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打算在这个家里待到什么时候?待到我们死吗?”父亲的怒吼还在耳边回响。
“对!我就待到你们死!谁让你们生了我。”三十五岁的陈蔓用最恶毒的话回敬了他们。
她以为这不过是又一次会以母亲从门缝下塞钱道歉而告终的争吵。
但第二天,当她推开房门,迎接她的不是温热的粥,而是死寂的空气和一张冰冷的信纸。
“我们走了,你好自为之。”
他们真的走了。像扔掉一件穿了三十五年的旧衣服一样,扔掉了她。
陈蔓攥着那封信,笑了。
她决定,要用最快的方式,烧光他们留下的每一分钱,等着他们后悔、回来、向她下跪求饶。
但她不知道的是,四个月后,当她终于耗尽所有力气和怨恨,挪开那个沉重的电视柜时,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会将她此刻所有的骄傲与愤怒,彻底击碎....
01
“蔓蔓,醒了?”
下午三点,陈蔓打着哈欠拉开房门。
母亲刘芳的声音就从厨房里飘了过来,伴随着抽油烟机“嗡嗡”的轰鸣。
她穿着一件印着小碎花的旧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
“嗯。”陈蔓含糊地应了一声,光着脚,踩着有些发黏的地板,径直走向冰箱。
“别急着喝凉的!”刘芳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她关掉火,探出头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锅里熬了绿豆粥,都凉好了,我给你盛一碗?”
陈蔓没理会她,从冰箱门边拿出一瓶冰镇可乐,熟练地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小半瓶。
冰凉的碳酸气泡在喉咙里炸开,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把昨夜的昏沉驱散了些。
“你这孩子,跟你说了多少次起来先别喝这个。”
刘芳端着一碗粥走出来,小心地放在餐桌上,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唠叨。
“伤胃,对身体不好。”
“我乐意,你管不着。”
陈蔓拉开椅子坐下,拿起遥控器“啪”地一声打开了电视,眼睛盯着屏幕,再没看母亲一眼。
父亲陈卫国从阳台收完衣服进来,他看了一眼陈蔓,又看了看她手边的可乐瓶,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走到离她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拿起昨天的报纸,“哗啦啦”地展开,像一道纸墙,把自己和这个沉闷的客厅隔离开来。
“蔓蔓啊,”刘芳一边用抹布擦着桌子,一边试探着开口,“刚才你张丽阿姨打电话来,说她女儿从上海回来了,问你晚上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吃个饭,就在附近新开的那个万达广场。”
电视里正放着一个情感调解节目,女嘉宾哭得撕心裂肺。
陈蔓看得津津有味,头也不抬地回道:“不去。”
“去见见嘛,你们小时候关系不是挺好的吗?都是老同学,坐下聊聊天也好啊。”刘芳不放弃地劝道。
“聊什么?跟那些打工仔有什么好聊的?”陈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她“啪”地关掉电视,转过头来,声音尖锐地刺向母亲。
“聊她一个月挣多少钱?聊她年终奖发了几万?还是聊她什么时候升职当主管?妈,我不想听这些,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接这种无聊的电话了!”
刘芳被她吼得愣住了,手里拿着抹布,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出去散散心……”
“我不用散心!我在家待着好得很!烦死了!”
陈蔓站起来,走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陈卫国放下报纸,看着妻子泛红的眼圈,重重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刘芳走到女儿房门前,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钞票,悄悄从门缝底下塞了进去。
陈蔓看了一眼地上的钱,没有捡。
她坐到电脑前,戴上耳机,熟练地登录了游戏。
虚拟世界里震天的喊杀声很快盖过了一切,让她暂时忘记了现实中的烦躁。
晚饭的气氛异常沉闷。陈卫国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刘芳则不停地给陈蔓夹菜,仿佛想弥补白天的争吵。陈蔓也一反常态地没有抱怨,沉默地吃着。
“我下个月,就正式退休了。”陈卫国突然开口,声音因为酒精而有些沙哑。
“哦。”陈蔓眼皮都没抬一下。
“以后怎么办?”陈卫国盯着她,“你就打算在这个家里待一辈子?待到我们两个老的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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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蔓重重地放下筷子,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股被冒犯的火气:
“不然呢?你现在是嫌我碍事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卫国也提高了声音,脸涨得通红,“你三十五了!不是十五岁的小姑娘!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哪个像你这样!”
“别跟我提别人家的孩子!”陈蔓猛地站了起来,积压的怨气彻底爆发,“当初我工作不顺心,被那个狗屁上司骂得狗血淋头,是谁让我辞职回家的?是你们!你们说‘家里养得起你,别在外面受气’!现在怎么了?后悔了?我告诉你们,当初你们让我回来的,现在就别想赶我走!”
“我们是心疼你!但我们不能养你一辈子啊!”
“那你就别管我!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去看人脸色了!”陈蔓吼完,再次摔门回了房间。
客厅里,陈卫国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剩下的白酒,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刘芳在一旁小声地抹着眼泪,收拾着桌上的残局。
夜里,陈蔓打完游戏,摘下耳机,隐约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父母压低了声音的对话。
“……只能这样了,再拖下去,我们两个都得被她拖垮……”是父亲疲惫不堪的声音。“……可是她一个人怎么行……我这心里,就像刀割一样……”是母亲断断续续的哭声。“……总要让她自己走路。我们……等不到她老了……医疗费也是个无底洞……”
“医疗费?”陈蔓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瞎操心”,然后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她觉得父亲就是退休前焦虑,小题大做,过两天就好了。
02
陈蔓是被一阵强烈的、几乎让她痉挛的饥饿感弄醒的。
她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死寂。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奇怪,今天妈妈怎么没像往常一样,敲门叫她吃早饭?
她走出房间,客厅里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心慌。
“妈?爸?”她喊了两声,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单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走到厨房,锅是冷的,灶台也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生活过的痕迹。她又推开父母的卧室门,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衣柜门紧闭着,像招待所的房间。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开始在屋子里疯狂地寻找,拉开每一个抽屉,打开每一个柜子,甚至连床底下都看了。
空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他们平时穿的几件旧衣服,其他东西都不见了。
她像疯了一样冲回客厅,这才发现餐桌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信封下,压着一沓崭新得有些刺眼的人民币。
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窟。
她颤抖着走过去,拿起信封。
信纸上是父亲刚劲有力的字迹,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
“蔓蔓:
我和你妈走了,回乡下老家了。你不要找我们,电话也换了,你打不通的。
桌上是一万块钱,够你用三四个月,省着点花。这之后,我们不会再给你寄一分钱。你是继续待在家里,还是出去找份工作,都由你自己决定。
我们养了你三十五年,仁至义尽。我们老了,也病了,没有能力再管你了。
你好自为之。
父:陈卫国”
信很短,没有一句多余的温情。陈蔓拿着那张轻飘飘的信纸,却觉得它有千斤重。
她不相信,她立刻抓起自己的手机,拨打父亲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不死心,又打给母亲。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啊——!”她尖叫一声,把手机狠狠地砸向墙壁。
手机在地上弹了一下,屏幕瞬间碎裂成一张细密的蛛网。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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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头被囚禁的野兽,在屋子里疯狂地转圈,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就这么走了!”
她看到父亲最喜欢的那个紫砂茶杯,一把抓起来摔在地上,茶杯瞬间四分五裂。
她看到母亲新织好的一件毛衣,抓起来用剪刀铰得粉碎。
愤怒过后,是巨大的恐慌和被全世界抛弃的委屈。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她?他们把她养成一个离了他们就活不了的废物,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人民币,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大哭。
“好,好得很!”她一边哭一边说,“你们不管我,是吧?我偏不让你们如意!我花光这些钱,我立刻就花光,我看你们回不回来!”
她固执地认定,这只是父母为了逼她屈服而上演的一出苦肉计。他们肯定就躲在哪个亲戚家,透过猫眼偷偷观察着她,等着她哭着打电话求饶。
“我不会求你们的!”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嘶吼,“我永远不会!”
她从地上爬起来,胡乱地擦干眼泪,把地上的钱一张一张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脸上露出一丝冰冷又疯狂的笑容。
她要报复,她要用最快、最奢侈的方式,把这些钱全部烧光。
她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计划有多么愚蠢和失败。
那天,她第一次自己研究怎么用手机点外卖,点了一份五百块钱的豪华日料套餐。
外卖送到时,年轻的骑手小哥说:“您好,您的餐。”
她面无表情地接过,当着小哥的面,把餐盒重重地放在门口,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她一口没吃,就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她就是要告诉那些可能在暗中观察她的人:看,没有你们,我过得好极了。
03
第一个月,陈蔓活在一种自欺欺人的报复性狂欢里。
“喂,是XX西餐厅吗?我要一份你们最贵的那个惠灵顿牛排套餐,送到XX路XX小区501。”
“老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新出的限量版手办,我都要了,不用包,直接装个大袋子给我。”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研究怎么花钱。
她不再满足于普通的外卖,开始专门点那些人均五百以上的网红餐厅,法式焗蜗牛、西班牙海鲜饭、顶级鱼子酱……很多菜她只是用筷子拨拉两下,拍张照,然后就整个扔掉。
她享受的不是食物本身,而是那种“我花得起”的姿态。
她网购了大量她根本用不上的东西,最新款的机械键盘、价格不菲的香薰蜡烛、几千块一套的护肤品。
快递箱在客厅里堆成了一座小山,她却连拆都懒得拆,只是看着它们,就能获得一种虚假的、对抗性的满足感。
一个送快递的熟面孔大哥忍不住问她:
“姑娘,你爸妈出远门了啊?最近都是你一个人收快递。”
“关你什么事?”陈蔓冷冷地回了一句,抢过箱子关上了门。
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外卖盒子、零食包装袋、喝了一半的饮料瓶堆在茶几和地板上,散发出一种酸腐和甜腻混合的古怪气味。
她换下的衣服也随处乱扔,沙发上、椅子上、甚至厨房的台面上。她已经习惯了母亲跟在身后收拾,现在刘芳不在了,这些东西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在她周围不断繁殖、扩张,慢慢侵占她的生存空间。
到了第二个月,那一万块钱已经所剩无几。
当她发现钱包里只剩下几张红色钞票时,一种真实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不再点昂贵的外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吃的。母亲以前囤的几包泡面和挂面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嘶……好烫!”她第一次自己烧水,就被溅出来的开水烫了手,手背上立刻起了一个水泡。
她想煮个面,结果不是水放多了变成一锅面汤,就是面煮糊了粘在锅底。
有一天,她想学着母亲的样子煎个鸡蛋,结果油放少了,蛋粘在锅上。
她一着急,火又开大了,整个厨房顿时浓烟滚滚,触发了烟雾报警器,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楼道。
“咚咚咚!”邻居大妈用力地敲着门,“小陈!小陈你在家吗?你家是不是着火了?”
“没有!我煮东西呢!”陈蔓隔着门心虚地喊道。
她手忙脚乱地关了火,打开窗户,看着一锅黑乎乎的不明物体,心里又气又委屈。
这些在她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为什么做起来这么难?
真正的麻烦接踵而至。
一天晚上,她打游戏打到一半,电脑屏幕突然黑了。
她按下开关,没反应。她又去开灯,灯也不亮。家里停电了。
她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才在门上摸到一张冰冷的纸。是一张电费催缴单。
“尊敬的客户:因您的账户已欠费三个月,金额共计682.5元,已做停电处理。”
陈蔓拿着那张纸,彻底傻眼了。电费?要去哪里缴?怎么缴?她完全不知道。
她翻遍了钱包,只剩下不到八百块钱。
第二天,她不得不走出家门。盛夏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街上鼎沸的人声让她头晕目眩。她按照单子上的地址,一路问了好几个人,才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电力公司的营业厅。
大厅里人山人海。她取了号,在角落里等了快一个小时,周围的嘈杂让她坐立不安,她感觉每个人都在看她,议论她。
“A134号,请到3号窗口。”
她紧张地走到柜台前,像个即将受审的犯人。
“什么事?”柜台后一个年轻的女人头也不抬地问。
“我……我家停电了,来缴费。”陈蔓小声说,声音都在发抖。
“单子给我。”女人接过催缴单,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很不耐烦地说:“地址?户主姓名?”
“地址是……户主……”陈蔓一下子卡住了,她不知道户主写的是父亲还是母亲的名字。
那女人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你连自己家户主是谁都不知道?”
“是我爸……陈卫国。”陈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感觉周围的人都在朝她这边看,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从营业厅出来,她几乎是逃回家的。晚上,灯亮了,但她的心却一片黑暗。
她躺在床上,第一次彻夜失眠。她开始疯狂地想念父母,想念母亲唠叨但热乎的饭菜,想念父亲沉默但总会把水电费提前缴清的背影。她曾经以为他们给予的一切都理所当然,如今才发现,那份“理所当然”的背后,是多么琐碎而沉重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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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四个月,陈蔓的生活彻底坠入深渊,成了一场无声的灾难。
钱已经花光了。她把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最后几天只能靠喝自来水充饥。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卫生状况恶劣,她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皮肤上长出了成片的、瘙痒的红疹,整个人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地凸起。
家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更像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填埋场。馊掉的食物和堆积如山的垃圾引来了成群的苍蝇,在屋子里嗡嗡地飞。
她也懒得收拾,每天就穿着脏兮兮的睡衣,像个幽灵一样在屋子里游荡,或者干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像个等死的人。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急性肠胃炎。
那天深夜,她饿得实在受不了,从垃圾堆里翻出一包已经受潮发软的饼干。
她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没过多久,腹部就开始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剧烈绞痛。
“呃……啊……”她疼得蜷缩在地板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她想呼救,却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本想去敲邻居的门,但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在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中,死亡的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真实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会就这么一个人,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发臭的垃圾堆里吗?死了,多久才会被人发现?也许要等到尸体腐烂发臭,邻居受不了报警吧。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整夜,疼痛渐渐缓解,她已经虚脱了。天亮了,一缕肮脏的微光从积满灰尘的窗户里透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无数飞舞的尘埃。
陈蔓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眼睛里一片空洞。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被偷走的十三年,就像这些尘埃一样,看似安逸地漂浮在父母撑起的屋檐下,实则毫无分量,风一吹就散了。
她撑着墙,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枯黄、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形同鬼魅的女人,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她要活下去,就必须先亲手清理掉这个埋葬了她十三年青春的“坟墓”。
她决定从打扫开始。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工程。
她先是把所有的垃圾都装进袋子里,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才扔完,累得几乎要瘫倒在楼梯间。
然后她开始擦洗,厨房里凝固的、黑色的油污,卫生间里发霉的、长出绿毛的角落,每一样都在挑战她的生理极限。
她一边擦一边干呕,吐了好几次,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
但她没有停下,每擦干净一处,她就感觉心里的某个角落也跟着亮了一分。
最后,她来到了客厅。这里曾是她过去最常待的地方,也是如今最混乱的地方。
当她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后,只剩下那个老式的红木电视柜,静静地立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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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父母结婚时买的,几十年没有挪动过。
她想把它挪开,把后面的死角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嘿……咻!”她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
电视柜很沉,纹丝不动。
“tmd,给我动啊!”她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对着那死物嘶吼着,然后用肩膀死死抵住柜子的边缘。
“嘎——”随着一声漫长而刺耳的摩擦声,电视柜终于被她挪开了一道缝。
缝隙后面,是厚厚的、黑色的灰尘和纠结的蜘蛛网。
她正要去拿扫帚,目光却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在电视柜最靠墙的那个脚底下,地板与墙壁的夹角处,有一个用黄色透明胶带粘着的、扁平的牛皮纸袋。
胶带粘得异常仔细、方正,看得出粘贴者的用心。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蹲下身。
她伸手撕开胶带,胶带因为年代久远,撕下来的时候发出“嘶啦”的清脆声响。
她把那个沾满灰尘的牛皮纸袋拿了出来。
袋子不厚,里面似乎是几张纸。
拍了拍上面的灰,她盘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撕开了纸袋的封口。
可谁知,里面的东西让她瞬间呼吸停滞,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