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杀了只母狼,还把狼皮披着炫耀,三天后他却离奇失踪在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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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苍叔,俺哥他还是没一点音讯。”

阿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鹿鸣村清晨的薄雾里显得格外无助。

老猎户苍叔紧锁着眉头,目光望向远处白茫茫的山峦,像一座沉默的石雕。

“他走的时候,连最宝贝的那把黑漆弓都没带。”

“人就这么凭空没了,只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你说怪不怪?”

这串诡异的脚印,像一个解不开的疙瘩,系在了全村人的心上。

01

鹿鸣村,像一片被时光遗忘的叶子,静静地躺在白茫山深邃的褶皱里。

这里的村民,祖祖辈辈都靠着这座大山的恩赐过活。

山是家,也是神。

村里的老人常说,人要懂得知足,更要懂得敬畏。

白茫山有自己的脾气,也有自己的规矩。

这些规矩,没有写在纸上,却刻在每个村民的心里。

春天不猎怀崽的母兽,夏天不掏嗷嗷待哺的鸟窝。

打猎只取所需,绝不赶尽杀绝。

这是祖辈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生存智慧,也是鹿鸣村与这片山林之间心照不宣的契约。

谁遵守它,山林便会慷慨地敞开怀抱。

谁违背它,便要承受山林无声的怒火。

闻山,是村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他刚满二十出头,身体像一棵挺拔的青松,结实而充满力量。

他的眼睛,像山里的鹰,锐利而明亮,能轻易地捕捉到密林深处最轻微的晃动。

他手里的那把黑漆弓,据说能射穿百步之外飘落的树叶。

村里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第一快箭”。

这外号里,有赞许,有羡慕,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因为闻山,太快了,也太傲了。

他不像村里其他猎人那样,对山林抱着一颗谦卑的心。

在他眼里,山林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猎场,一个用来证明自己本领的舞台。

他享受着每一次满载而归时,村民们投来的崇拜目光。

那目光,让他觉得自己是鹿鸣村的英雄,是这片山林真正的主人。

时值深秋,山里的枫叶红得像一团团燃烧的火。

凛冬的脚步声,已经从山脉的另一头清晰地传来。

这是大雪封山前,最后一段储存过冬粮食的宝贵时光。

村里的猎户们都忙碌了起来,为一家老小的口粮奔波。

闻山自然也不例外。

这天清晨,他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踏入了还弥漫着晨雾的林子。

他走得很深,超过了村里绝大多数猎人活动的范围。

危险,往往与丰厚的回报并存,这是闻山信奉的道理。

在一片开阔的林间空地上,他有了惊人的发现。

一只狼。

一只通体雪白,不带一丝杂色的狼。

它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矫健而优美,皮毛在晨光下反射着绸缎般的光泽。

那不是普通的狼。

闻山的心跳瞬间加速,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奔腾起来。

他听说过关于雪狼的传说,老人说那是山神的信使,是山林里最高贵的存在。

可此刻,在他眼里,这只雪狼只有一个身份——一个完美的猎物。

猎杀这样一头“狼王”级别的野兽,将是何等的荣耀。

那雪白的皮毛,如果做成披风,该是多么的威风。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像野草一样疯长,再也无法遏制。

他对荣誉的渴望,早已压倒了祖辈传下来的规矩。

他缓缓地蹲下身,动作轻柔得像一片飘落的叶子。

他从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了三支磨得最锋利的羽箭。

“三箭连珠”,这是他的独门绝技,也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雪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警惕地转过头,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闻山藏身的地方。

那眼神,冷静,孤傲,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有那么一瞬间,闻山的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他注意到,这只母狼的行动似乎比他想象中要迟缓一些,腹部有轻微的隆起。

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划过:它怀孕了。

不猎春季母兽,不杀待产的生灵。

这是写在鹿鸣村规矩最前面的一条。

苍叔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山林是有眼睛的,你做的一切,它都看着。”

老人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不能接受自己在这完美的猎物面前退缩。

那会被人当成笑柄,他的“第一快箭”也将蒙上耻辱。

“对不住了。”

闻山在心里默念一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坚定。

他拉开了弓弦,弓身被拉成一轮满月。

“嗖!嗖!嗖!”

三声尖锐的破空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三支羽箭,带着闻山所有的骄傲与渴望,划破了林间的宁静。

雪狼的反应极快,它奋力一跃,躲过了致命的要害。

但那连珠三箭,实在太快,也太刁钻。

一支箭射中了它的前腿,另外两支,深深地扎进了它的侧腹。

雪狼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重重地摔在地上。

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那身洁白无瑕的皮毛,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刺眼而凄美。

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化不开的哀伤。

它望向闻山,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诅咒。

闻山慢慢地从藏身处站起来,手里紧紧握着弓。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只垂死的雪狼,心脏却不像预想中那样因胜利而狂跳。

一种莫名的情绪,像冰冷的雾气,一点点渗透他的四肢百骸。

他走上前,用猎刀结束了母狼的痛苦。

当母狼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也永远地失去了光彩。

闻山站在狼尸旁,沉默了很久。

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声啜泣。

他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那丝异样的感觉。

他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猎人应该做的事情。

弱肉强食,本就是这片山林的法则。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巨大的雪狼尸体拖回村子。

当他带着这不同寻常的猎物出现在村口时,整个鹿鸣村都沸腾了。

村民们从各家的木屋里涌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天呐,是雪狼!”

“闻山真是好样的,连山神信使都敢猎!”

年轻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崇拜,他们看着闻山,就像看着一个传说。

孩子们好奇地伸手,想要触摸那身雪白的皮毛,又因为害怕而缩回手。



赞美声,惊叹声,像潮水一样将闻山包裹。

他心中的那点不安,被这巨大的荣耀感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挺直了胸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高大,仿佛已经站在了鹿鸣村的顶端。

他亲手剥下了那张完整的狼皮,动作娴熟而利落。

那是一张近乎完美的皮毛,找不到一丝瑕疵,像是上天最杰出的作品。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把皮子晾起来,而是直接披在了自己身上。

雪白的狼皮,如同一件华丽而张扬的披风,衬得他更加英武不凡。

他就这样披着狼皮,在村子里来回走动,享受着每个人投来的目光。

他觉得,这才是“第一快箭”该有的派头。

02

荣耀的滋味,总是让人沉醉。

闻山披着雪白的狼皮,在村中悠然踱步,感觉脚下的土地都变得柔软了几分。

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村民,眼中都带着敬畏与羡慕,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他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着一种叫做“成功”的气息。

然而,在这片喧嚣与赞美之中,总有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苍叔,村里最年长的老猎户,像一块沉默的岩石,静静地站在自家屋檐下,看着被人群簇拥的闻山。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苍叔一辈子都在和白茫山打交道,他身上的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山林的故事。

他见过最温顺的鹿,也斗过最凶狠的熊。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在这片山林里生存下去。

那就是,永远不要打破规矩。

当狂欢的人群渐渐散去,闻山正准备回家处理狼肉时,苍叔叫住了他。

“闻山,你过来一下。”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闻山停下脚步,有些不情愿地走到苍叔面前。

“苍叔,有事?”他扬了扬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年轻人特有的桀骜。

苍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件刺眼的雪白狼皮上。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是一只母狼吧。”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闻山的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是又如何?猎人打猎,难道还要分公母吗?”

“它快要生了吧。”苍叔又说。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地扎在了闻山的心上。

“苍叔,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闻山有些不耐烦了。

苍叔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悯。

“孩子,你太年轻了。”

“白狼是山神的信使,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你杀了它,破了规矩,本就是大不敬。”

“如今,你还把它的皮毛披在身上四处炫耀,这等于是把祸事往自己身上引啊。”

“听我一句劝,把这狼皮烧了,再去山神庙里磕个头,求个心安吧。”

闻山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

“苍叔,都什么年代了,您还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我凭本事打来的猎物,就是我的荣耀。”

“至于什么山神,什么祸事,不过是你们这些老一辈人胆小怕事,编出来吓唬自己的罢了。”

他觉得苍叔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见不得他这个年轻人出风头。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什么狗屁山神!”

闻山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苍叔在原地,摇头叹息。

“唉,这孩子,迟早要吃大亏……”

老人的声音,消散在了傍晚的寒风里。

当天夜里,闻山将狼肉分给了相熟的几户人家,自己则留下了最好的部分。

他燃起篝火,烤着狼肉,喝着烈酒,好不快活。

可当夜深人静,整个村子都陷入沉睡时,异变发生了。

“呜——呜——”

凄厉的狼嚎,从远处的山林里传来。

那声音,不像以往听到的那样充满野性与威慑,反而带着一种刺骨的悲愤与哀鸣。

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仿佛有无数只狼在同时哭泣。

整个鹿鸣村,都被这哀伤的嚎叫声笼罩。

村里的狗吓得夹紧了尾巴,躲在窝里瑟瑟发抖。

一些胆小的孩子,被从梦中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闻山也被这声音吵醒了。

他披着那件雪白的狼皮,走到屋外。

夜色如墨,月光冰冷。

那狼嚎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他心里有些烦躁,但并没太当回事。

他想,大概是狼群失去了首领,一时无法适应罢了。

过几天,它们就会选出新的头狼,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他裹紧了身上的狼皮,重新回屋睡觉。

第二天,闻山起得很晚。

当他推开房门,准备去院子里打水洗漱时,却愣住了。

他家门口的雪地上,印着一些奇怪的爪印。

是狼的爪印。

它们在门口来回踱步,踩出了一片凌乱的痕迹。

但奇怪的是,这些爪印只在门口徘徊,并没有靠近屋子,更没有试图闯入。

就好像,们只是来看看,确认一些事情。



闻山的心,没来由地一沉。

他检查了院子的栅栏,完好无损。

这些狼,是踏着悄无声息的步子来的,也是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它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复仇吗?可为什么不直接攻击?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觉,像藤蔓一样缠上了他的心。

他开始感到一丝不安。

白天的忙碌,暂时冲淡了这份不安。

可到了晚上,他又失眠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只母狼临死前的眼神,就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充满了哀伤,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屋外,那悲鸣般的狼嚎声,又准时响了起来。

比昨晚更近,也更凄厉。

仿佛那狼群,就聚集在村子外不远处的山坡上。

他索性不睡了,起身点燃了油灯。

他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件雪白狼皮,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他走过去,将狼皮取下来,紧紧地裹在身上。

冰凉的皮毛贴着他的皮肤,非但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反而让他觉得更加寒冷。

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灼烧着他的胃。

可他心里的那份烦躁与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弱。

他开始回想苍叔白天说的话。

“你把它的皮毛披在身上四处炫耀,这等于是把祸事往自己身上引啊。”

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要发生了?

他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

自己可是“第一快箭”闻山,怎么能被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吓倒。

一定是最近太累,想多了。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又给自己灌了一大碗酒。

酒意上头,他才终于有了一丝睡意,便和衣躺在了床上。

这一觉,他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他又看到了那片林间空地,看到了那只雪白的母狼。

只是这一次,母狼的身边,还围着一群看不清面目的狼。

它们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那眼神,没有恨,只有一种让他无法呼吸的哀伤。

他想逃,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想喊,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就这样,在无数双哀伤的眼睛的注视下,被无边的恐惧和压抑所吞没。

03

第三日的清晨,天色刚从深邃的墨蓝,过渡到一种朦朦胧胧的灰白。

白茫山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鹿鸣村还沉浸在睡梦中,万籁俱寂,只有偶尔几声鸡鸣,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阿禾,闻山的妹妹,是一个善良而勤快的姑娘。

她早早地起了床,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当灶膛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起来,锅里的米粥散发出香甜的气味时,她像往常一样,去叫哥哥闻山吃饭。

“哥,起床吃饭了!”

她轻轻推开闻山的房门,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暖意。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阵从屋里灌出来的、冰冷的寒风。

阿禾愣住了。

哥哥的房门,竟然是大开着的。

她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呆立当场。

床上空无一人。

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就像主人从未躺下睡过一样。

闻山最宝贝的那把黑漆弓,和那柄削铁如泥的猎刀,都静静地倚在墙角,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所有东西都在,唯独不见了两样。

一个是闻山本人。

另一个,是那件他披了两天、视若珍宝的雪白狼皮。

“哥?哥!”

阿禾慌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

她跑遍了屋子前前后后,又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闻山的身影。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

阿禾的哭喊声,很快惊动了左邻右舍。

村民们闻讯赶来,一个个睡眼惺忪,脸上写满了惊愕。

当他们看到闻山屋里的情景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顶尖的猎人,出门会不带自己的弓和刀吗?

这完全不合常理。

很快,有人在闻山家门口的雪地上,发现了线索。

一串脚印。

这串脚印,从闻山的房门口开始,一步一步,笔直地朝着村外的白茫山深处延伸。

但所有看到这串脚印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串脚印,实在是太诡异了。

它们的步子不大,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几乎完全相等。

脚印的深浅也完全一致,不像是匆忙离开,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

那感觉,更像是一个人在月夜下,心平气和地散步。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串属于闻山的脚印,就这么孤零零地延伸向远方。

旁边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没有野兽的足迹,也没有任何拖拽或挣扎的迹象。

这串脚印,穿过村子,越过田埂,最终消失在了密林的边缘。

就在那棵歪脖子老松树下,脚印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了。

就仿佛,走到这里的人,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到了空中,或是化作了一缕青烟,凭空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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