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九月的秋阳透过画材店的落地窗，在货架上的进口水彩颜料盒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攥着手里的价签，指尖反复摩挲着"48色分装899元"的字样，喉咙里泛起一丝发紧的涩味。我叫赵悦，今年20岁，是美术学院油画系的大三学生，手里攥着的兼职家教赚来的五百块钱，距离买这套心仪了三个月的水彩，还差整整四百块。
"悦悦，发什么呆呢？"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就看见闺蜜周婷拎着两杯奶茶跑过来，她穿着新买的JK裙，马尾辫上的蝴蝶结随着跑动晃个不停。周婷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现在在隔壁传媒学院学编导，平时总爱捣鼓各种兼职，手头比我宽裕不少。她把一杯芋圆奶茶塞到我手里，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我找到个超赚钱的兼职，刚好能帮你凑够买画材的钱。"
我吸了口温热的奶茶，芋圆的甜香暂时冲淡了买不起画材的沮丧："什么兼职啊？上次你说的礼仪小姐，站了一天才赚两百块。"周婷拉着我走到画材店门口的树荫下，从手机里翻出一张海报，海报上是栋爬满常春藤的郊外别墅，配着"光影工作室——艺术摄影基地"的字样，角落里写着"高薪兼职模特"。
"就是这个！"周婷戳了戳海报上的别墅，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认识工作室的刘摄影师，他最近在拍一组'疗养主题'的艺术写真，缺个气质干净的模特。不用露脸，主要拍手部、肩部这些局部特写，配合道具摆姿势就行，一小时三百块，拍四个小时就是一千二，够你买水彩还能剩点钱买画笔。"
我手里的奶茶杯突然变得有点烫："不用露脸？具体拍什么啊？"周婷咬着吸管，笑得一脸轻松："就是那种很有意境的疗养场景，比如披着纱巾靠在藤椅上，或者拿着茶杯的手部特写，刘摄影师说要突出'静谧治愈'的感觉。他是正经摄影师，以前给不少杂志拍过片，绝对靠谱。我跟他说了你是美术生，对构图有感觉，他特别满意，还说给你多加五十块辛苦费。"
我还是有点犹豫，美术生对"艺术摄影"多少有点敏感，总觉得这种高薪兼职有点不踏实。周婷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我手里："这是定金，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要是觉得不对劲咱们立马走，这钱不用你还。而且工作室在郊外，环境特别好，拍完还能顺便拍点风景当写生素材，多划算。"
想到那套能画出通透质感的水彩，我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周婷就骑着她的小电驴来接我了。我们先坐地铁到城郊的终点站，然后换乘了一辆老旧的公交，公交车摇摇晃晃走了四十多分钟，周围的建筑从高楼变成了低矮的农家院，最后停在一个写着"青龙湾别墅区"的路口。
别墅离公交站还有一公里的距离，沿着一条铺着碎石的小路往前走，路两旁是一人多高的芦苇，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周婷走在前面，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我喊她慢点开，她回头时我隐约看见她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慌张，可没等我细问，就看到了那栋爬满常春藤的别墅。
别墅的铁门是黑色的雕花样式，旁边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光影工作室"。周婷按了按门铃，很快就有个穿着黑色T恤、留着板寸头的男人来开门，他脖子上挂着相机，肚子圆滚滚的，脸上的肥肉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笑起来露出两颗泛黄的门牙。"婷婷来了，这位就是赵小姐吧？"男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刘哥，这是我闺蜜赵悦，美术生，构图超厉害的。"周婷拉着我的手往里面推，"我们赶紧开始吧，悦悦下午还要回去画画呢。"刘摄影师点点头，领着我们走进别墅，客厅里摆着几张破旧的沙发，地上堆着不少摄影器材，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围着一台电脑看照片，看到我们进来，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往我身上瞟。
"这都是我们工作室的助理，帮忙打光布景的。"刘摄影师搓了搓手，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塑料袋递给我，"赵小姐，这是今天要穿的服装，你去二楼的化妆间换一下，我们十分钟后开始拍摄。"我接过塑料袋，入手轻飘飘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件雪纺材质的白色吊带裙，布料薄得几乎透明，裙摆只到大腿根，领口开得极低，根本不是什么"疗养主题"的服装。
"刘摄影师，这衣服是不是太暴露了？"我捏着裙子的边角，声音有点发颤。刘摄影师脸上的笑淡了几分："赵小姐，这是艺术创作需要，你看那些时尚杂志的写真，不都穿这个吗？而且我们拍的是局部特写，主要拍肩膀和手臂，不会拍到不该拍的地方。"周婷凑到我耳边："悦悦，忍忍吧，三百块一小时呢，拍完买水彩就够了。"
我被周婷推进了二楼的化妆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化妆台，镜子上布满了裂纹，墙角堆着几个空的化妆品瓶子。我看着塑料袋里的吊带裙，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可一想到那套水彩颜料，还是咬了咬牙换上了。裙子特别合身，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我赶紧从化妆台的抽屉里翻出一条毛巾，裹在肩膀上。
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的男人都不见了，刘摄影师领着我走进一间摆满摄影器材的房间，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毯，墙角架着几盏打光灯，正中央放着一张藤制的躺椅。"赵小姐，咱们先拍躺椅上的场景，你躺上去，把毛巾往下拉一点，露出肩膀。"刘摄影师举着相机，镜头对着我，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
我攥着毛巾的手心开始冒汗，慢慢走到躺椅边："刘摄影师，不是说拍局部特写吗？露肩膀是不是不太合适？"刘摄影师按下相机的快门，"咔嚓"一声响："艺术创作嘛，要的就是这种朦胧的美感。你放心，我只拍肩膀以上的部分，绝对不会露脸。"他说着就走过来，伸手想拉我的毛巾。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不行，我不拍了！"刘摄影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把相机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赵小姐，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签了定金协议的，你现在说不拍了，就是违约，要赔五千块违约金。"我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签协议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确实有我的签名，我仔细一看，是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周婷拿给我签的"拍摄确认单"，我当时没仔细看，没想到是违约协议。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背心、胳膊上有纹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靠在门框上："刘哥，怎么了？这小姑娘不配合啊？"刘摄影师指了指我："小王，她想违约，你给她说说咱们的规矩。"小王晃了晃手里的棒球棍，声音粗声粗气的："小姑娘，既然签了字就得听话，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掏出手机想给室友打电话，却被小王一把夺了过去："别白费力气了，这地方没信号。"他把手机关机后塞进了口袋，"刘哥让你怎么拍你就怎么拍，拍完钱一分不少给你，不然有你好受的。"我转头看向门口，想找周婷帮忙，却发现她早就不见了踪影，刚才还开着的别墅大门，现在已经被关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