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八月的午后阳光像融化的金箔，贴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攥着刚打印好的考勤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表格边缘，视线却黏在邻座张姐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上——银灰色的机身，开机时会弹出一圈柔和的白光，敲键盘时发出的"嗒嗒"声都比我那台用了五年、开机要等三分钟的旧本好听。
"苏琪，发什么呆呢？"张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她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新来的实习生都配了轻薄本，你这台确实该换了。"我尴尬地笑了笑，把考勤表放在她桌上："可不是嘛，上次做报表卡得我加班到十点，就是...手头有点紧。"这话没掺半句假，我刚满19岁，上个月才正式入职这家贸易公司做行政，试用期工资三千五，除去房租和生活费，想凑够六千块买台基础款的商务本，至少得省三个月。
正收拾着桌面准备下班，身后传来熟悉的香水味，我回头就看见李姐踩着细高跟走过来，她以前也是行政部的，上个月辞职后听说自己做了点生意，穿得比以前更光鲜了，手里拎着的包是我在专柜见过的款式，要小一万块。"小琪，下班啦？"李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的指甲涂着酒红色的甲油，在夕阳下泛着亮泽，"听说你想买电脑？姐姐这儿有个好路子，轻松就能凑够钱。"
我心里一动，跟着她走到消防通道的楼梯间。李姐靠在墙上，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座藏在山坳里的中式院落，飞檐翘角挂着红灯笼，看着就气派。"这是'御养会所'，在城郊的青龙山里头，我认识那儿的王经理。"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神秘，"最近来了几个外籍客户，都是做进出口生意的大老板，想找懂点基础英语、气质好的小姑娘陪着疗养，主要就是陪他们散散步、聊聊天，协助沟通一下，一小时两百块，一天干六个小时就是一千二，干五天就能买电脑了。"
我攥着手机的手心开始冒汗："陪疗养...具体要做什么啊？"李姐戳了戳我的额头，笑得一脸轻松："能做什么？就是客户泡温泉的时候递个毛巾，吃饭的时候帮忙翻译下菜单，他们都是外国人，对咱们这儿的养生项目不熟，需要人陪着介绍介绍。你英语不是过了四级吗？刚好合适。而且都是高端客户，出手大方，说不定还会给小费。"
我还是有点犹豫，总觉得这工资高得不太真实。李姐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我手里："这是定金，明天你先去试试，要是觉得不合适，随时走，这钱也不用退我。我跟王经理都打好招呼了，就说你是我亲妹妹，他肯定会照顾你的。"看着手里崭新的钞票，又想起那台让我心心念念的笔记本电脑，我咬了咬牙："行，我明天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李姐就开车来接我了。她开的是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内饰收拾得很精致，副驾驶的储物格里还放着一支口红，颜色和她昨天涂的一样。车子驶离市区后，路就越来越偏，从柏油路变成了水泥路，最后干脆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路两旁的景色也从高楼大厦变成了农田，再后来就是连绵的青山，手机信号时断时续，最后干脆没了信号。
"李姐，还有多久到啊？"我看着窗外陌生的环境，心里有点发慌。李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脸上却还是笑着："快了快了，这种高端会所都喜欢藏在清静的地方，私密性好。你看这山多绿啊，空气多新鲜，就当是来郊游了。"又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拐进一条隐蔽的岔路，走了大概五百米，就看到了李姐照片里的那座院落。
院落的大门是两扇朱红色的木门，上面钉着铜钉，门口没有招牌，只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站在两边，表情严肃。李姐把车停在门口，跟其中一个壮汉说了句什么，壮汉点了点头，推开了大门。车子开进去后，我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院子里种着不少名贵的树木，中间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养着金鱼，池塘边摆着几张藤椅。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留着寸头的男人迎了上来，李姐介绍说这就是王经理。王经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有点奇怪，看得我很不自在。"苏小姐是吧？"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李姐都跟我说了，你跟我来办下登记吧。"我跟着他走进一间小办公室，他递给我一张表格，我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只有姓名和联系方式两项，没有身份证号和紧急联系人这些常规信息。"不用填身份证吗？"我疑惑地问。王经理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咱们这儿都是内部客户，讲究私密性，不用那些繁琐的手续。"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表格上填了自己的信息。
填完表格后，王经理递给我一套衣服，是一件白色的旗袍，面料很轻薄，领口开得有点低。"你换上这件衣服，客户们都喜欢中式风格。"他把衣服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换好后到一楼的VIP室找我。"我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19岁的年纪，皮肤还算白皙，身材因为经常运动还算匀称，穿上这件旗袍，确实比平时穿的牛仔裤T恤要好看一些，但领口的设计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换好衣服出来，我刚走到走廊，就碰到了李姐。她看到我穿旗袍的样子，眼睛亮了一下："小琪，你穿这件真好看，客户肯定喜欢。"她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晚上来接你。记住，跟客户好好相处，别耍小性子，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没等我说话，她就急匆匆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VIP室是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面摆着几张沙发，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王经理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两个高大的外籍男人，一个金发碧眼，一个棕色头发，两人都穿着浴袍，手里端着酒杯。看到我进来，两个外籍男人的眼睛都亮了，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轻浮。
"王经理，这位就是你说的苏小姐吧？真漂亮。"金发男人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我叫汤姆，很高兴认识你。"他的手很大，握住我的手时用力捏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他却不肯放，还笑着说："苏小姐的手真软。"我脸上有点发烫，尴尬地笑了笑，用力抽回了手。
王经理站起来打圆场："汤姆先生，苏小姐是第一次来，有点害羞。苏小姐，汤姆先生和大卫先生都是咱们的重要客户，你今天就好好陪着他们，要是他们满意了，我再给你加钱。"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和李姐说的完全不一样，什么陪散步、翻译菜单，明明就是让我陪这两个陌生的外籍男人。
"王经理，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李姐跟我说的是协助沟通，不是陪客户。"我鼓起勇气说，"我觉得我不太适合这个工作，我还是走吧。"王经理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走？苏小姐，你以为这是哪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刚才填的表格就是协议，要是你现在走，就得赔违约金，一万块。"我吓得脸色发白："什么违约金？我根本没签过协议。"
"表格就是协议，你填了字就生效。"王经理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劝你识相点，好好陪着客户，不然不仅要赔违约金，我还会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汤姆和大卫在旁边笑着，大卫还吹了声口哨："苏小姐，别这么固执，我们会好好疼你的。"他说着就伸手想去摸我的脸，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沙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