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正对着屏幕发呆，手指碰到了包里妈妈塞的旧账本。封面是塑料的，磨得发毛，里面记着她的小账：“3 月 5 号，买菠菜 2 块；给丫头买橡皮 1 块 5；存定期 800。” 字歪歪扭扭，还画了小圈标重点。上次回家，我见她坐在阳台小桌前，把退休金分成三叠：一叠用红绳捆着，塞到衣柜最下面的铁盒里，说 “留着给你爸买降压药”；一叠放进围裙口袋，是 “买菜钱”；剩下的几张，她折成小方块，塞进我包里，“丫头爱吃的芒果干，自己买”。
我当时还笑她麻烦：“妈，手机上点两下就能存，多省事。” 她头也不抬，指着账本上的日期：“你看这 2021 年 10 月，你感冒发烧，就是这铁盒里的钱去看的医生。钱得跟人一样，有个准地方，不然急用时抓瞎。”
后来我真遇到了 “抓瞎” 的事。上个月水管爆了，维修工要收 300 块，我翻遍手机钱包，只剩 120 多，差点跟同事借钱。那时候才想起妈妈的话，开始学着把工资分堆：
第一堆先转进活期，刚好够三个月房租和每天的饭钱，我叫它 “救命钱”。上次朋友临时要借 2000，我看着这堆钱没动 —— 不是不帮，是知道动了它，我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
第二堆存成短期定期，利息少得够买袋薯片，但看着数字慢慢涨，比随手买件穿两次就扔的 T 恤踏实。前几天妈妈说颈椎疼，我就用这堆钱的利息，给她买了个艾草枕头，她打电话说 “枕着舒服”，我心里比自己用还开心。
剩下的分成两小堆：一小堆当 “灵活钱”，买水果、交话费，另一小堆是 “开心钱”，攒着买想看的电影票，或者给家里换个旧了的拖把。
昨天发薪，我照样在笔记本上记：“保命钱 3000，定期 1500，灵活钱 800，开心钱 400。” 笔记本上还画了小太阳，旁边写着 “妈妈的买菜钱”—— 下个月回家，想把这堆 “灵活钱” 给她，让她也买些爱吃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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