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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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火车站,苏婉宁拖着行李箱,疲惫地靠在女儿纪清禾身边。
手机震动,一张法院传票的电子照片弹了出来。
她点开,瞳孔骤然紧缩——被告人苏婉宁,案由:财产损害赔偿。
原告要求她赔偿二十七万元,理由是她的一架钢琴撞伤了保洁员。
荒谬!那架限量版斯坦威,早在半年前就被她送去艺术中心陈列了。
是谁在策划这场骗局?而这个时间点,无疑是精心挑选的。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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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宁站在出租车旁,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传票的打印件,指节泛白。
“妈,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女儿纪清禾从她身后走来,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
纪清禾今年刚满十八岁,正在准备国外艺术学院的入学事宜,她遗传了苏婉宁清冷疏离的气质,但在关键时刻,却比任何人都要冷静。
苏婉宁深吸一口气,将传票递给她。
纪清禾扫了一眼,嗤笑一声:“纪鸿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传票上的原告名叫李梅,职业为某小区物业的保洁员。
她声称,在苏婉宁位于城郊的那栋闲置别墅中,苏婉宁雇佣搬家公司搬运一架古董钢琴时,钢琴失控,将正在清理楼道的李梅撞倒,导致李梅多处软组织挫伤,需要住院治疗,并因此产生了巨额的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合计索赔二十七万零三百元。
苏婉宁和纪鸿离婚两年,财产分割得干净利落。那栋别墅和别墅里所有大件物品,包括那架著名的“白影”钢琴,都归苏婉宁所有。
“她指控的是半个月前的事情。”苏婉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半个月前,我正在外地出差,那栋别墅一直空着,钥匙在物业那里,我根本没有授权任何人进去搬东西。”
更重要的是,那架钢琴——那架苏婉宁花了巨大代价才收藏到的限量版象牙白斯坦威,世人称之为“白影”,早就不在别墅里了。
这是纪鸿的房子,他太清楚这架钢琴的价值。
苏婉宁记得,离婚前,纪鸿就对这架琴垂涎三尺。
他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曾多次暗示苏婉宁,希望她能卖掉这架市价超过三百万的收藏品来帮他周转。
苏婉宁拒绝了,她对艺术的痴迷,不允许她将这架琴变成廉价的救命稻草。
离婚后,为了安全起见,苏婉宁立刻将“白影”捐赠给了市艺术中心,用于陈列和保护,只保留了部分使用权。她甚至亲自监督了运输和入库过程。
“所以,他们是拿着一架不存在的钢琴,来告你损害赔偿?”纪清禾的语气透着讽刺,但眼底却燃烧着怒火。
苏婉宁摇了摇头:“他们手里一定有‘证据’,比如假冒的搬家记录、伪造的伤势证明,甚至可能还有一架假的钢琴。”
纪鸿的手段一向如此。
他善于伪装,精于算计。
当年苏婉宁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和“创业激情”所蒙蔽,将自己的嫁妆和积蓄全部投入他的公司,直到公司倒闭,她才看清他虚伪的面目。
她原本以为,离婚后就能彻底摆脱这个男人。没想到,他像阴魂不散的幽灵,再次找上门来。
二十七万,对于苏婉宁来说不是天文数字,但她绝不能让纪鸿得逞。
一旦她承认了这笔赔偿,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对财产管理不善,更重要的是,一旦她示弱,纪鸿就会得寸进尺。
“妈,我们现在回家吗?”纪清禾问道。
“不,先去律所。”苏婉宁果断地说,“我们不能被动应战。既然他们选择在诉讼上动手脚,我们就用法律彻底击垮他们。”
她打了个电话给她的私人律师,陆律师。
陆律师听完事情经过,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苏女士,这件事有两个疑点。第一,传票发给您,说明原告掌握了您搬运钢琴的‘确凿证据’。第二,他们索赔的数额,二十七万,非常精准,不高不低,刚好卡在让您觉得‘花钱消灾’比‘打官司麻烦’更划算的临界点。”
苏婉宁的心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他们赌我会息事宁人?”
“是的。而且,如果他们真的能证明您有搬运行为,那么即便那架古董钢琴不在,他们也可能用‘同款’或‘替代品’来混淆视听,关键在于那栋别墅的进出记录和那段时间内是否有大型搬运活动。”陆律师建议,“您必须立刻提供‘白影’钢琴的入库证明和艺术中心官方文件,证明该物证在案发时处于第三方监管之下,且位置固定。”
苏婉宁挂了电话,看向纪清禾,眼神坚决:“清禾,你的记忆力最好,艺术中心那边,所有入库和陈列的文件,在你那儿有没有备份?”
纪清禾点头:“当然有,我当时参与了捐赠过程,所有文件我都做了电子备份,包括运输公司的清单、艺术中心的入库签名、以及钢琴在展厅的具体陈列照片和视频,时间戳都有。”
“太好了。”苏婉宁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纪鸿以为他能拿捏我们,但他低估了我们对那架钢琴的重视程度。”
那架钢琴,承载了苏婉宁对艺术的热爱,也是她和女儿共同的回忆。纪鸿试图用它来敲诈,无异于触碰了苏婉宁的逆鳞。
苏婉宁和纪清禾立刻前往律师事务所。在路上,苏婉宁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是纪鸿。
她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录音。
“婉宁,你收到传票了吧?”纪鸿的声音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纪鸿,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苏婉宁语气冰冷。
“瞧你说的,什么把戏?这是法院的传票,白纸黑字写着呢。李梅伤得很重,医药费、营养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加起来可不少。”纪鸿叹了口气,一副“为你好”的姿态,“不过,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也不想这事闹大吧?你现在是知名策展人,一旦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所以呢?”苏婉宁耐着性子问。
“所以,私下解决是最好的。二十七万,你直接转给李梅,我帮你从中协调。这件事就此打住,法院那边,我让李梅撤诉。”纪鸿抛出了他的“和解”方案。
苏婉宁冷笑:“二十七万?纪鸿,你知道那架‘白影’钢琴在哪里吗?”
纪鸿的语气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在老别墅里啊。我听说你一直没动它。你别想抵赖,搬运公司的人都认得那架琴,他们还拍了照片作为证据。”
“搬运照片?”苏婉宁眯起眼睛,“纪鸿,你费尽心机,不只是为了这二十七万吧。”
纪鸿沉默了几秒,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诱惑:“婉宁,你是个聪明人。那栋别墅,地段好,但一直空置着也是浪费。不如……你把房子卖给我,价格好商量,这二十七万我帮你一并处理掉,如何?”
真相暴露了。
纪鸿的目标,根本不是那二十七万,而是她名下的那栋价值千万的别墅!
他想通过这起“钢琴撞人”事件,制造压力,逼迫苏婉宁低价出售房产,好让他借此翻身。
“纪鸿,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苏婉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为了钱,连底线都不要了。我会准时出庭应诉,你准备好接收法院的判决吧。”
她果断挂断了电话。
纪清禾握着她的手,坚定的目光给了苏婉宁力量:“妈,我们必须反击。我们不但要证明清白,还要让纪鸿付出代价。”
苏婉宁点头。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财产纠纷,更是一场尊严之战。她必须用事实告诉纪鸿,她苏婉宁,再也不是那个被他随意摆布的家庭主妇了。
02
在律所,陆律师详细查看了苏婉宁提供的所有证据。
陆律师,五十多岁,经验丰富,是业内著名的诉讼专家。他戴着老花镜,仔细对比着传票上的信息和苏婉宁提供的“白影”钢琴的资料。
“苏女士,您的优势在于,物证‘白影’钢琴的去向有官方记录,且时间线完全吻合。”陆律师推了推眼镜,“但是,纪鸿既然敢提起诉讼,就必然有他的‘备用方案’。”
“备用方案?”苏婉宁问道。
“对。他很清楚‘白影’不在那里。他要告的,是‘搬运行为’本身导致的伤害,而不是那架特定的钢琴。”陆律师解释,“如果他能证明,您在半个月前授权了搬运公司进入别墅,且搬运了某件大型物品,那么无论那件物品是不是‘白影’,原告都可以声称是那件物品导致了伤害。”
苏婉宁回忆:“我没有授权任何人。那段时间,我人在国外,别墅的钥匙在物业手里,用于日常维护。如果有人进入,物业一定有记录。”
“这是一个突破口。”陆律师立刻安排助理联系苏婉宁别墅所在的高档小区的物业管理公司,要求调取半个月前的所有进出记录和监控录像。
纪清禾则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了她备份的艺术中心入库文件。
“陆叔叔,您看。”纪清禾指着屏幕,“这是艺术中心对‘白影’钢琴进行交接时的清单。运输时间是六个月前,运输公司是‘恒远艺术品运输’,且有艺术中心馆长的亲笔签名。最重要的是,这上面清晰地写着,这是一架限量版‘斯坦威D-274’象牙白钢琴,序列号是 415582。”
陆律师赞许地看了纪清禾一眼:“很好,序列号是铁证。艺术中心那边,能提供钢琴现在的陈列照片和实时视频吗?”
“可以。”纪清禾打开一个链接,“我父亲虽然了解‘白影’,但他不知道,为了防止被仿制,‘白影’的琴脚内部有特殊的防伪标记,只有在艺术中心的高清灯光下才能被拍到。而且,艺术中心对这架琴有 24 小时监控,我可以拿到半个月前任何一个时间点的监控录像,证明它一直稳稳地待在展厅里。”
苏婉宁听到这里,心中稍安。纪鸿的算计,终究是漏了一环。他以为只要制造一个“搬运”的假象,就能逼她妥协。
“那么,我们现在需要调查原告李梅。”苏婉宁提出了关键点,“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保洁员。她能准确地知道别墅的地址,并配合纪鸿演戏,绝不可能是巧合。”
陆律师点头:“我已经在调查李梅的背景资料和她与纪鸿的关系。如果能证明他们之间存在利益输送或合谋,这起案件的性质就从民事纠纷转为了诈骗。”
当天晚上,律所助理传来了初步调查结果。
物业公司的记录显示,半个月前,确实有一辆厢式货车进入了苏婉宁的别墅小区,并登记了“搬家”的名义。
但司机登记的名字,并非苏婉宁认识的任何一家搬家公司,而是一个叫“老马”的个体户。
更蹊跷的是,物业提供的监控录像显示,那辆车在别墅门口停留了大约两个小时,但车厢打开后,里面只搬出了一些杂物,并没有看到任何大型乐器被搬进或搬出。
“他们伪造了搬运记录,但可能只是为了在法庭上制造‘有物品搬运’的假象,从而支撑李梅受伤的说辞。”陆律师分析。
而对李梅的调查结果,让苏婉宁和纪清禾都感到震惊。
“李梅,四十二岁,半年前刚被物业公司聘用。她的社保记录显示,她与纪鸿的现任女友,哦不,现在应该是妻子——王若云,是远房表姐妹关系。”陆律师将打印出的关系图放在桌上。
苏婉宁眼神锐利:“王若云?纪鸿这么快就结婚了?”
“是的,就在三个月前。而王若云,恰好是纪鸿现在投资的一家小微电商公司的财务顾问。”陆律师总结,“这关系链非常清晰:纪鸿利用妻子王若云的关系,找到了李梅,让她伪装成保洁员,再通过伪造的搬运记录,制造出这起‘钢琴撞人’事件。”
纪清禾气得浑身发抖:“他们这是赤裸裸的敲诈!而且,他们难道以为我们查不出来吗?”
“他们赌的就是您怕麻烦,苏女士。”陆律师平静地说,“很多有钱人为了避免名誉受损和长时间的法律纠纷,会选择花钱了事。纪鸿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苏婉宁冷笑:“我偏不让他如愿。我要让他知道,我的财产,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所以,我们的策略要变。”陆律师说,“我们不能仅仅证明钢琴不在,更要证明李梅是在说谎,并反过来指控纪鸿和李梅涉嫌诈骗。”
纪清禾突然想到了什么:“妈,如果他们真的搬了一架‘替代品’呢?一架看起来很像‘白影’的钢琴,足以让不专业的证人混淆视听。”
苏婉宁一愣。纪鸿对“白影”的了解程度,让他完全有可能找到一个高仿品,或者一架旧的斯坦威进行改装,来迷惑法庭。
“我们必须去别墅一趟。”苏婉宁下定决心,“我要亲眼看看,纪鸿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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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婉宁和纪清禾驱车前往那栋位于城郊的别墅。
这是苏婉宁和纪鸿婚姻最鼎盛时购置的房产,占地面积大,环境优美,但因为离市区较远,离婚后便一直空置。
苏婉宁联系了物业,说明了要取证的来意。
物业经理见到苏婉宁,显得十分抱歉,他解释说,半个月前那辆厢式货车进来时,登记的是“苏女士授权的室内装修搬运”,当时他们按照登记放行了。
“所以,他们使用了我的名义?”苏婉宁问。
物业经理点头:“登记人是纪鸿先生,他出示了您的授权短信,说您人在国外,委托他来处理。”
苏婉宁心中一紧。纪鸿竟然能伪造她的授权短信!
“短信内容可以调出来吗?”纪清禾问道。
“可以,但需要走内部流程。”物业经理说,“不过,苏女士,那天的监控确实有些模糊。货车进来时,我们只看到他们搬了一些装修材料,并没有看到大型物品。”
进入别墅,苏婉宁发现,内部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陌生的灰尘味。
“他们一定进来了。”纪清禾沿着客厅走了一圈,突然指着角落里一个不易察觉的痕迹,“妈,你看这里。”
地板是浅色的实木地板,在靠近落地窗的一个位置,有一个明显的深色压痕。压痕形状规整,边缘被擦拭过,但依然清晰可见。
“这是钢琴的琴轮压痕。”苏婉宁蹲下身,用手比量了一下,“‘白影’的琴脚是特制的,有四个宽大的轮子,只有这种重量的乐器,才能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等等。”纪清禾眉头紧锁,她拿出手机,打开了“白影”之前在别墅里拍摄的照片,进行对比。
“位置不对。”纪清禾笃定地说,“‘白影’之前放在客厅正中央,靠近壁炉的位置。这个压痕的位置,太偏了,像是在一个角落。”
苏婉宁站起来,环顾四周。如果纪鸿搬来了一架假的钢琴,他为什么只放在角落?难道他只是为了拍照取证?
就在这时,纪清禾在别墅的储藏室里有了新发现。
储藏室的门虚掩着,里面堆放着一些旧家具和杂物。纪清禾敏锐地察觉到,储藏室的地面也被人清理过,但角落里,有一块地方的灰尘特别厚。
她用脚尖轻轻拨开灰尘,露出了下面的一层木板。
“妈,你看!”纪清禾指着木板边缘,“这里有很细微的划痕,不像是搬运家具留下的,更像是……拖拽重物时留下的。”
苏婉宁凑近一看,划痕很浅,但走向清晰,是从储藏室深处,一直延伸到门口。
“如果他们真的搬了替代品,为什么不直接从大门进出?”苏婉宁陷入沉思。
“除非,那架替代品不能见光。”纪清禾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纪鸿的目的只是让李梅受伤,制造一个‘物证’。他不需要这架钢琴真的被搬出去,只需要它‘存在’过。”
苏婉宁立刻联系了陆律师,将别墅的发现告知了他。
陆律师听后,语气凝重:“苏女士,我这边也查到了新的线索。李梅的伤势鉴定报告,虽然是正规医院出具,但出具这份报告的医生,与纪鸿有过几次商业往来。”
“也就是说,伤势报告也可能是伪造的?”
“伤势可能是真的,但受伤原因和受伤时间,完全可以捏造。”陆律师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那架被用来‘作案’的替代品,或者找到李梅受伤的真实地点。”
苏婉宁和纪清禾继续在别墅内搜寻。她们发现,别墅的后院有一个小型工具棚。工具棚的锁被换过,但锁芯很新。
苏婉宁叫来了物业,要求打开工具棚。物业经理有些为难,因为这不属于苏婉宁的产权范围。
“请立即联系纪鸿。”苏婉宁语气不容置疑,“告诉他,如果他现在不配合,我将在法庭上提出申请,要求警方介入,对这栋别墅的所有附属设施进行搜查。”
物业经理被苏婉宁的气势震慑,立刻联系了纪鸿。
五分钟后,纪鸿回电,他声音带着怒气:“苏婉宁,你别太过分!那里只是放园艺工具的,你以为能找到什么?”
“你心虚了。”苏婉宁淡淡地说,“如果你行得正,又何必阻拦我?”
在苏婉宁的坚持下,纪鸿最终同意让物业打开工具棚。
锁被打开,工具棚内尘土飞扬,里面确实堆放着一些园艺工具。但在最深处,被几张破旧的帆布盖着,露出了一截光滑的白色。
苏婉宁走过去,掀开帆布——那是一架钢琴!
但它显然不是“白影”。
这架钢琴体型略小,颜色是做旧的象牙白,琴身有几处明显的磕碰痕迹。
它看起来像是一架年代久远的普通钢琴,被粗糙地涂上了白色油漆。
最关键的是,它的琴轮上,沾着一些棕色的泥土,泥土里混杂着细小的沙粒。
纪清禾立刻拍照取证,并用手机对照着别墅地上的压痕。
“妈,这架琴的琴轮尺寸,和客厅的压痕完全吻合!”纪清禾兴奋地说。
苏婉宁的目光落在钢琴的侧面,那里被人用黑色的马克笔,粗糙地写着一个数字:415582。
这是“白影”的序列号!
“他们不仅伪造了钢琴,还试图伪造序列号。”苏婉宁冷笑,“纪鸿,你真是黔驴技穷。”
但她很快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这架钢琴,怎么会出现在工具棚里?
工具棚地面上的泥土,和别墅后院的土壤成分几乎一致。这说明,这架钢琴很可能是在后院被搬运或拖拽过。
“他们搬进这架假钢琴,制造了搬运假象,然后用它来‘撞伤’李梅,拍下照片作为证据,最后再把它藏在工具棚里。”苏婉宁梳理着时间线,“但是,李梅声称是在楼道被撞伤的。工具棚到楼道,距离可不近。”
纪清禾突然指向工具棚内的一堆废弃木板:“妈,你看,这些木板下面,有一条很深的拖痕,通往后院的小路。”
苏婉宁顺着拖痕望去,小路通往别墅侧门,而侧门距离楼道入口,只有十几米。
“他们是想在别墅内制造事故,但搬运假钢琴太麻烦,所以选择了在后院的工具棚附近完成取证。”苏婉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李梅根本不是在楼道被撞伤的,她很可能是在后院,或者干脆是在搬运这架假钢琴时,自己不小心受的伤。”
无论如何,这架带有序列号的假钢琴,就是纪鸿诈骗的铁证!
苏婉宁立刻让律师联系了司法鉴定机构,要求对这架钢琴进行痕迹鉴定,同时将别墅内发现的压痕、拖痕、以及工具棚内的泥土样本进行采集。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开庭。
04
开庭的日子很快到来。
苏婉宁身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套装,表情冷静,坐在被告席上。纪清禾作为证人,坐在旁听席。
原告李梅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手上缠着绷带,坐在原告席上。她时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眼神却狡黠地瞟向苏婉宁。
纪鸿没有出庭,但他委托了市里一家收费高昂的律师事务所,由一名资深律师代表李梅出庭。
庭审一开始,原告律师就抛出了他们准备好的“证据”。
“法官阁下,半个月前,被告苏婉宁女士在未通知物业的情况下,私自雇佣搬家公司,搬运一架重型乐器。原告李梅女士作为尽职尽责的保洁员,在楼道清理时,被失控的钢琴撞倒,导致多处软组织挫伤,至今仍在治疗。”原告律师声音洪亮,言之凿凿。
随后,原告律师出示了三份关键证据。
第一,物业的进出记录。上面清晰地写着“苏女士授权,搬运装修材料”。
第二,几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一架白色钢琴斜倒在地上,旁边是痛苦呻吟的李梅。虽然钢琴侧面模糊,但看起来确实是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的体型。
第三,医院的伤势鉴定报告和医药费清单。
原告律师总结道:“事实清晰,证据确凿。被告苏婉宁女士,不仅没有及时支付赔偿,还在事后否认搬运行为,其行为令人发指。我们要求被告立即支付全部赔偿,共计二十七万零三百元。”
苏婉宁的律师陆律师起身,语气平稳,但掷地有声。
“法官阁下,我方对原告提出的诉讼请求,表示完全异议。”陆律师首先否认了苏婉宁进行搬运授权的事实,并指出物业记录中‘授权短信’的真实性存疑。
“更重要的是,原告声称,导致李梅女士受伤的,是一架象牙白斯坦威古董钢琴,序列号为 415582。”陆律师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原告席上故作镇定的李梅。
“然而,我方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架钢琴在案发时,根本不在案发地点。”
陆律师将艺术中心的官方文件呈上法庭,包括捐赠合同、入库记录、以及艺术中心馆长的证明信。
“根据艺术中心的记录,这架钢琴在六个月前,就已被运送到市艺术中心,作为收藏品进行陈列。这是艺术中心提供的,案发当日和后续日期的实时监控录像截图,足以证明,‘白影’钢琴在案发时,正稳稳地待在展厅里。”
法庭上一片哗然。原告席上的李梅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原告律师。
原告律师显然有所准备,他站起来反驳:“法官阁下,被告方的证据只能证明,那架序列号为 415582 的钢琴,在艺术中心。但这并不能排除,被告苏婉宁女士拥有第二架同款钢琴,或者搬运的是另一架不同的钢琴。”
“请原告律师注意措辞。”陆律师立刻反驳,“原告在诉状中明确指出,导致伤害的,就是那架‘古董象牙白斯坦威钢琴’。如果李梅女士不能确定是哪一架钢琴,那么她的证词就是不可信的。”
李梅有些着急,忍不住插嘴:“就是那架白色的!很大一架,上面有雕花!”
纪清禾在旁听席上冷笑。雕花?“白影”的特点就是极简设计,根本没有多余的雕花。
陆律师抓住机会:“李梅女士,请您描述一下您被撞时的具体细节。钢琴是横着撞到您,还是竖着撞到您?”
李梅显然没有预料到会被问到这样的细节,她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就是从楼梯上滑下来,撞到我的腿。”
“楼梯?”陆律师声音提高,“据物业记录显示,您的工作范围主要在一楼。而且,那栋别墅只有内部旋转楼梯,钢琴的体积,很难在旋转楼梯上失控。”
李梅开始冒冷汗,她看向原告律师求助。
原告律师立刻打断:“反对!被告律师在引导证人。”
“我方反对反对。”陆律师寸步不让,“李梅女士的证词漏洞百出,她对案发地点的描述与事实严重不符。这足以证明,她根本没有在别墅楼道内被钢琴撞伤。”
苏婉宁适时地开口,她看向李梅,眼神带着穿透力:“李梅女士,您声称您是保洁员,请问您在别墅工作多久了?负责哪几项清洁工作?”
李梅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律师立刻呈上了第二份关键证据——司法鉴定报告。
“法官阁下,我方在案发别墅的工具棚内,发现了一架被粗糙涂成白色的钢琴,其琴轮尺寸与别墅内的压痕完全吻合。这架钢琴的侧面,被人为地涂写上了‘白影’的序列号 415582。”
陆律师将鉴定报告和高清照片呈上:“鉴定报告显示,这架钢琴的泥土样本,与别墅后院的泥土成分一致。这说明,这架钢琴很可能是在后院被搬运或拖拽,而不是在楼道内。”
李梅的情绪彻底失控,她猛地站起来:“你胡说!我就是在楼道被撞的!”
“法官阁下,请注意原告的反应。”陆律师沉声说,“我方有理由相信,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诈骗案。”
就在苏婉宁以为胜券在握时,原告律师突然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陆律师,您确实证明了‘白影’在艺术中心,也确实找到了另一架被涂色的钢琴。”原告律师语气一转,带着一丝嘲讽,“但是,这并不能证明苏女士没有第二架同款钢琴。我们有新的证据,证明苏婉宁女士,在离婚前,曾经在国外购买过一架与‘白影’极为相似的限量版钢琴,序列号仅仅差一位!”
他将一份从海外调取的购买记录递交给法官。
“法官阁下,根据这份记录,苏婉宁女士在五年前,确实购买过一架斯坦威D-274,序列号是 415583。这架钢琴,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在案发时,正处于搬运状态,并导致了李梅女士的受伤。”
苏婉宁的心脏猛地一沉。这架钢琴,她确实买过!但她将其赠予了纪清禾的大学教授作为研究使用,这件事情只有她和纪清禾知道。
纪鸿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他已经将她的财产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原告律师嘴角扬起,语气得意:“所以,那架在艺术中心的钢琴,并非唯一的物证。苏女士,请您解释,这架序列号为 415583 的钢琴,在案发时,又在哪里呢?”
巨大的压力瞬间压向苏婉宁。
她明白,纪鸿的终极目的,不是要证明她撞了人,而是要证明她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财产,进而通过持续的法律纠纷,逼她低价出售别墅。
苏婉宁看向旁听席上的女儿,纪清禾的眼神依然平静,她用口型对苏婉宁说了两个字:反击。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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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律师立刻要求休庭五分钟,以便和苏婉宁商议。
在走廊上,苏婉宁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低声问陆律师:“纪鸿怎么会知道 415583 的事情?”
“苏女士,纪鸿以前是您的丈夫,他有太多的途径了解您的财产信息。而且,他显然是找了专业人士,对您进行了全面的背景调查。”陆律师严肃地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必须立刻拿出 415583 钢琴的证明,否则原告的推论就会成立。”
苏婉宁摇头:“我把那架琴赠予了纪清禾的教授,用于学术研究。那位教授正在国外进行长期的文化交流,联系他需要时间。”
时间,现在是苏婉宁最缺乏的东西。
纪清禾走了过来,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妈,陆叔叔,不用着急。”纪清禾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调出了一个视频文件。
“纪鸿认为他掌握了所有的信息,但他不知道,这架 415583 钢琴,我母亲虽然是购买人,但它的使用权、维护权和保管权,一直都在我名下。”纪清禾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她点开视频。视频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坐在那架 415583 钢琴前,进行着一段复杂的演奏。背景是国外一所知名音乐学院的排练厅。
“这是我教授两周前发给我的演奏视频,他在用这架琴进行练习。”纪清禾说,“更重要的是,我母亲在赠予这架琴时,签了一份详细的保管合同,合同里明确规定了这架琴的保管地点和状态。”
陆律师快速浏览了合同的电子版,激动地拍了一下手:“太好了!这合同具有法律效力,完全可以证明这架钢琴在案发时,也处于安全保管状态,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您的别墅里!”
“不仅如此。”纪清禾又调出了另一份文件,这是一份银行流水记录的截图,上面显示着一笔大额转账。
“这是纪鸿在半个月前,转给王若云的表妹李梅的费用。”纪清禾将转账时间精确到小时,“转账时间,就在李梅声称受伤的前一天晚上。”
“这是他们合谋诈骗的直接证据!”陆律师眼中闪着精光。
苏婉宁看着女儿,心中充满了骄傲。纪清禾的冷静和细致,是她最大的助力。
五分钟休庭时间结束,法庭再次开庭。
陆律师站起身,他没有立刻反驳原告律师关于 415583 钢琴的质疑,而是先将李梅的银行流水记录呈上。
“法官阁下,我方现在呈上证据,证明原告李梅女士与被告前夫纪鸿先生之间存在不正当的利益输送。”陆律师指着流水记录,“案发前一晚,纪鸿先生向李梅女士转账五万元人民币,备注是‘预付演出费’。请问,一名普通的保洁员,是如何从纪鸿先生那里获得‘演出费’的?”
原告律师脸色一变,立刻提出异议:“反对!这属于隐私信息,且与本案无关。”
“与本案高度相关!”陆律师声音提高,“这笔‘演出费’,恰恰是李梅女士配合纪鸿先生,上演这出‘钢琴撞人’戏码的报酬!”
李梅在原告席上开始浑身颤抖。
陆律师趁热打铁,将纪清禾准备的 415583 钢琴的保管合同和视频证据呈上。
“法官阁下,现在,无论是序列号 415582 的‘白影’钢琴,还是原告律师刚刚提出的序列号 415583 的钢琴,都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它们在案发时,都在安全、固定的第三方保管之下,不可能造成对李梅女士的伤害!”
陆律师转向原告律师,目光锐利:“原告现在必须回答,您声称导致李梅女士受伤的,到底是不是那架‘古董象牙白斯坦威钢琴’?”
原告律师陷入了巨大的被动。他之前自信满满地抛出 415583 的信息,原本以为能打苏婉宁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苏婉宁和女儿早有准备。
他知道,如果再纠缠钢琴的身份,就会彻底陷入被动。
原告律师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孤注一掷,抛出纪鸿的终极杀招。
“法官阁下,即便我们承认,李梅女士对钢琴的型号存在误解,但搬运行为是真实的,伤害也是真实的!”原告律师提高了声调,“苏婉宁女士离婚后,一直试图将她名下的所有财产转移到国外,以逃避债务!这起搬运事件,正是苏婉宁女士为了转移财产而进行的非法活动!”
他将一份新的文件呈上法庭。
“这是苏婉宁女士在国外一家信托机构的资产转移申请书。文件显示,她正准备将名下的一处房产,也就是那栋别墅,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她的亲属,以达到非法避税和转移资产的目的!”
“这栋别墅,是纪鸿先生和苏婉宁女士共同的婚姻财产!苏婉宁女士的行为,严重损害了纪鸿先生的财产权益!”
法庭上再次掀起波澜。苏婉宁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纪鸿的真正目的,终于浮出水面。
他根本不在乎那二十七万的赔偿,他要的是通过制造一系列的法律纠纷,证明苏婉宁对财产处理不当,从而以“保护婚姻共同财产”的名义,阻止她出售别墅,或者干脆逼迫她将别墅低价转让给他。
他利用这起“钢琴撞人”事件作为导火索,背后的野心,竟然是吞噬她最后的房产!
苏婉宁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到了该亮出底牌的时候了。
她看向纪清禾,纪清禾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陆律师准备发言反驳原告律师对财产转移的指控,但苏婉宁轻轻拉住了他。
“法官阁下,我请求亲自发言。”苏婉宁站了起来,她没有看原告律师,而是直视着法官,声音冷静得像冰。
“原告律师刚刚的指控,涉及我与前夫纪鸿先生的财产分割协议。”苏婉宁说,“如果原告律师认为,我有非法转移财产的行为,那么他必须先证明,纪鸿先生在这栋房产上,依然拥有合法的权益。”
苏婉宁的目光转向了原告律师,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纪鸿先生,他不仅没有对这栋房产拥有任何权益,他反而在离婚前夕,就试图转移他名下的大部分资产,以逃避婚姻财产分割。”苏婉宁缓缓地说,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原告律师的心头。
“这起‘钢琴撞人’事件,不过是纪鸿先生及其同伙,精心策划的系列诈骗中的一环。而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掩盖纪鸿先生在婚姻存续期间,进行的一系列非法转移资产的行为!”
原告律师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意识到,苏婉宁手里掌握的,绝不仅仅是那两架钢琴的证据。
“我方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纪鸿先生在离婚前夕,曾以虚假债务的名义,将数百万资产转移至国外,并试图隐瞒他的真实收入和财产状况。”苏婉宁的声音不大,却在法庭上清晰回荡。
“法官阁下,我请求法庭立即传唤纪鸿先生到庭,并要求他出示他最近三年的所有银行流水,以证明他并非原告李梅女士的‘无辜’朋友,而是这起敲诈勒索案的幕后主使!”
苏婉宁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
原告律师彻底慌了,他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反对!被告方的指控与本案无关,这涉及私人债务纠纷……”
“无关吗?”苏婉宁截断了他的话,“当一起敲诈案的幕后主使,正在用‘保护财产’的名义,试图夺取我的房产时,它就与本案高度相关!”
她看向法官,眼神中充满了坚决:“我请求法庭,立即将此案转为刑事诈骗案进行调查。”
法官敲响了法槌,宣布暂时休庭。
原告律师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知道,纪鸿的计划彻底败露了。苏婉宁的反击,比他们想象中要凌厉得多。
(本章完)
06
法庭外的走廊上,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苏婉宁和陆律师站在角落里,纪清禾则在不停地发送信息,她正在联系那位远在海外的教授,并整理所有关于纪鸿转移财产的证据。
原告律师冲出法庭,立刻打电话给纪鸿,声音焦急而低沉:“纪总,苏婉宁手里有你的底牌!她提到了你在离婚前转移资产的事情,还要求法庭传唤你,并调查你近三年的银行流水!”
电话那头的纪鸿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她怎么可能知道?那笔钱我做得天衣无缝!她一个家庭主妇,能查到什么?”
苏婉宁的目光冰冷,她知道纪鸿现在一定在某个角落里听着这边的动静。她要的,就是这种震慑效果。
陆律师低声对苏婉宁说:“苏女士,纪鸿转移财产的证据,我们必须现在就拿出来。否则,法官会认为我们只是在进行无端的指控,转移视线。”
苏婉宁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证据就在清禾手里。纪鸿低估了我们,他以为离婚两年,我们就会忘记他当年是如何掏空公司的。”
她看向纪清禾,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纪清禾收起手机,递给苏婉宁一份加密文件:“妈,这是当年纪鸿在公司破产前,通过一家海外空壳公司,将一笔高达六百万的资金转移出去的详细记录。我找了专业的金融痕迹专家,将所有转账路径都还原了。”
当年纪鸿的公司破产,苏婉宁被蒙在鼓里,她以为是经营不善。
直到离婚后,她才发现纪鸿在破产前夕,就已经开始悄悄地为自己铺路,将大量资产以“投资失败”的名义转移走。
她发现这些蛛丝马迹时,纪鸿已经远遁,她追查起来异常困难。直到纪清禾进入艺术学院,利用她在数据分析上的天赋,才一点点还原了纪鸿的资产转移网络。
苏婉宁将文件交给陆律师:“这六百万,是我们在婚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纪鸿试图隐瞒这笔巨款的存在,已经构成了转移和隐匿财产的行为。他现在以‘保护共同财产’为名来告我,简直是贼喊捉贼。”
陆律师看着这份详尽的金融报告,震惊不已:“苏女士,有了这份证据,我们不仅能彻底击溃这次的敲诈案,还能反过来起诉纪鸿,要求他分割这笔隐匿的共同财产!”
这才是苏婉宁真正的杀招——不是简单的辩护,而是彻底的清算。
五分钟后,法官重新开庭。
陆律师站起来,语气坚定地对法官说:“法官阁下,关于原告律师提出的,我方存在‘非法转移资产’的指控,我方现在呈上反驳证据。”
陆律师将纪鸿转移六百万资产的详细金融报告递交上去。
“这份报告详细记录了纪鸿先生在离婚前夕,利用虚假投资合同和海外空壳公司,将数百万共同财产转移出境的事实。”陆律师说,“纪鸿先生的行为,不仅损害了苏婉宁女士的合法权益,也涉嫌欺诈和隐匿财产。他现在通过李梅女士,捏造一起虚假的‘钢琴撞人’事件,其终极目的,正是为了阻止苏婉宁女士对那栋别墅的合法出售行为,并妄图继续从中获利。”
李梅在原告席上,再也无法伪装,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法官仔细查看了这份金融报告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这份证据的出现,使得整个案件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鉴于此案已经牵扯到刑事诈骗和重大财产隐匿行为,本庭决定,立即中止民事审理,并将所有证据移交警方,对纪鸿和李梅进行联合调查。”法官敲响了法槌,宣布了决定。
原告律师试图辩解,但法官的决定不容更改。
“纪总!我们走!快走!”原告律师急忙拉着李梅,试图离开法庭。
就在这时,几名便衣警察进入法庭,直接走向原告席。
“李梅女士,您涉嫌敲诈勒索,请跟我们走一趟。”
李梅彻底崩溃了,她尖叫起来,挣扎着想要逃离。
“我没有!是纪鸿让我做的!他说只要演一场戏,给我五万块钱!”李梅语无伦次,在慌乱中,她彻底供出了幕后主使。
苏婉宁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她知道,纪鸿的好日子到头了。
更让苏婉宁感到解气的是,在李梅被带走的同时,陆律师接到了一个电话。
“苏女士,纪鸿在得知法庭要传唤他后,试图逃离。但警方已经在法庭外布控,他在地下车库被截住了。”陆律师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他跑不掉的。”苏婉宁淡淡地说。
纪鸿被带到警局,面对铁证如山的金融报告、李梅的当庭供述、以及那架带有伪造序列号的假钢琴,他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警方很快查明,纪鸿不仅策划了这次“钢琴撞人”诈骗,他还利用李梅和王若云的关系,试图通过虚假诉讼,获取巨额赔偿,并借机阻止苏婉宁出售别墅,以便他可以从中斡旋,低价收购。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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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鸿被捕的消息,在苏婉宁的社交圈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许多曾经被纪鸿的花言巧语所蒙蔽、遭受过他欺诈的生意伙伴,也纷纷站了出来,提供了更多的证据。
苏婉宁和纪清禾并没有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中,她们知道,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首先要处理的,是那笔被纪鸿转移到海外的六百万共同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