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上,我开网约车被群嘲,散会时班花却坐上车: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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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上,推杯换盏间的虚伪与炫耀,像一根根看不见的细针,扎得我几乎想要逃离。

我以为,当昔日遥不可及的班花沈玥,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坐进我这辆普通的网约车时,已经是我这辈子最不真实的高光时刻了。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她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藏着整个星空。

她的朱唇轻启,用一种温柔却无比坚定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让我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话。

“师傅,去民政府。”

01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的时候,我正结束一天的最后一单,将一位疲惫的程序员送回他位于城市另一头的家。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宗翰。

他是我们高中的班长,一个似乎从学生时代起,就永远都活在人群中心、享受着灯光与喝彩的人物。

我划开屏幕,高中同学群里,数百条未读消息瞬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手机都卡顿了片刻。

“各位老同学,毕业十年,风雨兼程,本周六晚七点,‘锦绣阁’大酒店三楼牡丹厅,不见不散!我做东!”

宗翰的头像旁,跟着一连串眼花缭乱的“班长大气”、“宗总威武”、“一定到”的吹捧。

我的心,却像被投入了一颗裹着铅块的石子,泛起圈圈涟漪,随即沉重地坠了下去。

十年。

这是一个足以让青涩少年变得油滑,让热血理想被现实磨平的时间跨度。

曾经坐在同一间教室里,为一道复杂的数学题争得面红耳赤的少年们,如今早已散落在天涯,被社会这把无情的刻刀,雕琢成了各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去,还是不去?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拉扯。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自己,镜中的影像被昏黄的路灯切割得有些模糊。

一张三十出头的脸,谈不上英俊,眼角已经有了几丝因长期熬夜而刻下的细纹,那是生活毫不客气留下的印记。

这十年,我的人生轨迹,简单得像一张白纸上的直线,一眼就能望到头。

大学毕业,我凭着还算不错的成绩,进了家不好不坏的公司,做着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按部就班、波澜不惊地过下去。

然而,父亲的一场突发重病,却像一道毫无预兆的惊雷,彻底劈碎了我对未来的所有规划。

高昂的医药费像一座大山压得全家喘不过气,需要人时刻在医院陪护的现实,更是让我无法兼顾那份朝九晚五的刻板工作。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后,我做出了选择,辞职。

为了时间和收入都能更灵活一些,也为了能离医院和家更近一点,我用家里仅剩的积蓄,加上一些借款,买下了这辆车,成为了一名网约车司机。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是生活逼到墙角时的无奈妥协。

可一年年过去,父亲的病从急症转为了需要长期照料的慢性病,这辆方寸之间的车,便也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承载着一个家庭的重量。

方向盘上被我双手磨得发亮的皮革,记录着我穿梭在这座城市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也见证了我从一个对未来充满幻想的青年,到一个只求家人平安的沉默中年。

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刷新,有人晒出了自己公司刚刚上市敲钟的照片,背景是巨大的交易所屏幕。

有人炫耀着刚提到的新车,那锃亮的车标在照片里格外刺眼。

还有人发了在阿尔卑斯山滑雪的风景,碧蓝的天空下,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诗与远方。

每一个人的生活,似乎都那么光鲜亮丽,那么成功。

而我呢?

一个网约车司机。

这个词,在这样的场合下,似乎天然就带着一种“混得不好”的原罪标签。

聚会那天,我特意提前了三个小时收车,比平时早了许多。

我把车开到自助洗车点,投下几枚硬币,拿起高压水枪,仔仔细细地将车里车外都清洗了一遍,连轮毂的缝隙都不放过。

车不贵,只是一辆普通的国产新能源车,安静、省钱,是我谋生的伙伴,也是我能拿出的最体面的“脸面”。



我希望它至少是干净整洁的,就像我努力想维持的生活一样。

回到家,我翻箱倒柜,找出了衣柜最深处那套许久未穿过的休闲西装。

这是几年前为了参加一个表哥的婚礼特意买的,如今穿上,肩头竟有些紧绷,提醒着我这几年身体的变化。

镜子里的人,头发用发蜡梳得一丝不苟,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体面一些。

可那双眼睛里的疲惫,和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眼神,却怎么也藏不住。

驱车前往“锦绣阁”的路上,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掠过,光影斑驳地打在我脸上。

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青春的面庞。

还有……沈玥。

她是我们的班花,但又不仅仅是班花。

她成绩优异,却从不自傲;她性格温和,对谁都笑意盈盈。

高三那年冬天,天气异常寒冷,我的手生了严重的冻疮,又痒又痛,写字都困难。

期末考试前的一个晚自习,我正哈着气温暖僵硬的手指,一个还没开封的暖宝宝,被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桌角。

我抬起头,看到的是沈玥温暖的笑脸。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毕业后,听说她去了国内顶尖的设计院校深造,后来又听说,她凭借出色的才华,成了一家知名公司的首席设计师。

在同学们的口中,她的人生,就像她的人一样,璀璨夺目,遥不可及。

而我,早已被生活的洪流,冲刷到了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泥沙俱下的河道里。

“锦绣阁”的地下停车场里,几十万的车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几辆更高级别的豪车。

我的车停在最偏僻的角落,像一个误入名流晚宴的穷小子,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并不昂贵的衣领,推开车门。

属于成年人的“战场”,无论多么胆怯,终究还是要独自面对。

包厢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人声鼎沸,烟酒气混合着菜肴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站在门口,脚下像灌了铅,一时间有些踟蹰。

“哟,这不是陆泽吗?大忙人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眼尖的宗翰发现了我,他挺着微凸的啤酒肚,满面红光地走过来,像领导视察一样,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和昂贵的木质香调香水味。

“班长。”我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不自然的笑容。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进包厢,整个房间的目光,瞬间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下,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

有好奇,有打量,有客套的微笑,也有一闪而过的……轻视。

“陆泽,好久不见啊!现在在哪儿高就呢?看你这身板,肯定是当大老板了。”一个当年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同学问道,话语里带着几分客套的恭维。

这个问题,是我最害怕,也最无法回避的。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竖起了耳朵,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我攥了攥手心,那里面全是冰凉的汗。

我不想撒谎,那是我对自己这十年默默付出的不尊重。

“我……在开网约车。”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不带任何情绪。

然而,这几个字说出口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凝固了。

那是一种比刚才更彻底的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连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我听到了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虽然很轻,但在这样的寂静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宗翰脸上的热情,也瞬间冷却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惋惜”。

“开网约车?”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眉头夸张地皱起,“我说陆泽,你当年学习也不差啊,怎么……混成这样了?”

“是啊,太可惜了,我记得你大学学的可是热门的计算机专业。”

“这工作,不就是个司机嘛,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能有什么前途。”

议论声,嘲笑声,惋惜声,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从四面八方密集地扎向我。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血液都涌了上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强迫自己挺直腰板,迎着那些复杂的目光,这是我最后的倔强。

“挺好的,时间自由,能照顾家里。”我重复着这句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话。

这既是事实,也是我此刻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略显苍白的盾牌。

“哈哈,陆泽还是这么会安慰自己,心态真好!”

宗翰一声大笑,打破了尴尬,也把对我的嘲讽,推向了毫不留情的高潮。

“这样吧,陆泽,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你要是觉得开网约车辛苦,来我公司吧!”

他环顾四周,仿佛在宣布一项重大的慈善决定,得意地说道:“我公司正好缺个专职司机,接送一下客户什么的,给你开的工资,肯定比你辛辛苦苦跑车挣得多!怎么样,老同学够意思吧?”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立刻随声附和起来。

“班长就是仗义!发达了不忘老同学!”

“陆泽,你这运气可太好了,还不赶紧端起酒杯,敬班长一个!”

我看着宗翰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他不是在帮我,他是在用一种施舍的姿态,来彰显他的成功,来践踏我仅存的、脆弱的尊严。

我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握紧了,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就在我几乎要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时,包厢的门,被服务员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一瞬间,整个包厢的喧嚣,包括宗翰那刺耳的声音,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是沈玥。

她穿着一件简约的米色风衣,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画着淡雅的妆容。

没有佩戴任何夸张的首饰,却依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仿佛自带光芒。

时间仿佛格外厚待她,不仅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反而为她沉淀出一种更加从容、优雅、知性的气质。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男同学们的眼中,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艳与欣赏。

而我,却像一个被遗忘在阴暗角落里的丑小鸭,内心的自卑,在见到她耀眼光芒的那一刻,被无限放大。

02

宗翰是第一个从惊艳中反应过来的。

他脸上的轻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甚至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沈玥,你可算来了!我们的大设计师,就等你了!你可是我们班的骄傲啊!”

他的声音,比对我说话时,高了八度,也真诚了八倍,那前后的反差显得有些滑稽。

沈玥淡淡地笑了笑,她的目光在烟雾缭绕的包厢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礼貌性地回应:“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不好意思,大家别介意。”

她的声音,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温和动听,像山间的清泉,能瞬间抚平人内心的躁动。

“没事没事,你能来,就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罚酒三杯,罚酒三杯!”

宗翰殷勤地为她拉开自己身边的座位,那是整个酒桌最中心的主位,显然是特意为她留的。

“快,沈大设计师,坐这儿。”

然而,沈玥却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坐下,她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最终,她的视线越过了簇拥在她周围的人群,穿过了弥漫的酒气和菜香,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这个几乎要被遗忘的角落,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刻,我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了一拍。

在她的眼神里,我没有看到其他人眼中的怜悯、惋惜,或者鄙夷。

只有一种平静,一种坦然,一种仿佛我们从未被十年岁月隔开的熟悉感。

“陆泽。”

她轻轻地唤了我的名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然后,在所有人,尤其是宗翰那张写满了诧异的脸上,她缓步走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拉开椅子,从容地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她对我微笑着说道,语气自然得像是昨天我们才刚刚在学校的走廊上擦肩而过。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讷讷地回应。

“好……好久不见。”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沈玥的这个举动,让原本热烈的气氛,出现了一丝微妙的裂痕,像是在一幅和谐的画卷上,突兀地出现了一笔不协调的色彩。

宗翰的脸色,明显有些挂不住。

他干咳了两声,试图用更高的声调来重新掌控场面。

“来来来,人都到齐了,咱们的聚会正式开始!今天不醉不归!”

酒杯的碰撞声再次响起,觥筹交错间,话题很快又回到了炫耀和吹捧的主轨道上。

大家开始轮流向宗翰敬酒,说着各种恭维的话,赞美他的公司,羡慕他的成功。

而我身边的这个角落,则与那份喧嚣格格不入,显得异常安静。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是沈玥在轻声问我,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我转过头,不敢直视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只能盯着面前的茶杯。

“还行,就那样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生活,简单的一句“还好”,背后是无数个奔波的日夜和难言的辛酸。

“我听同学说了叔叔的事。”她轻声说,语气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平等的理解,“你辛苦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你辛苦了”,没有任何多余的怜悯,却像一股精准注入的暖流,瞬间涌进了我那颗早已被现实冻得冰冷麻木的心底。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能理解我这十年沉默与妥协背后的原因。

我的眼眶,竟有些控制不住地发热。

“都过去了,现在稳定多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脆弱。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没有再追问我的工作和收入,没有触碰任何敏感的话题。

她只是和我聊了一些高中的趣事,聊了聊当年那个严厉的数学老师如今已经满头白发,聊了聊学校门口那家我们常去吃的麻辣烫小店早已经拆了。

那些轻松而遥远的话题,像一把柔软的刷子,轻轻扫去了我心头的尘埃,让我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仿佛我们之间,并没有隔着十年的光阴,也没有隔着天差地别的社会地位。

我们,只是两个在回忆里取暖的老同学。

酒过三巡,宗翰的酒意上来了,胆子也更大了,言语间的炫耀也愈发露骨。

他的话题,开始像藤蔓一样,有意无意地往沈玥身上引。

“沈玥啊,你现在可是我们同学里最有出息的了!大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年薪怎么也得有七位数了吧?开的什么车啊?”

“没那么夸张,就是份普通工作而已。”沈玥只是淡淡地回应,并不想接这个话题。

“哎,你就是太谦虚了!”

宗翰话锋一转,那双带着酒意的眼睛突然看向我,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不像有的人,不求上进,开个网约车就心满意足了。你说是不是,陆泽?”

这句话,他说得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半个桌子的人都听到,并将我再次推向了风口浪尖。

我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

我没有去看宗翰那张得意的脸,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沈玥。

我害怕,从她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认同或者尴尬。

然而,她只是微微蹙了蹙好看的眉。

“宗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难处,没必要这么比较。”

她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的那份清冷和坚定,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宗翰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没想到沈玥会为了我而当众反驳他,让他下不来台。

“我……我这不是为陆泽好嘛,激励激励他,都是老同学!”他尴尬地举起酒杯,给自己找着台阶下。

整个聚会的气氛,从那一刻起,变得无比的尴尬和沉闷。

后面的时间,大家开始心照宣地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谁也没有再敢去触碰那根敏感的神经。

我如坐针毡,只盼着这场令人窒息的闹剧能早点结束。

终于,有人看了看表,提议时间不早了,该散了。

我像是得到了特赦令,第一个站了起来,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着什么急啊陆泽,”宗翰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窘境中缓过神来,想在最后找回点面子,“是不是急着出去跑夜班啊?别急,今晚的份子钱,我帮你出了!就当是老同学赞助你生意了!”

他又一次,用他自以为是的“慷慨”,把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回头,径直向门外走去。

背后,传来了他们虚伪客套的道别声。

走出酒店大门,夜晚的冷风夹杂着湿气吹在脸上,让我滚烫的脸颊,稍微降了降温。

我只想快点回到我的车里,回到那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狭小空间里。

那里,没有比较,没有嘲讽,没有需要费心应付的人际关系,只有让我感到无比安心的平静。

我快步走向停车场那个偏僻的角落,脚步甚至有些仓皇。

身后,传来了同学们的说笑声,他们也三三两两地陆续走了出来。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那份热闹,不属于我,从来都不。

03

我用遥控钥匙打开了车门,有些疲惫地坐进了驾驶座。

熟悉的座椅包裹着我紧绷了一晚上的身体,让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今晚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梦,梦里充满了夸张的嘴脸和刺耳的声音。

我发动了汽车,仪表盘的微光亮起,将我与外界的黑暗隔离开来,我准备尽快逃离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就在这时,酒店门口的骚动,通过后视镜,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看到了宗翰。

他正站在一辆崭新的白色保时捷旁边,车灯闪烁着,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在急切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摆出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亲自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对着人群中的沈玥,做出了一个优雅的邀请手势。

“沈玥,夜深了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家吧!”

他的声音,通过敞开的车窗传了过来,充满了不容拒绝的自信和炫耀的意味,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尤其是我这个“司机”,宣布他的最终胜利。

同学们立刻心领神会地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簇拥着沈玥,半推半就地把她往保时捷的方向引。

“是啊沈玥,班长的车,可比那些网约车舒服多了,还安全!”

“郎才女貌,正好顺路嘛!给我们班长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静静地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一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像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涩。

我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个方向。

我挂上档位,准备踩下油门,将这一切彻底抛在身后。

然而,就在我即将驶离的那一刻,一个让我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的后视镜里,让我的脚僵在了油门上方。

沈玥,她礼貌地、但又坚定地推开了身边起哄的同学。

她对宗翰摇了摇头,脸上依然是那副平静得不起波澜的表情。

然后,她转过身。

迈开脚步,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

她径直朝着我这辆停在最阴暗角落里的、毫不起眼的、甚至有些寒酸的国产新能源车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跳上,让我的呼吸都为之停滞。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她……她要干什么?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响,越来越失控的心跳声,咚咚咚,像一面被擂响的战鼓。

在宗翰和所有同学惊愕到几乎呆滞的目光中,她走到了我的车旁。

“啪嗒。”

副驾驶的车门,被她从外面轻轻拉开了。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风衣气息和她身上独有的好闻香气,伴随着夜晚的冷风,瞬间飘进了这个狭小的车里。

她弯下腰,优雅地坐了进来,动作流畅而自然。



然后,她关上了车门,将外面那个喧嚣而荒唐的世界,将那些震惊、不解、嫉妒的目光,彻底地隔绝。

车内的空间,很小。

小到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能闻到她发丝间传来的洗发水清香。

我僵硬地坐在驾驶座上,像一个被施了定身术的木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动也不敢动。

我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她,生怕这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一看就会醒。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徒劳地握紧了方向盘。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也可能,其实只过了几秒钟。

最终,还是她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静静地落在我不知所措的侧脸上,带着我读不懂的深意。

她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然后对着一脸错愕的我,用不大却清晰的声音,轻声说道:

“走吧,我们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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