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被一个穷书生所救。她当了他的糟糠妻。后来书生做了驸马

阿姐李春燕这辈子总说，她和张文斌的缘分是从水里捞起来的。

那年夏天雨水多，河沟里的水都涨起来了。阿姐去对岸割猪草，踩着石头过河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水里。她呛得直咳嗽，手脚乱扑腾，眼看就要往下游漂，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胳膊。

等她浑身湿淋淋地被拽到岸边，才看清救她的是个白面书生，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还沾着点墨迹。书生脸涨得通红，一边喘粗气一边说：＂姑娘，你没事吧？这水太急了，下次可别这么莽撞。＂

阿姐那会儿才十七，脸皮薄，低着头拧着衣角的水，半天憋出句 ＂多谢先生＂。后来才知道，这书生叫张文斌，是邻村的，家里穷得叮当响，就靠几亩薄田和他娘做针线活供着读书。

张文斌把阿姐送回家，阿姐她娘看着女儿湿漉漉的样子，又看看站在门口拘谨的书生，非要留他吃碗热汤面。那碗面里卧了两个荷包蛋，张文斌起初不肯动筷子，阿姐她娘往他碗里拨了一个：＂吃吧，救了我闺女，这点算啥。＂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张文斌读书到深夜，阿姐会端着一碗糙米粥过去，里面埋着块红薯；张文斌的长衫磨破了袖口，阿姐趁着他去学堂，悄悄拿去缝补，还在里面绣了朵小小的梅花。

村里人都说，春燕这是看上那穷书生了。阿姐她娘也问过：＂文斌是个好后生，可他家那条件，你嫁过去得遭罪。＂

阿姐当时正在纳鞋底，针扎在指头上，她吮了口血说：＂娘，遭罪不怕，他心善，对我好。＂

没过半年，两人就成了亲。婚房是张文斌家那三间土坯房，糊了层新报纸，窗户上贴了阿姐剪的红双喜。阿姐把自己攒的私房钱拿出来，给张文斌扯了件新长衫，还买了支好点的毛笔。

日子过得紧巴，张文斌白天去学堂教书挣点束脩，晚上就着油灯苦读。阿姐天不亮就起来纺线，织了布拿到集上卖，换回来的钱一分一分攒着，全塞给张文斌买笔墨纸砚。

有回张文斌要去省城赶考，阿姐翻箱倒柜找出个布包，里面是她攒了三年的碎银子，还有她娘给的一对银镯子。＂你拿着，路上吃好点，别委屈自己。＂

张文斌捏着那包沉甸甸的东西，眼圈红了：＂春燕，等我中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阿姐送他到村口，看着他背着包袱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拐过弯看不见了，才蹲在老槐树下抹眼泪。

张文斌一走就是大半年。阿姐每天傍晚都站在村口等，听路过的货郎说外面的新鲜事，心里盘算着他走到哪儿了。有回听说省城那边发了大水，阿姐整宿整宿睡不着，抱着张文斌留下的那本《论语》哭，后来还是村里的王大娘劝她：＂文斌是有福气的人，准没事。＂

开春的时候，终于有消息传回来 —— 张文斌中了状元！

阿姐正在院子里喂鸡，听到这话手里的瓢 ＂哐当＂ 掉在地上。邻居王大娘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春燕，你男人出息了！中了状元，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阿姐咧着嘴笑，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赶紧杀了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又去集上割了肉，等着张文斌回来。

可等了一天又一天，别说人了，连个信儿都没有。阿姐心里犯嘀咕，托人去县城打听，回来的人说，新科状元被皇上看中了，要招为驸马，娶公主呢。

这话像晴天霹雳，把阿姐劈得半天没缓过神。她不信，张文斌临走时说过，等他中了就回来接她，怎么会做驸马？

又过了半个月，家里来了两个穿着体面的人，说是状元府的管家。为首的那人对着阿姐拱手：＂夫人，状元爷…… 哦不，驸马爷让小的们来接您。＂

阿姐坐在炕沿上没动，声音有点发颤：＂他…… 真要娶公主了？＂

管家脸上露出难色：＂驸马爷也是身不由己，皇上赐婚，不敢不从。他让小的们来接您去京城，给您置了宅子，保您后半生衣食无忧。＂

阿姐沉默了好一会儿，起身去里屋翻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张文斌当年救她时，她不小心扯掉的一颗长衫纽扣。她把布包递给管家：＂你把这个给他，告诉他，我不去京城了。＂

管家急了：＂夫人，这怎么行？驸马爷说了，一定要接您走。＂

＂告诉他，＂ 阿姐眼圈红了，却没掉泪，＂我在这儿住惯了，守着这三间房，等着他…… 要是哪天想回来了，还有口热饭吃。＂

管家没办法，留下一箱银子和不少绸缎，叹着气走了。阿姐看着那些东西，没动，照样每天纺线、喂鸡，只是傍晚站在村口的时间更长了。

有回王大娘来串门，看着那些东西直叹气：＂春燕啊，你这是图啥？他都做了驸马了，你还守着这穷家。＂

阿姐正在纳鞋底，这次是给王大娘的小孙子纳的。她低头笑着说：＂大娘，人这辈子，不就图个念想吗？他当年救了我，我陪他苦过，就够了。＂

后来听说，驸马爷在京城过得很好，公主给他生了个儿子。只是每年清明，总会有人匿名给阿姐寄些东西，有时是上好的茶叶，有时是几本书，和张文斌当年爱读的那些一模一样。

阿姐从不问是谁寄的，只是收到茶叶就泡给街坊喝，收到书就放在张文斌当年读书的那张旧书桌上，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书页上，安安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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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为虚构故事，旨在展现一种生活态度和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并非真实事件。］