,陈启明还特意提名了她。
但她为什么会在凌晨一点出现在办公楼里?
陈启明继续往下看。
李洁走进茶水间,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不锈钢饭盒、一条毛巾、一支牙刷。她接了水,用电热水壶烧开,然后在洗手池边简单洗漱。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了无数次。
洗漱完,李洁把东西收好,提着袋子去了十一楼。她在洗手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塑料袋里装的是湿漉漉的衣服。
凌晨两点,她去了九楼会议室。
监控里,李洁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在会议室的长沙发上躺下。她把外套盖在身上当被子,侧着身子蜷成一团。
陈启明的心沉了下去。
他把监控往前调,调到一周前、一个月前、三个月前。
每一天都是一样的画面。
02
凌晨一点,李洁进入办公楼。洗漱,洗衣服,睡在会议室沙发上。清晨五点半,她准时起床,把沙发整理得一丝不苟,然后去天台晾衣服。六点钟,开始正常的保洁工作。
陈启明颤抖着手,把时间调到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
画面始终如此。
整整三年,李洁一直睡在办公楼里。
陈启明关掉电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全是刚才那些画面——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夜夜睡在公司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不留下任何痕迹。
为什么?
第二天,陈启明照常去公司。他特意绕到八楼,想找李洁聊聊。
八楼的走廊明净透亮,地砖被拖得能照出人影。李洁正蹲在角落里,用抹布一寸一寸擦着墙角的踢脚线。
“李姐。”陈启明叫了一声。
李洁抬起头,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陈经理,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哪里没打扫干净?”
“没有,我就是路过看看。”陈启明蹲下身,“李姐,您干保洁几年了?”
“五年啦,时间过得真快。”李洁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陈经理,是我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您工作一直很好。”陈启明顿了顿,“李姐,您家住哪儿?”
李洁愣了一下,笑着说:“住在科技园附近的城中村,走路二十分钟就到。”
“那挺近的。”
“是啊,近,省车费。”李洁低下头继续擦地,“陈经理要是没别的事,我就继续干活了。”
陈启明站起身,看着李洁瘦削的背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没有拆穿她。
走出办公楼,陈启明给人事部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李洁的员工档案,把她的紧急联系人信息发给我。”
十分钟后,李洁的资料发到了陈启明的邮箱。
籍贯:河南驻马店。年龄:五十二岁。婚姻状况:丧偶。子女:一子,在读研究生。
紧急联系人只有一个——儿子刘浩,电话号码是武汉的。
陈启明盯着那行“丧偶”两个字,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的难受。
中午吃饭时间,陈启明特意去了员工食堂。他在角落里找到了李洁。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两个馒头和一小碟咸菜。没有炒菜,没有汤,就那么干啃着馒头,就着咸菜。
旁边桌的年轻人端着满满一盘菜,边吃边刷手机,笑声不断。
李洁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嚼很久。她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上是一个年轻男孩的照片——应该是她儿子。
看了一会儿手机,李洁又收起来,继续吃馒头。
陈启明没有上前。他退出食堂,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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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又做了一件事——去科技园附近的城中村转了一圈。
城中村密密麻麻都是握手楼,楼与楼之间的距离窄得只能过一个人。巷子里堆着各种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
陈启明挨家挨户打听,最后在一个房东那里得到了消息。
“姓李的保洁阿姨?我认识,之前租过我家房子,单间,八百一个月。”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本地女人,“不过她三年前就退租了。”
“三年前?”
“对啊,当时她还交了一个月房租呢,住了半个月就说不住了,押金也不要了,走得可匆忙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陈启明道了谢,走出城中村。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科技园的高楼大厦上。陈启明站在路边,看着那栋B座写字楼,脑海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三年前,李洁退掉了租住的房子。从那时起,她就住在办公楼里。
她每个月能省下八百块房租。三年是多少?两万八千八。
这两万八千八,对一个保洁阿姨意味着什么?
03
陈启明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把李洁这三年的轨迹全部调查清楚。
接下来的一周,他每天加班到深夜,把三年来所有的监控录像全部看了一遍。
他看到了太多东西。
2020年11月17日,深圳暴雨。监控显示,晚上十一点,李洁浑身湿透地站在办公楼门口。保安老张给她打了伞,让她在大堂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李洁正常上班。但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离开过这栋楼。
她把所有的行李寄存在科技园地铁站的自助寄存柜里,每个月花六十块钱。每天下班后,她不回家,而是在园区的长椅上坐到深夜。
等其他保洁员都走了,等办公楼彻底安静下来,她才用员工门禁卡刷开侧门,悄悄进入大楼。
三年来,她每天重复同样的动作。
洗漱,洗衣服,睡觉,天亮前收拾干净,开始工作。
她睡过的沙发,永远比没睡过的更整洁。她用过的茶水间,永远比没用过的更干净。她洗过衣服的洗手间,永远一尘不染。
陈启明还发现了别的事情。
2021年3月,八楼的水管半夜爆裂。是李洁及时发现,叫来保安处理,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2021年9月,九楼的消防通道被杂物堵住。是李洁连夜清理干净,第二天消防检查顺利通过。
2022年5月,一个加班的程序员突发低血糖昏倒。是李洁发现后叫了救护车,还自己垫付了五百块急救费用。
这些事,李洁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陈启明把所有的画面截图保存下来,一张一张整理好。
但他还有一个疑问——李洁省下的房租,都用到哪里去了?
这个答案,在一个深夜的监控里找到了。
那是一个月前的凌晨三点。
监控里,李洁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没有睡觉。她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打在她脸上。
她看着手机,突然哭了起来。
没有声音,但能看到她的肩膀在抽动。她用手背抹眼泪,抹完又哭,哭完又笑。
陈启明把画面定格,放大。
虽然看不清屏幕内容,但从李洁的表情能猜到,那一定是她儿子发来的消息。
第二天,陈启明以关心员工的名义,找李洁聊天。
“李姐,听说您儿子在武汉读研?”
李洁一提到儿子,眼睛就亮了:“对,在武汉大学读研究生,明年就毕业了。”
“那挺好的,以后工作不愁。”
“可不是嘛。”李洁掏出手机,翻出儿子的照片给陈启明看,“我儿子有出息,从小学习就好,高考考了六百多分呢。”
照片里的男孩戴着眼镜,笑容阳光。
“儿子找女朋友了吗?”陈启明随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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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洁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找了,武汉本地的姑娘,在银行工作。”
“那挺好啊,李姐以后要享福了。”
“享什么福啊。”李洁低下头,声音有些低落,“人家姑娘的父母说了,要结婚得在武汉买房。我儿子说不买了,但我知道,他心里想买。”
陈启明心里一紧:“武汉房价现在多少?”
“我查了,首付至少要六十万。”李洁苦笑,“我一个月四千二的工资,攒到什么时候能攒够六十万啊。”
“您现在攒了多少?”
李洁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十八万。”
十八万。陈启明心里算了一笔账。
李洁月工资四千二,三年是十五万一千二。就算不吃不喝,也攒不到十八万。
“李姐,您攒钱攒得挺快啊。”
李洁连忙说:“我住在老乡家,不用付房租,老乡人好,还经常给我做饭吃。所以攒得快些。”
她又撒谎了。
陈启明没有揭穿,只是说:“李姐,您儿子真有福气。”
04
李洁笑了,眼角的皱纹深得像刀刻的:“他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他爸爸五年前在工地出事故走了,赔偿款被他叔叔骗走了,我就想着把儿子培养出来。现在眼看着他要成家了,我这个当妈的,总得帮衬点。”
说完这些,李洁站起身:“陈经理,我去干活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陈启明坐在原地,良久没有动。
十八万。
用三年时间,一个五十二岁的保洁阿姨,睡在办公楼的沙发上,攒下了十八万。
晚上,陈启明没有回家。他坐在办公室里,把李洁三年来的所有监控画面又看了一遍。
画面里的李洁,永远是那么小心翼翼。
她怕弄脏沙发,每次睡觉都把外套铺在下面。她怕用太多水电,洗漱的时候水龙头开得很小。她怕被人发现,每次进出都选最偏僻的通道。
三年来,她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因为要躲避保安的巡逻,她必须在凌晨一点后才能进楼。因为要赶在员工上班前收拾干净,她必须在五点半起床。
每天只睡四个半小时。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陈启明想起自己刚从英国留学回来那年,在伦敦租的第一间房子是地下室。墙上爬满霉菌,半夜能听到老鼠跑动的声音。他住了一个月,实在受不了,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母亲第二天就订了机票飞过去,看到那间地下室后,当场哭了。
“儿子,你缺什么跟家里说,别这么苦着自己。”
那一刻,陈启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李洁呢?
她睡在办公楼的沙发上整整三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的儿子不知道,她的同事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她一个人扛着所有的苦。
陈启明关掉电脑,走到窗边。外面的科技园灯火通明,无数人在格子间里加班。这个城市很大,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
但有些苦,是不应该一个人扛的。
第二天一早,陈启明去找了公司的行政总监。
“李总,我想申请给保洁员李洁发放特殊贡献奖。”
行政总监李芳抬起头,有些意外:“特殊贡献?什么贡献?”
陈启明把准备好的材料递过去:“您先看看这些。”
那是他连夜整理的报告,附带着几十张监控截图。
李芳翻开第一页,看到的是李洁发现水管爆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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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页,是她清理消防通道的画面。
第三页,是她照顾生病员工的画面。
李芳一页一页往下翻,表情越来越凝重。
“这些事,她自己报告过吗?”
“没有。”陈启明说,“都是监控记录下来的。李洁在咱们公司五年,这样的事情她做了几十件。她每天提前一个小时上班,三年累计多工作了一千多个小时。”
李芳合上报告,沉默了一会儿:“你想给她发多少奖金?”
“十万。”
“十万?”李芳皱眉,“这个数字太大了,公司制度里没有先例。”
“我知道。”陈启明顿了顿,“但李姐值得。”
“为什么?”
陈启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李总,我还有一个请求。公司八楼有个废弃的储藏室,我想把它改造成员工值班休息室,配上床铺、洗衣机、热水器。让李洁阿姨管理,她可以住在那里,每月再给她五百块管理费。”
李芳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看着陈启明,缓缓说:“启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05
陈启明把那段凌晨三点的监控放给她看。
画面里,李洁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对着手机无声地哭泣。
“她在公司睡了多久?”李芳问。
“三年。”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良久,李芳说:“这件事我需要跟董事长汇报。”
“我理解。”
“但启明,你要想清楚。如果按照公司规定,李洁私自占用办公场所,应该开除。你这么做,是在冒险。”
“我想清楚了。”陈启明看着李芳,“李总,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李芳点点头:“我下午给你答复。”
下午四点,李芳把陈启明叫进办公室。
“董事长同意了。”她说,“十万块奖金,八楼休息室改造,还有五百块管理费,全部批准。”
陈启明松了口气:“谢谢李总。”
“别谢我,是你的报告打动了董事长。”李芳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正式的表彰决定,明天全员大会上宣布。”
陈启明接过文件,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还有。”李芳站起身,走到窗边,“启明,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场就同意帮你吗?”
“为什么?”
“因为二十年前,我也睡过公司的沙发。”李芳望着窗外,声音平静,“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在深圳找工作。房租太贵,我租不起,就在公司加班到很晚,等保安睡着了,偷偷睡在会议室。”
陈启明愣住了。
“我睡了三个月。”李芳转过身,眼眶有些泛红,“那三个月是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后来我的主管发现了,他没有开除我,反而帮我在公司申请了员工宿舍。”
“所以我知道李洁的感受。”李芳说,“有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陈启明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去准备吧,明天的大会要好好办。”李芳拍拍他的肩膀,“让李洁阿姨知道,她的付出有人看见。”
第二天上午十点,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李洁站在角落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今天早上接到通知,说要她来开会。她以为是要开除她——前几天她听说有员工投诉保洁工作不到位。
李洁的手心全是汗。她需要这份工作,真的很需要。
“各位同事,今天我们要表彰一位优秀员工。”行政总监李芳站在台上,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会议室,“在过去的五年里,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为公司做出了巨大贡献。”
李洁低着头,心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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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我们的保洁员——李洁。”
李洁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
“李洁,到台上来。”
周围的同事都看向她,有人开始鼓掌。李洁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姐,快去啊。”旁边的年轻人推了她一把。
李洁慌张地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一步一步走向讲台。她的腿有些发软,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膛。
06
走上台,李洁站在话筒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芳拿出那份表彰决定,开始宣读。
“李洁同志在公司工作五年来,累计发现安全隐患八次,避免公司财产损失数十万元。她每天提前一小时上班,三年累计多工作一千零九十五小时。她义务照顾突发疾病的员工,用自己的工资垫付过修补公司物品的费用......”
每读一条,李洁的眼睛就红一分。
“经公司研究决定,授予李洁同志'特殊贡献奖',奖金十万元。”
李洁腿一软,差点摔倒。旁边的工作人员扶住了她。
十万?
十万块?
李洁觉得自己在做梦。她一个月工资才四千二,十万块要攒多久?两年?三年?
她现在手里的存款是十八万,加上这十万,就是二十八万了。二十八万,距离六十万的首付,又近了一大步。
“我......”李洁拿着话筒,声音颤抖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我就是做了本分工作......”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时,陈启明走上台。
“各位同事,公司还有一个决定。”他看着李洁,声音很温和,“考虑到李姐住得远,每天通勤辛苦,公司决定把八楼的储藏室改造成员工值班休息室,配备床铺、洗衣机、热水器。李姐作为休息室管理员,可以住在那里,每月另有五百元管理费。”
李洁彻底愣住了。
她盯着陈启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掌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热烈。
散会后,员工们陆续离开。李洁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十万块的支票,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陈启明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包纸巾。
“陈经理......”李洁哭着说,“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