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中国第一性学家”李银河含泪让朋友将亡夫王小波的遗体,送去火化,不料工作人员按了几下焚化炉开关,机器都没反应。后来他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这位先生,还请你帮个忙,你的东西我处理不了。
火化师傅反复摁下启动键,沉重的机械仿佛在和所有人作对,现场静得只剩下机器偶尔的嗡嗡声,场面一时静默下来。
胡贝带着香烟和一瓶酒递给师傅,想让气氛缓和些,但谁也没料到,这台火化炉像是“拒绝”了王小波的离去。
王小波离开时,正值壮年,心脏骤停,没有遗言,只有满桌的笔记和散乱的稿纸,邻居回忆起头一天夜里那阵凄厉的喊声,墙上甚至还残留着他拼命挣扎时留下的齿痕,这种死法,和他的作品一样,荒诞得让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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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前总是和命运较劲,小学作文被老师读给全校听,他没有高兴,反而觉得自己像个异类,后来去云南插队,别的知青在田里干活,他却偷偷在被窝里看哲学书,还写信给自己未来的妻子,信纸上密密麻麻,都是他对世界的疑问和不满。
1978年,他坐在教室里参加高考,工人出身的他身边有不少复读生,没多少人看好他,他却硬是考进了中国人民大学,成为同龄人眼里的“怪胎”,生活清苦,工资不高,他却执意要写书,哪怕屡屡被出版社退稿,也不愿意向现实低头。
他和李银河的相遇也颇有戏剧性,李银河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个男人其貌不扬,甚至有些木讷,可王小波写情书的方式却让她彻底改观,他把自己比喻成围着果酱罐转的小孩子,说两个人的世界就是要共同去探索,这种表达让李银河觉得新鲜又真诚。
他们结婚的时候,还约定一辈子不要孩子,誓言把所有的精力都投给各自的学术和写作,李银河搞社会学研究,王小波钻进小说的世界,一个在世界的边缘观察人性,一个用文字解构荒诞,生活虽清贫,但两个人的精神世界极其丰盛。
1984年,两人一起去了美国,王小波跟着陪读,他每天泡在图书馆,啃英文原著,夜里回家,两个人讨论哲学和文学,时常聊到凌晨,李银河后来回忆,那些夜晚的谈话,足够写成几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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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写《黄金时代》的时候,稿子被编辑嫌弃“离经叛道”,他在家扫地、做饭,靠老婆的工资过活,别人觉得他窝囊,他却觉得只要自己还在写,就算再穷也不丢人,他说自己要写最诚实的文字,不讨好,不谄媚。
谁也没想到,他会走,走得突然,李银河远在英国,接到电话时整个人瘫软在地,半年前机场的挥手,竟然成了诀别。
家里没人,她只能托朋友帮忙处理后事,那天北京的天格外阴冷,火葬场的机器像是坏了,王小波的遗体卡在传送带上,工作人员小声嘟囔:这人太高了,不好弄。
有人提议要不把遗体重新摆一摆,胡贝帮忙推了推,机器还是不动,工人只得拍了拍王小波的肩膀,轻声说:大哥,您配合点儿吧,我们真没辙了,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氛围一下子从压抑变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一幕像极了王小波小说里的桥段。
火化那天,作家圈里没什么大人物到场,反而有许多普通读者自发来送别,有人带着他的书,有人点了烟,放在墓前,王小波生前不被主流认可,死后却成了无数年轻人的精神偶像,《黄金时代》也在他离世后,畅销全国。
李银河整理遗物时,发现王小波最后写下的手稿,字迹潦草却依旧犀利,那是他未完成的手稿,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对世界的冷静剖析,仿佛在告诉读者,这场荒诞的游戏,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妥协。
其实王小波早已习惯不被理解,几十年文学路上,几乎没有什么掌声,只有无数退稿信,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在乎能不能写出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他说,写作就像和命运对赌,能赢多少算多少,输了也无所谓。
如今北京佛山陵园的王小波墓前,总是有人放下烟酒和书,石碑上没有华丽的墓志铭,只有简单的名字和生卒年月,春天的时候,有人把《黄金时代》翻到最后一页,轻轻摆在墓前,像是和他在隔空对话。
他的离世并不是终点,反而成了思想风暴的起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翻看他的书,试图在那些黑色幽默和荒诞叙事中,找到面对现实的勇气,李银河继续自己的学术研究,王小波的名字则被一代又一代年轻人铭记。
有人说荒诞是生活的本质,王小波用一生在证明,哪怕身处泥泞之中,也要用文字和思想保持清醒,哪怕火化炉都要和他作对,他也要用最后一刻,把荒诞变成某种意义上的自由。
参考信源:李银河:我活着,王小波就活在我生命里.北京知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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