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深冬,苏联莫斯科郊外,一片冰雪封天中,德军的步伐仿佛终于被冻结了。
倒在雪地里的,不是装备损坏的坦克,也不是弹尽粮绝的战壕,而是一具具身披风衣、脸色发青的德军士兵尸体。
一支曾让整个欧洲颤抖的机械化军团,如今只能蜷缩在白雪之间,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让人困惑的是,德军为什么不烧树木取暖,难道德军真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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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莫斯科仅一步之遥
1941年6月,纳粹德国在欧洲大陆掀起的战火一路燎原,如今终于烧到了苏联的家门口,代号“巴巴罗萨”的军事行动,是希特勒最为狂热的野心体现。
这项庞大的计划,在一张地图上呈现出一条横穿欧亚的长矛,直指莫斯科的心脏。
德军调动了三百余万人,十九个装甲师,两个航空集团军,超过三千辆坦克与七千架飞机,声势之浩大,几乎压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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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伊始,德军以闪电般的速度撕裂苏联西部防线,像铁锹掀起冻土般,将苏军阵地摧毁殆尽。
第一击就几乎瘫痪了苏联空军——光在第一天,西部特别军区就损失了八百多架飞机,大量机场、仓库与通信设施也在德军精准的轰炸中灰飞烟灭。
红军的调动陷入混乱,防线接连失守。
战争节奏完全掌握在德国人手中,无论是斯摩棱斯克、明斯克,还是基辅,几乎都被一波波德军机械化部队碾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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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包围圈逐一合拢,红军数十万计的士兵不是被歼灭,便是举手投降。
在那段时间里,德军的前线公报频繁传回柏林,一座座苏联城市的陷落变成了希特勒演讲里的胜利勋章。
宣传部门甚至提前制作了庆功仪式的草案,德国高层内部的气氛,既狂热又自信。
他们断定,只要再往前推进几百公里,就能实现苏联的“军事崩溃”。
他们一度相信,只要拿下莫斯科,苏联就会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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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古德里安的第2装甲集团军,还是霍特的第3装甲集团军,他们都是战场上的利刃,在东线迅猛切割着苏联的防御网。
最靠近莫斯科的德军部队,甚至在最前沿距离红场仅有25公里,他们能望见城外被冰雪覆盖的钟楼,也能听见远方传来的莫斯科广播。
前方将领不断催促后方补给冬季衣物,以防接下来的气温骤降。
但军需部门却不以为意。
他们坚信,莫斯科将在深冬来临前沦陷,而一旦占领首都,德军就能依靠当地资源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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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棉衣,他们更看重子弹与汽油——他们要用武器快速结束战争,而不是在雪地里拖成持久战。
在这场攻势中,苏联表面上几乎难以抵抗。
斯大林曾一度被打得焦头烂额,政府高层甚至讨论过是否要转移首都,但转机,也正是从这里开始。
苏军虽然溃退,却没有崩溃,他们用鲜血和钢铁不断筑起新的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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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下令死守莫斯科,不惜代价。他将西伯利亚的精锐调往西线,在城市周围布下多层防线。
人民群众也参与进来,学生、妇女、老者一同挖战壕、建掩体、设防御点,几乎整个莫斯科都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堡垒。
甚至,在红场上还举行了一场特别的阅兵式,阅兵部队直接开赴前线作战,以此来激励士气。
德军在逼近的道路上遭遇到越来越顽强的抵抗。
装甲部队原本计划三天突进的路线,现在需要十天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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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一响,士兵要穿越的就不仅仅是冰冷的平原,还有成千上万苏联士兵拼死抵抗的枪口。
但即便如此,德国人仍相信胜利已触手可及。
他们从未想到,这场原本为期六周的速战速决,会因为几场雨雪、几道工事,变成吞噬他们整个东线军团的陷阱。
他们低估了苏联的决心,也忽视了这片土地的凶猛。
寒风
1941年10月,德军士兵踩在泥泞之中,铲车的履带已经不再锋利,装甲车频繁陷入泥地,原本顺畅的推进路线,变得步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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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秋雨让道路化为泥潭,运输线瘫痪,补给难以送达。
战马在泥地中摔倒,卡车原地打转,士兵赤着手将沉重的装备推上坡道。
对这支机械化程度极高的军队来说,天气第一次成为敌人。
但真正的噩梦,还在后头。
十一月初,寒潮来得比以往更早一些。没有过渡,没有预警,苏联的大地在几天之间,从潮湿的泥地骤变为坚硬如铁的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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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觉醒来,士兵们的睫毛结满冰霜,靴子被冻在地面上,铁器一碰便粘皮带肉。
气温迅速降至零下30度,甚至在一些战区记录到了零下40度。
德军的制服,是为中欧作战环境设计的单薄军装,根本无法抵御这片大陆上的极寒。
军需部门一度认为,这场战争不必耗到深冬。
德军只需再推进一周,莫斯科便会落入掌中,到时,苏联的粮仓、仓库和冬装自然也会成为战利品。
谁还需要从柏林带来笨重的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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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莫斯科未破,前线的德军却已冻得瑟瑟发抖,他们将夏季的制服用毛毯缠成团,裤子外套裤子,外套外又穿斗篷,仍抵不住刺骨寒风。
夜晚来临时,营地里能听到士兵牙齿打颤的声音,睡梦中因寒冷而哆嗦的身体抽动,如同癫痫。
次日清晨,有人就这样再也没有醒来。
脸上覆着霜,身体僵硬,仿佛只是在雪地上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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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士兵因为冻伤不得不退下战场,尤其是手指与脚趾,被霜冻后迅速坏死,黑色的皮肤脱落,最后只能截肢。
士兵们开始用尽一切办法取暖,裹上缴获的苏联毯子,甚至剥下战死士兵的衣物,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缺乏热量的食物让他们体温更低,饥饿与寒冷交织成一场噩梦。
而更糟的是,坦克和卡车的发动机频频熄火,汽油在油管里结成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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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滑油粘稠如胶,车辆即使勉强发动,也只能缓慢挪动,枪械上的金属因低温收缩,有的扳机甚至冻结。
后勤列车被冰雪阻断,补给断裂,弹药与粮食都在减少。
不是不烧,而是无柴
在很多人想象中,德军在莫斯科郊外被冻死,是因为“猝不及防”的天寒地冻。
但当他们仔细想想,总会生出另一个疑问:既然苏联森林遍地,为何不砍树生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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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德军当然想烧——可当他们真正踏进那片冰天雪地时,却惊讶地发现,他们根本无柴可烧。
不是德军不懂生存之道,而是苏联人早已将“生存”这件事,从德军的选项中剔除。
早在1941年夏季,当德军以不可阻挡之势突破苏联西部,节节逼近莫斯科时,斯大林就已明白,正面硬刚很可能招致沉重代价。
他不指望每一寸土地都寸土必争,而是决定用更沉狠的方式拖死敌人。
这种方式,便是——坚壁清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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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德军要来,我们就让那地方变成废墟。”这是苏联防御战中不止一次出现的命令。在斯大林的授意下,一项有组织、有计划、无底线的战略行动被悄然启动。
当德军尚在西线作战时,苏联人已经开始对莫斯科以西的大片地区进行“清洗”——不是清洗敌人,而是清洗“可以被敌人利用的一切”。
城镇的工厂拆了,机器设备装上列车,沿着铁路迁往乌拉尔山以东;农庄的仓库被点火焚烧,或是提前清空;牲畜被赶走,连鸡鸭都不放过;
地窖里的土豆、粮食、罐头食品,要么被运走,要么被浇上汽油,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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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惊人的是对树木的处理,沿德军推进方向的森林区域,苏联军民开展了大规模的“林地掏空”工程。
能伐的树都被砍光运走,剩下的不是砍倒就是用炸药破坏,甚至有的林区被泼洒机油点燃焚毁。
房屋也未能幸免,原本整齐的村落,被苏军亲手拆除,石头、木料、屋梁、门板……一切可以挡风遮雪的结构都被分解后运走或就地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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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屋顶的村庄,没有炉灶的村舍,没有烟囱的民居——德军来了,也只是空手接管一片焦土。
很多德军士兵直到走进这些村子,才明白“清野”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他们满眼望去,原本该是炊烟袅袅的冬日人家,如今却像刚经历过末日。
屋顶垮塌,墙壁残破,井口被石块填平,水源被污物封堵,连地上都找不到一根完整的木柴。
有些士兵冒险去林中寻找枯枝,却惊讶地发现,整个林带都是人为破坏过的——树干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但不是被自然风雪压倒,而是带着断裂焦黑痕迹的“爆破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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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他们一旦试图点火升烟,立刻就会引来苏联炮火。
苏联红军炮兵早已熟悉德军的作战规律。
寒冷中,只要有火光,必定是敌人试图取暖;而只要点火,便会暴露位置。
于是,炮火无情地落下,掐灭一堆堆希望之火,也让德军士兵对生火这件事彻底绝望。
这种心理打击是沉重的,前线士兵在风雪中冻得瑟瑟发抖,却无法冒险生火取暖,只能靠身体靠拢、轮流挤靠作短暂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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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时不敢脱鞋,因为脱了,天亮时可能再也穿不上,许多士兵甚至将步枪夹在腋下,只为用体温阻止枪栓冻结。
也有人试图拆毁战损房屋或马车,用其中的木板作为燃料。
然而这点资源微不足道,很快便消耗殆尽。
更有甚者,为了取暖,开始烧尸体皮靴、弹药箱、油布,甚至是战友的遗物——在那样的严寒下,尊严与哀悼早已让位于求生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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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森林到井口,从墙角到屋顶,从柴火到清水,能被敌人利用的,每一寸空间都被剥离干净。那不是自然灾害的无情,而是人类设计的“绝地求生”模式。
于是,反攻号角在1941年12月吹响,当苏联红军从莫斯科城下发起反扑时,德军已经筋疲力尽,完全失去了还击能力。
苏联步兵踩着雪地一步步前进,坦克披着寒霜呼啸而来,德军残兵败将望着这些“从寒冰中走来的幽灵”,再无力迎战,只能仓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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