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最难造反成功的朝代,从建国到灭亡,434次起义均未成功。
有个细节很多人没留意过,中国两千多年帝制像一条长河,隔几十年就翻一朵浪,起义起来换个王朝也算常规操作,秦有陈胜吴广,隋有瓦岗,元有红巾,明城门也被李自成推开,清军营都被太平军打穿过一道口,唯独两宋像在水泥里走路,三百多年一路走下去,反起了四百多次,没一回把舟掀翻,数字摆在书里,《宋史》《续资治通鉴》《宋会要辑稿》都写得清楚,北宋记了283次,南宋151次,拢一拢434次里有37次是过万人规模,结局全是散,朝堂没动,国基不晃,这不是说社会没问题,贫富拉得开,战乱年年有,军力也虚,戏法不在天命,在那套管控的工程,把能反的路径拆得像零件,一件一件装回箱子里,人有火气也没处点着。
把根子抻出来看得更清楚,核心就一句,将不能统兵,兵不能自治,赵匡胤那杯酒,表面像请老兄弟吃饭,实际把军阀化从骨头上刮干净,后面他又把三件事钉牢,军权打碎成小块,中央三衙各司一段,调兵归枢密院,统兵归皇帝,权限一人一格,不让你把人心攒到手里,你有调度权手下没兵,你能带兵打仗却没征兵权,你身边有兵也出不了城,安禄山那条路一夜封死,兵力堆在中央像一堵墙,京师禁军几乎成了国家的胃,四十万人吃饷,地方剩厢军做些巡逻修渠盖房这些活,民间传话说一匹禁军马,抵得上三户中产房的分量,你想从州县里起人,抬不起这石头,还有一条更狠的,三年一换防,将领不能带兵走,兵也不跟着将跑,今天你指挥这营,明天派另一个人接手,面孔一换忠诚链就断,军队像流水线换工位,谁都不认谁。
只有军权还不够,还得把社会里的火一点点吸进体制里,水灾旱灾一来朝廷就开口募兵,招的是流民,把军饷当救济,给口饭让你不去拿刀,北宋高峰禁军能拉到120万人,里头有大半是灾年进来的,这些人把饭碗端稳,眼里只看天,不看朝堂,科举再放开口子,唐朝一年几十个名额,宋朝干脆成百上千地收,读书有本事就走仕途,带人有手段就走武官,手脚勤快也能去当小吏税差馆驿使,社会像一张网,每个格子里都塞了个位置,再添加一招招安分化,赐盐票给俸禄给宅子,名头封个义士,方腊也好宋江也好,先劝降,再剿灭就有章法,这种打法不响,却把人心一点点拆散。
外患是两宋绕不过的影子,也成了把矛头往外引的手段,辽在北面盯着,金从河套压下来,蒙古南下像风口,朝廷把不满往外推,起事的人就被挂上勾结番邦的牌子,民心容易站到朝廷这一边,民间武装的社团也被引过去做抗辽抗金的事,忠义社义军弓箭社这些名字,听着就往边上去,起义的能量没到城门口就被消耗掉,话语权在手里,起事的人很难站到讲理那一头。
拿方腊那回做个截面,他把明教的网络用起来,江南十万精壮聚得动,三周连破六州,风头看着紧,112天就收尾,朝廷从西北抽十五万老兵压过去,神臂弓带上,火球武器也到前线,打到人心里的是差距,经济上再把盐运卡住,补给断在路上,队伍走着走着肚子空了,外面放出话,只杀方腊,其它人保命,小头目回身投诚,链条断一节一节往下掉,最后方腊战死,队伍散在江湖上,水面没起浪。
两宋末路不在内里,外面一拨就倒,制度把反的路径堵得严,打到边上却手脚不顺,将不识兵这条规矩到了前线就成了乱,指挥系统像线团,地方没军权,边境像缺门的围墙,战力养在京师,远处火起了,水却在城里,靖康那阵,金军到了汴京门口,主将还在等中央阵图下发,财政这条绳也越拉越紧,后期收进来的七成都在养兵养官,王安石怎么折腾都把局面掰不动,结出来就是防得住百姓,挡不住外面。
把这段路合起来看,稳定像一个陷阱,内部安全得很,边防却软,将帅习惯流程,士气像被压平,国家以为在构建一个稳态,活力一点点耗掉,三百年像做了个制度实验,看看一个没有兵权的社会能撑到哪一步,结果摆在那儿,里头不乱,外面一推就倒,说它造反难不假,说它被外部击穿也快,历史把答案都写在那几本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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