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中秋节那天，我站在儿子家厨房门口，听到客厅里传来儿子和儿媳的对话声音。
儿媳刘雨婷压低声音说：
"国庆去三亚吧，订了家庭房，七天六晚，带朵朵去玩玩。"
儿子陈浩应声道："行啊，正好放松放松，这阵子累坏了。"
我端着刚洗好的水果走进客厅，笑着问道：
"你们说去三亚啊，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出去走走。"
客厅里突然安静了几秒钟，刘雨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转而笑着解释道：
"妈，酒店订的是家庭房，只能住三个人呢，而且朵朵要人照顾，您去了也玩不好的。"
陈浩立刻附和说：
"妈，您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们给您带特产回来，您想吃什么告诉我。"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躲闪的眼神，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笑容僵在脸上。
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五年来，我从未为自己出过一次远门，所有的钱都给了儿子。
可他们一家三口度假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带上我这个老太婆。
我在他们心里，大概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提款机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旅行社，报名参加了欧洲深度游。
我要好好享受这次旅行，不被任何人打扰。
哪怕天塌下来，这20天也属于我自己。
1
中秋节过后的第三天，我照常去儿子家帮忙收拾屋子，顺便给5岁的孙女朵朵做晚饭。
刘雨婷下班回来，手里拎着一大堆购物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一进门就喊道：
"妈，您看我今天买的新衣服，打折呢。"
我正在厨房里炒菜，听到声音转过头笑着说：
"雨婷啊，能省就省点吧，日子过着过着就要花钱的地方多了。"
刘雨婷摆摆手说：
"妈，您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说了我和陈浩两个人工资加起来两万多，够花的。"
我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切菜，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孩子不知道过日子的艰难。
晚饭做好后，陈浩也下班回来了，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饭，朵朵吃得很开心。
陈浩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妈，您做的菜还是这么好吃，比外面饭店强多了。"
我笑着给他盛了一碗汤说：
"好吃就多吃点，妈每个星期都过来给你们做几顿，省得你们天天点外卖。"
刘雨婷擦了擦嘴说：
"妈，您对我们太好了，朵朵也特别喜欢您做的饭，对吧朵朵。"
朵朵扬起小脸甜甜地叫道："奶奶做的饭最好吃了，我最喜欢奶奶了。"
听着孙女的话，我心里暖暖的。
可这温暖里又夹杂着说不出的苦涩，孩子是真心的，可大人呢。
吃完饭后，我收拾碗筷洗刷。
刘雨婷和陈浩坐在客厅沙发上商量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
我把最后一个碗放进碗柜，擦干手走到客厅门口，准备跟他们说一声我要回去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刘雨婷兴奋地说道：
"老公，国庆咱们去三亚吧，我看好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环境特别好。"
陈浩翻着手机屏幕说：
"行啊，正好这阵子累得够呛，去海边放松放松，顺便带朵朵玩玩。"
刘雨婷继续说道：
"我订了家庭房，七天六晚，一共一万二，加上机票什么的，两万块够了。"
陈浩点点头说："没问题，咱们好久没出去玩了，这次好好玩玩，该吃吃该喝喝。"
我站在门口，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或许我也可以跟他们一起去，这么多年我都没出过远门。
深吸一口气，我走进客厅笑着说：
"你们说去三亚啊，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陈浩和刘雨婷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刘雨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妈，酒店订的是家庭房，只能住三个人呢。"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朵朵要人照顾，玩起来也不方便，您去了也玩不好的，反而累着您。"
陈浩立刻点头附和说：
"对对对，妈您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们玩几天就回来，给您带特产。"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妈，您想吃什么特产告诉我，我都给您买回来。"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躲闪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难受，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
朵朵这时候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
"奶奶，我去海边给您捡好看的贝壳，回来送给您好不好。"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孙女的头说："好，朵朵真乖，那奶奶就等着你的贝壳。"
站起身后，我对着陈浩和刘雨婷说：
"那你们去吧，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说完这话，我拿起包准备离开，刘雨婷叫住我说：
"妈，今天这么晚了，要不您在这住一晚吧。"
我摇摇头说："不了，我还是回自己家睡得习惯，你们早点休息吧。"
走出儿子家的门，我站在楼道里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但我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回到自己住的老旧小区。
我打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
打开灯，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酸酸涩涩的。
我站起身走到卧室，打开衣柜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盒子，这是我的私房钱。
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沓钞票。
我一张一张数着，总共18000元，这是我攒了很久的钱。
想起刚才在儿子家听到的对话。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什么我不能也出去旅游呢。
这么多年来，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儿子。
我自己从来没舍得为自己花过一分钱，连近一点的城市都没去过。
2
我走到客厅，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我这几年的记账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日期和金额，我一页一页翻着，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三年前儿子说装修房子差点钱，我二话没说转了5万过去。
他说过两个月就还，可到现在也没还。
两年前儿子说公司效益不好，奖金发得少，让我帮帮忙。
我又转了3万过去，他说等发了年终奖就还。
去年儿子说朵朵上幼儿园要交赞助费。
我咬咬牙转了8万过去，这是我攒了好几年的钱。
今年年初儿子说买车差点首付。
我把仅剩的6万全给了他，他拍着胸脯保证说很快就还。
除了这些大额的转账。
这几年每个月月底，儿子都会给我打电话说钱不够用，让我帮帮忙。
我每次都会转2000元过去，从来不问他用来干什么，也从来没想过要他还。
粗略算了一下，这五年时间里，我给儿子转了至少47万。
而我的退休金每个月只有4200元。
为了攒下这些钱给儿子，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一件衣服穿好几年，从来不舍得下馆子。
每次去菜市场买菜，我都挑最便宜的买，肉从来不敢多买，一块排骨要吃好几顿。
可就是这样节衣缩食攒下来的钱，在儿子那里好像花得特别轻松。
他从来没想过这钱来得有多不容易。
我合上笔记本，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本子上，晕开一片水渍。
哭了一会儿，我擦干眼泪，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得太憋屈了。
什么都为儿子考虑，从来没为自己想过。
我今年58岁了，身体还算硬朗。
再不出去看看，等老了走不动了，这辈子就真的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心，这次我一定要为自己活一回，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小区门口的老年活动中心。
那里经常有一些退休的老人聚在一起聊天。
刚走进活动中心，就看到邻居张阿姨正在给大家展示她上个月去桂林旅游拍的照片。
张阿姨看到我，热情地招手说：
"秀英啊，快过来看看，这是我在桂林拍的，山水可美了。"
我走过去，看着照片上的青山绿水，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羡慕，开口问道：
"张姐，您这次旅游花了多少钱啊。"
张阿姨笑着说："不贵不贵，跟团走的，五天四晚才3000多，吃住都包了，玩得可好了。"
旁边另一个王阿姨接话说：
"我上个月去了云南，七天六晚，5000多，也不贵，风景特别漂亮。"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旅游的事。
我心里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我也想出去看看。
从活动中心出来后，我直接去了小区旁边的旅行社，门口贴着各种旅游线路的广告。
我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落在一张欧洲游的海报上。
上面写着"夕阳红欧洲深度游，20天"。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推门走了进去，一个年轻的姑娘迎上来笑着问道：
"阿姨，您想去哪里旅游啊。"
我指了指门口的海报说："我想问问这个欧洲游，都去哪些地方，要多少钱。"
姑娘热情地把我领到座位上，拿出一本宣传册说：
"阿姨，这条线路特别适合老年人，节奏不快。"
她翻开宣传册，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
"您看，巴黎、罗马、威尼斯、瑞士，都是最经典的景点。"
我看着宣传册上的照片，那些异国风情的建筑和风景，让我心里充满了向往，小声问道：
"这个要多少钱啊。"
姑娘笑着说："这个线路20天，全程四星级酒店，吃住都包了，每人15800元，现在报名还送旅行险。"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手里有18000元，报了这个团还能剩2000多，够了。
可心里又有些犹豫，这么贵的团，我一个老太太值得吗，会不会太浪费了。
姑娘看出了我的犹豫，继续说道：
"阿姨，这个价格真的很划算了，而且我们这个团都是老年人，有专门的领队照顾。"
她顿了顿又说："您这辈子辛苦了这么久，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多好。"
听到这话，我心里突然就不犹豫了。
是啊，我辛苦了大半辈子，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我深吸一口气说："好，我报名，什么时候出发。"
姑娘高兴地说："太好了阿姨，我们下个月1号出发，您准备一下护照和材料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着办护照、准备材料、收拾行李，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离开这座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市。
临出发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要不要告诉儿子一声。
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不告诉他，就发条短信说自己出去散散心，免得他又找我要钱。
毕竟这20天是属于我自己的。
我不想被任何事情打扰，不想听到儿子说缺钱的话。
出发那天早上，我拉着行李箱下楼，邻居李婶看到了，惊讶地问道：
"秀英，你这是要出远门啊。"
我笑着点头说："是啊李婶，我报了个旅游团，出去玩20天，散散心。"
李婶竖起大拇指说：
"好好好，你这想法对，人啊就该对自己好点，别总想着孩子。"
我笑了笑，拉着箱子走出小区，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感。
上了旅行社的大巴车，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给儿子发了条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就写了一句话：
"妈出去散散心，手机可能信号不好，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
发完短信，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关了机，把手机放进包里最深处。
这20天，我要彻底放松，不想被任何事情打扰，哪怕天塌下来，也等我回来再说。
大巴车缓缓开动，我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渐渐远去，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
车上坐满了跟我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大家都很兴奋，有说有笑的，气氛特别好。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60多岁的阿姨，她主动跟我搭话说：
"大姐，您也是一个人来的啊。"
我点点头说："是啊，一个人，想出来看看。"
那阿姨笑着说："我也是，孩子们都忙，我就自己报团出来玩，反正钱是自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听到这话，我心里暖暖的，是啊，钱是自己的，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花一次呢。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紧紧抓着扶手，心跳得厉害，既害怕又兴奋。
透过舷窗往下看，城市越来越小，云层越来越近。
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我的人生也飞起来了。
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为儿子操碎了心的母亲，不再是那个省吃俭用的老太太。
我终于为自己活了一回。
陈浩这边，国庆节那天，他们一家三口兴高采烈地飞往了三亚，准备好好享受这个假期。
飞机落地后，他们直接打车去了预订好的五星级酒店，刘雨婷一路上都在拍照发朋友圈。
她举着手机自拍说：
"老公，你看这个角度好不好，海景房耶，我要发朋友圈让闺蜜们羡慕羡慕。"
陈浩笑着说："发吧发吧，难得出来玩一次，该晒就晒，让他们都知道咱们生活得多好。"
朵朵在一旁蹦蹦跳跳地说："爸爸妈妈，我想去海边玩，我想堆沙堡。"
刘雨婷蹲下来摸了摸女儿的头说：
"好，明天妈妈就带你去海边玩，想堆多少沙堡都可以。"
一家三口办理好入住手续，进了房间。
刘雨婷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不停地拍照。
陈浩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母亲发的那条短信。
他打开短信看了一眼，没太在意，自言自语地说：
"妈说出去散心，估计是去找老同学玩了。"
刘雨婷正在整理行李，头也不抬地说：
"那挺好的，让妈也放松放松，别老待在家里闷着。"
陈浩点点头，把手机扔在一边，开始计划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完全没把母亲的事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七天，他们一家三口玩得特别尽兴，每天不是在海边就是在各种景点。
刘雨婷带着朵朵去了水上乐园，陈浩去体验了帆船出海，一家人还去吃了好几顿海鲜大餐。
每顿饭都点满满一桌子，龙虾、螃蟹、海胆、鲍鱼，陈浩大手一挥说：
"今天我请客，都敞开了吃。"
刘雨婷笑着说："老公你今天真大方，平时让你请客吃饭都抠抠搜搜的。"
陈浩夹了一块龙虾肉放进嘴里说：
"难得出来玩，钱花了就花了，开心最重要，回去再挣呗。"
七天下来，陈浩粗略算了一下账，这趟旅行大概花了2万多，刷了两张信用卡。
不过他并不在意，心想着下个月工资发了，再慢慢还，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3
从三亚回来后，陈浩和刘雨婷都回归了正常的工作，朵朵也继续上幼儿园，生活恢复了平静。
周末的时候，刘雨婷拉着陈浩去逛商场，在家具城看到一套新款的真皮沙发，眼睛都直了。
"老公，你看这套沙发，真皮的，颜色也好看，咱们家那套都用五年了。"
陈浩看了看价格牌，18000元，心里有点肉疼，犹豫着说：
"这么贵啊，咱们家那套还能用呢。"
刘雨婷撒娇地说："可是人家就是喜欢这套嘛，你看咱家客厅那么大，配这套刚刚好。"
她顿了顿又说："而且上次我闺蜜来家里，还说咱们家沙发旧了，我都不好意思。"
陈浩想了想，反正刚发了工资，下个月还有奖金，咬咬牙说：
"行，买就买，你喜欢就好。"
刘雨婷高兴地亲了陈浩一口说："老公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付完款后，陈浩看着银行卡余额，心里有点虚。
但看着刘雨婷开心的样子，也就释然了。
过了几天，朵朵幼儿园的老师给刘雨婷打电话，说有个英语培训班，建议让朵朵报名。
刘雨婷回家跟陈浩商量说：
"老师说朵朵挺聪明的，现在报英语班正好，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陈浩点头说："那就报吧，多少钱。"
刘雨婷拿出手机给他看说：
"这个培训班口碑挺好的，一年15000，一次性交费还能打九折。"
陈浩皱了皱眉说："这么贵啊，一年一万五，赶上我两个月工资了。"
刘雨婷有点不高兴地说：
"孩子的教育能省吗，别人家孩子都在学，咱们朵朵不能落后啊。"
陈浩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叹了口气说："行行行，报就报，为了孩子值得。"
第二天，刘雨婷就去培训机构交了一年的费用，15000元一次性刷了出去。
陈浩看着银行卡余额又少了一大笔，心里开始有点发慌，但也没说什么。
周末的时候，刘雨婷约了几个闺蜜逛街，在商场看到一个新款的包，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拿着包在镜子前照了又照，闺蜜在一旁怂恿说：
"雨婷，这包特别适合你，买了吧。"
刘雨婷看了看价格牌，8000元，咬了咬牙，还是拿着包去了收银台。
付完款后，她立刻拍照发了朋友圈，配文说：
"终于买到心心念念的包了，感谢老公。"
陈浩看到朋友圈，给她发消息问："你又买包了，多少钱。"
刘雨婷回复说："不贵不贵，才8000，而且是打折买的，原价一万多呢。"
陈浩看着这条消息，心里开始有点烦躁，但想着老婆开心就好，也就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陈浩的应酬也多了起来，隔三差五就要请客户吃饭喝酒。
有一次部门聚餐，吃完饭结账的时候。
同事们说AA制，陈浩为了面子，大手一挥说："今天我请。"
一顿饭吃了2800元，陈浩刷完卡后，心里虽然肉疼，但脸上还是笑着说：
"小意思小意思。"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陈浩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月底要还房贷了。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刷手机，突然想起来房贷的事，立刻坐起来打开银行APP查余额。
看到账户余额的那一刻，陈浩整个人都愣住了。
卡里只剩4200元，而房贷要还6000元。
他掰着指头算了算，这个月的工资15000，三亚旅游花了2万多，新沙发18000，朵朵培训费15000。
刘雨婷买包8000，自己请客吃饭也花了不少，还有日常开销，加起来已经超支了。
更要命的是，他的两张信用卡都刷爆了，下个月还要还25000的信用卡账单。
陈浩额头开始冒汗，工资要到下个月5号才发，而房贷扣款日是30号，差了1800元。
他放下手机，在床上来回翻身，脑子里想着怎么办，向谁借钱，借得到吗。
刘雨婷被他翻来覆去吵醒了，不耐烦地说："你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
陈浩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雨婷，你手里还有钱吗，我这个月房贷可能不够。"
刘雨婷一下子坐起来，瞪着眼睛说："什么，房贷不够，你怎么搞的。"
陈浩叹了口气说："这个月花的有点多，你看能不能先借我点，下个月我发了工资马上还你。"
刘雨婷冷笑一声说："我哪有钱，我这个月工资都拿去还我自己的信用卡了。"
她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陈浩说："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帮不了你。"
陈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心里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他就开始给朋友同事打电话，想借点钱周转一下。
第一个电话打给同事老张，陈浩开门见山地说：
"老张，能不能借我2000块钱，急用，下个月马上还你。"
老张那边沉默了一下说：
"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刚买了车，每个月车贷就要3000，手头真的紧。"
陈浩挂了电话，又打给另一个同事小李。
结果小李也推脱说家里有事，暂时帮不上忙。
他接连打了五六个电话，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
不是没钱就是不方便，没有一个愿意借的。
最后，陈浩想起了远房表哥，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
表哥接起电话，声音有点疑惑地说："浩子，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陈浩尴尬地笑了笑说：
"表哥，是这样的，我这个月有点周转不开，能不能借我2000块钱。"
表哥那边叹了口气说：
"浩子，不是我不帮你，我家孩子下个月要交学费，真的没有余钱。"
陈浩还想再说什么，表哥已经挂了电话，他拿着手机，整个人都有点崩溃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着房贷扣款日越来越近，陈浩还是没借到钱。
他想过用信用卡套现，但发现两张卡的额度都刷完了，根本套不出来。
又想过去银行贷款，但短期贷款手续复杂，根本来不及，而且利息也高得吓人。
就在这时，陈浩突然想起了母亲，以前每次他缺钱，都是母亲帮他解决。
他拿起手机，准备给母亲打电话，可拨出去后，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浩愣了一下，又拨了一次，还是同样的提示音。
他这才想起来，母亲说过出去散心。
可这都快半个月了，怎么还关机，去哪了，为什么不开机。
他点开微信，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您在哪呢，给我回个话。"
消息发出去，显示已发送但未读，陈浩心里更慌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浩每天都给母亲打电话。
可每次都是关机，微信消息也石沉大海。
他开始坐立不安，白天上班心不在焉，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刘雨婷看他这副样子，冷嘲热讽地说：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平时让你省着点花。"
陈浩烦躁地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刘雨婷冷笑一声说：
"心里乱，当初花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心里乱，现在房贷还不上了才知道急。"
陈浩没心思跟她吵，拿着手机继续给母亲打电话，可还是关机。
他决定去母亲住的地方看看，或许能问到什么消息。
第二天下午，陈浩请了假，开车去了母亲住的老旧小区，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到了小区门口，他看到邻居李婶正在楼下晒太阳，赶紧走过去问道：
"李婶，您看到我妈了吗，她最近在家吗。"
李婶抬起头，笑着说：
"你妈啊，她跟团出国旅游去了，好像去欧洲，要玩20天呢。"
陈浩整个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说："欧洲，我妈去欧洲旅游了。"
李婶点点头说："是啊，我亲眼看着她拉着行李箱走的，说是散散心，20天的团。"
陈浩脑子里一片空白，母亲去欧洲了。
这怎么可能，她哪来的钱，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回到家后，刘雨婷正在厨房做饭，看到他回来，头也不抬地说："找到你妈了吗。"
陈浩摇摇头说："妈去欧洲旅游了，要20天才回来。"
刘雨婷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惊讶地说："欧洲，你妈哪来的钱去欧洲。"
陈浩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走进卧室，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刘雨婷跟进来说："欧洲游那么贵，你妈一个退休老太太，哪来那么多钱。"
她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说："不会是把她的养老钱都花了吧，那以后怎么办。"
陈浩烦躁地说："你别说了行不行，我现在心里乱着呢。"
刘雨婷撇撇嘴说："你心里乱，我也心里乱，房贷要是还不上，我的征信也会受影响。"
陈浩没理她，拿起手机又给母亲打电话，可还是关机。
他点开微信，看着之前发的那些消息，全都显示未读，心里更加烦躁。
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再发几条消息试试，或许母亲会看到。
4
他打开语音功能，按住开始说话："妈，您在哪呢，给我回个话行吗。"
发完第一条，他又接着发："妈，我找您有点急事，您看到信息马上给我回电话。"
可等了半天，消息还是显示未读，陈浩越来越着急。
他接着发："妈，这都快半个月了，您怎么还关机，我真的有急事找您。"
一条一条语音发出去，陈浩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刘雨婷在外面听到声音，走进卧室不满地说："你发什么神经，大喊大叫的。"
陈浩没理她，继续对着手机发语音：
"妈，您到底在哪，我这边真的很急，您快回个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就要到30号了，陈浩越来越坐不住。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房贷的事。
刘雨婷已经睡着了，陈浩悄悄起身，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继续给母亲发消息。
他点开微信，看着之前发的那些未读消息，心里涌起一股绝望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他又开始录语音：
"妈，我知道您生气了，是我不对，不该不带您去三亚。"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地说：
"但您现在关机，我真的很着急，您能不能先给我回个话。"
发完这条，他又接着发：
"妈，您能不能先借我6000块钱，我急用，等我发了工资马上还您。"
可消息发出去，还是显示未读，陈浩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明天就是30号，房贷扣款日。
陈浩的手在发抖，他继续对着手机发语音，声音越来越急促。
"妈，您快回来，我的房贷明天就要还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妈，求求您了，您看到消息就给我回电话，我真的急死了。"
"妈，我知道我平时对您不够好，但您不能不管我啊，我是您儿子啊。"
陈浩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以前每次缺钱，只要给母亲打个电话，母亲就会二话不说地转钱过来。
可这次，母亲关了机，去了遥远的欧洲，他连人都找不到，更别说借钱了。
陈浩擦了擦眼泪，继续录语音：
"妈，您到底在哪，为什么不给我回话，您知道我现在多着急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吼："妈！您快回来！我的6000房贷要还了！"
这一声几乎是喊出来的，陈浩发完最后这条语音，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对方已关机"，52条未读消息，静静地躺在聊天界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