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靠窗的工位，是整层楼采光最好的地方，也是我入职五年，凭业绩和资历争取到的奖励。
但它被卓远霸占了。
整整三十二天，他像只孔雀一样，将他的私人物品铺满我的桌子。
我选择沉默，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
直到我递交了调任分公司的申请，看到陆衡经理那得意的嘴脸，我知道，我的局才刚刚开始。
我走了，但很快，我会以一个他意想不到的身份回来。
01
我的名字叫姜瑟，在腾云科技担任高级项目经理。
腾云科技的第十八层是项目研发部，工位排布呈半圆形，靠近落地窗的那一排，能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是所有人都垂涎的位置。
我的工位，L18-03，就在角落的落地窗边，窗外是一棵巨大的法国梧桐，四季风景变幻，工作累了抬头看看，心旷神怡。
这是我连续三年拿到“年度卓越贡献奖”后，公司特批给我的。
但从一个月前开始，这个工位就成了我的禁区。
罪魁祸首是卓远，一个空降进来，靠着裙带关系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
他进来不到三个月，就看上了我的工位。
“姜经理，你那个位置风水不好，我帮你换换。”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在一个周一的早上。
我还没来得及放下咖啡，卓远就指使着行政小妹，将我的电脑和私人物品，一股脑搬到了走廊尽头，紧挨着打印机和杂物间的位置。
我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堆在那个灰暗的角落，心底的怒火像岩浆一样翻滚。
“卓远，这是我的工位。”我平静地走过去，语气尽量保持专业和克制。
卓远正坐在我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玩着手机。他有着一张略显油腻的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看起来很贵的定制衬衫。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哦，姜经理啊。抱歉，我最近要跟进一个大项目，需要安静的环境和充足的阳光，你那个位置最好。你也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他将“大项目”三个字咬得很重，带着炫耀的意味。
事实上，他手上的那个项目，不过是一个边缘化的维护工作，根本不需要什么“安静环境”。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需要我的工位。”我没有退让。
卓远放下手机，发出一声夸张的笑声：“姜经理，何必这么较真呢？大家都是同事，我用一下怎么了？公司又没规定，哪个工位是刻了你的名字的。”
“工位是公司根据我的贡献分配的。”
“贡献？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公司看的是潜力。你看看你，整天板着个脸，怨气冲天的样子，坐在窗边多影响风水啊。我年轻，有活力，坐在窗边才能给部门带来正能量。”
周围的同事都低着头装作忙碌，没有人敢插手。
卓远背景深厚，据说是陆衡经理夫人那边的亲戚。自从他空降以来，部门的气氛就变得乌烟瘴气。
我没有和卓远争吵。我深知，在职场上，和这种人陷入口舌之争是最愚蠢的行为。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陆衡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陆衡经理正在里面打电话，看到我，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等他挂了电话，我将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
“陆经理，卓远占了我的工位。”
陆衡推了推眼镜，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
“姜瑟啊，多大点事？不就是一个工位吗？你们自己协调一下。”
“我已经协调了，他不同意。”
陆衡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态：“卓远那边，他最近压力大，你知道的，他接手的项目比较重要。你先忍忍，你那个位置，等他忙完这阵子，自然会还给你。都是一个团队的，互相理解一下。”
“比较重要？”我冷笑了一下，“他的项目只是一个老系统的维护，我的‘天枢’项目才是公司的重点战略，下周就要进行第一阶段汇报。”
陆衡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战略归战略，人情归人情。姜瑟，做人要灵活一点，不要太死板。这样，你先在那个临时工位坐着，我回头找卓远谈谈，好吧？”
我知道，他不会谈的。
陆衡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选择了卓远。
我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从那天起，我搬到了那个紧挨着打印机的“临时工位”。
它确实很糟糕。打印机轰鸣不断，来来往往的人影晃动，空气中弥漫着碳粉和过期咖啡的味道。
但我的内心出奇地平静。
我开始计算时间。一天，两天，三天……
卓远每天都坐在我的工位上，晒着太阳，喝着昂贵的茶，偶尔还带着他的朋友来参观，指着窗外的风景，大声炫耀：“看，这就是我的办公室！”
他享受着我的胜利果实，享受着对我隐忍的践踏。
我则在那个角落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
我没有抱怨，没有迟到早退，甚至工作效率比以前更高。因为我知道，愤怒需要被转化成力量，而力量需要精准的释放。
第十五天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匿名邮件。
邮件内容很简单：“卓远不是靠陆衡夫人上位的，他背后的人，能量比你想象的更大。”
我眯起了眼睛。这说明，部门里有人看不过去，并且，卓远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我的目标不再是拿回一个工位，而是要彻底拔除这颗毒瘤。
我开始利用下班时间，深入调查卓远在公司的所有记录，以及他那个所谓的“重要”项目。
调查结果让我心惊。
卓远的项目组，表面上是维护老系统，但实际上，他们正在接触“天枢”项目的一些核心数据接口，而这些接口，只有我这个项目负责人才能访问。
他霸占我的工位，不仅仅是为了享受，更重要的是，他想近距离观察我，窃取我的工作节奏和机密。
当这个推论浮现时，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这不是简单的职场霸凌，这是商业间谍行为。
我意识到，我不能再等了。
02
第二十天，卓远的嚣张气焰达到了顶峰。
他不仅占了我的工位，还开始插手我的项目。
“姜经理，‘天枢’项目的数据架构是不是太复杂了？我帮你优化了一下，你看，我把一些冗余的模块删掉了。”
他径直走到我的临时工位，将一份打印出来的代码递给我，嘴角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我接过来扫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他删除的，不是什么冗余模块，而是我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而预留的应急备份接口。一旦这些接口被删除，系统在遭遇攻击时，将毫无反抗之力。
“卓远，你没有权限动我的代码。”我的声音冰冷，压抑着极度的愤怒。
“嗨，都是为公司好嘛。我这不是看你最近太忙，帮你分担一下？姜经理，格局要打开。而且，我动都动了，你现在再说权限，是不是有点晚了？”
他那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让我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小人得志。
我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脾气可真大。”卓远耸耸肩，转身回到了我的靠窗工位，悠闲地打开了一包零食。
我再次去找陆衡。这次，我带上了项目日志和卓远私自改动代码的证据。
陆衡翻阅着我的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
“姜瑟，我知道你对工位的事情有意见，但你不能凭空捏造卓远窃取机密的事情。”
“陆经理，白纸黑字，这是系统日志。他动了我的核心代码，这已经触犯了公司条例。”
陆衡将报告扔回桌上，身体往后靠，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偏袒。
“我知道他动了，但他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优化。年轻人嘛，总喜欢表现自己。你作为前辈，应该多教导他，而不是一上来就打压。”
“教导？他差点毁掉我半年的心血！”我提高了声音。
陆衡敲了敲桌子，示意我冷静。
“姜瑟，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建议你休个假。关于‘天枢’项目，你先放缓一下节奏。公司高层最近对项目进度有所质疑，认为投入产出比不高。”
我心头一震。质疑？
“陆经理，‘天枢’项目是董事会亲自拍板的未来战略，怎么会突然被质疑？”
“我说了，是高层质疑。我只是执行者。”陆衡的眼神有些闪烁，“这样吧，下周的汇报，你不用参加了，让卓远代表项目组去吧。他比较擅长‘沟通’。”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陆衡已经成为了卓远背后势力的傀儡，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他们不仅要霸占我的工位，他们还要霸占我的项目，将我的所有努力，变成卓远镀金的阶梯。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权势面前，努力和业绩似乎一文不值。
但我姜瑟，绝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
我走出陆衡的办公室，回到我的角落工位。我没有去争辩，也没有去和任何同事抱怨。
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被孤立，被针对时，任何反抗的挣扎，都会被解读为“情绪不稳定”，成为他们打压你的工具。
接下来的三天，我像一个幽灵一样，在角落里默默工作。
卓远更加得意了。他甚至公然在我的原工位上，和同事们庆祝他即将接手“天枢”项目汇报的事情。
“姜经理，多亏了你打下的基础啊，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卓远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充满了虚伪的施舍。
我只是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卓远，你确定，你接手得了？”
“你什么意思？”他警惕地看着我。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天枢’项目的数据接口，我设置了三重保护，只有项目负责人的生物识别才能完全解锁。你现在看到的，可能只是一个漂亮的空壳。”
卓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知道，如果我说的属实，那么他拿去汇报的“成果”，可能随时会变成一堆废代码。
他愤怒地转身离开，但他没有注意到，我桌上放着的那份文件。
那是一份关于“分公司紧急人才调动计划”的申请表。
我没有将希望寄托于陆衡，甚至没有寄托于总部的人力资源部。
我绕过了所有中层，直接将申请表递交给了集团战略发展委员会的秘书处。
这是我能接触到的，最高层的机构，也是唯一能制衡陆衡和卓远的地方。
我知道，一旦我提交，我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要么调离成功，获得新生；要么被认定为越级上报，直接被踢出局。
但比起继续在这个角落里受尽屈辱，我宁愿放手一搏。
03
第三十一天，我收到了秘书处的回复。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申请已通过，下周一报道，地点：远洋分公司，职务：项目总监。”
项目总监？
我愣住了。远洋分公司，那是集团在海外的一个核心战略基地，地位远超总部的一个高级项目经理。
我立刻意识到，我的申请之所以能通过，并且获得如此高的职位，绝不是因为我个人的努力，而是因为——有人在上面为我铺路。
是谁？
我开始回想那个匿名的邮件，以及陆衡提及的“高层质疑”。
也许，这场工位之争，只是高层权力斗争中的一个缩影。
我的调动，是有人在帮我，还是在把我当成棋子，扔到一个更危险的地方？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已经赢了第一回合。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坐了三十二天的僵硬身体。
我走到窗边，看向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工位。
卓远正趴在上面，对着电脑屏幕抓耳挠腮，显然正在努力破解我设置的防护。
我轻笑一声，走回自己的角落，开始打包行李。
第三十二天，我来上班时，带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整个部门都被这个阵仗惊动了。
我走到曾经的工位前，卓远抬起头，警惕地看着我。
“姜经理，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我拉开我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新的盆栽。
那是一盆巨大的仙人掌，长满了尖锐的刺。
我将它放在了靠窗的桌角，正好挡住了卓远看风景的视线。
“提醒你一下，卓远。”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个工位是我的。我只是暂时不用。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它能保持原样。”
卓远气得脸都绿了，他指着仙人掌：“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放个仙人掌，我就不敢动？”
“你当然可以动。”我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但你要想清楚，动了我的东西，你付出的代价，可不是扎一下手那么简单。”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陆衡的办公室。
我将调任通知书放在他的桌上。
陆衡看到“远洋分公司项目总监”这几个字时，眼镜都差点掉下来。
“这……姜瑟，你这是什么时候申请的？我怎么不知道？”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慌乱。
“陆经理，你太忙了，为了不打扰你，我选择了越级审批。”
“胡闹！你知道越级审批的后果吗？你这是对我的不尊重！对部门秩序的破坏！”陆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尊重？”我嗤笑一声，“陆经理，在你允许卓远霸占我的工位，在你允许他干预我的项目，在你将我视为弃子的时候，你有没有尊重过我？你有没有尊重过公司的规章制度？”
我直视着他，没有丝毫退让。
陆衡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威胁：“姜瑟，你现在收回申请，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远洋分公司不是好待的地方，你一个女人，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出事。听我的，留下来，我给你升职，给你加薪。”
“不用了。”我拿起我的调任通知书，“我已经决定了。我希望在我离开后，陆经理能管好你的人，别再动‘天枢’项目的核心数据。否则，我会在分公司那边，直接向上层汇报。”
陆衡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知道，我这次调离，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姜瑟，你记住，你今天得罪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卓远。”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是吗？”我平静地回敬，“我只知道，我得罪的，是那些试图窃取我劳动成果的人。”
我离开了办公室，没有回头。
整个部门都安静极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过卓远身边时，他猛地站了起来。
“姜瑟！你给我站住！你跑什么？你以为你调到分公司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在海外，我照样能让你待不下去！”卓远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着看着他。
“卓远，你最好祈祷，我在分公司的工作一切顺利。因为一旦我站稳脚跟，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你和陆衡联手打压我的所有证据，打包发送给董事会。”
卓远彻底僵住了。
我不再多言，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卓远愤怒地踢翻了我的椅子，而陆衡，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离开。
04
我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
在车上，我打开了那个匿名的邮件。我回复了一个字：“谢。”
很快，那边回复过来：“去远洋，别相信任何人。陆振涛在等你。”
陆振涛？
我的心猛地一跳。陆振涛，那是腾云科技的创始人，集团的最高掌权者，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他怎么会等我？我一个小小的高级项目经理，怎么会和集团的掌舵人扯上关系？
我开始回想起多年前的一些片段。
我大学毕业时，曾经收到过一笔匿名资助，帮助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我只知道，那笔钱来自一个“陆”姓的捐赠人。
难道……是他？
如果是陆振涛在背后操作，那么我的调动，就不是简单的升职，而是被卷入了一场高层权力的漩涡。
我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远洋分公司，位于太平洋的一座小岛上，是腾云科技最神秘，也是最重要的数据中心。
我到达分公司时，已经是深夜。
分公司负责人，一个名叫周岩的中年人，亲自在港口迎接我。
他见到我时，表情非常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敬畏。
“姜总监，一路上辛苦了。您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位于行政楼顶层，整个分公司最好的位置。”
最好的位置？
我心中警铃大作。我只是一个空降的总监，不至于受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周经理，请问，我的主要职责是什么？”我问道。
周岩将我引向一辆豪华越野车，恭敬地打开车门。
“姜总监，您的职责，陆总已经亲自安排好了。他让我转告您，您来这里，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接手。”
“接手什么？”
“接手远洋分公司的所有权力，以及，腾云集团未来十年的战略布局。”
我震惊地看着周岩。这已经远超一个项目总监的权力范畴。
周岩没有多解释，只是发动了汽车，朝着岛屿深处的行政中心驶去。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陆振涛这个人。他为何选中我？我的工位被霸占，是否就是他考验我的一个环节？
如果是，那这场考验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远洋分公司的办公环境，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
我的办公室，正如周岩所说，位于顶层，三面落地窗，视野开阔，能看到湛蓝的太平洋。
这让我不禁想起总部那个被卓远霸占的工位，此刻看来，简直不值一提。
然而，我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周岩带我参观了办公室后，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我的桌上。
“姜总监，这是分公司的所有权限移交文件，以及，陆总的亲笔信。”
陆总？陆振涛？
我打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带着一股清淡的墨香。
信的内容并不长，但字字千钧。
“瑟儿：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工位之争，不过是一场试探。
你沉得住气，很好。这证明你具备了掌控全局的心性。
远洋分公司是我的心血，也是集团的未来。我将它交给你，但你必须知道，你面临的阻力，远超你的想象。
陆衡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亲弟弟陆振国，一直在觊觎我的位置。卓远，是陆振国安插进来，试图窃取‘天枢’项目核心技术的人。
他们想让你离开总部，但没想到，我将你调到了一个他们够不着的地方。
你现在是远洋分公司的实际掌权人。
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肃清门户，证明你有能力接手腾云。
明天上午九点，我将带着陆衡父子，亲自到远洋分公司，进行权力交接。
你，准备好了吗？”
信的落款，是“振涛”。
我的手微微颤抖。
原来如此。我的工位，我的项目，都只是这场家族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陆衡的父亲陆振国，竟然是陆振涛的弟弟！
而陆衡，作为经理，自然是站在他父亲那一边，利用卓远来打压我，窃取项目。
他们以为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小人物，没想到，我背后站着的，是集团的创始人。
我深吸一口气，将信纸收好。
我不是棋子，我是陆振涛用来反击陆振国的一把利剑。
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心中的目标变得无比清晰。
我必须在明天之前，理清分公司的所有权限和资料，确保万无一失。
05
我拿起电话，对周岩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周经理，立刻将远洋分公司所有员工的资料，以及近三个月的财务报表，送到我办公室。我要连夜审阅。”
周岩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恭敬：“好的，姜总监，我马上安排。”
那一夜，我几乎没合眼。
我发现，远洋分公司虽然是核心数据中心，但内部管理已经非常松懈，存在大量灰色地带。显然，陆振国和陆衡已经将手伸到了这里。
我发现，有几笔大额的采购，流向了一家和陆衡私人关系非常密切的公司。
此外，卓远那个项目组，虽然在总部，但他们竟然在远洋分公司留下了后门程序，试图远程访问“天枢”项目的数据接口。
我立刻通知技术团队，将所有可疑的后门程序清除，并设置了最高等级的反追踪系统。
同时，我将那几笔可疑的财务支出，整理成了一份简短的报告。
我不是为了复仇而复仇，我要的是，让他们在法律和公司制度面前，无所遁形。
第二天早上，我换上了最正式的职业装，端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等待着这场权力交接的开始。
九点整，周岩敲门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姜总监，陆总的车队已经到了，他们正在行政楼下。”
“好。”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
周岩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陆总似乎心情不太好，他带了很多人，包括……那位陆衡经理和他的父亲。”
“我知道。”我淡淡地说，“让他们直接上来吧。”
很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他头发花白，但眼神锐利，正是集团创始人陆振涛。
他身后跟着的，是陆衡，他今天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装，表情紧张，眼神中带着对这里陌生环境的不安。
而在陆衡身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体型略胖，但双眼透着精明的中年人。
他就是陆衡的父亲，陆振国。
陆振国一进门，就扫视着我这间豪华的办公室，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满。
陆振涛没有看他们，他的目光径直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笑了，带着一丝赞许。
“瑟儿，辛苦了。”他的声音浑厚有力。
“陆总，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恭敬地回答。
陆振涛点点头，然后他转过身，对身后的陆衡和陆振国说：“振国，陆衡，这位就是远洋分公司的新任项目总监，姜瑟。”
陆振国和陆衡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显然没想到，一个被他们逼走的“小人物”，竟然会坐上如此高位。
陆衡不屑地哼了一声，显然对我的新头衔感到十分不服气。
陆振涛没有理会他们的情绪，他指了指我对面的沙发，示意他们坐下。
“今天我来，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向分公司宣布姜瑟的正式任职。第二……”
陆振涛的目光转向陆衡，声音骤然严厉起来：
“第二，就是清算一下，总部十八层，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陆衡猛地一哆嗦，脸色惨白。
陆振国则不动声色，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警惕。
“大哥，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公司运营一切正常。”陆振国试图打断陆振涛。
陆振涛没有回答他，他看向我。
“瑟儿，你来说说吧。”
我点点头，将我连夜准备好的那份报告放在桌上，推到了陆振涛的面前。
“陆总，根据我昨晚的调查，总部十八层项目部，在过去一个月里，存在多项违规操作。包括但不限于：利用职务之便，为亲属公司进行利益输送；以及，在‘天枢’项目组中，进行间谍窃密行为。”
我每说一句话，陆衡的身体就颤抖一下。
“你胡说！”陆衡猛地站起来，“姜瑟，你这是诬陷！”
“我是不是诬陷，系统日志会说话。”我平静地说。
陆振涛抬手示意陆衡安静，他翻看着我的报告，脸色越来越沉。
“陆衡，关于卓远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释？”陆振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陆衡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时，陆振国开口了，他试图将火力引向我。
“大哥，姜总监说的事情，我们回去可以调查。但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她的越级上报问题？她绕过所有流程，直接调任，这严重破坏了公司的人事制度。”
陆振涛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
“越级上报？振国，你觉得，整个腾云集团，还有谁的级别，比我更高？”
陆振国一滞。
陆振涛放下文件，看着陆振国：“姜瑟的调任，是我亲自批准的。她不是越级，她是奉命行事。”
这时，陆衡忽然指着我，大喊道：“爸！不对劲！这个女人，她肯定有问题！她怎么可能让陆总亲自……”
陆衡的话没说完，陆振涛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闭嘴！”
陆振涛的目光，像两把刀一样，射向陆衡。
“陆衡，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错在哪里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在背地里做的那些小动作吗？”
陆衡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陆振国脸色铁青，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解。
“姜瑟，你到底是谁？你和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陆振国嘶哑着嗓子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挺直了腰板。
陆振涛深吸一口气，他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个动作，让陆衡和陆振国彻底愣住了。
陆振涛转头，用一种带着骄傲和决绝的语气，对陆衡父子说出了那句，让我和他们都感到震惊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