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的监狱走廊里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间间牢房，我按照惯例检查每个重刑犯的状态。
走到1207号房时，那个囚犯侧身躺着，颈侧露出一道三厘米长的刀疤。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里的手电筒差点掉到地上。
那道疤我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画出它的形状。
五年前新兵训练时，格斗教官就是侧过头展示这道疤，告诉我们实战的残酷。
我的手开始发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个教会我保护弱者的英雄，此刻正穿着囚服躺在重刑犯的牢房里。
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快步离开了那片区域。
回到值班室后，我偷偷调出了1207号囚犯的档案。
电脑屏幕上显示：陈旭，46岁，故意杀人罪，无期徒刑。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心里涌起无数个问题。
教官为什么会杀人，他杀的是谁，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1
我叫林峰，今年28岁，刚从部队退伍不到三个月。
通过安置政策，我进入了川北市第二监狱当狱警。
老实说，这份工作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退伍前我以为自己会继续做跟训练相关的工作，结果被分到了监狱系统。
第一天报到时，监狱长看着我的档案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这身手在这里正好用得上。"
我被分配到第三监区，主要负责重刑犯的管理和巡查工作。
带我的师傅是个快退休的老狱警，大家都叫他老张。
老张五十多岁，在监狱干了三十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犯人。
他领着我在监区里转了一圈，指着那些牢房介绍里面关的都是什么人。
老张压低声音对我说："重刑犯区都是无期或者死缓的，你要格外小心。"
"这些人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有时候比外面的亡命徒还危险。"
我认真地记下了老张说的每一条注意事项。
前两天的工作还算顺利，那些犯人看到新来的狱警，都老老实实的。
第三天轮到我值夜班，要在凌晨两点和四点各巡查一次。
深夜的监狱特别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咳嗽声。
我拿着手电筒，沿着走廊一间间检查过去。
大部分犯人都在睡觉，有的蜷缩在角落，有的平躺着盯着天花板。
走到重刑犯区的时候，走廊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了。
铁门上的窗口只有巴掌大，我需要凑近了才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1205号房，犯人在打鼾，1206号房，犯人背对着门。
当我走到1207号房的时候，手电筒的光照进了那个狭小的空间。
牢房里的犯人侧身躺着，一只手垫在脑袋下面。
他的颈侧有一道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明显。
我的呼吸突然停滞了，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
那道疤的位置、长度、形状，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五年前的冬天，新兵训练营的格斗场上。
教官陈旭侧过头，让我们看他颈侧的伤疤。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这是在一次行动中留下的，差一厘米就割断动脉了。"
"记住，真正的战斗没有演习那么干净，每道伤疤都在告诉你要更强。"
那时候我刚18岁，对教官充满了崇拜和敬畏。
陈旭是整个训练营里最严格也最受尊敬的格斗教官。
他教我们搏击、教我们在绝境中如何求生、教我们什么叫做军人的血性。
我的很多本事都是陈旭教的，可以说他是我的半个师父。
退伍后我还想着找机会去看看教官，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重逢。
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继续完成巡查任务。
但我的心思已经完全乱了，脑子里全是陈旭的影子。
回到值班室，我坐在椅子上发了很久的呆。
其他狱警都在打瞌睡，没人注意到我的异常。
我悄悄打开了电脑，调出了监狱的犯人档案系统。
输入1207这个编号，屏幕上跳出了详细的资料。
姓名：陈旭，性别：男，年龄：46岁。
罪名：故意杀人罪，刑期：无期徒刑。
入狱时间是四年前的春天，关押地点就是这座监狱。
档案上的照片让我再次确认了他的身份。
虽然比五年前苍老了许多，头发也白了一半，但那双眼睛我永远不会认错。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着。
想点开更详细的案件信息，又怕被人发现我在查阅犯人资料。
新人狱警没有充分的理由是不能随便调阅案件卷宗的。
我关掉了电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全是当年在训练营的画面。
陈旭教我们格斗的时候从不含糊，每一个动作都要练到成为本能。
他说："战场上没有第二次机会，一个失误就可能要了你的命。"
在所有教官里，陈旭是最不苟言笑的那个。
但私下里他会关心每个士兵的情况，谁家里有困难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记得有一次训练时摔伤了腿，是陈旭背着我去的医务室。
他在医务室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直到确认我没大碍才离开。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杀人。
我想不通，也不敢相信。
天快亮的时候，老张过来换班。
他看到我一脸疲惫的样子，还以为我是第一次值夜班不适应。
老张笑着说："习惯就好了，刚开始都这样。"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在监狱外面的小饭馆里坐了很久。
老板端上来一碗面，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脑子里反复回想着1207号房里那个侧躺着的身影。
那真的是陈旭教官吗，如果是他，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找机会去重刑犯区。
老张还以为我对工作特别认真，夸我是个好苗子。
我每次经过1207号房的时候，都会放慢脚步。
陈旭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眼神空洞地看着某个方向。
他比我记忆中瘦了很多，囚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第五天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了他的牢房门口。
陈旭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认出我了，我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来。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
那个点头的动作让我确认了他的身份。
当年在训练营，陈旭每次见到我都是这样点头示意的。
我的手紧紧握着警棍，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我想叫他一声教官，想问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但监狱里有规定，狱警不能跟犯人有私人关系。
我只能继续往前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2
回到值班室后，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确实是陈旭教官，他还活着，但却关在这座监狱里。
我必须要知道他为什么会杀人，他杀的是谁，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午休的时候，我去找了老张。
我故意装作闲聊的样子问道："张哥，1207号房那个犯人是什么情况？"
老张正在泡茶，听到我的问题抬起了头。
他想了想说："你说陈旭啊，那是四年前进来的。"
"杀人案，好像是杀了他们村里村长的儿子。"
我的心猛地一紧，追问道："为什么杀人？"
老张摇了摇头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判得挺快的。"
"听说陈旭自己都没上诉，直接认罪了，态度特别配合。"
我又问："那他在监狱里表现怎么样？"
老张叹了口气说："表现倒是挺好的，从来不惹事。"
"但是这两年总有人针对他，我看着都觉得奇怪。"
我的眉头紧紧皱起，问道："什么意思？"
老张压低了声音说："你没发现吗，放风的时候总有人推搡他。"
"上个月食堂吃饭，有人往他碗里吐了口痰，他都不吭声。"
"还有几次在浴室，有人故意泼他脏水，他也只是默默擦干净。"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陈旭是我见过最有血性的军人，怎么会在监狱里被人这样欺负。
我继续问道："那些人为什么要针对他？"
老张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有仇吧。"
"不过我听说，那个被杀的人家里挺有势力的。"
"陈旭进来之后，对方家属还来过几次，好像是想确认他过得不好。"
我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掐进了肉里都没察觉。
老张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我连忙掩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跟其他犯人不太一样。"
老张点了点头说："确实不一样，看得出来是当过兵的。"
"站姿、走路的样子，都跟普通人不同。"
"可惜了，这么好的底子，现在却要在这里度过余生。"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下午的时候，我又去了重刑犯区巡查。
走到1207号房的时候，陈旭正在做俯卧撑。
即使在监狱里，他依然保持着训练的习惯。
一下、两下、三下，动作标准得就像在训练场上。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他停下来抬头看向我。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几秒钟。
我看到他的眼神里有愧疚，也有警告，好像在告诉我别多管。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但我的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弄清楚整件事的真相。
晚上下班后，我给老家的小雯打了个电话。
小雯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现在在县城的小学当老师。
她接通电话后开心地说："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小雯，我想让你帮我打听点事情。"
小雯好奇地问："什么事啊，你说。"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帮我查查四年前春天，咱们县有没有发生过命案。"
"死者姓李，是村长的儿子，凶手叫陈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小雯说："这个事情我好像有点印象。"
"当时闹得挺大的，不过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
"你等我打听打听，过两天给你回电话。"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陈旭的影子，那个曾经威风凛凛的教官，现在却成了阶下囚。
我想起当年汶川地震的时候，我所在的连队去参加救援。
是陈旭亲自带着我们进入灾区，在废墟里救出了好几个孩子。
他身上的那股劲儿，让所有人都觉得只要跟着他就能活着回来。
后来部队给我们记功，陈旭亲自给我戴上了军功章。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不错，有军人的样子。"
那是我当兵以来最自豪的时刻。
可现在，这个曾经的英雄却关在重刑犯的牢房里。
我必须要知道真相，不管这个真相有多残酷。
又过了几天，监狱里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下午放风时间，我在监区巡查。
重刑犯的放风区是一个露天的小院子，四周都是高墙。
陈旭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天空。
这时候几个犯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满身纹身的壮汉。
纹身男故意撞了陈旭一下，然后大声说："哎呦，不好意思啊。"
陈旭往旁边让了让，没有说话。
纹身男却不依不饶，又推了他一把说："聋了吗，老子跟你说话呢。"
周围的犯人都围了过来，显然是早就商量好的。
我快步走过去，厉声说："干什么，都给我老实点。"
纹身男看到我来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他举起双手说："警官，我们什么都没干，就是不小心碰到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放风时间不许聚众，都散开。"
那几个犯人不情愿地散开了，但纹身男临走时又回头看了陈旭一眼。
那眼神里满是恶意，让我的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放风结束后，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纹身男的信息。
他叫刘彪，35岁，抢劫杀人罪，判的也是无期徒刑。
这个人在监狱里是个刺头，经常惹事，但每次都能巧妙地避开惩罚。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张，老张皱着眉头说：
"这个刘彪不简单，他在监狱里有些门路，好几次犯事都被压下来了。"
我问："那他为什么要针对陈旭？"
老张想了想说："可能是外面有人打了招呼。"
"陈旭杀的那个人家里有钱有势，估计是花钱让人在里面整他。"
我的心沉了下去，问道："监狱里还有这种事？"
老张叹了口气说："林峰啊，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比你想的复杂。"
"监狱虽然与世隔绝，但外面的势力照样能伸进来。"
"你要是想保护陈旭，得小心点，别让人抓住把柄。"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更加不安了。
晚上的时候，小雯给我回了电话。
她的声音有些沉重地说："林峰，我打听到了。"
我连忙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雯深吸了一口气说："四年前春天，咱们县陈家村确实发生了命案。"
"死者叫李强，30岁，是村支书李文的独生子。"
"凶手陈旭当场自首，说是因为私人恩怨杀的人。"
我追问道："什么私人恩怨？"
小雯犹豫了一下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当时报纸上也没详细写。"
"只说是民事纠纷导致的仇杀，陈旭认罪态度很好，直接判了无期。"
我又问："那个李文现在怎么样？"
小雯说："李文这几年在县里混得风生水起，听说还当上了什么委员。"
"他家在县城开了好几家公司，势力很大。"
"对了，我还听说一件事，李强生前在县城开娱乐会所，口碑很差。"
"经常有人说他欺负女孩子，但都没人敢告他。"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怒火，问道："欺负女孩子？"
小雯压低声音说："对，但这些都是传闻，没有证据。"
"而且李家势力太大，谁敢惹他们。"
"陈旭杀了李强后，李文恨死他了，听说动用了很多关系想让他死刑。"
"不过陈旭是自首的，态度又好，最后判了无期。"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问道："陈旭有家人吗？"
小雯说："听说有个女儿，二十多岁了，好像在外地打工。"
"陈旭的妻子前几年过世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我感谢了小雯，挂断电话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我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隐情。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重刑犯区。
陈旭正坐在床上发呆，看到我过来，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我站在门口，轻声说："教官。"
陈旭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应。
我继续说："我是林峰，您还记得我吗？"
陈旭缓缓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
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小林，你不该来这里。"
我摇了摇头说："我是狱警，这是我的工作。"
陈旭苦笑了一下说："那就当不认识我，这样对你好。"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说："教官，您为什么会..."
陈旭打断了我说："别问，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他的眼神里满是警告，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在保护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教官，如果有人欺负您，告诉我。"
陈旭摇了摇头说："我自己能应付，你别多管。"
就在这时，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
我只能继续往前走，但心里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我一定要保护教官，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3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更加留意陈旭的情况。
我发现刘彪那伙人经常找机会接近他。
有一次在浴室，刘彪故意把脏水泼在陈旭身上。
陈旭只是默默地冲洗干净，什么都没说。
还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有人故意把陈旭的饭菜打翻在地上。
陈旭弯腰捡起了饭盒，一声不吭地走回牢房。
每次看到这些，我的心里都像刀割一样疼。
那个曾经教我永不服输的教官，现在却被人这样欺负。
我找到刘彪，警告他说："你最好老实点，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刘彪冷笑着说："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犯法了吗？"
"大家都是犯人，偶尔磕磕碰碰很正常吧。"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让我发现你故意欺负其他犯人，我会让你后悔。"
刘彪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眼神依然桀骜不驯。
他低声说："警官，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外面有人盯着呢，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
我的拳头紧紧攥起，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但我忍住了，我知道在监狱里动手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必须要找到更好的办法来保护教官。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想了很久。
陈旭为什么杀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李强对他的女儿做了什么。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我的心里。
我打开电脑，想要查看陈旭的案件卷宗。
但我的权限不够，只能看到基本的判决信息。
详细的案情和审讯记录，需要更高级别的权限才能查看。
我关掉电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传来虫鸣声，深夜的监狱显得格外寂静。
我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而我必须要揭开这个秘密，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个曾经保护过我的教官。
日子一天天过去，监狱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我注意到刘彪那伙人经常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每次我经过的时候，他们都会停止交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老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私下里提醒我说："林峰，最近小心点。"
"我听说有人在打听你的情况，好像是想知道你跟陈旭什么关系。"
我的心一紧，问道："谁在打听？"
老张摇了摇头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肯定跟李家有关。"
"你还是别管陈旭的事了，那些人惹不起。"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张哥，有些事情不是我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的。"
老张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听劝。"
"算了，你自己小心吧，有什么事记得找我。"
那天晚上，我又值夜班。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整个监狱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停电了。
我立刻抓起手电筒，第一反应就是冲向重刑犯区。
应急灯还没亮起来，走廊里黑漆漆的一片。
我的心跳得特别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白色的轨迹。
我快步跑到1207号房门口，光束照进了牢房。
陈旭站在床边，表情冷峻，手里握着一把磨尖的勺柄。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因为我看到牢房的门半开着。
门外的走廊上，三个人影正在慢慢靠近。
为首的是刘彪，他手里拿着一根磨尖的牙刷柄。
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把陈旭的退路全部堵死了。
刘彪冷笑着说："陈旭，李爷的侄子让我问候你。"
"今晚这个停电真是意外啊，你要是死了也是意外。"
"放心，我们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是蓄谋已久的复仇，李家买通了监狱里的人。
他们制造停电，要在这个时候干掉陈旭。
我毫不犹豫地吹响了警哨，同时冲了过去。
刘彪回头看到我，脸色变了变说："林峰，这不关你的事。"
"识相的就当没看见，否则..."
我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犯人见状冲了过来，我跟他们在黑暗中扭打在一起。
陈旭也冲了出来，虽然他已经46岁了，但格斗技巧依然凌厉。
黑暗中一片混乱，拳头和脚落在身上的声音接连响起。
我感觉肋骨被打了一下，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但我死死地抓住那个犯人，不让他有机会攻击陈旭。
警哨声惊醒了其他狱警，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刘彪看形势不对，低声骂了一句说："撤。"
三个人趁乱逃回了自己的牢房。
应急灯这时候终于亮了起来，走廊里恢复了光明。
其他狱警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我和陈旭站在1207号房门口。
我的嘴角在流血，制服也被撕破了一角。
陈旭的脸上也挂了彩，手里还握着那把磨尖的勺柄。
监狱长很快就赶来了，脸色铁青地问："怎么回事？"
我简单地汇报了情况，说有犯人趁停电想要伤害陈旭。
监狱长立刻下令封锁监区，开始彻查这起事件。
刘彪和另外两个犯人被带走审问，1207号房的门锁也被检查了一遍。
结果发现门锁被人动了手脚，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这明显是有人提前做了准备。
我被送到医务室处理伤口，陈旭也在。
他坐在我旁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你不该管的。"
我转过头看着他说："教官，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出事。"
陈旭的眼眶红了，他低下头说："林峰，你不了解情况。"
"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你掺和进来只会害了自己。"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管，您当年教我什么是军人，现在该轮到我保护您了。"
陈旭看着我，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傻小子，我是罪犯，不值得你这样。"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教官，您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教我做人的英雄。"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相信您一定有您的理由。"
陈旭的身体在颤抖，他的手紧紧回握着我。
医生处理完我们的伤口后，监狱长亲自过来问话。
他先是问了我事情的经过，然后又问陈旭为什么会被人袭击。
陈旭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我杀了人，有人想报仇，这很正常。"
监狱长皱着眉头说："陈旭，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
"今晚这件事性质很严重，如果是有组织的报复，我们必须要彻查。"
陈旭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想杀我，但没成功，就这样。"
监狱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旭，最后叹了口气说："你们先休息吧。"
"刘彪他们会被隔离审查，在查清楚之前，他们接触不到你。"
我被安排在医务室休息，陈旭被带回了牢房。
躺在床上，我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
但我的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平静。
今晚的事情让我更加确定，陈旭一定是有原因才杀人的。
而且那个原因，足以让李家这么多年都不肯放过他。
我必须要知道真相，不管这个真相有多残酷。
4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了监狱长，请求查看陈旭的案件卷宗。
监狱长看着我问："林峰，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陈旭的案子？"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
"监狱长，陈旭是我当兵时的教官，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杀人，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监狱长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明白，不管有什么隐情，他都是杀人犯。"
"法律已经判决了，这个结果不会改变。"
我坚持说："我知道，但我想知道真相。"
"教官是个好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不能看着他被人这样欺负。"
监狱长看着我的眼睛，最后点了点头说：
"好吧，我给你看卷宗，但你要记住，看完之后不许对任何人说。"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档案，放在桌子上。
我打开档案，开始仔细阅读里面的内容。
判决书、审讯记录、证人证言，一页页翻过去。
我的手越来越抖，眼眶也越来越红。
终于，我看到了案件的核心内容。
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档案里写得很详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在我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