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班回家网速就卡,一气之下拔了网线,隔壁美女却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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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夜幕像一块湿漉漉的黑布,沉闷地盖在城市的上空。

李诚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把自己从那辆快散架的公交车上挪下来。



空气里混杂着尾气和路边摊的油腻味道,让他本就疲惫的神经更加烦躁。

他在电子厂的流水线上站了整整十个小时,耳朵里还回响着机器的轰鸣,两只手累得连握拳的力气都快没了。

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回到那个十几平米的出租屋,扒拉两口昨晚的剩饭,然后躺在床上刷刷短视频,让那些搞笑的段子把脑子里的疲惫冲刷掉。

出租屋在城中村的深处,楼道里黑漆漆的,堆满了邻居家的杂物,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李诚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屋子小得可怜,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掉漆的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当。

他随手把帆布包扔在床上,连灯都懒得开,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摸出手机,熟练地连上自家Wi-Fi。

屏幕亮起,他点开那个熟悉的短视频软件,准备迎接精神上的“马杀鸡”。

然而,屏幕中央那个白色的小菊花,开始不紧不慢地转起了圈。

一秒,两秒,十秒……

视频的加载条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顽固地停在开头,丝毫没有前进的意思。

“搞什么鬼?”李诚嘟囔了一句,粗糙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下,退出去,重新点开。

结果还是一样,小菊花依旧在不知疲倦地转着,仿佛在嘲笑他的急切。

李诚心里那股压抑了一天的火气,“噌”地一下就蹿了起来。

他以为是手机问题,按着电源键重启了好几次,可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他又试着打开微信,想看看工友群里有没有发什么通知,结果连聊天记录里的小图片都加载不出来,只有一个个灰色的方框。

“他妈的!”李诚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一个月好几十块的网费,难道又打了水漂?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说来也怪,自从半年前,他隔壁那间空了很久的屋子搬来一个年轻女人后,他家的网速就得了一种怪病。

一到他下班回家的这个时间点,就慢得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在散步,可到了半夜或者他白班休息的时候,那网速又快得能飞起来。

李诚是个老实人,脑子里的弯弯绕不多。他一开始压根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只当是网络公司的线路出了问题。

为此,他没少给客服打电话投诉,话说得客客气气的,生怕得罪了人。

维修师傅也前前后后上门来了三四趟,每次都是在屋里屋外捣鼓半天,然后拍着胸脯告诉他:“大哥,你这线路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一到晚上,那该死的菊花,还是照转不误。

李诚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桌上,起身从电饭锅里盛出已经冰凉的剩饭,就着咸菜,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

他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吃什么都觉得不是滋味。

02

晚饭草草了事,李诚坐在椅子上,不死心地又拿起了手机。

他点开一个测速软件,看着屏幕上那根指针有气无力地摆动,最终停留在一个让他心凉的数字上——下载速度:58kb/s。



这个速度,别说看视频了,连打开一张稍微大点的图片都费劲。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远在乡下老家的母亲打来的视频电话。

那天网络也像现在这样,卡得一塌糊涂。母亲的脸在屏幕上变成了一块块的马赛克,声音也断断续续,他只能从模糊的影像和断裂的词语里,猜测母亲在说些什么。

“儿啊……你那边……咋回事……是不是……出啥事了?”母亲在那头焦急地问。

他心里一阵发酸,连忙大声解释:“妈,没事!我这边信号不好,网太卡了!”

可他喊得再大声,传到母亲那边的,也只是一串“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最后,视频通话在一片混乱中中断了。

没过多久,母亲不放心,又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诚子,你是不是钱不够花了?要不我让你爸给你打点过去?别苦了自己。”

李诚握着电话,眼眶有点发热,连声说自己没事,钱够花,就是网络不好。

挂了电话,他心里堵得慌。

他知道,自己这点工资,除了日常开销和房租,每个月能攒下的钱寥寥无几。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他不想让他们再为自己操心。

可就因为这破网,平白让老人担心了一场。

他呆呆地看着手机,思绪飘回了半年前。

那时候,隔壁的房间刚刚租出去。有一天晚上,他正准备睡觉,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站在门口,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头发,大眼睛,看起来清纯又无辜。

“大哥,你好。”姑娘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带着点不好意思,“我叫小雅,刚搬到隔壁。那个……我的宽带还没来得及装,这两天又要用电脑办公,能不能……能不能借您的Wi-Fi用一下?就几天,等我的装好了,马上就不用了。”

李诚是个老实人,不怎么会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年轻姑娘。

他看着对方那张写满恳求的脸,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

他觉得,邻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互相帮衬一下是应该的。再说,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刚搬来肯定有很多不方便。

他转身回屋,从路由器背面抄下了那串复杂的密码,递给了小雅。

“谢谢你啊,大哥!你人真好!”小雅拿到密码,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第二天,小雅还特意端来一盘洗好的苹果,说是感谢他的帮忙。

李诚嘴上说着“不用不用,多大点事儿”,心里却觉得暖烘烘的。他想,这城里人虽然看着时髦,但心眼还挺好,不像村里人说的那么冷漠。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想过这件事。

他压根就没把后来网速变慢,和自己当初那点“日行一善”给联系起来。

在他朴素的观念里,人家一个女孩子,能用多少流量?看看电视剧,聊聊天,了不起了。

可现在,他看着手机上那个刺眼的“58kb/s”,心里第一次泛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

03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总是在不经意间落下。

这天晚上,李诚刚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手机微信群突然“叮咚”响个不停。



他点开一看,是车间主任发的消息,通知所有人十分钟后紧急召开线上会议,传达一个关于下个月计件工资的重要新规定。

“所有人必须参加,关系到你们的钱包!”主任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后面跟着一句严厉的警告。

李诚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全无。

计件工资是他们这些流水线工人的命根子,直接关系到下个月是吃肉还是喝粥。

他不敢怠慢,赶紧从床下拖出那台用了五六年的旧笔记本电脑,开机,连接Wi-Fi,一气呵成。

然而,当他点开会议软件的链接时,熟悉的转圈动画又出现了。

他急得手心冒汗,不停地刷新页面。

好不容易进到了会议室,只见屏幕上几十个小窗口,别人的画面都还算清晰,只有车间主任的脸,卡成了一帧一帧的马赛克,声音也断断续续,像是从一个信号极差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

“关于……这个……新的……标准……大家……一定要……记好……”

李诚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拼命想从那堆杂音里分辨出有用的信息。

可他越是着急,网络就越是跟他作对。画面时而静止,时而跳跃,声音更是“滋啦”作响,跟念经一样。

他眼睁睁地看着主任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却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他急得想砸电脑,可那点微薄的理智告诉他,这台破电脑是他唯一的生产力工具。

等网络稍微好一点,能勉强听清人说话的时候,会议已经接近尾声了。

主任正在说:“……好了,具体的文件我稍后会发到群里,大家自己下载学习。散会!”

屏幕一黑,会议结束了。

李诚呆坐在电脑前,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错过了最关键的部分。

他赶紧点开微信群,工友们已经讨论得热火朝天。

“我去,这个新规矩也太狠了吧?次品率超过3%就要扣钱?”

“是啊,而且那个A类零件的计件单价也降了五分钱!”

“完了完了,下个月工资估计要少好几百了。”

李诚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一句也插不上嘴。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整个世界抛弃了,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该死的破网。

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和愤怒,从他心底里涌了上来。这已经不是影响他娱乐了,这是在直接影响他的饭碗!

他坐在黑暗里,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那个他一直不愿去想的可能性。

难道,真的……是隔壁的小雅?

可转念一想,他又开始自我怀疑。人家一个小姑娘,就算看电视,也不至于把整个网络都拖垮吧?

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了,错怪好人了?

他这种老实人,最怕的就是跟人起冲突,尤其是跟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同志。万一真是误会了,那得多尴尬?

李诚的心里,像是住进了两个小人,一个在愤怒地指责,一个在懦弱地劝解,来来回回地打架,让他头痛欲裂。

04

第二天,李诚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跟车间主管请了半天假,说是家里有急事,然后一个人窝在了出租屋里。

他要搞清楚,这网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午的网络,快得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他下载一部电影,速度能飙到十几兆每秒。

他坐在椅子上,竖着耳朵,像一个潜伏的侦探,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整个上午,隔壁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直到中午十二点多,隔壁传来“咔嗒”一声轻微的开门声,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李诚心里一动,立刻拿起手机,点开了测速软件。



指针晃晃悠悠地转了一圈,最后停下的那个数字,让他的心沉了下去——下载速度:8.2mb/s。

虽然比晚上快,但已经明显比刚才慢了一截。

他没有声张,继续等待。

下午两点左右,隔壁又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他再次测速,速度掉到了3.5mb/s。

到了傍晚五点半,正是下班高峰期,隔壁的门又响了一次。

这一次,李诚眼睁睁地看着测速软件上的数字,从几兆,一路狂跌,最后稳定在了惨不忍睹的100kb/s左右。

证据确凿!

李诚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开始往头上涌。但他还需要最后一个,也是最直接的证据。

他打开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在浏览器里输入了一串数字:192.168.1.1。

这是路由器管理后台的地址。他输入了默认的管理员密码,页面跳转,一个清晰的设备管理列表,展现在他眼前。

当他看清列表上的内容时,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只见那“已连接设备”的列表里,除了他自己的那台小米手机和旧笔记本电脑,赫然还连着一大串他完全不认识的设备:

一台名为“小甜甜的iPhone”的手机。

一台名为“霸道总裁华为Mate”的手机。

一台名为“荣耀吃鸡王”的手机。

一台名为“爱追剧的iPad”的平板电脑。

还有一台,名叫“工作专用-ThinkPad”的笔记本电脑!

一、二、三、四、五……足足五个陌生设备!

李诚的血压“嗡”地一下就冲上了头顶,脸涨得通红。他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

他想到自己为了省那几十块钱的宽带费,选了个最基础的套餐。

他想到自己省吃俭用,连十五块钱一包的烟都舍不得多买一包。

他想到自己因为网络卡顿,被领导在工作群里点名批评,错过了重要的会议通知。

他想到母亲在视频那头,因为看不到他清晰的脸而焦急担忧的眼神……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点可笑的“善心”!

他把自己的Wi-Fi密码给了别人,对方却毫不客气地拖家带口,把他当成了免费的网络供应商!

“小甜甜”?“霸道总裁”?

去他妈的!

一股被欺骗、被愚弄、被践踏的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他感觉自己的那点老实和善良,在这一刻,被现实狠狠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想在辛苦工作后,能顺顺当当看个视频放松一下的普通人。

可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被这群无耻的蹭网贼给剥夺了。

李诚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些刺眼的设备名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05

夜,再次降临。

李诚坐在桌前,没有吃饭,也没有开灯。屋子里唯一的亮光,来自他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小菊花,又在不知疲倦地转着圈。

他今天特意想看一部收藏了很久的电影,可加载了十分钟,进度条连个头都没冒出来。

他再也忍不住了。

胸口那股憋了一整天的恶气,混合着长久以来的压抑和委屈,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体内翻腾。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墙角。

那个小小的路由器,正安静地待在那里,几个指示灯在一闪一闪,绿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在李诚眼里,那不再是一个网络设备,而是一个吸血的怪物,正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网速,嘲笑着他的愚蠢。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路由器,像是盯着自己的生死仇人。

然后,他伸出手,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就将路由器的电源线,从插座上狠狠地拔了下来!

“啪”的一声轻响。

路由器上的所有灯光瞬间熄灭,世界,清静了。

李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堵在胸口的那股恶气,终于排出去了大半。

他走回椅子上坐下,黑暗中,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报复性的快感。

让你们蹭!让你们看视频!让你们开会!现在,大家都别用了!

他刚坐下,屁股还没把椅子焐热,门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那声音又急又重,像是要把门板给捶烂。

李诚心里一咯噔,随即又是一阵冷笑。

来了,果然来了。

他酝酿了一肚子的火气和质问,在脑子里演练了好几遍开场白。

他要问问她,凭什么?凭什么心安理得地用着别人的东西,还拖家带口地用?

他要让她把这半年的网费,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他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走到门边,猛地一下将门拉开。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隔壁那个叫小雅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清凉丝质睡衣,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清纯无辜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焦急和不耐烦。

李诚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把他准备好的那些话像连珠炮一样射出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听到小雅皱着眉头,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理所当然又带着几分命令的口气,率先开了口:

“喂,你家网怎么回事?赶紧弄好,我老公那边正跟人视频呢!”

李诚听完,先是一愣,随即,他笑了。

不是那种开心的笑,而是一种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又冷又沉的笑声,笑得他自己肩膀都在发抖。

小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有点懵,皱眉道:“你笑什么?有毛病吧?”

李诚收住笑,抬起眼,那双一向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眼睛里,此刻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的锐利。

他盯着小雅,一字一顿地对她说:

“网?坏了。想修?行啊,让你老公,亲自来跟我谈。”

说完,不等小雅再开口,他“砰”的一声,当着她的面,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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