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凌晨三点，华泰集团总部23层。
经理林峰盯着监控屏幕，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画面中，保洁阿姨王秀芝蜷在储物间，就着凉水啃干馒头，身后卷着破旧的被褥。
他快进回放：一天、一周、一个月……整整三年！
每个深夜，那个瘦小身影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
当画面定格在某一帧时，林峰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
"怎么可能……"
01
一个普通的周一早晨，华泰集团人力资源部来了一位应聘保洁的中年妇女。
她叫张秀兰，今年四十八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说话时总是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人事主管王丽扫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张秀兰是吧？你之前在哪里工作过？"
"我……我在建筑工地做过保洁，还在菜市场卖过菜。"张秀兰的手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布袋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工地？那你会用我们这里的清洁设备吗？"王丽翻看着她那份简陋得可怜的简历。
"会学的，我学得很快。"张秀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恳求的光芒。
"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能吃苦，不怕累，工资可以低一点，只要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王丽叹了口气。公司正好缺一个夜班保洁，这个岗位工资低、时间长、活又累，已经连续三个月招不到人了。
"行吧，试用期一个月，工资三千五。你能接受吗？"
"能！能！"张秀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就这样，张秀兰成了华泰集团的一名夜班保洁员。
她的工作时间是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负责清理整栋大楼23层的卫生。
这是一份所有人都不愿意干的工作，孤独、辛苦，还要在深夜面对空荡荡的办公楼。
但张秀兰做得很认真。
她总是提前半小时到岗，最后一个离开。
她擦过的地板能照出人影，她清理过的垃圾桶永远没有异味。
她很少说话，见到员工就低头让路，从不主动搭话。
起初，大家对她并没有太多关注。一个保洁阿姨而已，能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直到三个月后，保安老李发现了异常。
那天凌晨两点，老李例行巡逻到23层茶水间，发现角落的储物间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他心里一紧，难道有小偷？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透过门缝往里看。
只见张秀兰蜷缩在一张破旧的行军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
床头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馒头和一小瓶咸菜。
她侧着身，背对着门，肩膀微微颤抖着。
老李愣住了。他轻轻敲了敲门。
张秀兰猛地坐起来，眼神里满是惊慌。"谁？"
"是我，老李。"保安推开门，"张姐，你怎么睡在这儿？"
张秀兰低下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我家太远了，来回坐车要四个小时，还要花二十多块钱。我想省点钱，也省点时间。"
"可这是公司的储物间啊！"老李皱着眉头，"你要是被发现了，肯定要被开除的。"
"我知道。"张秀兰的声音带着哭腔。
"但我真的没办法。我儿子生病了，需要很多钱治病。我每天往返四个小时，根本照顾不了他。我睡在这儿，早上下班就能直接去医院，还能省下车费……"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老李沉默了。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为了省钱，在工地的工棚里睡了三年。他叹了口气："算了，我当没看见。但你小心点，别让别人发现了。"
"谢谢，谢谢您！"张秀兰连连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可是 纸包不住火。
一个月后，行政部的小刘发现了张秀兰的秘密。
那天早上七点，小刘来公司加班，路过茶水间时听到储物间里有动静。她好奇地推开门，看到张秀兰正在叠被子。
"张姐？你怎么在这儿？"小刘瞪大了眼睛。
张秀兰慌乱地解释："我……我只是来收拾一下工具……"
"别骗我了！"小刘指着那张行军床，"你是不是睡在这儿？天哪，你该不会是一直住在公司吧？"
张秀兰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很快就在公司里传开了。员工们开始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那个保洁张姐居然住在公司！"
"什么？她疯了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省房租吧。"
"我看没那么简单。她整天待在公司，说不定是想偷什么东西！"
"对啊！咱们公司可有不少值钱的设备，她晚上一个人在这儿，谁知道她在干什么？"
02
流言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员工们看张秀兰的眼神变得充满戒备和敌意。
有人开始刻意避开她，有人在她经过时故意把贵重物品收起来，还有人在茶水间里大声议论：
"我昨天下班忘了锁抽屉，今天发现里面的东西好像被翻过了。"
"真的假的？会不会是她干的？"
"很难说啊，她天天晚上一个人待在公司，机会多得是。"
张秀兰听到这些话，只是低着头继续干活。她的眼睛红红的，但始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市场部的陈经理是第一个公开质疑张秀兰的人。
那天下午，陈经理发现自己办公桌上的一份合同草稿不见了。
他翻遍了整个办公室，还是没找到。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直接找到了人事主管王丽。
"王主管，我要投诉那个保洁！"陈经理气冲冲地说，"我昨天放在桌上的合同不见了，肯定是她拿的！"
"陈经理，您有证据吗？"王丽为难地问。
"证据？她晚上一个人待在公司，除了她还能有谁？"陈经理拍着桌子。
"我早就说过，这个人有问题！她整天睡在公司，鬼鬼祟祟的，谁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陈经理打断她，"我建议你们立刻开除她，否则公司的财产和机密迟早要出事！"
这件事成了导火索。越来越多的员工开始向人事部投诉张秀兰。
有人说她偷看电脑屏幕，有人说她翻过文件柜，还有人说她在厕所里捡过被丢弃的文件。
这些指控大多没有证据，但在恐慌的气氛中，没人在乎真相。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这个睡在公司的保洁阿姨，一定有问题。
终于，在张秀兰入职三个月后，一封联名信送到了总经理林峰的办公桌上。
信上写着：
"尊敬的林总，我们是华泰集团的员工。
我们强烈要求公司开除保洁员张秀兰。
理由如下：第一，她长期住在公司，严重违反公司规定；
第二，她的存在让所有员工都感到不安，担心公司财产和商业机密的安全；
第三，她的行为影响了公司形象和员工士气。
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我们恳请您尽快处理此事。签名：行政部、市场部、技术部……"
信上密密麻麻地签了三十多个名字，几乎涵盖了公司一半以上的员工。
林峰看着这封信,眉头紧锁。
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做事一向公正严谨。
这封联名信让他陷入了两难：如果不开除张秀兰，员工的情绪会越来越激烈；但如果开除她，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做错了什么。
他把人事主管王丽叫到办公室。"王主管，你觉得这个张秀兰怎么样？"
王丽犹豫了一下："林总，说实话，张姐干活很认真，从来没出过差错。但是……她睡在公司这件事确实影响很大。员工们现在人心惶惶，我每天都要处理好几起关于她的投诉。"
"她为什么要睡在公司？"林峰问。
"她说是为了省钱和时间，她儿子生病了。"王丽如实回答。
林峰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创业的艰辛，想起那些为了公司发展而付出一切的日子。
他能理解张秀兰的难处，但他也明白，作为一个管理者，他必须考虑大多数人的利益。
"这样吧，你通知张秀兰，让她下班后找我。"林峰最终做出了决定。
当天晚上十点，张秀兰敲响了林峰办公室的门。
"林……林总，您找我？"她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进来吧，坐。"林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张秀兰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林峰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忍心。
这个女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得多，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般深。
她的手指粗糙开裂，指甲缝里残留着洗不掉的污渍。
"张姐，你在公司干得怎么样？"林峰尽量让语气温和一些。
"挺……挺好的。"张秀兰低着头，"林总，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林峰叹了口气，"是关于你睡在公司的事。"
张秀兰的身体明显僵硬了。
"我知道你有难处。"林峰继续说，"但是公司有公司的规定。而且现在员工们反应很强烈，他们觉得……"
"觉得我会偷东西，对不对？"张秀兰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
"林总，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省点钱，早点见到我儿子。我保证，我什么都没拿过，连一张废纸都没有！"
03
"我相信你。"林峰说，"但问题是，其他人不相信。张姐，我也很为难。公司给我很大压力，要求我尽快处理这件事。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沉重："所以我希望你能搬出去。如果你实在有困难，可以向公司申请困难补助。但你不能再睡在公司了，否则……否则我就不得不让你离职。"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张秀兰心中最后的希望。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总，求求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儿子下个月就要做手术了，我现在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保证，手术做完我就搬走，真的！"
"张姐……"
"求您了！"张秀兰突然跪了下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我儿子才十五岁，他还那么小。如果我现在失业了，他的手术费就凑不够了。林总，我给您磕头了！"
她说着就要磕头，林峰赶紧拉住她。
"别这样，快起来！"林峰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理解你的难处，真的。但是……给我一周时间，我再想想办法，好吗？"
张秀兰擦着眼泪，哽咽着说："谢谢林总，谢谢……"
她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办公室。
林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一周后他必须做出选择：要么牺牲张秀兰，要么失去员工的信任。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这一周里，张秀兰依然每天准时上班，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但她变得更加沉默了，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绝望。
员工们的议论声从未停止过。有人开始公开嘲讽她：
"哟，这不是咱们的'常驻保洁'吗？今天还打算睡在哪儿啊？"
"听说她儿子生病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就是个借口呢。"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信她。"
张秀兰听到这些话，只是咬着嘴唇，继续擦地板。
她的手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冷水里而红肿开裂，但她从不抱怨一句。
就在林峰准备找张秀兰谈话的前一天晚上，公司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技术部主管刘志强冲进林峰的办公室，脸色铁青："林总，大事不好了！客户名单丢了！"
"什么？"林峰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客户名单丢了！"刘志强的声音都在发抖。
"就是那份最新的核心客户名单，里面有三百多家企业的详细信息，包括联系方式、合作意向、报价记录……这份名单价值至少千万！"
林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份客户名单是公司的核心机密，是技术部花了两年时间积累起来的。
如果落到竞争对手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时候丢的？"林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昨天晚上。"刘志强说，"我昨天加班到十点，把名单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还特意锁上了。今天早上来一看，抽屉的锁被撬开了，名单不见了。"
"还有谁知道这份名单？"
"就我一个人。这是我准备提交给您的季度报告的附件，还没来得及给其他人看。"
林峰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昨天晚上，公司里还有谁？"
"我十点离开的时候，只看到了……"刘志强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阴沉，"只看到了保洁张秀兰。"
这句话像一枚炸弹，在办公室里炸开。
两个小时后，公司召开了紧急会议。
所有部门主管都到齐了，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各位，客户名单被盗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林峰环视四周，"现在请大家提供线索。昨天晚上十点以后，谁还在公司？"
没有人回答。
"只有张秀兰。"刘志强打破沉默。
"我离开时特意注意了，整栋楼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她睡在23层，我的办公室也在23层。她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作案。"
"对！一定是她！"市场部的陈经理拍着桌子，"我早就说过这个人有问题！你们看，现在应验了吧？"
04
"证据呢？"林峰皱着眉头，"我们不能凭推测就定罪。"
"还要什么证据？"陈经理冷笑。
"时间、地点、动机，她全都符合！她一个保洁员，月薪才三千五，突然看到价值千万的客户名单，能不动心吗？"
"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
"她肯定是卖给竞争对手了！"
"这种人就该报警抓起来！"
"林总，您还犹豫什么？赶紧报警吧！"
林峰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理智告诉他，张秀兰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但直觉又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样吧。"他深吸一口气，"我先查一下监控，看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确实是她，我立刻报警。"
"林总，您该不会是想包庇她吧？"陈经理阴阳怪气地说。
"我只是想找到真相。"林峰冷冷地看着他，"散会！
当天晚上，林峰独自一人待在监控室里。
他调出了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从晚上七点开始看起。
画面里，员工们陆续下班离开，整栋大楼逐渐空荡下来。
晚上八点，张秀兰开始打扫卫生。她推着清洁车，从走廊的一头慢慢清扫到另一头。
她的动作很慢，但非常仔细。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玻璃，她都要擦拭好几遍。
晚上九点半，刘志强出现在画面里。
他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晚上十点，大楼里只剩下张秀兰一个人。
林峰盯着屏幕，手心都出汗了。
如果张秀兰真的偷了名单，应该就在这个时间段。
画面继续播放。
张秀兰打扫完走廊，推着清洁车来到了茶水间。
她从车上拿下拖把和水桶，开始擦地板。
十点半，她打扫完茶水间，回到了储物间。
林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画面里，张秀兰打开储物间的门，把清洁工具放好。
然后她从一个布袋里拿出了几个馒头和一小瓶咸菜。
她坐在行军床上，就着咸菜啃馒头。
馒头很硬，她啃得很费力，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咸菜只有薄薄的一层，她每啃一口馒头，就用筷子夹一点点咸菜放进嘴里。
林峰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这就是她的晚饭吗？几个冷硬的馒头，加上一点咸菜？
吃完晚饭，张秀兰收拾好东西，躺在床上。
她没有脱衣服，只是盖上那床薄薄的被子。
被子有好几处补丁，看起来用了很多年。
她侧着身，背对着摄像头。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在哭。
林峰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张秀兰在他办公室里跪下的样子。
她说：我儿子才十五岁，他还那么小……
他用力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现在不是同情的时候，他必须找到真相。
画面快进到凌晨十二点，储物间的门突然开了，张秀兰从里面走出来。
林峰的心猛地一紧，来了！她果然按捺不住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完全愣住了
张秀兰并没有去刘志强的办公室，而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