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镇开了个修车铺,一年后一排军车包围铺子,上级:任务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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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师傅,你这双手…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胖老板指着自己那台被判了死刑的进口切割机,它现在发出的声音比猫还温顺。

“修东西的”。

林谦头也没抬,继续用砂纸打磨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零件。

“就…就是修东西”。

胖老板还想问,却被林谦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看得打了个哆嗦。

那眼神里藏着什么,是比这台机器精密亿万倍的,一座冰山。

他不敢再问了。



01

2003年的青溪镇,像一幅没干透的水墨画,总带着点湿漉漉的陈旧气息。

镇子不大,一条青石板路从东头铺到西尾,路边栽着些歪脖子柳树,风一吹,柳絮就像一场永远下不完的雪。

“林氏精修”就开在西尾最靠河的位置,是个半旧不新的门脸,油腻的招牌下,总是半掩着一扇吱呀作响的铁拉门,像是主人的嘴,懒得跟世界多说半个字。

铺子的主人叫林谦。

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形瞧着匀称,可那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一脱,底下全是疙瘩肉,跟水里泡久了的石頭一樣硬邦邦的。

他话极少,一天也吐不出十个字,一双眼睛平静得像铺子门口那条常年不兴波澜的青溪河。

唯独那双手,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和洗不掉的油污,老茧厚得像戴了层牛皮手套,可偏偏做起活来,比绣娘的针还要稳,还要巧。

今天铺子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油光锃亮,跟镇上那些满身泥点的农用三轮比起来,像是一只闯进鸡窝的孔雀。

车主是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手腕上的金表在阴天里都晃得人眼晕,他正围着车头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妈的,市里那帮废物,拆了装,装了拆,半个月了,愣是没找出毛病,一到两千转就他妈跟拉风箱一样,还德国工艺,我呸”。

林谦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半蹲在打开的引擎盖前,眼睛闭着,耳朵却像是雷达一样贴近那台大众引以为傲的EA113发动机。

他一动不动,足足听了五分钟,像个入定的老僧。

啤酒肚老板看得直发毛,心想这乡下地方的师傅,怕不是个跳大神的吧。

终于,林謙睁开了眼,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他吐掉嘴里的烟屁股,转身走进铺子最里面的工具墙。

那面墙上没有常见的成套扳手和设备,挂满了奇形怪状的铁疙瘩,都是他自己锻打磨制出来的,每一个都像一件抽象的艺术品。

他从墙上取下一根细长的、顶端带着个诡异弯钩的金属杆,又拿了一个小小的、像是医生用的听诊器的东西。

他把听诊器的一头贴在发动机的一个不起眼的螺丝上,另一头塞进自己耳朵里,手里的金属杆顺着一条极其刁钻的缝隙探了进去。

只听“咯”的一声轻响,微弱得像蚊子叫。

林谦直起身子,把工具扔进油腻的盆里,对车主淡淡地说:“好了”。

“好了”。

啤酒肚老板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他妈逗我呢,就这么捅一下就好了”。

林谦没理他,自顾自地拧上机油盖,盖上引擎盖,然后拍了拍手。

“上车,打火,踩到两千转”。

老板将信将疑地钻进车里,拧动钥匙。

发动机发出一阵沉稳的低吼,指针稳稳地爬升,一千五,一千八,两千,两千五。

安静。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那种拉风箱一样的、折磨了他半个月的异响,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灭了喉咙。

啤酒肚老板的嘴巴张成了“O”型,他反复踩着油门,脸上是见了鬼的表情。

他熄了火,冲下车,一把抓住林谦的手,那金表硌得人手疼:“神了。

兄弟,你真是神了。

多少钱,你开个价”。

林谦抽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三百”。

“三…三百”。

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市里那家4S店光工时费就跟他要了两千,这儿倒好,三百。

“我给你一千”。

老板掏出钱包。

“三百”。

林谦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转身开始收拾东西,不再看老板一眼。

这就是林谦,青溪镇上的一个怪人。

林谦是两年前退役还乡的,镇上的人只知道他去当了兵,具体在哪个部队,没人说得清。

他回来后没怎么和人来往,就在河边盘下这个铺子,一个人过活。

镇上的人对他,是三种看法。

热心肠的王大妈觉得这小伙子人好。

她的农用三轮车链条总掉,林谦看到了,二话不说,给她焊了个小小的限位器,从此再没出过问题,还分文不取。

王大妈过意不去,时常包了饺子、做了烙饼给他送去,林谦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吃完就一句“谢谢王妈”,然后继续埋头干活。

爱在桥头棋摊吹牛的老李头觉得这小子技术牛得邪门。

老李头的宝贝凤凰牌自行车,一个轴承坏了,到处配不到,林谦愣是用一台破车床,自己给他车了一个出来,那精度,用老李头的话说,“比头发丝还细,比原装的还顺溜”。

为此,老李头总爱把“我们镇的林师傅,那可是鲁班在世”挂在嘴边,说得唾沫横飞。

而镇上派出所的所长老张,对林谦的感觉最复杂,是疑惑,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

事情源于那辆三天两头出毛病的警用桑塔纳。

那车的刹车系统有鬼,时灵时不灵,送去县里修了好几次,换了刹车总泵和分泵,还是老样子。

有一次差点在下坡追贼的时候出了大事,把老张吓出一身冷汗。

后来没辙了,死马当活马医,开到了林谦的铺子。

林谦没用任何仪器,就是开车在镇上那条路上来回跑了两趟,时快时慢,时而急刹,时而点刹。

回来后,他钻进地沟,乒乒乓乓捣鼓了不到一个钟头就出来了。

他对老张说:“好了,刹车没问题,我顺便把联动机构给你调了一下,响应能快零点一秒”。

老张当时没在意,付了钱就把车开走了。

半个月后,他带队围堵一伙盗窃犯,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对方突然甩尾,企图别停警车。

电光火石之间,老张猛打方向盘,一脚刹车踩死。

那辆破桑塔纳像是被赋予了灵魂,一个极其迅猛又异常平稳的甩尾漂移,堪堪贴着墙壁和对方的车屁股划了过去,精准地卡在了巷子出口。



那一下的操作,连老张这个二十年驾龄的老司机都觉得自己是超常发挥。

他事后一身冷汗地回想,那瞬间车子的制动响应和车身姿态,简直比他开过的新车还好。

快了零点一秒。

老张坐在办公室里,反复琢磨着林谦这句话,越想越心惊。

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修车师傅能做到的调校。

这需要对机械的深刻理解和无数次极限驾驶的经验才能达到的境界。

这个林谦,当的到底是什么兵。

02

对林谦身手的怀疑,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青溪镇虽小,也有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为首的叫“刀疤刘”,仗着人高马大,带着几个跟屁虫,在镇上收点所谓的“保护费”。

这天下午,刀疤刘晃晃悠悠地领着三个人,堵在了“林氏精修”的门口。

“喂,那个修车的”。

刀疤刘歪着脖子,一口黄牙,流里流气地喊。

林谦正蹲在地上,用一块油腻的抹布仔细擦拭着一个拆解下来的变速箱齿轮,头都没抬。

“新来的不懂规矩啊”。

刀疤刘走上前,一脚踩在林谦面前的零件上,“每个月五百,交了,保你这铺子平平安安”。

林谦终于抬起头,那双平静的眼睛看了刀疤刘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擦他的齿轮,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为了确认面前是不是有个东西挡住了光。

这种无视,比任何辱骂都更让刀疤刘火大。

“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他身后一个小混混叫嚣着,伸手就去推林谦的肩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快得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林谦肩膀的瞬间,林谦的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向左一侧。

那个小混混的手落了空,由于用力过猛,一头撞向旁边停着的一辆拖拉机。

与此同时,林谦手中的抹布“呼”的一声甩了出去。

那块浸满了机油的、软塌塌的抹布,在他手里像是变成了一块板砖,精准地糊在了第二个准备动手的混混脸上。

那混混惨叫一声,什么也看不见了,捂着脸原地打转。

刀疤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一直蹲着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林谦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半米长的活动扳手。

他没有挥舞,没有叫骂,只是把扳手随意地往刀疤刘面前一横。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刀疤刘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因为那把扳手横着的位置,离他的喉结,不多不少,刚好一公分。

林...谦的身子微微前倾,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那股无声的气势,压得刀疤刘几乎喘不过气。

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机油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仿佛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不是一个修车师傅该有的味道。

这是刀疤刘在市里跟那些真正见过血的狠人动手时,才闻到过的味道。

恐惧,是发自骨髓的。

他看到林谦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滚”。

刀疤刘和他剩下的那个没受伤的同伴,屁滚尿流地扶起另外两个,连滚带爬地跑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林谦从头到尾,眼神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收回扳手,放回墙上,捡起地上的抹布,重新蹲下,继续擦拭那个齿轮,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阵风吹过,吹跑了几片碍事的落叶。

老张接到报案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看着满地狼藉的脚印和那几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再看看平静如水的林谦,心中的疑惑变成了巨大的惊涛骇浪。

夜深了,青溪镇陷入了沉睡。

林谦关上铺子的大门,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睡觉。

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军用金属箱,箱子没有上锁,却布满了尘土。

他打开箱子,里面没有工具,只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样式奇特的作战服,和一张泛黄的合影。

照片上,是七个穿着同样作战服的年轻人,勾肩搭背,笑得没心没肺。



他们的背景是一架外形科幻的、从未公开过的飞行器。

林谦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笑得最灿烂、牙齿最白的一个年轻人的脸。

他的眼神不再平静,那潭死水终于起了波澜,是悲伤,是疲惫,是深深的、化不开的愧疚。

“风眼…”。

他轻声呢喃。

这个人,就是他提前退役的根源。

03

一年后的一个普通午后,青溪镇的宁静被一阵排山倒海的轰鸣声撕得粉碎。

那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有一群钢铁巨兽正在集体迁徙,沉重,霸道,不容抗拒。

镇上的人们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然后集体石化了。

只见一长串深绿色的军用越野车和卡车,像一条钢铁巨龙,从镇东头开了进来。

这些车和普通部队的车不一样,车身线条更硬朗,轮胎宽大得吓人,车头挂着一种从未见过的、黑底红字的特殊牌照。

每一辆车都带着一身的泥泞和风尘,仿佛刚刚从某个地狱般的战场上冲下来。

巨龙的龙头,精准地停在了“林氏精修”的门口,后面的车辆则迅速散开,在几秒钟之内,就将小小的修车铺围得水泄不通。

车门“唰唰唰”地打开,跳下来一个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军人。

他们没有说话,动作整齐划一,瞬间在铺子周围拉起了一道无形的警戒线。

镇民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躲在窗户后面,惊恐地猜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林师傅,到底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林谦当时正在给一辆老旧的拖拉机换轮胎,巨大的轮胎被他一个人轻松地卸了下来。

他似乎完全没有被这惊天动地的阵仗影响,依旧不紧不慢地用撬棍剥着外胎。

一辆车牌号为“特A0001”的指挥车上,走下来一位头发花白、肩扛将星的老将军。

他年纪虽大,但腰杆挺得像一杆标枪,眼神锐利如鹰,不怒自威。

在他身后,跟着一群校官,个个神情肃穆。

老将军在一众军官的簇拥下,径直走到正在和轮胎较劲的林谦面前。

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后。

一时间,巨大的引擎声都停了,空气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林谦撬动轮胎时,撬棍和轮毂摩擦发出的“嘎吱”声。

赵振邦司令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油污,穿着廉价工作服的年轻人,心情无比复杂。

三年前,在“鬼斧”部队的年度考核中,他亲眼看到眼前这个人,在双臂骨折的情况下,仅凭双脚和一张嘴,指挥两个门外汉,在二十分钟内,排除了一台高精尖侦察无人机的致命故障。

他当时就被那股子妖孽般的天赋和冷静得可怕的头脑所震撼。

他亲口说:“‘工匠’这两个字,就是为这小子而生的。

他是我们这支部队的定海神针”。

可如今,这根定海神针,却在这里给拖拉机换轮胎。

“林谦”。

赵司令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林谦撬下最后一块外胎,终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却没有看他。

“‘工匠’同志”。

赵司令加重了语气。

林谦拿起一块抹布,慢慢地擦着手,依旧没有抬头,仿佛眼前的将军和周围的军车都是空气。

“报告首长”。

林谦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工匠’已经死了。

死在了三号地区。

这里只有一个修车师傅,叫林谦”。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赵振邦的心上。

三号地区,那是一次境外装备回收任务的代号。

在那次任务中,“鬼斧”小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伏击,林谦最好的搭档,代号“风眼”的顶尖电子专家,为了掩护他带走核心部件而壮烈牺牲。

从那以后,林谦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久后就递交了提前退役报告,无论谁劝都无济于事。

赵振邦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有结。

是我对不起你们。

但是现在…国家真的需要你”。

“国家需要的是战士,不是一个逃兵”。

林谦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的手,现在只会修拖拉机和桑塔纳了”。

“不”。

赵司令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国家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能把拖拉机修成坦克的人”。



04

“一件代号‘利剑’的绝密装备,在西南边境的无人区进行极限环境测试时,失联了”。

赵司令的表情凝重如铁,“根据最后传回的数据,它坠毁在了一个地形极其复杂的喀斯特天坑里”。

“失联就派人去找”。

林谦打断了他,“这种事,用不着找一个修车工”。

“我们已经派了两支回收小队”。

赵司令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都失败了。

天坑底部磁场紊乱,湿气极重,所有的精密仪器下去都失灵了。

第一次,小队连装备的影子都没找到。

第二次,找到了,但根本无法靠近。

‘利剑’的自毁程序被触发了一半,能量极不稳定,外壳也因为撞击发生了严重形变。

常规的切割和拆解手段完全无效,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导致它彻底损毁,甚至…”。

赵司令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剧烈爆炸”。

林谦擦手的动作停住了。

他知道,能让赵司令说出“剧烈爆炸”这个词的装备,其能量级别绝对非同小可。

“所以,你们需要一个不怕死的拆弹专家,而不是一个修车的”。

林谦冷冷地说。

“我们需要的是你”。

赵司令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因为那件装备的核心模块,在设计之初就加入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工匠保险’。

那个保险的物理结构,是你当年设计的。

除了你,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在不借助精密仪器的情况下,一分钟内解除它”。

林谦沉默了。

他想起了那个时候,他和“风眼”一起,一个负责机械结构,一个负责电子系统,联手打造了无数个被誉为“鬼斧神工”的保险装置。

那是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

“我还是拒绝”。

林谦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已经不是军人了。

我有权拒绝”。

赵振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防水布包裹的小袋子,递到林谦面前。

林谦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手有些颤抖,接过了那个袋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林谦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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