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第一章：噩梦
永乐二十二年的冬夜，北京紫禁城内万籁俱寂，唯有乾清宫的烛火彻夜长明。
六十有四的朱棣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寝衣。
“陛下又做噩梦了？”随侍太监王彦低声问道，递上一杯温热的参茶。
朱棣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摇曳的烛光。
二十二年前，他踏着建文朝的鲜血登上皇位，如今四海宾服，万国来朝，却无人知晓他心底最深的隐痛——自登基以来，后宫再无子嗣诞育。
这对以雄才大略自诩的永乐大帝而言，是难以启齿的耻辱。
“去把郑和昨日呈上的西洋地图拿来。”朱棣挥去心头阴霾，重新变回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
与此同时，在西六宫一角的老旧宫院里，五十多岁的宫女苏晴正剧烈地咳嗽着。
她曾是朱棣尚为燕王时的贴身侍女，如今却因一场怪病而奄奄一息。太医署已派人传话，她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苏晴艰难地从枕下摸出一枚已经发黑的银簪，这是当年燕王所赐，见证过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苏嬷嬷，该喝药了。”小宫女秀兰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眼中满是怜悯。
苏晴摇了摇头，枯瘦的手抓住秀兰的衣袖：“好孩子，嬷嬷有一事相求。我将不久于人世，请你带一句话给王彦公公。”
秀兰惊恐地睁大眼睛：“嬷嬷何出此言，您会好起来的。”
苏晴惨然一笑，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异光：“是关于皇上再无子嗣的秘密…我守了这个秘密二十二年，如今将死，不能再带进坟墓了。”
窗外寒风呼啸，仿佛回应着这段尘封的往事。
翌日清晨，朱棣在武英殿接见内阁大臣。议事完毕，他忽然叫住正要离去的老臣夏元吉。
“夏爱卿，朕近日翻阅实录，见先帝在位三十一年，子嗣繁盛。朕登基二十有二载，却再无子嗣降生，你以为何故？”
夏元吉心头一颤，谨慎回道：“陛下日理万机，操劳国事，或因此而疏忽后宫。且陛下已有三位皇子，龙脉有继，不必过虑。”
朱棣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疏忽？朕每年选秀从未间断！太医院那群废物，开的汤药方子堆起来比奏折还高！”
夏元吉不敢接话，只深深低下头去。
朝中皆知，因皇嗣问题，朱棣已处死了两名太医，后宫妃嫔更是战战兢兢，生怕成为皇帝泄愤的对象。
第二章：真相
是夜，王彦悄悄来到苏晴的病榻前。
“你说有要事关乎皇嗣，究竟是何事？”王彦压低声音问道。
苏晴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王公公，你还记得永乐元年春天，皇上那场大病吗？”
王彦神色一凛：“自然记得。皇上当时高烧七日，先帝托梦警示，后来在庆寿寺做了七天法事才好。”
苏晴惨白的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那不是病，是毒。”
王彦倒吸一口凉气：“你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