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那个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带。
我端着刚冲好的咖啡路过书房，无意间瞥见宋俊杰落在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
“骑行圈精英群”的聊天记录瀑布般滚动，一个名为“露营圈”的活动通知格外醒目。
规则第一条用加粗字体标注：“不分男女，资源互换，机会均等。”
后面跟着一连串兴奋的回复和“举手”表情，气氛狂热得有些异样。
“看什么呢？”宋俊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快步上前，一把捞起手机，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没什么，群里又在嚷嚷周末去哪儿骑车。”他笑着揽过我，气息却有些不稳。
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错觉。
那一刻我还不知道，“露营圈”这三个字，会成为撕裂我们平静生活的楔子。
更不会想到，几天后，我会笑着对他说我想去见识一下所谓的“资源互换”。
而他，会在我面前屈膝跪下，用颤抖的声音哀求我，说那里“太脏了”。
他的恐惧如此真实，反而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一圈圈无法止息的探究的涟漪。
有些门，一旦推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01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慢慢氤氲开，我靠在厨房的流理台边，小口啜饮着。
宋俊杰在书房里收拾着他的骑行装备，叮叮当当的声响间或传来。
窗外是城市寻常的黄昏，远处楼宇的轮廓被夕阳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我们住在这套公寓已经两年，日子过得像杯温开水，平淡，却也踏实。
俊杰是资深骑行爱好者，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和“骑行圈”的朋友们一起出去。
我对此一直很支持，觉得男人有个健康的爱好总比宅在家里强。
只是最近半年，他提起骑行活动的次数似乎变少了，偶尔还会露出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曾打趣问他是不是骑不动了，他只含糊说圈子有点变化，没什么意思。
当时我没深想，谁还没点情绪起伏呢。
“雪薇，我明天一早跟老苏他们去趟怀柔，晚上可能回来晚点。”
宋俊杰从书房探出头来，手里拿着条需要保养的自行车链条。
“又去爬山？这次去几天？”我走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他低头摆弄着链条，避开了我的视线：“就一天，当天往返。”
“是群里那个‘露营圈’的活动吗？”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他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链条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不是，”他抬起头，努力让笑容看起来自然，“就是常规骑行，露营圈……那活动不适合你。”
“怎么不适合了？规则不是写着‘不分男女，资源互换’吗？听起来挺平等的。”
我故意把那天瞥见的规则念出来，观察着他的反应。
宋俊杰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又扯出个笑脸。
“那都是他们瞎写的，其实就是一帮糙老爷们野地里胡吃海喝，蚊虫又多，你去肯定受不了。”
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揉我的头发，被我轻轻偏头躲开了。
“俊杰，”我看着他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他失笑，眼神却有些闪烁，“别瞎想，就是普通骑行活动。”
这时，他的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苏高旻”。
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立刻转身接起电话：“老苏？嗯，准备好了，明天几点集合？”
他拿着手机走去阳台，还顺手带上了推拉门。
隔着玻璃，我看见他背对着我，通话时的侧影显得有些紧绷。
这不像我认识的宋俊杰，他向来坦荡得像一泓清水，一眼就能望到底。
如今，这泓水里似乎投入了什么杂质，变得有些浑浊不清。
我喝掉最后一口已经微凉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像初春的薄冰，悄悄在心底裂开了细密的纹路。
02
晚饭我做了他爱吃的红烧排骨和清炒虾仁。
餐桌上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宋俊杰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块排骨夹了半天也没送进嘴里。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我放下筷子，看着他。
“啊？没有，很好吃。”他像是突然回过神，赶紧扒了几口饭。
“俊杰，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我轻声问。
“三年零四个月吧，”他几乎脱口而出，然后笑了笑，“怎么突然问这个？”
“三年零四个月，”我重复着这个数字，“你觉得我了解你吗？”
他拿着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当然，这个世界上你最了解我。”
“那你了解我吗？”我看着他，“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独立，聪明，有时候有点倔，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他笑起来，眼神温柔了些。
“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处，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我放缓了语气，希望他能感受到我的真诚。
宋俊杰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他低下头，用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碗里的米饭。
“雪薇，”他声音有些低哑，“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尤其是关于骑行圈的事，特别是……‘露营圈’，你离远点，对你没好处。”
他又提到了“露营圈”，而且再次流露出那种明显的回避和……警告？
“为什么？那里到底有什么？”我追问。
“没什么！”他忽然抬高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意识到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就是……就是一帮人玩得比较野，比较乱。”
“怎么个乱法？规则里说的‘资源互换’又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他，不给他闪躲的机会。
宋俊杰的脸色在餐厅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颓然地摇了摇头。
“别问了，雪薇，算我求你了，真的别问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疲惫。
“你就当是为了我，离那个圈子远一点，行吗？”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深藏的恐惧。
那不是简单的嫌弃或不满，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惧。
是什么样的“乱”，能让一向开朗阳光的宋俊杰怕成这样？
我对那个“露营圈”的好奇，像藤蔓一样，悄然滋生，缠绕得更紧了。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之间维持着一种表面上的平静。
但那种潜流下的紧张感，始终存在。
我装作不再关心骑行圈的事，照常上班、下班、做饭。
宋俊杰似乎松了口气，渐渐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甚至比平时更殷勤些。
他开始主动分担家务，下班回来还会带一束我喜欢的小苍兰。
周二晚上，他甚至系上围裙，照着菜谱做了一桌不算太成功的菜。
这种刻意的补偿，反而更像是一种心虚的掩饰。
周五晚上，我们靠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画面光影流转。
当影片里放到主角毅然踏入一个未知的险境时，我轻轻按了暂停键。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俊杰，”我转过头，看着他被屏幕光影勾勒的侧脸，“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他心不在焉地应着，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
“下周末那个‘露营圈’的活动，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我的语气尽量放得轻松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宋俊杰的手僵在了半空，水杯没拿稳，晃出的水渍在茶几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猛地转头看我，眼睛里是无法置信的惊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涩。
“我说，我想参加露营圈的活动，”我重复了一遍，甚至对他笑了笑，“体验一下你们的‘资源互换’。”
我刻意加重了那四个字的读音。
宋俊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微微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电影暂停的画面定格在主角决绝的表情上，投射出的光映得他的脸明明灭灭。
那种惊骇，远超我的预期。
那不仅仅是反对，更像是我无意中触碰了某个极度危险的开关。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疯了？”
“我没疯，我就是好奇。”我平静地看着他，“为什么你的反应总是这么大？”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但声音依旧带着颤音。
“冯雪薇，我警告你，不准去！你想都别想！”
“为什么？”我追问，“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没有理由！就是不准去！”他几乎是在低吼，额角暴起青筋。
看着他失控的样子，我心里那股探究的欲望，反而像野火一样烧得更旺了。
这个“露营圈”，我一定要去弄个明白。
04
那天晚上，宋俊杰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夜。
我独自回到卧室，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门外那种压抑的、雕塑般的存在感。
凌晨三点多，我起床喝水，轻轻推开卧室门。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晕。
宋俊杰果然还坐在沙发上，身影融在黑暗里，指间夹着的烟头猩红明灭。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烟灰簌簌落在裤子上也浑然不觉。
我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厨房倒水。
等我端着水杯回来时，他却突然站起身，挡住了我的去路。
月光下，他的脸色憔悴得吓人，眼睛里布满血丝。
“雪薇，”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谈谈。”
“谈什么？还是关于露营圈？”我抿了口水，水温恰到好处。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双腿一屈，竟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的地板上。
膝盖砸在地板上的闷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我惊得后退半步，水杯里的水晃了出来，溅湿了我的睡衣前襟。
“你干什么？快起来！”我伸手想去拉他。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尖冰凉。
“雪薇，我求你了，”他仰着头，眼睛里是近乎绝望的哀恳，“别去，求你千万别去那个露营圈。”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为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我试图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那里……那里太脏了……”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魔怔了一般，“真的太脏了……”
“脏？怎么个脏法？你说清楚！”我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
他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避开了我的视线，低下头，肩膀开始剧烈地抖动。
“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他把额头抵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声音沉闷而痛苦，“你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是对你危险，还是对我危险？”我逼问。
“对我们！对我们都危险！”他抬起泪痕交错的脸，“雪薇，你信我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跪在我面前，像一个濒临崩溃的信徒在祈求救赎。
而我，这个他祈求的对象，却因为他这番语焉不详、充满恐惧的哀求，更加坚定了要一探究竟的决心。
有些真相，或许丑陋，但蒙在鼓里的安宁，我不要。
05
宋俊杰那一跪，像一根尖锐的冰刺，彻底扎进了我们关系的核心。
虽然第二天他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恢复了常态，上班、下班。
但我们都很清楚，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那种刻意的平静下，涌动着难以言说的隔阂与猜疑。
他开始更加频繁地查看手机，接电话时总是下意识地走到阳台或书房。
和我说话时，眼神也常常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审视。
仿佛在担心我下一秒又会提起那个禁忌的话题。
他的这种反应，反而像是一种反向的催化剂。
我开始有意识地留意他的一切，尤其是与骑行圈相关的细节。
他的骑行装备里，多了一些我不认识的小工具，看起来不像常规用品。
他的电脑浏览器历史记录总是被清空得一干二净。
有一次，我听到他在浴室里压低声音打电话，语气焦急地提到“卢姐”和“上次的麻烦”。
卢姐？我记得骑行圈里确实有位叫卢玉琬的资深成员，年纪稍长。
俊杰曾略带敬畏地提起过她，说她人脉很广，在圈子里地位超然。
这个“上次的麻烦”又是什么？
还有那个苏高旻，是他最好的骑行伙伴，最近来家里的次数也明显增多。
每次他们关在书房里，一待就是好久，出来时表情都显得有些凝重。
有一次苏高旻离开时，在门口拍了拍俊杰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俊杰，稳住，别自乱阵脚。”
“自乱阵脚”？这个词像羽毛一样轻轻搔过我的心尖。
我不动声色，依旧每天上班下班，扮演着那个对潜在风暴一无所知的女友。
但在公司午休时，我开始利用网络搜索一切与本地骑行圈、“露营圈”相关的信息。
结果大多是些常规的活动招募或者游记分享，看起来并无异常。
越是这样干净，反而越显得不寻常。
周末，我借口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出门后却绕道去了城东的一家车行。
这家车行是骑行圈一个常用的据点，我曾陪俊杰来过几次。
我没进去，只是在街对面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了杯咖啡，假装看书，目光却不时瞟向车行门口。
我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些熟悉的面孔，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下午两点多，果然看到苏高旻和另一个中年男人一起从车行走出来。
那个男人我记得，是骑行圈的创始人之一，叫曾荣，颇有威望。
两人站在门口抽烟，神情严肃地交谈着，不像是在聊自行车。
曾荣一边说，一边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缓缓握拳。
苏高旻点了点头，表情透着一种无奈的顺从。
这时，苏高旻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街对面，似乎在我这个方向停顿了一下。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翻书。
过了一会儿再抬眼，两人已经不见了。
是巧合吗？还是我被发现了？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既有一丝冒险的刺激，更多的是对未知的不安。
但我知道，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宋俊杰的恐惧和苏高旻他们的隐秘，像两股相反的力量，将我推向那个漩涡的中心。
06
又到了周末骑行活动的日子。
这次，我没等宋俊杰找借口，主动提出想以“家属”身份一起去看看。
“就是普通的骑行，你跟去多无聊，而且速度挺快的，你跟不上。”他明显想拒绝。
“没事，我可以骑那辆备用车，慢点骑看看风景也好，就当郊游了。”我坚持道。
看我态度坚决，宋俊杰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勉强同意了。
出发前，他再三嘱咐我：“就跟在我身边，别乱跑，也别多问。”
集合地点在郊外的一个停车场。到的時候，已经聚集了十几号人。
除了苏高旻、曾荣等几个熟面孔，还有几位我没见过的成员。
其中包括那位神秘的“卢姐”——卢玉琬。
她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专业的骑行服，身材保持得很好。
短发，五官端正，眼神沉静而锐利，透着一股干练的气质。
她和曾荣站在一起，低声交谈着，周围的人对他们显得颇为尊重。
宋俊杰带着我过去打招呼，态度有些局促。
“卢姐，荣哥，这是我女朋友，冯雪薇。她今天跟着来看看。”
卢玉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审视。
她笑了笑，伸出手：“常听俊杰提起你，果然很漂亮。欢迎过来玩。”
她的手温暖干燥，握手时力度适中，但那双眼睛，却像能看进人心里去。
我也笑着回应：“卢姐好，早就听俊杰说您特别照顾他，谢谢您。”
“举手之劳，”她微笑着，话锋却微微一转，“不过我们这个圈子，有时候也挺枯燥的，怕你嫌闷。”
“不会，出来透透气挺好的。”我表现得像个纯粹来凑热闹的局外人。
活动开始后，我骑着车跟在队伍末尾，宋俊杰陪在我身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暗中观察着其他人。
彭慧敏，一个看起来很开朗的年轻女孩，骑着一辆漂亮的公路车，和旁边的贾冠宇有说有笑。
但当她靠近曾荣或卢玉琬时，笑容会立刻收敛，变得恭敬甚至有些紧张。
贾冠宇也是个年轻小伙子，技术不错，但眼神里总有种急于表现的神态。
中途休息时，大家分散在路边补充水分。
我看到彭慧敏从骑行服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能量胶，包装似乎和常见的牌子不太一样。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把能量胶往口袋里塞了塞，然后对我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
卢玉琬和曾荣站在稍远的地方，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卢玉琬偶尔会朝我这边瞥一眼，那眼神不再是最初的温和，而是带着一种评估和……思索？
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返程的时候，我的车胎不小心扎破了。
宋俊杰和苏高旻留下来帮我换胎，其他人先走。
就在宋俊杰低头忙碌时，苏高旻站在我旁边，看着远去的车队，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冯小姐，有些风景，远远看着就好，靠得太近，容易迷路。”
我心中一震，转头看他。
他却已经换上平常那副随和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只是我的错觉。
“胎换好了，走吧。”宋俊杰站起身，擦了擦汗。
回城的路上，三人都很沉默。
那种无形的压力，在这次看似普通的骑行后，变得更加具体了。
07
自从那次骑行后，我隐约感觉自己似乎被纳入了一种无形的“关注”之中。
卢玉琬偶尔会通过宋俊杰，客气地询问我的近况，像是长辈随口的关系。
苏高旻来家里的次数又多了些，有时会带来一些水果或点心，说是“卢姐给的”。
这种过分的“友善”，反而让我心生警惕。
我知道，如果想了解到核心的东西，必须绕过宋俊杰，寻找其他的突破口。
彭慧敏看起来是这群人里最单纯、防备心可能最弱的一个。
我找了个机会，从宋俊杰那里要到了她的微信，借口是想咨询女性骑行装备的选择。
加上好友后，我并没有急于打探，只是偶尔给她朋友圈点个赞，评论几句。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我给她发了条消息，说她上次戴的那款骑行头盔很好看，问在哪里买的。
她很快回复了，并热情地推荐了几家店铺。
聊了几句装备后，我故作随意地把话题引开。
“上次跟你们去骑车，感觉你们圈子氛围真好，很团结。”
“是呀，大家都很好，尤其是卢姐和荣哥，很照顾我们。”她回复道，后面跟了个笑脸表情。
“听俊杰说，你们除了骑车，偶尔还有更刺激的‘露营圈’活动？”我试着抛出了诱饵。
对话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好久，却没有消息立刻发过来。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她的回复才跳出来：
“那个啊……其实我也就去过一两次，不太清楚。”
这欲盖弥彰的回答，反而证实了我的猜测。
“是吗？我还挺好奇的，规则里说的‘资源互换’是什么意思呀？听起来很有趣。”
我又等了一会儿，她的回复才来，语气明显谨慎了很多：
“雪薇姐，那个活动……怎么说呢，比较特别，可能不适合女孩子单独参加。”
“不是说不分男女吗？”我追问。
“是不分男女，但是……”她似乎有些纠结，“那里不只是玩，更像是一种……更深层的互助。”
“互助？”
“嗯，大家会……分享一些秘密，互相帮助解决一些问题。”她的措辞很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